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 长安未暮归》向晚残灯

15、越在意 越无措

　　胃的不适秦以歌中午没让许长安没吃饭，许长安就喝些红糖水，很快下午三点左右，许长安看着大吃大喝的木凡，肚子很是争气的咕咕咕咕的连着叫起来。木凡看着电视听到声音：“许长安，你饿了？”许长安羞涩的点点头。木凡一脸兴奋仰起脖子喊了一句：“秦以歌，晚上你可以做饭了吧？中午没吃。可饿死我了。”许长安拿出狗粮喂给米修，在沙发上逗弄着玩。秦以歌视线从笔电上面移开抬起头：“安安，晚上吃些什么？”许长安歪头想想：“嗯，想吃虾米粥。”秦以歌点点头：“好。”木凡蹦跶起来哇哇乱叫：“这是要整死人的节奏吗？”秦以歌无视木凡的抓狂，低下头，手里继续整理笔电里资料。木凡的抗议无效，秦以歌做的就是瘦肉粥，木凡苦兮兮的趁秦以歌在厨房数落着许长安：“许小妹，你可千万保护好自己，你不能吃，我都得饿死。”许长安坏笑着，摇头晃脑。木凡无奈至极，看着许长安一脸小孩子的得逞模样，木凡昨晚的感觉又回到心间，木凡抿抿嘴坐到凳子上，掏出手机，屏幕却是黑的。许长安还是玩着泡泡龙，木凡偷偷看起许长安，不似现下流行的鹅蛋脸。而是众多女孩不怎么喜欢的圆脸。许长安就生着一张甜甜圆脸，显得分外稚嫩，弯弯的柳眉，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木凡觉得在撩拨着他的心尖，小巧的鼻子两旁细看有几点点点的雀斑，更添几分可爱，倒是脸颊一旁有着酒窝，一旁却是没有。朱唇不点自红。皮肤更不是洁白如玉，而是看着活力健康的轻微小麦色，柔顺的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娇弱纤纤，当真算不上仙姿玉貌，国色天香。却另有一番动人气韵。木凡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就觉得那是一幅画。不知是许长安玩游戏玩的累了，还是无趣了，抬起头，和木凡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许长安眨眨眼睛，嘴角带笑，又低下头继续玩。两人的目光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瞬间，甚至许长安都没怎么在意，可木凡只觉得脑子彻底混沌了，发晕了，身体也连着酥了。竟像是喝了整瓶的XO，木凡深知自己万万不可这样下去，起身拿着走到厨房倒水喝。秦以歌弄好喝粥的小菜，转身看到木凡：“木少爷，有何指示？”还在恍惚中的木凡迟缓的反应过来：“哦，少爷我渴了。”秦以歌并未察觉他的不妥，木凡端着杯子，身体靠着厨房的墙壁，望着地面咬咬唇开口：“许长安的玉，你问了吗？”忙碌的秦以歌听着手一顿，没吭声，继续自己的事情。木凡仰头喝净杯子里的水：“总是要问的。”说完走了出去。秦以歌揉揉太阳穴，有些发胀。：“安安，吃饭了。”许长安立马放下手机，跑到秦以歌那里用鼻子嗅嗅：“好香。”咚咚又跑去洗手，秦以歌爱怜的看着孩子气的许长安。晚饭吃的许长安舒服又满足，吞下最后一口粥，伸出鲜红的舌头扫过娇嫩欲滴的薄唇，秦以歌看着这一幕，目光变得幽暗深沉：“吃完了？待会喝完牛奶再去睡觉吧。”许长安点点头拿出狗粮，又去喂了米修。木凡狼吞虎咽，忽的手机响起，木凡不接，又响起，木凡掏出一看，眉头皱的能够夹死苍蝇，是老头子：“喂。”许长安看着木凡的脾气一点点变得无奈加暴躁，好奇好奇。放下电话的木凡哼哼叫的扒到餐桌上：“哎哎哎哎，老头子要我回家，我妈在家里闹自杀。秦以歌挑挑眉：“你妈妈都自杀了，还不快回去？”木凡斜着白了一眼秦以歌：“切，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回自杀，回回回家一看，比我还健康。”秦以歌拍拍他的肩膀：“好运。”木凡烦躁的扒扒头发：“回家，回家。”说着站起来钻进房间换衣服。许长安看着木凡的样子，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秦以歌，秦以歌笑笑：“没事儿，一个古板老爸。一个宠儿老妈，一个二呆儿子。”许长安点点头：“哎，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的狗狗了。”秦以歌讶异许长安的思维：“哦，那是罗小姐，也就是我妈的。”许长安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低头继续和米修玩。木凡气呼呼嘟嘟囔囔的拎着包出来：“小爷我回家了。”不等秦以歌和许长安反应，人已经不在了。秦以歌收拾好餐桌，又冲杯牛奶给许长安，许长安看到牛奶眼角弯弯的接过。秦以歌看着乖巧的喝着牛奶的许长安，又想起昨晚木凡说的话，温宸一直找的那个人估计就是许长安，秦以歌斟酌着还是开了口：“安安，我可不可以问问关于你的事。”许长安听到秦以歌的话，喝着牛奶发出单音：“嗯。”秦以歌深吸一口气：“安安，除了你之外，你还有别的家人了吗？”许长安停止喝牛奶放下杯子：“你想问什么呢？我父亲？还是我母亲？还是想问凭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住在地段这么好的房子？”