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影叶邃》木阳花魁

3、找茬

　　篮球赛结束后，高一四班的男生女生看三班同学的眼神透着古怪，课间休息在走廊上遇见，总是有意无意的碰撞对方。黎耀光喝水时被不知从哪儿蹿出的男生挤到，矿泉水瓶飞出老远，溅了老鼻子水。几个打扮前卫的男生靠在篮球场周围的栏杆上鄙夷地看着石磊和程琦京这几个在球场上胜了他们一筹的人。双方对赛时，四班男生防守姿势夸张无比，摇头晃脑，嘴里更是细碎不停，不住地挑衅石磊，想扰乱他的思绪。石磊下场休息，汪启明替换石磊当起后卫，黎耀光两分球命中对方篮筐，围观女生一片叫好，场面热烈。换场回防，黎耀光速度极快，猛一转身，只听“嗙”的一声，对方后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手臂擦出一丝红晕，被替换下场。由于这一事故，实力本就不济的四班节节败退，以全年级第四的成绩完赛。
　　球场上常见的插曲，在争强好胜的四班同学心里久久无法平息，平均身高第一的班级竟然只落得个年级第四，青春期的少年们面子上挂不住，把所有矛头指向三班，暗指三班球员打球时不规矩，阴招连连，致使他们错失前三。三班凭借实力拿下的第二名，在他们眼里变成了狡诈。但名次和丰厚的奖品是实实在在的，同学们便暗暗的忍下这口怨气，尽可能的避让四班同学。
　　夏日的骄阳晒得人心情浮躁，无精打采。茹白僖和贾沁宓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迎面看见汪启明急冲冲地跑来冲他们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他上气不接下气：“黎耀光被他们包围了。”
　　“啊？”贾沁宓吃了一惊。
　　“什么包围了？”茹白僖摸不着头脑。
　　“门口那几个小混混，‘请’他去花园了。”汪启明解释道。
　　“去花园干嘛？”贾沁宓问。
　　“啊呀！”汪启明急道：“问他要钱，他不给。他们围着他进花园了。哎！我去找老师。”说完，他一溜烟跑走了。
　　贾沁宓楞了一会儿，拉着茹白僖说：“走，去看看。”
　　两个女生快跑去离学校几百米远的街区花园，一眼瞅见顾清、程琦京在花园一角商量着什么。
　　“黎耀光怎么了？”茹白僖问。
　　“不知道什么情况。”顾清皱着眉头说：“两个混混拦住黎耀光向他’借钱’,他不肯给，他们又出来几个人把他堵在角落里了。”
　　“啊？抢钱啊？”贾沁宓大张着嘴。石磊也跑来花园找到他们：“怎样了？汪启明去叫老师了。”
　　这时，角落里传出了声响，像是书本被甩落地，书包被丟掷一旁。隐约听见黎耀光怯懦的抵抗声：“你们干什么？我说了没有钱。口袋都搜过了，书包里没有钱，就这两百块。”
　　“啪”的一声。
　　他们面面相觑，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吓得愣在那里。贾沁宓更是紧紧抓着茹白僖的胳膊，不知如何是好。茹白僖从没经历过这种危险，无头苍蝇似地傻问：“怎么办？”
　　“你们在这里等老师，我去看看。”石磊说完，已迈开几步。
　　程琦京忙拉住他，谨慎地说:“还是再等等。”
　　“对啊，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你这样进去万一......”茹白僖也觉得不妥。
　　“那怎么办？”贾沁宓焦虑道。
　　“啪”。又一记响声传来。
　　大家的心揪在一处，炎炎夏日里，额头上竟冒出冷汗。黎耀光一个人在角落里不知面对着多少双贪婪的眼睛，他会多么害怕，多么手足无措。贾沁宓双手环抱着茹白僖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顾清和程琦京踮着脚尖，高昂着头想透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和高大的树木看清里面的情形。
　　“不行，你们等在这里，我进去看看。”石磊再也熬不住，快步向角落跑去。黎耀光是他在篮球场上最好的搭档。
