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 长安未暮归》向晚残灯

16、 慢慢的慢慢来

　　秦以歌亲吻着许长安的发，闭着眼睛。许长安颤栗着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不似先前那般歇斯底里，终究好些了，秦以歌稍稍松口气，梗在脖子的那个根绳子渐渐地失去原有的紧迫感，虽是这样秦以歌依旧轻轻的拍着许长安的背，秦以歌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有重复着:“安安，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他想着，他再也不愿看到许长安哭泣，再也不要看到许长安哭泣。那么可爱，那么单纯的许长安，只要快乐着，笑着就好。其他的，全部都给自己。许长安在秦以歌的安抚下情绪稳定许多，稍稍啜泣。秦以歌捧起许长安的脸，睫毛扑闪扑闪着还残留着些许泪珠，鼻尖通红，嘴唇就那么瘪着，没了往昔的笑意吟吟。秦以歌的眼神充满着怜惜，许长安明白，某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可是她还是害怕。她仰起头望着秦以歌，秦以歌依旧看着她，明亮的灯光下，一种似有若无的气氛围绕着两人，许长安的心砰砰的直跳，想开口，却想不开嘴，秦以歌直视着许长安，带着光芒的微笑，目光里的贪恋不言而喻。许长安看得真真切切，周身朦胧的氛围渐渐变得清晰，躲闪而害羞的眼神慢慢的被不安和慌乱一点一点侵蚀。秦以歌苦笑一下:“安安，我说过的慢慢来，我会等你。”许长安听完瞳孔里的雾气退开，脸颊染上一抹阳光，低眉垂眼。秦以歌灿然一笑:“嗯，安安，重新给你冲杯牛奶？”许长安点点头，抹抹鼻子，秦以歌捏一下她的鼻子走进厨房，重新冲杯牛奶给许长安，许长安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嗝的打了个嗝，许长安就那么愣了一下，捧着杯子僵在半空，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儿，缩缩肩膀，轻轻的放下杯子。秦以歌瞧着许长安小贼子样，眼里笑意盈盈:“嗯，安安，明天是星期天，莨玦说要带你见见温宸，你……”许长安一副了然的模样点点头:“嗯，好啊，嗯，天不早了，我……回家了。”秦以歌端过牛奶杯:“嗯，晚安。”秦以歌目送着许长安回家，想着要给冉莨玦知会一声，拨通了电话：“莨玦，明天中午抽出空吧。”冉莨玦淡淡的嗯了一声后又提高音量：“我没告诉温宸，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又让温宸知道这事儿吧。”秦以歌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在事情没有明朗之时，什么都不要提。秦以歌觉得自己最近名字叫许长安的生物钟准时的厉害，半夜再次醒来，打开灯，靠在床头吸口烟，下床去了阳台，伸出手指敲了敲窗户玻璃，没有回应。秦以歌舒口气，打开窗户，凛冽的冬风在深夜格外刺骨些，闪闪烁烁的路灯始终照不亮夜行人的路。秦以歌深吸口烟，猩红的烟火在夜里格外明亮，许久吐出烟圈，秦以歌体会着肺里停留着的烟，任凭他们冲撞着。夜，更深了、、、
　　第二天，先醒了的冉莨玦看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踢踢温宸，温宸被冉莨玦从被窝里踢醒，温宸嗯嗯唧唧一声，胳膊捞着冉莨玦又睡过去，冉莨玦数着一二三，温宸瞬间从被窝的温暖掉进冬天刺骨的寒冷里，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冉莨玦扔掉手里的被子，龇牙咧嘴的猫着腰溜出去。温宸压着嗓子：“冉小玦。”冉莨玦呵呵呵呵的干笑：“温宸，昨晚不是说好今天跟长安他们吃饭么。”温宸的视线就那么牢牢的锁住冉莨玦，冉莨玦蹭到温宸那里，脸埋进温宸脖子里：“宸。”温宸最受不了冉莨玦的撒娇攻略，揉揉眼角：“冉小玦，我起床。”冉莨玦屁颠屁颠的去洗漱和去准备温宸的衣服。两人拾掇拾掇完毕，冉小玦站在玄关看着温宸，有一瞬间的发愣，不知道，如果温宸要找的人就是许长安，那会怎么办。