秦以歌看着面无表情的许长安说出自己的痛楚，秦以歌握紧了手，又张开：“安安，我知道这是你的过去，更是你自己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可是我不希望你一直压在心里，我很担心你。”许长安扬起下巴看着秦以歌：“同情我？可怜我？我许长安不需要这些。”秦以歌有些无措：“安安，这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我只是想让你快乐一点。”许长安眼里满是冰冷，刺的秦以歌的骨头发疼。：“我很快乐，不需要你让我快乐，谢谢你，秦以歌。”许长安说完这句话，转身欲出门，秦以歌急的一把拽回许长安抱住：“安安，我喜欢你。”怀里拼命挣扎的许长安听到这话，身体颤抖起来。秦以歌低沉而舒缓的嗓音响起：“安安，我想了解你，不要把自己关在盒子里，出来看看也好。”许长安慢慢恢复平静，不在颤抖，秦以歌就这么抱着她，等着许长安开口。终于，怀里那个孩子声音响起：“我记事时就只有妈妈和妈妈请来的阿姨，没有见过父亲，问过妈妈，妈妈只是面无表情摸摸我的头，并无言语，久而久之我再不问，后来，家里开始频繁地搬家，因为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一个女人找到我家，找到妈妈，她们会聊很久的话，妈妈不让我听。每每说完话之后，那个女人趾高气昂的回去，妈妈眼睛红红的小声啜泣着出来，我想问，可是阿姨说我小，大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再后来，家里不知为何总是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儿，我不明白，我只看到妈妈逐渐惨淡的面容和日渐消瘦的身体，终于有一天，妈妈晕倒了，我很害怕，拼命哭泣家里的阿姨抱着我翻出一张纸条，打着电话，不一会儿，几个黑衣黑裤的男子跟在以歌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后进入我家，阿姨告诉我那是我的爸爸，我看着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阿姨推我上前让我喊爸爸，那个男人却开口说声不用，我很忙，没空来认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那个人请来医生给妈妈看病，嘴里却说着一些恶毒的话，我讨厌他，跑过去咬了他的手，咬掉下一块肉。他的保镖踢倒了我，妈妈从床上下来哭着打着那个男人，你猜猜发生什么了呢？我都没猜到呢？”许长安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笑着看着秦以歌，秦以歌的心脏撕扯着，颤抖着擦去许长安的泪水：“安安，安安、、、”许长安笑着：“那个男人啊，他愤怒的推开妈妈，不想却把妈妈撞到上大理石凳子上，我只看见妈妈伸着手，叫我的名字安安，安安。浑身是血。后来，我没有见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保镖给阿姨一张卡，阿姨帮我搬到这里，住到我十几岁，阿姨看我渐渐大了，她在国外的孩子接着她出了国，我就一直住到这里。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秦以歌一遍又一遍的擦去许长安的泪水，却还是阻挡不了，秦以歌心疼至极，搂着许长安按着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肩膀：“安安，哭吧。”许长安再也忍受不了，泣不成声，手里紧紧抓着秦以歌的衣服领，秦以歌听着许长安的悲痛欲绝，悲凉的情绪包裹着全身，喉间似有一根绳子勒着自己，呼吸的那么艰难。只有机械般紧紧抱着许长安，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秦以歌以前看过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冉莨玦安慰温宸的时候，那是温宸二十四岁，从温家脱离出来，也是他妈妈忌日那天，温宸带着冉莨玦到他妈妈墓前说句，妈，我带媳妇来看你了。秦以歌看着温宸咚的一声跪倒在他妈妈的墓前哭的伤心欲绝，冉莨玦一言不发的给温宸他妈磕三个响头：“妈，我是你儿媳妇，冉莨玦，我会好好照顾温宸一辈子。”说完这些，冉莨玦抱着温宸，拍着他的背，跟哄小孩子一样。事后秦以歌问过冉莨玦为什么温宸哭的时候，你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冉莨玦莞尔一笑回答，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哭泣，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你根本开不了口，就像有一吨沙子堵住你的嗓子，让你发不了任何声音。连呼吸都觉得奢侈。秦以歌当时一笑了之，现想来，可不正应了那句话么。越在意，越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