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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小百万坐在沙发上，双手捧在一起，一手撒着些大米，一手上正站着只五彩斑驳的麻雀正不停的啄食着。
　　父亲正接听着手机，看到儿子瞥了他一眼：“什么，工程的事情又停下来了！你是怎么做事的？算了，算了，等我回公司再说。”
　　关了手机，父亲连忙跑到小百万脚边蹲下：“儿子，医生都说了你的腿没受伤，那就没事了，应该就是心理作用，慢慢就会好的。你看，连小麻雀都没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小百万逗弄着麻雀，漫不经心道：“我不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只要你开心就好，再说都买了保险的。”父亲说到这里却是立马噤了声，等看了看孩子脸上并没有异色，才慢慢接着道：“儿子，你是不是依旧在想那天的事啊！”
　　小百万闻言愣了一下，张开了嘴又闭上，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父亲：“唉！儿子，说个父子间的贴心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就像上次那个人贩子，穷凶极恶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不说，还随身带刀，其实我之前帮忙提醒就已经很冒风险了，我倒不怕，只是你还小。你说是吧，儿子？”
　　小百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父亲：“那，换个角度想，从小的角度来说了，我是你父亲，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冒着生命的危险，你认为值得吗？”
　　小百万摇了摇头。
　　父亲继续道：“再换成国家的大角度想想，祖国的经济建设现在正如火如荼，而国家的发展更离不开像你父亲这类人的付出。所以有些事情，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点头的小百万停了下来，猛地摇着头道：“你是说你给我买的一百万的保险？”
　　父亲道：“不是，我是说我建的那些房子！儿子啊，早给你说过了，是因为算命先生说，你五行缺金，导致你今年会有场大劫，所以必须要狠狠的补上。”
　　父亲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小百万也不看他只是一心逗弄着小鸟。父亲愣了会突然一把将那麻雀抓起，用力的将它从窗外仍了出去。这突然的变化，顿时将小百万惊得猛吸了口气，直瞪大眼睛看着窗外，待看到麻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又掉落了断距离后，终于飞起走了。
　　小百万这才翘起了嘴，带着哭声道：“你赔我麻雀，你赔，你赔！”
　　“儿子，儿子！”父亲却是更加激动的抓住小百万的肩膀，猛摇了几下，见将他镇住后急声继续道：“爸爸不是早给你说过了吗？在这个世上，只是原始人才会去适应环境。现在这个社会，你需要去适应的是怎么和人相处，审时度势才是正确的。就像那件事情，当时那个环境下，剑拔弩张，硬插进去，铁定要遭殃啊。”
　　父亲一口气说完后，站直了身体，对着窗外的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
　　小百万道：“那关我什么事！你赔，你赔我麻雀！”
　　父亲道：“儿子，聊得有些远了哈。对了，你的腿还疼吗？不就是麻雀吗，街上有的是，连烧烤摊上都有。来跟爸爸念，弱肉强食！”
　　小百万一愣后，开始哭泣着道：“你赔！你不赔我一只一模一样的，我就不回来了。”
　　父亲吓了一跳，眼睛一转忙道：“这，不是。唉！儿子。不是爸爸不让麻雀住在我们家，只是它要是久不回去，麻雀爸爸会担心的！”
　　小百万闻言慢慢止了哭泣，道：“担心？骗人！”
　　父亲：“真的，会担心它遇到坏人，让它回不了家的坏人！”
　　小百万：“是吗？”
　　小百万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松开，接着又开始失神，眼神望着虚无。而父亲这时也随同着一起皱眉，又松开，眼神却很不安。
　　小百万突然痴痴笑道：“呲！呵呵！”
　　这一连串‘又’的举止像极了以往发生事情的时候，父亲灵敏的感到一种失控的危险，这让他瞬间想起发生在他这个非常早熟的儿子身上不愉快的经历。
　　父亲惊慌道：“你别吓我啊，儿子，你妈去得早……”
