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扭曲的愿望》永恒绿叶

8、8.

　　柳洞寺，冬木市地脉魔力的重要汇聚点之一，之前被caster设下魔法阵作为汇聚地脉魔力的要点，试图以冬木市地脉中所有的魔力为材料，孕育召唤圣杯的降临。
　　距离上一个占据了这里的caster的死亡还没过多久，先前在此再下一城的saber拎着剑走了进来，丝毫不介意自己踩着那顺着地域坡度流淌到此地的鲜血。
　　有着令咒作为魔力支撑，直接展开大型结界将整座城市笼罩在其中后再顺着御主的意思将这其中所有的生灵屠戮可是更容易也没有了。也亏得有令咒榨取圣杯的魔力为执行者提供了足够浪费的魔力，否则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成所愿才是。
　　“这里便是节点所在了么？”少女的声音清甜，而在这了无人烟的寺庙后院却更显诡异。只见她在后院中来回走了几圈，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留，岔开腿摆好姿势，剑刃朝下向上提起并狠狠地插*进了土地中。
　　来不及渗入土壤的血液汇聚成细流，而枉死者的悲泣则随着剑刃与贯穿地表的魔力一起几乎是瞬间便与地脉融为一体，在结界的限制中往复徘徊在冬木市的范围，将原本纯粹的地脉渲染成混杂了极恶的漆黑。
　　“余……甚是欢喜……”
　　本身就不是被正式召唤降临的违规英灵，saber在完成御主屠城的命令并全力注入魔力污染地脉后，也到了用尽魔力即将消散的地步。不过这次降临倒是好好的打了一场，还稍稍满足了已经完全和正式降临性格不同的saber生前曾偶尔闪过的不满，毁灭一个城市实在是太容易了啊！
　　反正她这一次到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个杯子，只要自己觉得高兴便足够了吧。
　　******
　　那边儿saber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愉悦的观星赏月等待魔力用尽的时候，这边和卫宫士郎对峙的远坂凛还不知道整个冬木市死的只剩下自己和对面的罪魁祸首了。
　　Archer作为英灵比自己的御主敏感许多，在对面遵循反派死于话多的原则把自己这些年做的不为人知但与今日计划相关的事件全部抖搂出来的时候，便隐约感觉到了不对。
　　英灵回应召唤降临世间为御主而战之前，存在的魔力都是由阿赖耶识与盖亚提供的，现在地脉受到污染，由盖亚的魔力凝聚身体降临的英灵几乎就是在瞬间有了感应。但由于相对于整个大地而言冬木市实在是微不足道，因此archer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冬木市的问题。而等到他吟唱完释放固有结界将整座教堂囊括其中后，才发现这一无可逆转的可怕变化。
　　对应archer的挑衅，卫宫士郎一方迎战的自然是黑铠的骑士。
　　远坂凛把自己之前的猜测告知archer时对方还不敢相信，而此时对面骑士的表现却令他不得不信了。但他能肯定的是对面这位saber定然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才变成现在这样，就算他有无限剑制也抵不过对面丝毫不担心魔力耗损以极高频率的释放的对城宝具。
　　卫宫士郎对于远坂凛倒是没什么兴趣，但archer不可能不戒备他的行动，这也给本就落入下风的archer又添了一分压力。虽然archer有心想要越过saber直接干掉御主，但还没起步呢就被黑色的宝具逼退，几番下来不得不专心应对。而远坂凛有心想要保护自己甚至是更进一步的杀死卫宫士郎这个外道魔术师，可archer刚刚释放固有结界且现在与saber对敌，每一次行动都要耗费她不少魔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也就是目前卫宫士郎对她还有别的想法，不然这次圣杯战争早在第一夜便能终结。
　　“伊莉娅啊……”卫宫士郎走到某处空地，蹲下身伸手像是在抚摸什么一样抚摸虚空，而紧接着本就没被囊括其中的archer后来带过来的少女的身体呈现在固有结界之中。而与这少女的身姿一同呈现的，是被拒绝在结界之外的黑色物质。“妈妈不在了，小樱也……没办法实现妈妈的愿望了呢……”
　　过腰的长发因为蹲着的姿势有些触及了地面，从远处望去，那奇怪的黑色物质就像是从他那一头黑发中渗透出来的，仿佛它们原本便是一体。
　　更多的黑色物质从少女的身体中流出来，七窍、毛孔、所有与外界相通的通路，大股大股、源源不绝，叫人奇怪她如此瘦小的身体里到底将这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藏在了哪里。
　　最后的最后，就连少女的身体也一并化为这污黑的黏稠，而少年白皙的手却从这污渍中捧出一个雕琢着华丽花纹、仅仅占据了半个手掌不到的小小的金色的杯子。
　　就在结界之外，在这金色的杯子出现的同时，被污染的地脉涌动着魔力冲破地表，将那之上的一切化为火海，把这座荒无人烟的沉默城市吞噬殆尽。更多的魔力却是注入从教堂砖石的间隙中渗透出来的同样淤黑的泥泞中，成为漆黑的一部分，成为他的食物、源源不绝的力量的来源。
