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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六年前,警察局
冰冷的灯光打下来,照的对面的中年警官有几分怪异,喻棠和母亲坐在蓝色的硬塑料椅上,为他投射过来的怀疑的、不友善的、甚至隐含几分冷嘲的目光而感到坐立不安。
“警官!”母亲因乍到的希望而显得富有生机:“我丈夫能出来吗?”
中年警官伸手,随意弹了弹桌上的录音笔,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们深查,这个人有的确有问题的话……嗯,大概吧。”
母亲的身子急切地向前探:“他一定有问题!我丈夫是清白的!警官,你们一定要帮……”
“哎呀我们尽量。”中年警官挥了挥手,余光瞥到一直死死注视着他的意图,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们先走吧,我们会查的。”
出了警厅,母亲紧紧攥住喻棠的手:“棠棠,你爸爸一定会出来的!”
喻棠看着她的母亲,这个柔弱的,六神无主的女人。她转过头,又看着这个高大的,威严的蓝白色建筑。天空掠过淡淡的云影,暗淡的天色暗淡到她的心里。
喻棠勉强地笑了一下:“或许……吧。”
或许吧?
在母亲日以继夜的等待中,没有任何变动传来。一次一次小心翼翼的询问,换来的却是愈来愈不耐烦的敷衍。终于,在某一个阴天的下午,母亲对喻棠说:“棠棠,我们起诉吧。”
喻棠望向窗外,起初的憧憬早已经在等待中消磨殆尽,只留下深深的无力和隐隐的无望。
庭审
“原告证据展示完毕,被告请确认。”
遥遥的,喻棠坐在家属席上,望向那个开始了他们家一切噩梦的男人,在某一个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一种恶毒刻骨至极的目光,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那一刹那她甚至想跳起来让他不要开口——人对于将到来的危险似乎总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而下一秒她听到那个男人诚惶诚恐的声音响彻大厅:“我……我承认!我有罪!我不该包庇喻勉!”
喻棠看见母亲的脸色瞬间变了。
男人的声音却仍在源源不断传来,在喻棠脑中回荡出一种刀刮玻璃般的音效:“是我鬼迷心窍!喻勉跟我说走私毒品能来那么多钱的时候,我脑子一热就……审判长,我都招!我把那个倒卖毒品的团伙也招出来!我是个从犯,求您……”
“你胡说!蔡齐文你这个禽兽!”母亲终于撕碎了她四十年来的温婉贤淑,她半个身子探出原告席,手紧紧攥住栏杆,青筋暴起,脸上表情狰狞如厉鬼,整个人透出一股鱼死网破的气势。
旁听席被母亲这一声尖锐的咒骂骤然惊醒,轰然议论起来,闪光灯频频,犹如夜半冷冷的青白鬼火。
如果可以,喻棠多希望现在冲上去一刀捅死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他是从犯?她的录音清清楚楚,该有的一切都录下了,那支录音笔为什么没有被拿上来?为什么?
“肃静!”锤子“当”的一声敲下来,审判长冷漠的目光投向蔡齐文,那个声称自己是从犯戴罪立功要求轻判的男人。
“被告请出示证据。”
“证据证据!我准备好了的!”蔡齐文在母亲恨及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很快又挺直脊背,声音中包含虎口脱险的庆幸。
蔡齐文的律师从包中拿出几张纸,脸上露出微笑:“这是三年中毒品团伙与喻勉的交易记录,我们可以看到,被告蔡齐文是在交易开始后9个月才加入走私的,且多从事转移、接手等外缘工作,原告喻勉才应该是走私案的直接负责人……”
台下惊讶于这一场戏剧般的大反转,议论声更甚。
“这是新证据!”喻家这边的律师汗珠涔涔而下,声嘶力竭:“未经核实,不能用作定罪标准!”
“肃静!”“当”的一声。
喻棠看着下座的记者们纷纷露出难以言喻的兴奋神色,突然觉得这一切如此荒谬,她看着席上两个律师不断搬出一条条法律条文,母亲哭得不能自已,蔡齐文一脸微妙的悔意,心知一切已成定局。
只是这一切如此荒谬,如同一场闹剧,人生百态,丑相毕露。
一个多小时后,最后的工作完成,庭审宣告判决结果。
“被告人蔡齐文犯毒品走私罪,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原告人喻勉犯有挪用公款罪,原判处无期徒刑。后涉嫌重大毒品走私案,经核实后,判处挪用公款罪,毒品走私罪,情节严重,改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法庭中人已散尽,喻棠听见自己空旷的呼吸声游荡在这大厅里,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落到另一端瘫坐在原告席上目光涣散的母亲。
她的一颗心急速下坠。
——“妈妈妈妈,十八层地狱真的存在吗?”
——“妈妈也不知道呀,不过棠棠这么乖,就算有也和那里没关系的,别怕别怕。”
十八层地狱真的存在吗?
存在的吧。
不然为何,她此刻如坠深渊,无尽的漆黑的深渊?
她……害死了她爸爸?