　　这边的秦以歌和许长安已经在车上，许长安依旧玩着泡泡龙，秦以歌时不时地看许长安一眼，低头浅笑。很快，双方同时抵达约定的餐厅，推开门餐厅的门，冉莨玦便瞧见许长安和秦以歌，眉眼带笑的走近许长安，拉着许长安的手对着温宸：“长安，他是温宸。”冉莨玦对温宸道：“她就是许长安。”温宸向秦以歌点点头，稍稍弯腰对着许长安伸出手：“温宸。”许长安笑着握上温宸的手：“许长安。”温宸触碰到许长安右手虎口下方有块疤，手稍停下，随即又看了看许长安随即伸手：“坐。”待人都坐定后开始上菜，秦以歌不言不语就在旁边为许长安剥着虾壳，许长安也没出声，静静地吃着，觉着有些热，便把风衣连着外套脱下来，秦以歌锁了锁眉头：“把外套搭着呆会该冷了。”许长安没理他，秦以歌用纸巾擦擦油腻的手，给许长安披上，温宸扫了一眼，愕然发现许长安脖子上的玉瞪大了眼睛，冉莨玦看到温宸盯着许长安脖子上的玉，心知肚明，看向秦以歌，显而易见，秦以歌也看见温宸的反应了。温宸倒是反应过来，继续给冉莨玦剔除红烧肉的皮。许长安看到温宸对冉莨玦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样：“阿玦，快点结婚吧，早些生个小宝宝多好。”冉莨玦知道许长安喜欢孩子，不由得好笑：“结婚生子多麻烦，你自己生啊。”许长安夹了块虾塞到冉莨玦嘴里：“臭丫头，早晚得生，不如早些生。”冉莨玦翻翻白眼，对着温宸说：“生吗？”温宸点点头：“嗯，算算周期，该是没差的了。”冉莨玦咬牙放下筷子拽起温宸：“小温子，给哀家说道说道，话里有话哈？”温宸低眉顺眼样：“禀老佛爷，可能是避老爷不中用，再者，您也该有了，芳龄都二十又四了，要不，咱下午去查查？”冉莨玦咬牙切齿道：“可是你连求婚都没有，你就让我奉子成婚？”温宸瞥她一眼淡定的拿出一枚戒指，霸气迅速的套上冉莨玦的手指，再拿出冉莨玦和自己的户口本：“行了，下午去领证，婚礼日期你定，是先生还是先结？嗯哼？”许长安笑的咳嗽倒在秦以歌肩膀上，秦以歌一脸无奈的给许长安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冉莨玦瞪了温宸一眼：“不行，先去医院检查。”温宸点点头，继续给冉莨玦挑鱼刺。许长安笑着搭上秦以歌胳膊：“那阿玦的宝宝就是叫我小姨了。”秦以歌笑着摸摸她的鼻子：“嗯，也叫我姨夫了。”许长安自顾自的沉浸在要当小姨的喜悦上，并没有在意秦以歌说着什么，而秦以歌也不急不徐的灌输着许长安，让她习惯他，依赖他。许长安开心够了起身去洗手间，走路的她明显带着雀跃的神情，而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咚许长安抬头发现撞到别人：“对不起，对不起。”那女子好生奇怪，一直盯着她而后冷哼一声，就戴着墨镜走了。那人正是王君兮，应好友之约来这里吃饭，却无意间看到秦以歌温宸，正准备过去，却发现座位里面还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冉莨玦，另一个……王君兮看到心心念念秦以歌给那女子小心翼翼的拨虾，担忧的披衣服，目光里满满的爱恋。王君兮眼里迸射着嫉妒的光，就是她么，秦以歌，你喜欢的人就是她么？王君兮看到那女子起身，似是上厕所，就站在原地，想着究竟是何等国色天香。许长安快步走着，王君兮故意撞上去，看清她的脸才发现，长相，气质，均不及她，不过如此，无视那女人的道歉冷哼一声，走出餐厅：“秦以歌，是要跟我悔婚吗？不要后悔才好。”随即掏出手机：“交代你个任务。查个人。”这边的温宸停下和冉莨玦的打闹，擦擦手缓缓开口：“许长安，可能是我妹妹。”一句话震的秦以歌喝水的动作僵在那里，冉莨玦更是夸张，嘴里的鱼吐了出来，好半晌，秦以歌开口：“温宸，我们都知道一直在找你妹妹，可是……”秦以歌看向冉莨玦，两人用眼神在说着理所当然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不会错的，我以前听到阿玦说她认识一个叫许长安的女孩20岁，我算算跟妹妹差不多大，握手我手摸到她的右手虎口下方有条疤痕，妹妹小时候调皮拿妈妈的织衣针玩，划伤手，我有点震惊，心里有些怀疑，又觉得可能是巧合，当我看到她的玉，我敢肯定她就是我妹妹，那玉，是妈妈买的，我和长安一人一块，上面还有我们的生辰，玉是我亲手给她戴上的我不会认错。”说着拿出脖子上的玉，果真和许长安的大同小异，连刻字顺序都一样，冉莨玦深锁眉头：“可是，长安她只提过父亲，并未告诉我们有个哥哥啊。”：“不怪她，当年，我们离开长安，她才两岁，根本不会记得会有个哥哥。”秦以歌听到温宸说到两岁就离开许长安眼神霎时间犀利起来：“为什么你们独独丢下安安？”温宸看着他的老友脸若冰霜的模样无奈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巧，冉莨玦轻咳一声，许长安回来了，三人不约而同禁了声，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