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 长安未暮归》向晚残灯

17、哥哥

　　许长安瞧这气氛，感觉出有些不大一样：“说什么呢？”秦以歌喝口水：“没事儿，莨玦说了句冷笑话。”冉莨玦瞪一眼秦以歌看着许长安：“说给你听啊。”许长安一副乖宝宝洗耳恭听的模样。冉莨玦脑子里嗖的搜出一个冷笑话：“从前有个胖子从二十楼里摔下来，成了死胖子。”真的，冉莨玦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见温宸面无表情的斜了自己一眼，和秦以歌头上的三条竖线，呃，貌似更冷了。哈哈哈哈哈、、、许长安的声音笑出来。冉莨玦看着许长安笑的前俯后仰：“阿玦，还有吗？”温宸看着许长安的脸洋溢的笑容很是灿烂：“长、许长安，冉莨玦就是个怪胎，别搭理他。”许长安摇摇头：“不会，阿玦好着呢。”笑意盈盈的看着秦以歌：“是吧。”秦以歌点点头；“嗯，你说好就好。”许长安嘿嘿一笑转向冉莨玦：“阿玦，还有吗？”冉莨玦清清嗓子：“有一天，火柴棍觉得头很痒，就伸手挠，挠着挠着就把自己烧死了。”许长安笑的没了声音，秦以歌看着许长安笑成那样，原来许长安这妮子喜欢冷笑话。温宸看着许长安，都已经这么大了，记得小时候妈妈抱着小小的许长安告诉自己：“我们宸宸是哥哥，会帮着妈妈一起照顾妹妹了。”自己总是盯着襁褓中眼睛黝黑明亮，吐着舌头的小长安，粉嫩的脸蛋真想让人掐一下，身上的奶香味让人舍不得离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拉着小长安的手，小长安觉察有人触碰她，张开软嫩幼小手，只抓住一只手指头，咧开嘴巴，露出没有一颗牙齿的小牙床，呵呵的笑着，手一直都不会放。那时总感觉一股奇妙的感觉涌遍全身，自己是哥哥了。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教小长安说话，妈妈，哥哥，小长安看着哥哥一张一合的嘴巴，伸出手捏住自己的嘴巴，咿咿呀呀的谁也听不懂，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教着，等到小长安真的会说话时，小长安正在啃食玩具，自己害怕小长安传染上细菌，拿下小长安嘴里的玩具点点她的鼻子：“小长安，哥哥告诉你不可以哦。”小长安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小手拽着自己的指头：“哥、、哥。”软软糯糯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当时自己全身就像被电击了一样，蹲下身体：“小长安，再说一次，哥哥，哥哥。”小长安玩着哥哥的手指，笑咪咪的口水直流，捧起就要往嘴里塞：“哥、、哥　。”：“妈，妈。”妈妈听到自己火急火燎的声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自己拽着妈妈的衣角：“妈妈，小长安说话了，说话了。”妈妈满脸幸福的蹲下身子亲亲在小车里的小长安：“小长安，叫妈妈，妈妈。”小长安一动不动的看着妈妈，妈妈又开口说句：“妈妈，妈妈。”小长安动动嘴巴，没声音。自己摸着小长安的头：“小长安乖，叫妈妈，妈妈。”小长安看着自己，眼角弯弯，张开嘴，低着头小脸通红：“妈、妈、。”妈妈高兴坏了，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好，好，棒，小长安，真棒。”清楚地看见妈妈的眼角通红闪着光。妈妈抱住自己和小长安：“宝贝儿。”那时候自己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快快长大，保护着妈妈和妹妹。：“温宸？温宸？在发什么呆？”温宸听到有人在叫他，从回忆里被拉回现实，是秦以歌在叫他：“没事儿，在想些事情。”秦以歌皱着眉头用反问的语气问着他：“以前的？”温宸看着秦以歌轻轻点点头，默认。秦以歌看着许长安和冉莨玦吃的差不多了：“莨玦，下午，你和安安去逛街吧。”冉莨玦看了温宸和秦以歌一眼了然于心，点点头。秦以歌拿出一张卡递给许长安：“安安。”许长安看着秦以歌手里的银行卡，有些慌乱，一旦接过去意味着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冉莨玦接过卡：“秦以歌，你可得悠着点啊，最近姐姐我缺很多东西啊，你可得有些心理准备。”秦以歌轻轻一笑：“就怕你不用。”冉莨玦自是明白秦以歌这句话的意思，回了句：“放心吧，您嘞。”拉着许长安的手：“安安，我们走。”许长安起身，跟着冉莨玦离开，温宸叫住冉莨玦：“冉小玦，注意点你儿子。”冉莨玦竖起小拇指：“回来我们去查，查了才算。”