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扭曲的愿望》永恒绿叶

7、7.

　　从第三个Saber在眼前降临、白发赤瞳的女子在漆黑的战士的护送下进入教堂，到言峰神父被杀、白发的人偶依照预定好的魔术送上门来，远坂凛攥紧了手中心形的红宝石，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将人类的身体通过魔术改造成人偶的技术，远坂凛不是没听说过，可将人造人的灵魂移动到这个人偶里……这一幕将要真实在她的面前上演，主持者还是那个在她看来完全是外道的卫宫士郎，对此远坂凛除了盯着面颊上还沾着血渍的男生步步后退外，连小心的通过魔力链接呼唤自己的从者都做不到。
　　不知道何时，昏暗的教堂的地面被漆黑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浸染，远坂凛是眼睁睁的看着言峰神父的尸身在这对长凳石壁毫无兴趣的黑色中如何被逐步侵蚀，直至连衣服一起像是从未出现过般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卫宫士郎手背上的圣痕又变了。
　　从红桃变成了黑桃。
　　扑克牌的四色终于轮到了最后，意识到这一点的远坂凛大惊失色，难不成这场圣杯战争其实一共有四位saber出场不成？！而确实是这样，刚刚与那怀抱着什么的白发赤瞳的女子一同进来的黑色的战士，也的确是职介为saber的从者，正是对应着黑桃令咒的剑之骑士saber。
　　远坂凛能感觉到体内魔力的流失。
　　黑色在她未能察觉的时候便早已将她所踏的地面覆盖，等到她在看到言峰神父的尸体的消失反应过来时，教堂的地面上已经被这黑色全部占据。她后退也仅仅是在远离卫宫士郎，于那神秘的漆黑而言，实在是退无可退。
　　和archer的链接也变得时有时无，远坂凛明白这是那漆黑的地面的影响。在看过言峰绮礼的下场后，深知这漆黑与卫宫士郎脱不开干系的远坂凛知道他对自己手下留情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她脚下这黑乎乎的东西不能消化活人不是？
　　但还是要尝试一下！远坂凛咽了咽口水，目测距离足够远卫宫士郎应该听不到自己呢喃的声音后，小声的召唤了archer。看着手背上令咒痕迹的消失与感觉中逐渐清晰的魔力链接，远坂凛给自己加了把劲，还有机会！
　　******
　　黑色的地面上，金色的魔法阵腾升着从生灵身上收集到的魔力。
　　白发的少女推开教堂的门走进来，傀儡空洞的眼神停留在她主人的身上，并在最终的讨论中步入新出现的魔法阵中，仰面朝天、双手置于小腹、躺在那魔法阵之中，并闭上了双眼。
　　白发的女人将怀中之物小心的放到少女的胸口，那是常人不可视之物，而到了这魔法阵之中却因为魔力而显出形态，球形的外表，其中的形态被孕育般婴儿似得蜷缩着，是与那傀儡容颜无二的少女的灵魂，若是仔细去看也同这放置它的白发女人如出一辙。
　　白发的女人躺在少女的身旁，左手与她的右手相握，同样闭上双眼平躺，身体边缘却肉眼可见的逐渐消失，而这消失却也不可逆转。
　　漆黑的骑士手持同样黑红的利刃守护在少年身侧警戒着，而对魔法阵与其中的保护次之。
　　黑发的少年蹲下来，双手撑在魔法阵外侧，依照白发的女人曾要他铭记的步骤调动与输入魔力，闭上眼，默念起咒语，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这里。
　　若是远坂凛想做什么，还有漆黑的骑士防备着，是以他将全部的心神放予一处，全神贯注，放弃了所有的警惕。
　　关键的仪式总是在它即将成功的时候被打断，这次也不例外。
　　魔法阵被漆黑的浪渝席卷吞噬，主持仪式的也因为反噬呕出一口血来。睁开眼，少年看着无可逆转的狼藉，勾起一抹不知是沮丧还是悲痛的苦笑，抬起头侧过身注视那造成了这个结果的少女，从毫不在意变为憎恶、誓死之仇，也不过短短一瞬。
　　“不，我的陛下哟，请你尽可能的，将这座城市的生灵归为虚无吧！”他这样回答自己的从者，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教堂中，以英灵的能力轻而易举便能捕捉。
　　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不是想要杀死我吗？那就给你个必须的理由吧archer！
　　不会，让你那么容易，跑掉的。
　　******
　　“我好不容易才弄好的……远坂凛，你干的好事！”毫不掩饰的憎恶涌荡在眼底，其实他也没立场如此质问，本就不是同伴，又在这样儿戏的战争中，打断他明显十分重要的魔术仪式在正常不过了才是。“本来打算放过你的，呵，我还是太理想化了吗？”
　　“伊莉娅，妈妈，切嗣……我都保证过要与伊莉娅一起去看切嗣了，也带小樱去过了……救不了伊莉娅，连妈妈也，果然还是世界和平是比较容易实现的愿望啊。”
　　“对吧，archer？”卫宫士郎看着将自己的御主护在身后的从者，笑吟吟的问道，并道出了对方连自己的御主也不曾知晓的真实身份。“不，应该称呼你为emiya才是。平行世界未来的卫宫士郎——英灵emiya，你应召唤降临于此，愿望是杀死卫宫士郎吧！”
　　突然听到如此辛密的远坂凛表示我的心脏都要停跳了好么！这两个怎么看都不是一条时间线上的存在吧……不过，卫宫同学刚刚说平行世界的他……难道他知晓第二法不成？想到这儿，远坂凛迎着卫宫士郎恶意满满的注视，大声的问了出来。
　　与此对应的，是卫宫士郎看到了有趣的东西的表情。而后，他问了一个问题：“远坂同学就算了，想要杀死卫宫士郎的平行世界的我啊，你可知晓伊莉娅与妈妈的存在？”
　　回应他的是身份被道破的英灵的沉默。
　　“不知道吗？”虽是疑问，实际是肯定，卫宫士郎像是叹了口气，暂时收起了眼中激荡的情绪。“那你知道切嗣许愿时那圣杯里除了魔力还有什么吗？”
　　完全无法从表情中看出一个成熟的战士的情绪，第二个问题也是沉默，看来英灵就算是知道也完全没有想要回答的想法。
　　“不知道吗？”或许因为是平行世界未来的卫宫士郎的原因，卫宫士郎以远坂凛不明白的手段确定了英灵的想法。“那告诉你好了，构成小圣杯存在的人造人的人格、妈妈她与魔力和英灵的执念一同存在于当时的圣杯之中。”
　　“伊莉娅和妈妈一样，毕竟是母女，都是小圣杯，想来远坂凛你明白我刚刚是想要做什么吧？”
　　远坂凛明白，然而她宁可自己不明白。同世界和平一样，死者苏生是多么的狂妄可笑，然而从古至今便是趋之若鹜，以魔术之名的奇迹也只有一次机会，曾经就在她的眼前，而现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破坏这一切的就是她，圣杯战争，寻求根源的夙愿不论何时都可能成为死亡的因由，如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