　　“石磊。”茹白僖和贾沁宓一起喊道。
　　不多久，几位老师也赶到花园。嘱咐男生看顾好女生后，便朝角落里跑去。黎耀光和石磊脸色煞白，低垂着头跟着老师们鱼贯而出。他们一群人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两走回学校。
　　小混混们在老师的劝导下，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黎耀光和石磊在角落里经历了什么，他们对此事只字未提，也没有人敢去追问。石磊1米82的个头在小混混的包围下也是相形见绌。
　　事情虽然不是好事，却令贾沁宓对石磊另眼相待了：“他还不错。”
　　“哦哟。”茹白僖嘲笑道：“你不是对他深恶痛绝吗？怎么现在变不错了？”
　　“我哪有对他深恶痛绝？”贾沁宓白她一眼。
　　“他不是撕了你心爱的偶像吗？你忘记了？”
　　“啊呀，那是他没搞清楚状况。”贾沁宓说：“没想到，他是个超级勇敢的人。”
　　“啧啧。”茹白僖做个鬼脸，摇头不屑地啐道：“还超级勇敢......”
　　“难道不是超级勇敢吗？”
　　“是。是。是。”茹白僖应和道：“超级勇敢的大英雄。”
　　贾沁宓自豪道：“那是当然。”

　　在楼梯上顾清追着手抱期末考卷的茹白僖问：“你说，黎耀光的两百块钱拿回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茹白僖手臂吃力，不耐烦的回道：“你去问他。”
　　“石磊进去后说了什么话？”顾清又问：“我看他吓得嘴唇都发白了。”
　　茹白僖将手上的试卷扔在顾清双手捧着的那堆上，拍拍手讽刺：“我看你啊，四肢无力，双手颤抖，呆若木鸡，像个枯死的木桩矗立在那里。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艾？我怎么呆若木鸡了，我不是在保护你们女生嘛！”
　　“保护你个头！”茹白僖转过身骂道。
　　“嗨，萧同。”顾清对迎面走来的五班班草打招呼：“下节课一起打球。”
　　萧同抬头冲他点点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上的卡片。比他矮一个头的茹白僖与他擦身而过之际，瞥见他手中卡片上的图案惊呼：“艾？我的卡片。”
　　“怎么在你这里？”茹白僖诧异。
　　“你的？”萧同侧过身，卡片正对着她的脸蛋。夹在卡片里的树叶缓缓飘落而下。
　　两只梅花鹿在远山前驻足流连，不正是她精心挑选的卡片吗？
　　萧同弯腰捡起地上的树叶，举起卡片对着她念叨：我是一片裹挟秋絮暖风的叶子。你是一烟缱绻它飘摇翻落的秋风。
　　“这是你写的？”萧同抬抬左侧眉毛挑衅地问。
　　“我写的怎么了？”茹白僖不甘示弱：“你拿我卡片干嘛？还给我？”她伸手去抢。
　　萧同伸长右手臂，利用身高优势阻挡着她的攻势。
　　“顾清，快来帮我抢。”茹白僖求助。
　　一旁的顾清捧着两大叠试卷，哪里腾得出双手，只能默默地观战。
　　茹白僖抢不过，站在原地摊开右手：“还给我。”
　　“为什么还给你？”
　　“你偷我东西。”茹白僖甩他一个黑锅。
　　“我什么时候偷你东西了。”萧同觉得可笑。
　　“我的。”她直指卡片。
　　“什么你的。你说这是你的就是你的？”
　　“谁说不是我的？这是我从满地的落叶里找出来的变彩枫叶。”她指着树叶急道：“而且这是我们班新生礼。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啊......”萧同将树叶放入卡片正儿八经地说：“这是宋□□和我交换的。”
　　“交换？”
　　“对，交换来的，不是偷的！”萧同牵起嘴角，挑挑眉，边说边往楼下操场走去：“一把破乒乓球拍换来的。”他在楼梯转角处停下来，朝她挥舞卡片：“这是梧桐树叶，不是枫叶。笨蛋。”
　　茹白僖气鼓鼓得看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转过身跑回教室。顾清在她身后笨拙地追赶：“白僖，等等我，白僖。”