温宸瞥了一眼，转向秦以歌：“待会去对面。”秦以歌喝口水：“好，弄清楚，该清楚的。”待冉莨玦和秦以歌走后，温宸和秦以歌也到对面一家咖啡厅垫背咖啡坐下，温宸抿口咖啡：“我先问个问题，你和许长安在交往？”秦以歌苦笑一下：“我倒是希望这样。”：“哦？”温宸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挑着眉。秦以歌揉揉太阳穴：“安安那小家伙。”温宸挑了挑眉毛：”秦以歌，若是别人我温宸根本不会过问，可许长安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妹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未婚妻王君兮。”秦以歌沉声道：“我明白，我已经提出取消婚约了。”温宸冷哼一声：“秦以歌，你不会不知道王宏夲这老狐狸的狠毒与狡诈吧，你提出悔婚，我不希望我的小长安受到一点点危险。”秦以歌沉思着：“我不会让她受伤。”温宸睨着眼睛：“但愿如此，我不希望，你连个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要我出手。”秦以歌望着温宸的眼睛：“我能活多久，就护她多久。”温宸撇过头：“记住你的话。”秦以歌微眯双眼：“你知道，无父无母，安安怎么长大的吗。””温宸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我想都不敢想。”秦以歌的目光牢牢地锁住温宸：“若不是你们丢下她，她也不会这样，更不会时时刻刻都跟刺猬似的。”温宸有些烦躁，脱下外套：“秦以歌，当年，温匀开瞒着我妈和张琪出轨，被我妈知道索性摊牌，也是，一个是毫无吸引力的乡下丫头，自然比不上城里丫头的风情万种，一个是无权无势，另一个的父亲却有权有势，温匀开那么自私又那么渴望高高在上的虚荣心，感情对于他来说，连附属品都算不上，权衡利弊，抛妻弃子，另娶张琪，看似荒唐而又最不可能的事情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身上，估计是报应，张琪生不出孩子，中药，西药，乱七八糟喝了一大堆，就是没有，温匀开就想起我，找到我家要带走我，那时的小长安刚刚学会开口说话，根本不记事，温匀开谁都不要，独独要我，我和妈妈不愿意，温匀开想方设法的逼着我们，抱起小长安威胁我们，你说，温匀开的身体里是不是就没有良心这个东西。”秦以歌听完胸膛被压了块石头，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妈是如何去世的？”温宸闭上眼睛：“温匀开告诉我，我妈得了不治之症穷途末路之时，自己跳楼自杀了。”秦以歌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道：“温宸，你那么聪明狡诈的一个人，怎么会愚蠢的相信温匀开说的话。”温宸惊讶起身睁大眼睛粗着嗓子沉声问着秦以歌：“什么意思？”秦以歌站起身子攥紧拳头，指甲抠进肉里丝毫疼痛却感觉不到，双目猩红：“一个会抛弃妻子的人会去关心他的妻子和儿女吗？安安犯了什么错？就让她几岁就没了父母，凭什么他凶手温匀开却活的逍遥自在？在外面一副慈善家的模样，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妈妈的死，根本不是自杀，是温匀开亲手让你和安安没有妈妈，让安安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长大。”温宸只感觉自己周围充斥着魔鬼的叫嚣，身体被魔鬼手中的利刃穿透，撕绞着。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拽过秦以歌的衣领：“秦以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啊？”咖啡馆里的人的目光被这两个貌若潘安的男人吸引而来。秦以歌掰下温宸的手，两人的手指都已泛白，包含犀利的眼神好似要把对方拆吞入腹：“温宸，我秦以歌不是无聊至极的人，更不会去用谎言戳你的伤口，这些你不知道，可是那时刚刚记事的安安，她亲眼看见自己那个所谓的却仅仅只见一面的父亲，双手结束妈妈的命，你不相信我，那么安安你信吗？”温宸渐渐的松开秦以歌的衣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手抱着头沉缓而疲惫的问着秦以歌：“有烟吗？”秦以歌掏出烟，点上一支递了过去，温宸接过去默默地抽起来，却呛到咳嗽，秦以歌看着这样的温宸夺过了烟：“别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