——————
喻棠躺在租住的房中,用那只未被包扎起来的手擦了把泪。
即使事情过去六年,她依然为此感到撕心裂肺。
有一件事她很清楚,父亲即使有罪,也罪不至死。那条死在枪口下的命,本该是蔡齐文的。
当年庭审后半个月,东越市警局换届,这个走私案的负责人因为破案有功而大获提拔,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快就结案,而是花上一个多月细查谁是主犯,那他根本捞不着功劳,自然不会升职。
喻棠不幸,遇上人间渣滓。可更让她寒心的是,今天她在陈双的眼中找到了和六年前那人一样的野心。
想到那个黑衣男人,喻棠可以推断,这不是单纯的连环杀人案,她也可以相信凭陈双的能力,她查不到任何东西。
可是陈双必须查到。她必须要破一个大案,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案——她的就职年龄已经不允许她再默默无闻下去了。
如果凶手再不露出马脚,陈双绝对会放弃常规破案方式,转而追查喻棠,替她找出一个证据来送她上刑场。
喻棠深吸一口气,翻身下地,匆匆穿衣出门。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不能让当年的冤屈重演。
她不能再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抹上任何污点。
绝对不能。
——————
东越市的雨季在冬天,喻棠捧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苦咖啡,坐在东越广场的长椅上瑟瑟发抖。刚刚下过雨,浅浅的水洼盛着无数个月亮,在夜色中交相辉映,暖黄色的灯光盖在她身上,却带不来一丝暖意。
喻棠把已失去用处的咖啡放在一旁,打了个哈欠。
看表,11:50。
她在这儿等了三天了。
喻棠在等那个男人,她知道这人一定了解些什么,鉴于初次见面时男人说他没有户籍,喻棠不敢贸然将他的存在摆到陈双他们的视线之下。很显然他不蠢,如果他能干干净净的脱身,那么最后倒霉的还是喻棠自己。
第一次案发时他去了哪儿喻棠不清楚,但第二次案发的时候他在现场,晚上又回去了一趟,第三次案发的时候他又在现场。
喻棠在赌,赌这男人会回到东越广场,即第三起案件的现场。他应该是在查些什么,然而过于短暂的两次会面让喻棠不知道除了坐在这里等下去以外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再次遇到他。
喻棠沉沉地叹了口气,只觉满心疲惫。
忽然,一阵扬水之声伴随着若隐若现的蜂鸣自远处急速驶来,喻棠眯眼看去,只见两道极其刺眼的两米长灯光如电光一般劈开黑暗,沉重的轮胎轧在沥青路面上,左右两边被宕开的白色水花向外飞出犹如羽翼。来者驶着重型机车一路冲上广场,直冲喻棠而来。
喻棠不动声色的坐着,没有动。
机车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猛然转弯,与地面摩擦产生尖锐的咆哮,暗黑色泛哑光的车身一个漂亮的甩尾,干净利落地侧停在喻棠面前。
喻棠整个人被车灯白而亮的光芒照亮,她抬眼,看向来人。
男人依旧黑衣黑发,与夜色相融,眼还是那双眼,淡漠清冷。他带着皮质的黑色半指手套。手臂与肩膀,腰脊和蹬着车的长腿连成一道流畅而漂亮的曲线。他没有下车,整个人像一只潜伏狩猎的黑豹,肢体的每一道线条都隐藏着爆发性的力量,看起来比初遇那一晚更凌厉,更危险。
喻棠的视线缓缓与他的目光相接。
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喻棠忽的向后一靠,长腿舒服地伸出去,她轻笑了一声说:“很巧啊。”
卫迟淡漠而锐利的眼迅速扫过一旁放着的冷咖啡,道:“你在这里守了三天。”
喻棠唇角嫣然的微笑有些僵冷,最终她散去笑意,换了个姿势慵懒的靠着长椅,道:“我有个小小的请求——看在上次我帮你收拾那个烂摊子的份上。”
卫迟盯着她,目光暗含审视,就在喻棠觉得自己装不下去这份从容的那一刻,清冷的嗓音又一次响起:“说。”
喻棠暗暗松了口气,小小的活动了一下冻得发僵的双腿,说:“我知道你在查这个案子。”
她盯着卫迟面无表情的脸,觉得那绷紧的线条并没有变化的趋势。喻棠无法从他的脸上判断自己的话语是否正确,她只能在他耐心耗尽之前把话说完:“警察在怀疑我,如果再找不到凶手我就得被定罪。”喻棠把身子探向卫迟,笑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真凶快点公之于众?”
卫迟沉默,神色和姿态透露出明显的拒绝。
喻棠站起身,迎着车灯走到卫迟面前,昂起头说:“我可以帮你查这个案子。”
“有一件事我没问过你。”卫迟带着手套的双手缓缓松开车把,他挺直身子,双手抱起来,眼中燃起一丝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凶手?”
喻棠眨眨眼:“你相信我的直觉吗?”
“我不相信任何人的直觉。”卫迟声音冷下来。
喻棠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你知道叶高南吗?”
卫迟眸色深了深。
叶高南?
他当然知道。
这是现代架空!这是现代架空!这是现代架空!
本故事纯属虚构=。=
本故事无指向性=。=
p.s.被折腾惨了,这一章我发了好几天,一直发不上来,说没有上网权限,后来我逼得没办法想简单总结一下这章内容然后继续更,极偶然的发现可能是某个词的问题让我一直发不了,用标点隔开了,就是这样,心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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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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