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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能屈能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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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顔若是收到苍息的消息,必然很快就能赶到翠衡山。届时九辛如何处之他与九辛本就没有任何情谊,便是九辛偷了灵脉,术法修为有所增进,却未必是岐顔的对手。
再一想,苍息既然通知了岐顔,想必他很快就会来翠衡山。真不知届时该如何面对他呢……
晌午时分,我才修复精神气,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见着时辰不早了,没等霓笙来唤,我便已经收拾好衣着,推门去了花厅。
翠衡山的山主此间正坐在花厅次位,主位上赫然坐着粗布麻衣的苍息。
“云姐姐!你好些了吗?”霓笙一见到我出现在花厅,立马起身作势相迎,只是将一站起黛眉就因为脚踝钝痛而不得不蹙起。
坐在她身边的江城可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如此立马温声道,“霓笙,你脚上淤青未散,还是少走动些为好。”
他这话说的温柔宠溺,听得霓笙面皮绯红,也不敢看他,一味低头哼唧了声。
我心下好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翠衡山主尴尬地咳了几声,起身朝我拱手,“老朽听徒儿说圣姑愿出手相帮,护翠衡山灵物,心下感激不尽。”
这翠衡山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精神抖擞,一双眼微微眯着,是个模样周正且挺和善的人。说话的时候也是温着不高不低的调子,同江城无二。
我牵唇给了个端庄的微笑,与他寒暄道,“山主客气了,说来也是孽徒作祟,本圣姑不过是清理门户而已。”
听我说到清理门户,翠衡山主眸色划着诧异,不过很快便敛了下来,请我上座。
甫一坐下,我便凑着身子含笑遮掩着对苍息咬牙,“你没讲国师的身份?”
苍息好笑地看着我,“这是圣姑自家事,由着我嚼舌根,怕是不好吧?”
斜乜了他一眼,我若有所指道,“怎么这个自家事你不管了?上一个自家事你不是很勤快地通风报信了么?”
他也是知道我暗指早间他没经过我同意就传信给岐顔的事,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转而对翠衡山主道,“这个镇魂玉山主只管好好贴身放置着就是,国师那边儿只要有圣姑出动,必然万无一失。”
听他这高帽戴的,我虽然舒坦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当不敢当。”
翠衡山主一听灵物可保,当下便松了口气,而后不无责怪地瞪着霓笙,“都是这小丫头,也不看看什么东西就带着出去显摆,这才闹出一堆烂摊子。亏得他们遇到二位高人,不然老朽要真是保不住灵物,死后也无颜面对历届山主了。”
“师父……”霓笙被点名责怪,很是委屈地瘪了瘪嘴,不过她也知道错全因她而起,也就没有闹小性子。
这花厅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尤其是我,最为尴尬。
说来……如果不是因为九辛,霓笙就是将镇魂玉顶头上,估计都不会出这茬子事……可偏偏觊觎翠衡山灵物的,是我手下的人……想到这,面皮难免一红。
接下来就是苍息跟翠衡山主二人,探讨了下有关镇魂玉的安保措施一类,无非是老山主引着话题让难得一见的高人,给自家灵物下一些什么束缚咒一类的。
我在旁边听着,委实觉得这老山主不去修仙可惜了。这束缚咒黏身咒是什么鬼,就是我和苍息都不曾听过,他也能说道出来。
等这厢聊完,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苍息如蒙大赦般陪我出了花厅,不无感叹道,“这翠衡山主,不去说书可惜了。”
我吊着笑意,曼声道,“我倒觉得他更适合修仙,看那束缚咒被说的,神乎其神。若他真成了仙,在苦心琢磨个千八百年,估计会被载入仙册,成为一代术法开发人呢!”
苍息颌首,很是赞同地说,“确实如此,改明儿岐顔若是学会了,往圣姑身上落个咒,你们二人估摸着就再也分不开了。”
虽知他这是调笑的话,我却还是红了面皮,啐了一声落荒而逃。
这一逃便是乱了分寸的,也不知撞到了什么,自个儿就朝后跌坐在地上。对方也痛呼了声,不过却没听到跌倒的声音。
我慌乱爬起来,一边道歉一边抬头。
袁苑有些惊魂未定地抬头看着揽着她的人,粉面绯红,素色罗裙被风拂着摇曳,带着些许飘飘欲仙的感觉。与那人绛紫色长袍在空气中纠缠,又分开,很是缠绵。
只是由我看着,却满满的不爽……
岐顔放下手中细腰,挑眉看着我,眼里流泻出的笑意却看得人毛骨悚然,“圣姑,多日不见,本座甚是想念啊……”
我噗通一声,又跌坐了回去。
面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甲莹润修剪整齐,绛紫色袖摆往上拉扯了几分,露出一截白皙手腕。我吞吞口水,决定忽略他的手,自己再次爬了起来。
“圣姑,本座让你拉着我。”不咸不淡地声音从上方响起,令我起来的动作不由顿住。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又就地坐了下来,不得已伸出手搭在那双温热手心中,借力站了起来。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岐顔,你这么矫情真的好么……
“这不叫矫情,这叫威严。”岐顔笑眯眯地脱口说道。
这般倒是把我吓了一跳,看鬼一般看着他,“宫主,还给不给人一点隐私了?”
见我终于说话了,岐顔才真正流露出一年温暖笑意,顺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多日不见,圣姑胖了不少。”说着,似乎是为了验证那句胖了,又将手该移到我脸颊上,就势捏住,“果然,原来的鹅蛋脸都瘦成包子脸了。”
‘嘶~’我被他捏的脸颊一痛,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干瞪着。
“那个……多谢这位公子出手……呃……”就在岐顔摧残我正是过瘾的时候,他身后的袁苑终于回神,红着面颊细声细气地说道。
岐顔这才松开捏着我脸的手,头也不回地说,“刚才是揽错了,本座原意是想揽着圣姑的。”
……
我陡然想起早些时候岐顔对我说的话,那时候我对男女之事尚未开蒙,并不十分了解。如今却深有体会,深深看着岐顔,我决定回报给他,“宫主啊,活该你单身。”
岐顔被我说得愣住,而我也懒得等他回神,径自绕了过去就回自己的屋子了。
隐约也就听到苍息在外面与他说笑着什么,好像是什么吃得死死的一类,都是些我不怎么感兴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