　　而在同属这个城市的郊外，发生着这样的一个事情，这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子，大小不过五十平米，水泥的墙身已经可见一些细小的裂痕，上面蔓延着一些杂乱的绿藤，屋子里面很是空旷，没有任何的家具凳椅，如果从上往下看去，可以看见前后两门的中间被一道墙壁隔开，而一边是一身黑袍，一边是两个人。墙壁上还没有门，只是开了一个像是窗子大小的口子，大约是在离地一米的位置。这是个四四方方很是整齐的口子，不是很大，但大概也可以放下一个人头的大小，只见那墙的后方，看那四四方方的里面，正飘忽着一个被黑袍笼罩着的面具！上面挂浮着一道似笑非笑的表情，陪上那满是沉闷黑得发紫的颜色，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的双眼。
　　李小黑：“看，还看？再看！”
　　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面具没有一点摇动，让人不知道是从那里发出的。
　　对面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那当街强抢小孩的壮三，不同的是此时他那凶狠的表情已经不见，眼神也在躲闪着不敢直视，不时还哀求的向站在一旁眼镜使着眼色。
　　李小黑：“废物。头，过来！不要再回头看，再停下试试？快点！”
　　“哦，”壮三回答了声，前脚贴着后脚的来到墙角蹲下，头刚一伸进去，便疼呼着大叫：“疼！老大，我错了！别抓头发。啊，别打脸。”
　　“啪！啪！啪！”（耳光声）
　　李小黑：“疼吗？”
　　壮三把头缩了回来，双手捂脸，回到了眼镜身旁：“疼！”
　　李小黑又：“那里疼？”
　　壮三哭音：“您手疼！”
　　李小黑：“你来打！”
　　眼镜听了，一脸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只见他双手已经左右开弓，手臂伸直，力度拉圆，迫不及待的啪啪两下打了下去。
　　眼镜一边打，一边道：“老弟，对不住了，谁叫老大有令了！”
　　说完，正待顺势第三下打下时，却又被壮三的怒目而视惊着了，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下手。
　　眼镜甩了甩手道：“老大，打完了！”
　　李小黑：“你说原因。”
　　眼镜：“当初制定的计划是让壮三偷偷去拐走孩子，可壮三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动手。”
　　壮三道：“我是有原因的，是因为她要走……。”
　　眼镜得意的瞄了眼脸部红肿的壮三：“闭嘴，谁做错事情没有个原因？笑话，老大现在要我说。”
　　眼镜说完继续道：“就像我对手下小弟说的，我们不是普通的人贩子，而是人类的灵魂人口搬运师，现在国家搞计划生育，我们所做的也是响应国策，贴近老百姓的生活，上山下乡，将一些可以支援的人口响应到需要的地方家庭去。”
　　说完，场面一下冷了下来，壮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镜。
　　李小黑：“你还真会掰啊？歪门邪道！你还真有理了！”
　　眼镜点头哈腰道：“是，是，老大你说得对，但有人信啊，不然手下能这么听话，我又没有像壮三那一身的横肉。”
　　壮三：“放屁，眼镜你个人渣，你说这话是要做邪教首领啊？老大，别听他胡说，你再给我次机会，我愿意再去一次。”
　　眼镜：“不行，再去的话，人家铁定报警，而且我刚刚已经派人去打听了，那女的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
　　李小黑：“算了，就按眼镜说的办，壮三你自己也要上心，不要只是玩，你看你，年纪也不大，头发就开始掉了，你想当秃子吗？至于眼镜（拉长了声音），这次从工作上来说算做得不错，一天探查，一天下手，两天成功。”
　　听到这样的夸奖，眼镜瞬间打了个冷颤：“老，老大，这次的计划，是小酒硬磨着要去看看。结果到了现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拦都拦不住。他硬抢着要去，说他已经大了，要为你做点事。”
　　“是吗？”李小黑直愣愣的反问着，声音虽然没有一点波动，却又在面具下微叹了口气。
　　壮三道：“你是怕妖怪吧？还拿小酒兄弟去说事！我就不一样了，自己上！”
　　眼镜恐惧的看了墙壁后的面具一眼，几乎对着壮三吼叫着道：“你瞎说什么，我刚刚真该打烂你的臭嘴！老大，您听我解释……”
　　李小黑：“你来打！”
　　话一落，眼镜的余光便看见壮三的巴掌已经顺势划开，向着他的脸部而来，依旧是‘啪！’的一声，但声音却最是响亮，伴随着的还有一架眼镜闪着光亮，脱离了主人，被抛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