　　在一直分出注意力注意卫宫士郎的一人一英灵面前，他站起身，丝毫不介意身上到处是被染成黑的斑块儿，也没在意自己的牙口或是是否会被噎到，而是直接将那小杯子塞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还在把对城宝具解放当弓箭用的saber在远程打击中开始逐步向着自己的御主移动，因为杀伤力太大archer也没办法穷追不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saber与卫宫士郎汇合一处。接着，saber停止解放宝具，在惊惧的目光中，saber整个身体解放为魔力汇聚到卫宫士郎身上，卫宫士郎身上的衣物被魔力侵蚀改造为不那么符合时代的青衣铠甲，几乎是把之前saber穿着的那一身调整了大小直接套了上去。
　　Saber的剑与一直在卫宫士郎身周的无形的护盾结合成为藏匿于虚无的风中的坚韧护盾，不需要主动激发的被动防护，隐形且有效。
　　活动了身体，感觉完全掌握后的卫宫士郎手指指向远坂凛，而在archer赶到之前，固有结界已被外界附着着的黑色的浪渝压碎，黑色的浪花从顶穹破碎的缺口倾泻，犹如天空倾倒下压，瞬间将固有结界之内的一切冲刷殆尽。
　　首当其冲的，便是被卫宫士郎指为目标的远坂凛，灭顶之灾。
　　Archer的身形模糊了片刻便又凝实，看着对面顺着地脉开始侵蚀盖亚而拥有毁灭世界实力的这个世界的自己，被阿赖耶识召唤降临的英灵真身头都大了。从收回的魔力分*身中了解到这次圣杯战争发生了什么的英灵一边在破败的城市中寻找下脚的地方一边快速思索着，而就快到冬木市边界之处，他被从大地之上的黑泥中延展出的锁链牢牢抓住无法更进一步。
　　“居然是真身而不是魔力构成的分*身……阿赖耶识召唤的么……”吞噬了saber并与之合为一体的少年一步一个脚印来到被锁链抓住捆绑着犹如耶稣的英灵面前，只一眼便分辨出了后者的不同。
　　此时已经完全无法把少年称作人类了，或许早在他更名卫宫士郎之前他便不再是人类。或许有人发现了这点，或许有谁借此意图达成什么目的，英灵一切的疑问都在来者已经化为纯金完全不似人类的眼瞳中下咽，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可以将面目全非的自己如曾经执行阿赖耶识命令时般杀死。
　　“真有意思……”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凭借着极恶的污染能力从盖亚那里抢到这个世界一半权柄的侵略者将不使用盖亚的权利作为交换从阿赖耶识手中夺走了英灵的契约，而后者也感觉到了所有权的变动，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也不知道该称之为何的自己的所有者。“呐，你之前应召唤降临的愿望是杀死过去的自己、卫宫士郎吧？”
　　英灵不否认这一点，即便现在这个愿望成为了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刚刚从阿赖耶识那里得到了你。英灵啊，要不要尝试着阻止我给这个世界带来永远的和平呢？”
　　“就以一年为期，尽情的尝试吧！我会把魔力链接改成你那边的单向感应，不会通过这个来寻找你，魔力也随便你用，但是别让我抓到哟~被我抓到的话，我们就换个世界重新开始这个游戏。”
　　“你觉得如何呢？我可是给了你必须杀死我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哦~”
　　对于这种无妄之灾，英灵怀疑自己根本就坚持不了一年那么长时间很快会被抓到然后被打死。然而就算他对自己这么没自信，这一方决定了规则的该死的游戏他却不得不参与到底。虽然十分怀疑阿赖耶识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解脱，但对比了一个能够夺得盖亚的职权的极端和平主义者，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响应这次圣杯战争的召唤，可真身都被拉下来作为交换的英灵现今已经没有退路，除了像被猫玩*弄的老鼠一样四处逃窜外，还有什么真的能够做到的事呢？
　　与世界为敌的滋味他算是又一次品尝到了。
　　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争取某个时间线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被召唤出来然后杀死那个时候的自己从而终结这可怕又可笑的游戏吧！英灵心想，在被放开后扔到世界的某个角落的过程中，坚定了决心。
　　而将英灵扔出自己视线范围内的少年改变了一下身上的服饰，淡笑着侧头问向只有他和阿赖耶识才能看到的、几乎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少女——“伊莉娅，和我一起去看切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