　　贾沁宓和王慧在座位上聊天，见茹白僖满脸怒气不解道：“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白僖生闷气不做声。顾清放下卷子，打趣道:“被萧同耍了。”
　　“萧同？”王慧露出一张八卦脸问：“五班那个又高又帅，带领全班获得年级第一，篮球技巧无人能敌的萧同？”
　　贾沁宓好奇地问：“你被大帅哥耍了？”
　　“谁被他耍了？”白僖朝顾清甩去一个大白眼，噘着嘴狠狠地回：“根本不认识！”
　　王慧与贾沁宓对视一眼，巴不得看场好戏，装出随性的样子说：“不认识可以认识嘛。”贾沁宓推推她，帮腔道：“谁像你整天和大老爷们混在一起。”
　　王慧嬉笑：“我这叫搞好群众基础，与战友打成一片。”
　　“得了吧你。”贾沁宓道：“你是和帅哥们排排坐，吃果果，近水楼台。”
　　“白僖，萧同在五班可是有一大群女生守护着、巴望着。”王慧揶揄道：“那是帅的一塌糊涂，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介绍。”
　　贾沁宓咋呼：“你还要别人介绍？你群众基础这么牢靠，随便找个战友把自己推销出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需要白僖为你效劳？再说了，现在老师们严抓严打，风口浪尖的，你敢往上扑？”
　　白僖在心里嘀咕：帅？没看出来？高的像根电线杆子，攀也攀不上。一大群女生护着？有人看上他的脚趾就不错了。还梧桐树......。
　　第五章催化剂
　　“你相信奇迹吗？”白僖转头面向梦乐团主唱银玄。
　　银玄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
　　“我相信。”午后温煦的阳光衬得她双眸熠熠生光，她的目光坚定地朝向银玄眼望的远方追去。坐在草地上的两个人，安静地打发着下午的美好时光。
　　有东西在她右手臂规律地敲打着。啪、啪、啪、啪。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醒醒、醒醒。”
　　茹白僖缓缓地睁开眼睛，教室门是横着的，门外走廊上的扶手是竖着的，阳光刺啦啦地射进来，眼睛本能地闭起来。
　　“艾，醒醒。”声音又响起来。
　　白僖再次尝试着费力地睁开眼睛，懵懵地看着。这个地方我来过。这是哪儿。半合着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敞开着的教室门，右排桌椅上，两位学生手握着笔盯着她看。桌上摆着几本书和作业本。
　　老师见她醒来，向后走去，不再拍打她。她顺着阳光落地的方向轻轻地抬起头，黑板、讲台、同桌，左脸颊下的作文本。逆时针方向看去，迎来一双双黑亮黑亮的眼眸，一张张似笑非笑的脸孔，看西洋镜似的瞅着她。
　　她回过头坐直身体。还没搞明白状况，左后方幽幽地飘来一丝耳语：“她睡着了。”
　　噢！！！我睡着了。脑中有了短暂停滞后的第一个概念，不自觉地咽了两口口水。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再睁开眼时，已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身前书桌上阳光洒进来的金粉，同桌桌案上的半片阴霾，原来这一切都是夏日午后的一场春梦。
　　而梦，总有清醒的一天。
　　也许，一切并不是一场梦。也许在老师温暖的双手拍打我之前，才是真实的世界。多希望亲爱的老师，您没有触碰那个红色按钮。让白僖能留在那个美丽的草坪上，甜甜的、甜甜的做着春日里的梦，迷恋着夏日的暖阳，望着那张青涩的脸庞痴痴地、痴痴地笑着。
　　第二天语文课上，老师宣读了昨天白僖课堂上醒来后信手拈来的作文，一篇关于种子破土成长的短文。这篇短文有两部分组成，前半部分是课堂上写成，后小段是早上交作业时想起这篇未完成的作文临时胡乱加凑的字数。觉着实在和前文头牛不对马嘴，编不下去，未填满规定字数就大胆上交了。没成想白日梦后才思泉涌，胡诌的文章竟然成了范文。
　　放学后，茹白僖和邱卫萍在车站等公交准备回家。公交车久等不来，正巧汪启明骑着自行车停在她们面前和她们搭话：“你们怎么还在？车还没来？”
