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为江湖魔女的我emo了》嘉七儿

23、23.颜徽瀚的温情

　　23.颜徽瀚的温情
　　越娘偷偷掐了自己一下才敢相信，立刻乖觉的说，“对不起!我进去给恨儿换衣服。”手上已经牵着恨儿，往屋里走。
　　于是，越娘没能听见颜徽瀚轻声的那句话，“原来，你也有说对不起的一天。”
　　恨儿回头看了看颜徽瀚，颜徽瀚目光一转，转瞬又看不出什么来。
　　随后，他跟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进了屋，甚至动手帮越娘燃了烛火。

　　越娘准确的从地上的几个箱笼里，迅速找到了一件颜徽瀚小时候的衣服，恨儿套上还是有些大，只能勉强将就着。
　　越娘从自己头发拔下一个发梳，解开恨儿的头发缓缓梳理着。
　　她的心跳的很快，却不知道为什么。越娘不敢看颜徽瀚。
　　颜徽瀚在跳动的烛光里，也有些失神了。
　　比恨儿大一点开始，他就住在悠然居里，七岁抱了越娘来养，十四岁离开天城山，算不算，不多不少，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
　　而自始至终，恨儿没有再看颜徽瀚一眼。他对这个人不好奇不关注，有的只是抗拒、排斥和厌恶。
　　意识到这一点，颜徽瀚眼神变得幽深，转眼却笑着对越娘说，“没想到，悠然居里还收着我以前穿过的衣裳。”话里话外，难掩温情。
　　越娘感觉恨儿的身子一抖，忙安抚的拍了拍恨儿，对颜徽瀚硬着头皮笑着说，“一直是秀姐收置着东西，我想着自己小时候的衣裳都在，你的肯定也有，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
　　颜徽瀚不以为意，余光一直关注着恨儿，看他皱眉抿唇的忍耐模样。他上前帮忙越娘合上箱笼。“是秀姐有心了，便是你我不在，这悠然居也收置的整齐。”
　　他顿了顿，看着越娘熟练的给恨儿绾好了头发，才说道，“论起来，你我也多年未见了，竟生疏至此。上次不知情言语间错怪于你，可还在生气？”
　　越娘下意识摇头，仰头看着颜徽瀚，“本就是我的错，没有及时告知你病情。苏寞跟我说了五年间的一些事情，你不追究我已是宽宏，我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去生你的气！”她的话说的真心，自己便先动容了，越娘不能跟苏寞忏悔，却想对颜徽瀚说出她的心声。
　　颜徽瀚果然立定了，长久地看着越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凡你性子柔婉一些，听得进去劝告，哪里会有这般正邪不容的下场！”他看了看越娘苍白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颜徽瀚只是叹息一声，目光复又柔和，“悠然居定期有人打理，尚可住人，我与你二师兄三师兄在路上议过了，你就暂且留在天城山吧！待安顿过孩子，可愿随我到院子里走走？”
　　越娘羞愧地低下头，连一句“好”也几近不可闻。
　　颜徽瀚推门走了出去，他看了恨儿一眼，是势在必得。
　　颜徽瀚一走，恨儿立刻拉着越娘焦急地说道，“娘亲，你不能相信他！我们现在马上走！”
　　越娘笑着说知道了，就带着恨儿看她以前用过的东西。

　　这真是个傻孩子，她熟悉悠然居，颜徽瀚也熟悉悠然居。今夜，他既然出现了，就不会让她轻易走掉。
　　这么长的铺垫，这么好的耐心，颜徽瀚在得知她失忆后，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越娘好不容易哄睡了不安的恨儿，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床前发了许久呆。这是她最熟悉最温暖的地方，甚至悠然居就是她的家，越娘十分想念这里的味道。
　　该来的，总会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越娘知道自己躲不过。
　　当越娘走到院子里时，颜徽瀚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桃树下那一小堆新挖的土。正是刚刚越娘带着恨儿挖剑的地方。
　　听见越娘的脚步声，颜徽瀚回头笑道，“还记得你那时候闹着不喜欢木槿和合欢，非要自己动手去拔，结果伤到了手，哭的惊天动地，半个天城山的人都来看热闹。”
　　越娘也记起了那件糗事，有些不好意思。她小时候圆圆滚滚，天真烂漫，除了颜徽瀚，众人多是宠着她的。
　　“后来，经不住你磨，我让人把木槿和合欢移走，种了一院子你喜欢的桃花树，以为这下总该好了。”颜徽瀚含笑看着越娘，“没想到桃花也有开谢的一天，那天到了，你还是哭，非要把花一朵朵挂回去。我当时就想，你的眼泪怎么就一直流不完呢！”
　　越娘当然记得，她也记得颜徽瀚对着泣不成声的她说“花谢了就是花谢了，即使挂回去，也不是你要的那树桃花了！”。越娘一直记得，到如今也不敢忘记。
　　此时，越娘却不知所措的看着颜徽瀚，因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到底要做什么。
　　她只知道，颜徽瀚此刻的笑容是安全的。她努力克制着，笑容也慢慢浮现上来，顺着颜徽瀚的话往下说，“那时候真傻，只是一心喜欢桃花，忘记了其它花也是极美的。”
　　“当然！你怎么会因为我喜欢木槿和合欢，才故意去拔掉它们，换成桃树！”颜徽瀚故意说。
　　越娘脸上讪讪的，这也算一部分原因吧。“我喜欢桃树是因为它既有景可画，又有花可赏，还有果子能吃！怎么会故意……”她怯怯地看了一眼颜徽瀚。
　　颜徽瀚眼眸如一泓温柔的湖水，“以前，你一说话我就能猜到下一句。天城山同龄里的孩子，你是瞧着最文静，心里却是个最野的，闹起来比那些个男孩子还要无法无天。”
　　越娘是知道自己过去“辉煌”历史有多惊人的，她静下心来听颜徽瀚的回忆。无论今后如何，至少曾经拥有的，都真实存在过，任谁也无法抹去那些快乐和忧伤！
　　颜徽瀚看了一眼失神的越娘，果然继续说了下去，“你在四五岁的时候，最爱撒娇，经常能为了要一条粉红色的裙子磨上一天。有次，我送了你一条雪丝白裙，你气的把我所有衣服都踩上了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