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张良&少羽}曾经年少》惑白挽酒謝澄歌

7、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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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之前说好的，张良和荆天明本来是打算在第二日就准备启程去乌江的，但是不凑巧，良羽竟然在半夜无端发起了高烧。高月和荆天明一前一后进进出出房门，好不慌张。
　　高月年幼时曾有端木蓉陪伴，即使说不上精通医术，但是对付小孩子发烧还是略懂一二的。之所以会那么慌张，也不过是因为事出蹊跷。大白天还能够活蹦乱跳的，怎么到了晚上就突然……荆天明将妻子写的药方揣入怀中，前脚才刚走出房间，就听闻张良的叫唤。
　　“天明，发生什么事情了？”张良本就未熟睡，思绪纷杂间就听见房外有不小的动静。这才起身，拢了拢头发，随手披了一件外皮就出来了。荆天明见到对方这般，下意识就回了一句：“三师公，夜凉——”后来像是想到什么，又急匆匆地补上一句，“羽儿发烧了，我先去给孩子抓药。”说完，也不等张良反应，直接跑开了。
　　日常在家中其实是有备一些应急的药物，但是他们本来就是要离开的人，想着也是常见的药材，所以这些药物索性就分给了一些贫苦百姓。
　　真是，太恰好了——荆天明一边在心里咒骂了声，一边飞快地跑着。他顾不得什么打扰，也不管上什么宵禁，一个劲地直奔药房。索性药店老板是个和蔼的人，看他气喘吁吁又听闻是孩子突发高烧，也没有多说，很爽快地抓药给他。荆天明支付了钱后就连连道感谢，对方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熬药。
　　赶回来后，他和高月交替了下，由她去负责煎药，而荆天明则守在羽儿的床边，外带平息一下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刚刚在飞奔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停下来，感到热汗紧黏着衣衫，非常不适。
　　这时，一旁的张良有了动作。
　　“……呃，谢谢……三师公。”荆天明呆愣着，后知后觉地说了句。张良就着自己的衣袖为他轻揉擦去额际的汗水，动作间有着说不出得温柔。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担忧羽儿了，所以精神过于紧张，才产生幻觉了。
　　和张良的重逢太出乎意料，两人之间又是多年前就开始疏离甚至对敌。加上这一次重逢后，也是彼此都是心事重重的状态，何来好好把酒相聚？更何况，羽儿似乎对张良意外地排斥。荆天明从来都不曾对自己的孩子提起过张良，甚至关于墨家一边的人都只是三言两语轻轻地就带过。羽儿年少，却懂事，知道这是父亲不愿提的过往，也从不多问。
　　良羽很沉默，沉默到令人担忧的地步。
　　羽儿的沉默不是正常的“听话”，而是带着一股“拒绝”。荆天明原以为是他不愿对孩子多说所以才导致的情况，后来才发现，根本就是俩码事。羽儿的沉默，是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可矛盾的是，这孩子非常亲近他，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这孩子才有了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
　　说句玩笑话，荆天明看着那张与某人相差无几的脸，经常会衍生出荒唐的错觉。不用多猜，就是那个。
　　——身为父亲的我，竟然会有羽儿是少羽的转世，甚至羽儿就是少羽的错觉。
　　至于良羽，他的内心是作如何想的，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不说。小小的孩子只是用沉默来回答旁人乃至父母眼中的疑惑。
　　荆天明略带歉意地看着张良说，抱歉啊三师公，可能明天我们无法出发……方才的张良的举动无疑是让人感到惊讶的。而就连荆天明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声音，哽咽了。
　　无碍，反正我不急。等到羽儿好了再去也不迟。张良笑笑，他就站在床边，看着良羽，说，再说我也放心不下、羽儿。
　　……三师公。
　　嗯？
　　……没什么。

　　（荆天明在此刻孩童不稳的呼吸生中才发现，原来他还是对张良存着依赖。而张良也一直对他给予了回应。
　　似喜非喜，未可名状的情绪充斥了心间肺腑，暖的，也是酸的，或许还带了点涩意。可是转瞬，他就悲从心来：那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