　　邱卫萍眺望公交车来的方向：“我来的时候车刚开走。她的车压根就没个影。”
　　汪启明说：“新闻报道那段路电缆被挖断了，在抢修。现在正堵车呢。”
　　邱卫萍沮丧：“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
　　“我送你吧。你和我顺路。”汪启明说。
　　“好啊。”邱卫萍欢跳着坐上汪启明的自行车后座，突然又想起茹白僖还在车站上等着：“白僖怎么办？”
　　“你们先走，车等会就来了。”白僖朝他们挥挥手。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们身边闪过。“萧同。”汪启明大喊一声。
　　吱呀。前方的自行车紧急制动。萧同单脚撑着车，回过头来。
　　“萧同，你等等。”汪启明道：“白僖的车没来，你搭她回家吧，你们顺路。”
　　“不用。”茹白僖忙打断他：“不需要，车很快就来了，你们快走吧。不用管我。”她连连挥手催他们快走。
　　“你们家离的很近，你坐他的车，公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汪启明推着白僖往萧同的方向去：“没事儿的。怕什么。”
　　“我不是怕。你们真不用管我，你们走吧。”白僖憋着想骂人的冲动，又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拂了他的好意。
　　被汪启明硬拉着来到萧同的自行车边，汪启明和邱卫萍愉快地骑着车走远了。剩下萧同和茹白僖两个只说过一次话的人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萧同看着她不安地扯着书包的肩带，抬着头望着马路的另一端，他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走吧，上来吧。”
　　白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行车后座，再次确认等待公交车只会是个错误的选择。不情不愿地跳上已经起步的自行车。
　　她只看过萧同打过篮球赛，和他在走廊上抢过一次卡片，听说过一些八卦。除此之外，她对他的认识也就是长得一般，身高一般，成绩一般，好像什么都是一般。哦！对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一般，车骑得一般，慢慢悠悠像个老年人一样稳稳当当。白僖在后座闲的无聊，开始前后摇晃起双脚，一辆自行车从后方超过，擦过白僖的白色帆布鞋，自行车顿时剧烈晃动了一下。白僖急忙跳下车，萧同停车转头盯着她的脚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白僖轻描淡写地说。可她在地上跺脚，手掌捂着左腿想减轻脚趾微微传来的痛感的一系列动作已被萧同尽收眼底。
　　“过了桥，我们再走吧。”萧同担心她上车下车，会加剧脚部的疼痛。
　　“嗯。好。”白僖也想缓缓，暗暗担心她的体重会不会增加萧同的负担。
　　“你想考什么学校？”萧同没话找话。
　　“嗯......。初中毕业时想考卫校，父母不同意。就上了高中。”
　　“是吗？”
　　“你想考什么学校？”白僖问。
　　“父母希望我往电力方面发展。”萧同回道。
　　“我也是。”白僖由衷地讲述：“那时候还想当兵。现在也想。”
　　“是吗？！”萧同惊讶地看向她：“我也想当兵。”
　　“艾！我们两想的一样。”白僖瞪大双眼，表示赞同地笑看他：“可是父母不会同意。”
　　他点头默认。
　　一路上，他们交流着各自的兴趣爱好，发现两人有着许多共同点。她明媚的笑颜在夕阳的映照下，越发透着青春靓丽。萧同的轻言软语，也让白僖大为改观，此人也并不如传闻中那样难以相处，反而有些可亲可敬。
　　第二天，白僖刚在教室的位置上坐下，贾沁宓和邱卫萍就挨到她旁边，对着她挤眉弄眼。
　　“怎么样？”邱卫萍问。
　　“什么怎么样？”白僖不解。
　　“装什么傻啊你。”贾沁宓推她一把。
　　“谁装傻了？你们在说什么啊?”
