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龙宿

7、七，书呆子的麻烦

　　书呆子并不是天生就叫书呆子，只是他看过的书太多，知道的也太多，多得让人以为他一辈子都在看书，多得让所有人已经忘记了他本来的名字——一个人若是没有了自己，那实在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所以他叹了口气，打开了刚送到的包裹，里面有十七本关于堪舆的书，每一本都是孤本，这些书若是拿到拍卖会上，任何一个喜欢宋版的人都愿意出极大的价钱，然后仔细把他们收到自己的私人保险箱里，保存在最佳的环境下。但是书是用来看的，光收不看又有什么意思？所以舒建毫不怜惜地翻阅里面的内容，并努力把它们记在心里。

　　“你要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坐下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

　　毒药也不叫毒药，和书呆子一样，只不过她所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毒了，所以虽然她是一个出色之极的美女，但是所有她所在的组织还是给了她这样一个代号——特工毒药、政治毒药、军事毒药……一切的毒药，可以在任何需要的场合发挥，至对手于死地的毒药。

　　舒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继续努力去记书里的内容，他要去做的事情太危险了，记错任何一个字都有可能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来复习这些书里的内容。所以他不得不尽全力去看。

　　毒药虽然知道，却还是觉得生气，她实在是一个出色的美女，金发、碧眼、一流模特的身材还有让任何男人听到都会酥软的声音。实在很少有人能无视这样的美女，所以毒药已经不习惯被人拒绝。

　　等舒建终于看完第一本书之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美女，叹了口气：“我的条件早就已经告诉你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烦我。”

　　毒药冷笑：“这只是你单方面开出的条件。”

　　舒建摊摊手，他已经厌倦了和毒药之间的纠缠，这个女人不会以为只凭几本书和一张五百万美金的支票，就可以让他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了吧？

　　“我是行动人，蔡明亮是行动成功的关键，如果上头坚持拒绝的话。”他指指天花板，冷笑道：“我可以退出，盗墓不是你们这群洋鬼子想象得那么简单。”

　　毒药的脸色寒了寒，只是下一刻，就恢复了最初迷人的微笑：“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舒先生能提供让外人加入的理由，况且。”

　　她顿了顿，继续道：“上头已经在这个项目上付出了那么多，也不会轻易放弃。”

　　舒建淡淡一笑：“我知道美国佬这次是势在必行，既然连毒药小姐这样的高级情报官都出马了，想退出自然不容易，我只是在提出成功的条件，提不提供是你们的事。中国人有一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毒药叹了口气，呵气如兰，几乎没有人能不动心，她缓缓走到舒建身边，微笑道：“卡尔上校命令要为舒先生提供一切的便利，蔡氏能提供的，敝国完全可以提供双倍的帮助。”

　　舒建几乎是挥手打断她的话，他盯着毒药的脸，平静地道：“帮手，我需要一个帮手。”

　　毒药立刻道：“我们有身手一流的特工，随时供舒先生拆迁。”

　　舒建微微一笑，道：“对不起，也许我没有说清楚，我需要的是一流的，来自中国了解古董的帮手。”

　　毒药暗暗咬住银牙，表面上，她却不得不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一个成功的特工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工作，所以她的微笑更迷人，更风情万种：“我明白舒先生的意思了，回去后我会立刻上报卡尔上校，上校会在最短时间内给舒先生满意的答复。”

　　舒建苦笑，毒药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她用的高级香水味还飘在空气里，这个女人并不如她外表所表现得那么迷人，任何一个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得罪毒药远比得罪一个小国的总统更麻烦。

　　抽屉里是三天前他从情报贩子手里得到的情报，西藏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他的时间不多。

　　手边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蔡明亮的私人电话号码，舒建看了一眼，立刻笑了起来，说他的计划有问题的人，肯定是最大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