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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忘了吗,你爱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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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忘了吗,你爱我的。
越娘的眼眶发紧,鼻头发酸,恨儿无论如何都该回去名剑阁,眼前再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还!”颜徽瀚大笑,“那孩子离得了你吗?送他回名剑阁之后,你又要去做什么?”
越娘抬头默默地看着颜徽瀚,不掩饰眼中受伤之意。
颜徽瀚等了很久,越娘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不说了吗?”颜徽瀚问。
越娘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我能一年去看一次恨儿吗?偷偷的,不让恨儿知道,也不让别人看到。”她看了颜徽瀚一眼,才慢慢说,“我有点舍不得他。”
“还有吗?”颜徽瀚不厌其烦地问。好一句舍不得!
越娘摇了摇头,沉默着,心里难过,还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颜徽瀚点点头,“那我开始说了!”
越娘呆呆的跟着他点头,心头涌来一潮掀过一潮的不安。
“你喜欢我吗?”颜徽瀚突然问,“我问十七岁的越槿欢,她喜欢颜徽瀚吗?”
越娘一张脸瞬间褪了颜色,她屏住呼吸,不可思议,直觉耳朵出了问题,她使劲摇头,吓退了一步。
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幻觉,颜徽瀚不可能问她这个问题,这个天城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去说破的问题。
“傻瓜。”颜徽瀚微微低哑了声音,轻轻抚摸着越娘瘦削的侧脸,“你不是说自己是十七岁的越槿欢,还记不记得,你喜欢颜徽瀚吗?”
“不!”越娘惊恐的睁大了眼,一步一步往后退。他在做什么?颜徽瀚是疯了吗?
越娘不会回答颜徽瀚,因为她知道,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颜徽瀚不会喜欢她,也不属于她。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如此。
颜徽瀚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将脸贴近她的耳旁,听着她紊乱的呼吸声,一字一句的问,“不,你爱我吗?阿欢。”
越娘觉得整个人升到了半空中,无限膨胀,瞬间炸裂开来,一片一片飘落,动弹不得。
明明眼前这个人就是颜徽瀚,怎么会陌生到可怕。
越娘知道他要伤害自己,知道自己即将输的一塌糊涂,知道自己马上要败的一败涂地,可是她的手就是推不开他。
哪怕这一刻的温存虚假的近乎敷衍,越娘仍是希望是自己敏感多疑胡思乱想,下一刻,睁开眼,她还是越娘,他还是颜徽瀚。
颜徽瀚不理会这些,他将越娘紧紧扣在怀里,缓慢而坚定的问,“你爱我吗?”
越娘扭头看他,颜徽瀚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那微笑如同冰雕般让人生出寒意来。
越娘死死咬着牙齿,落了一滴泪,拼命的摇头,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颜徽瀚沿着她的侧脸向下抚摸着她的脖颈,他的手用力揽紧她,“十七岁那年,你喜欢我的,你爱我的。忘了吗,阿欢?”
越娘终于意识到危险,侧脸欲躲开颜徽瀚的手。
他不停地强调十七岁,是呢,他的温情只给十七岁之前的越槿欢,现在的越娘能得到什么呢!
颜徽瀚慢慢收紧左手掐住越娘的脖子,越发温柔地问,“你不是说要死在我的手上吗?我让你如愿以偿,好不好啊?”他的目光闪烁着微笑的光芒。
越娘受制,脖子疼的厉害,还能呼吸出声,却怕吵醒睡着的恨儿,无论如何,今晚过后,她都要放开恨儿了,绝不能让恨儿看到这一幕。
颜徽瀚的恨意,比她想象的要深多了。可是……“为什么?”越娘艰难的问着。“为什么不相信我失去了这五年的记忆?”
这么多的铺垫,这么多的质疑,这么深的恨意,都源自颜徽瀚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在名剑阁刺伤他后,会重伤失去五年来的记忆。
越娘了解颜徽瀚,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却不知道原来连解释都是毫无用处的。
颜徽瀚不为所动,缓缓加重手上力道,越娘双腿一软倒在地上,颜徽瀚也跟着半蹲下来。
“你以为如今我还相信你吗?每年七月初七,你都蒙面带着龙吟剑接我的名剑贴来比剑,怎么就恰巧在平了手的今年从台上摔了下来,还偏偏让我看清了你的脸!”颜徽瀚冷声道,“你说伤了头,那我问你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如何带着昏迷的你逃出的名剑阁?前面齐千南为你大闹名剑阁,后面啸天石就不见了,你能说什么?啸天石不是你偷走的?”
越娘愕然,完全听不懂颜徽瀚在说什么,她当真记不起那天在名剑阁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和五师兄和啸天石扯上关系了呢!
“失忆了?好!”颜徽瀚随手一扯,将越娘拖到桃花树下,“好好想想,十四岁那年,你把悠然剑挖出来放在了哪里,是不是第七棵桃树下?是你的谎言太低劣了,哪怕再好的演技也弥补不了。”
颜徽瀚满是失望,“如果方才你真心认错……”他站起身,“罢了,如今我既然拆穿了你,多说无益!”
是啊!定下婚事之后,越娘偷偷把剑挖出来送到了紫宸山让君蕴师兄藏起来,以防纤纤师姐和颜徽瀚的孩子比他们的孩子早出世。怎么会回来第七棵桃树下?
越娘想不明白,偏偏心里难受的厉害,头也一阵一阵痛了起来。
越娘滚下一颗一颗眼泪,热热的灼伤颜徽瀚的手,颜徽瀚耐心地为她将眼泪拭去。
越娘不敢置信,颤抖着问颜徽瀚,“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她挥开颜徽瀚的手,“而且是因为怀疑我偷了啸天石?根本不是为了恨儿?”恨儿竟然只是他的幌子么?
颜徽瀚猛然用力,再次掐住越娘的脖子,“你难道不知道啸天石对名剑阁意味着什么?你是想毁了名剑阁,还是想毁了我?”
登时,越娘的脖子上立刻现出了黑青的淤痕。越娘不断反抗挣扎,却无济于事。
恨儿,那恨儿呢?在颜徽瀚心里,恨儿就不重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