　　“啧啧。昨天......昨天怎么样？”邱卫萍说。
　　“昨天怎么了？”
　　贾沁宓楞道：“昨天还没怎么？你是不是傻啊？”
　　“昨天怎么了？”白僖仍然不明就里。
　　邱卫萍提点道：“昨天萧同不是送你回家了嘛！”
　　“是啊。”白僖点头。
　　“那还没怎么。”贾沁宓不屑道。
　　“送我回家怎么了？不是你们让他送的吗？”白僖质问邱卫萍。
　　“哎哟，你傻啊！他要是不愿意，会让你搭车？”邱卫萍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白僖的脸蹭的红成一个大苹果：“那......那你不是也搭了汪启明的车吗？”
　　“所以咯。”贾沁宓伸出食指点点白僖的脑袋瓜子。“傻瓜。”
　　白僖拍开她的手指，嗔道：“你骂我傻？贾沁宓，你嘛。就是假亲密！”
　　“什么？”贾沁宓咬牙切齿，伸出双手作势要掐她。
　　白僖假装害怕，嬉笑着逃出教室，正巧撞上走廊里和宋□□正在聊天的萧同。
　　“哟，你家萧同来看你了。”贾沁宓按住想要逃跑的白僖，打趣道：“嗨，萧同，我把白僖给你带来了。”
　　“啊呀，你说什么呢。”白僖面红耳赤，赶紧伸手试图捂住她的嘴：“闭嘴。”
　　“害羞了。”强壮的贾沁宓怎会被白僖拦住，反而抓紧她正对着萧同说：“萧同，我的妞不错吧，美丽大方，温文尔雅。”
　　萧同尴尬地愣在原地。白僖羞地只一味低着头，宋□□和邱卫萍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
　　上课时，白僖的思绪时不时地飘向远方，她梦里的银玄不知何时换成了萧同的身影。每周最期待的就是体育课，能坐在球场边看着班里男生和五班对抗。当然最主要的对象还是萧同，她的眼睛无时无刻地盯着萧同的投篮姿势，沉醉和崇拜的神情表露无疑的展现在脸上而不自知。
　　贾沁宓举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分散她的注意力：“你不是不喜欢萧同吗？”
　　“谁说我喜欢他了？”
　　“你都看入迷了。还不喜欢他。”
　　“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白僖犟嘴。
　　“哎哟喂，大家都看出来了，你还傻乎乎的。”
　　“我可没说喜欢他。”
　　“你是没说。”贾沁宓道：“你这种花痴样，不说都知道。”
　　“石磊，加油。”白僖突然一跃而起，举起右手为石磊加油助威。
　　篮球场上的队员们都转头瞧她们，石磊和萧同莫名其妙地互看一眼。
　　“你干什么。”贾沁宓押下她胡乱挥舞的手。
　　“我在给男神石磊加油啊，你急什么。”
　　“我哪里急了。”
　　“石磊，石磊，加油。石磊，加油。”白僖玩闹地挑眉看向贾沁宓。
　　贾沁宓看穿了她的挑衅，毫不示弱地朝球场大吼：“萧同，加油！萧同，萧同。啊......。萧同，太帅啦。”
　　五班女生们聚集处射来一束愤怒的凶光。贾沁宓依然不依不饶地大喊：“萧同，你最棒，萧同，你太帅啦。”白僖佩服的五体投地，自觉斗不过，灰溜溜地遮着半边脸，逃出篮球场。只听得脑后源源不断地传来贾沁宓的助威声：萧同，加油。萧同，加油。
　　“啊......”贾沁宓不同一般的惊叫声镇住了白僖的脚步。
　　白僖循声看去，只见石磊慌忙地朝坐在场边观战的女生跑去，篮球在女生的身边落地。石磊挡下萧同的进攻，篮球被拍飞出去，正巧撞上女生的右边脸，脸上红肿一片。女生被一群人簇拥着送进校医务室，校医检查她的意识状态判断是否需要去医院就诊，取来毛巾敷在患处。伤者是四班的刘娴，人如其名，恬静淡雅，面目娇嫩，干净干净的女孩儿。篮球在她右脸留下的红印几天都没有消退，石磊每天都去关心看望她。
