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张良&少羽}曾经年少》惑白挽酒謝澄歌

8、终、三

　　记忆中，少羽几乎没有和张良单独说过话。
　　望着良羽病态的面容，荆天明想起了年幼时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的少羽对自己说，笨蛋是不会生病的——那是一件发生在他们还在小圣贤庄的时候的意外。荆天明难得能够和别的同学一起玩耍，却在玩耍的过程中不小心掉入了水中，又不小心磕到了额头。嗯，既然是一件引起生病的意外，自然是要发生在寒冷的冬季的。
　　他记得，那个时候的少羽背着湿淋淋的自己，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就这么告别子慕他们，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回三省屋。荆天明知道，这个人虽然一直都在占自己各种“小便宜”，可是，可是……却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那是一种有别于张良对他的好。
　　张良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随和亲切的。但，是有着距离和疏远的好，仿佛是在告诉别人，在这个距离下，我们能够和平共处；那么一旦越过线，会发生什么呢？
　　少年的自己，不懂。只是偶尔在少羽拉着他谦逊地对着张良打招呼时，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更加糊涂了。有些事情上，他终究没法跟上少羽的想法。
　　他可以和少羽无距离地亲近，对张良却无法做到这样；他可以在张良面前犯傻，却不愿让少羽看到他犯傻。
　　张良，少羽。
　　荆天明想啊，他要怎么做，才能……才能两者都保全？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失去了他们，失去了全部。
　　落水后的自己在被少羽背回三省屋后，就被扒了个精光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然后就这么晕乎乎地躺在床上，任由少羽将自己裹成了一团——还附带了少羽他自己的那床被子。一些列的动作完成得干净又利落。
　　之后，他只记得迷迷糊糊中传来的脚步声一阵又一阵，除此之外，只有粘稠的燥热感和冷意交杂在体内，非常不适。
　　荆天明闭上眼，就着坐姿将自己的脑袋靠向了一旁的张良，埋进了对方怀中。张良是站着着，也不敢怎么靠近良羽，毕竟那股莫名的排斥感，太明显了。“天明？”张良看着突然有了动作的人，有点诧异地出声。
　　“……那时，是三师公和少羽守了我一夜吧。”他听到天明的声音有点哽咽，就像刚刚听到的那样，涩涩的。那时？习惯性地抚上怀中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张良望着良羽的病容，转瞬就明白荆天明说的那时是何时。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在荆天明提起的时候，竟然会让他有时间倒流的错觉。
　　“是啊，难得和大家一起出去活动，你竟然会掉进水里。”记忆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再关上。“少羽跑来找我的时候啊……”
　　“不，不是的，三师公，我不是这个意思。”在张良带着缅怀口吻叙述那一日的时候，荆天明蓦然打断他的话，说，“是你和少羽守了我，‘一夜’。”
　　撇去意识不清楚的自己，对于张良和少羽而言，那一次可以算得上是两人难得的独处，没有旁人的干扰。
　　“……”
　　张良怔了怔，想开口，却只是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