　　一天中午，贾沁宓闷闷不乐地拉着白僖坐在藤架下。
　　“白僖。”贾沁宓嘤嘤道：“我是不是不太端庄文雅。”
　　“嗯？”茹白僖一头雾水。
　　“是不是男生都喜欢温柔可人的女孩儿？”贾沁宓低着头细问。
　　“沁宓，你怎么了？”
　　“石磊是不是也喜欢那样的女孩？”
　　原来是为了石磊，白僖道：“不是所有男生都喜欢那样的女孩，你看你开朗大方，活泼好动，男生也会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那石磊呢？石磊为什么喜欢她？”
　　“石磊喜欢谁？”白僖问。
　　贾沁宓眼中闪烁道：“他们看见石磊放学后送她回家。”
　　白僖宽慰道：“那不是石磊在弥补他的过错嘛，刘娴的脸还没消肿呢。”
　　“可是......”贾沁宓欲言又止，眼泪滚落下来：“你说石磊和刘娴会不会看对眼了。”
　　白僖瞧着事态不对，贾沁宓平时大大咧咧，不是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看来事情不假。
　　“沁宓，你要是......，你是真喜欢石磊啊？”白僖小心地探问。
　　贾沁宓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告诉他你的心意？”白僖想着如果事情不是贾沁宓想象中那样，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这才几天，他们发展的没这么快啦！”
　　“我看见他们手牵着手。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不会吧。石磊不像是草率的人。”白僖质疑道。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贾沁宓哭道：“她脸肿了，腿又没坏，为什么走路要扶着石磊。”
　　啊......终于搞清楚了，看来是刘娴动了心思，想借着伤痛接近石磊。石磊又是耿直的性情，不懂女孩细腻的心思。
　　“你都说是她扶着石磊嘛，怎么叫手牵着手。你别胡思乱想。”
　　“都勾着他手臂了还不叫手牵着手啊？”贾沁宓激动地说。
　　“这哪叫手牵手啊。”白僖拿起她的手示范，一会儿两两相扣，一会儿十指紧握：“这样和这样才是手牵着手，你说的那是刘娴单方的嘛。”
　　贾沁宓愣了半晌，擦擦泪不甘心道：“那就是刘娴看上石磊了。哼。”
　　“就是嘛！”白僖拍拍她以示安慰道：“你的石磊还在，放心。”
　　“这小妮子，竟敢趁机卡油。要不是看她有伤在身，我就......”贾沁宓咬牙切齿。
　　“怎么？你要教训她？”白僖吓唬道：“她乐得伤上加伤，十天半个月后，石磊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你还是别添乱了。”
　　“不行。她要快点好起来。我不去捣乱了。白僖，我们一起祝福她快好起来。”
　　“嗯......”白僖灿笑：“如你所愿，她会快快好起来，离开石磊。哈哈哈哈。”
　　“必须的。”贾沁宓抹干泪水，仿佛又有了动力，双手合掌开始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