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为江湖魔女的我emo了》嘉七儿

22、22.颜徽瀚来了

　　22.颜徽瀚来了

　　越娘带着恨儿进了悠然居的院子。这院子大极了，小时候师兄师姐们都羡慕她的院子，大家都是聚在一起玩游戏。一抬头，就能看见颜徽瀚静静地站在楼上望着他们。
　　如今再看，这不过一个寻常院子，不过寻常风景。
　　白日里，沈若望劈头盖脸的责骂，戳破了越娘这段时日一直回避的问题，此刻物是人非，心中多少还有几分伤感和迷茫。
　　恨儿看到院子里种了许多的桃树，不禁诧异，没有记错的话，娘亲最不喜欢的便是桃树，就连桃子也是不吃的。他抬头看了看娘亲，娘亲是喜欢那个人才这样子吗？他不明白。

　　当越娘数到第七棵桃树时，她默不作声地拔了恨儿的剑就开始掘土。

　　恨儿一边望风，一边心疼自己的宝剑。

　　越娘挖了有七八尺深，小剑碰到了硬硬的东西，她显得很，甚至跳了起来，拉着恨儿的手说，“找到了！”

　　恨儿跟着娘亲一起高兴，忙围过来和越娘一起把土挖开。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挖出来一个长长的紫檀木盒。
　　恨儿好奇地问越娘，“娘亲，这是什么呀？”
　　越娘没有回答，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干净盒上的泥土，她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一把轻巧灵便的青铜剑。
　　恨儿两眼冒光，这把剑，娘亲用的话太小了，他用倒是刚刚好呢。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剑，比他背上捡来的这把好太多了！
　　“它果然还在这里。”越娘爱惜地把剑拿了出来试了试手，仍很锋利。
　　这是越娘年幼时习剑之初用的短剑，当时颜徽瀚还只是名剑阁少阁主，因为是他亲自炼的第一把剑，所以越娘想着今后他的剑肯定之前，于是就偷偷藏了起来，准备日后卖了换点零花钱。
　　颜徽瀚知道以后，大笑不已，问越娘如果他连名剑阁阁主都当不上的话，这剑恐怕会分文不值。
　　那时是年少天真，越娘拉着颜徽瀚的手对他说，“如果名剑阁容不下你，我就替你灭了它！”。
　　颜徽瀚那时应该是动容的，为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稚气，不掩饰不逃避，恨不能将心剜出来双手奉上的赤诚。
　　五年后，颜徽瀚早已坐稳了名剑阁阁主的位子，名声更甚老阁主当年，在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越娘却决心为了霄明山上的齐千南，孤注一掷参加江湖剑会，对上整个名剑阁，以致落败伤重失忆，沦落到如今人人喊打的境地。
　　岁月是把杀猪刀，古人诚不欺我。
　　越娘摇摇头，释怀一笑，看着身边小小的恨儿，想起当年另一件事来。
　　越娘把剑盒埋在第七棵桃树下的那日，颜徽瀚说不如日后把件传给晚辈，两个人谁的孩子先学剑就把剑传给谁。
　　当时越娘嘟着嘴说不公平，颜徽瀚和纤纤师姐都比她大，肯定会先有孩子。颜徽瀚还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说未必。
　　结果还不是被她预料中了，恨儿爱剑，又有天分，这把剑本就应该是他的。颜徽瀚的儿子，就该用这样的剑。
　　有这把自己幼时用过的剑陪着恨儿，越娘也能让自己少几分内疚。她终究留不住恨儿。

　　“喏，送给你了。”越娘依依不舍地把剑递给恨儿。

　　恨儿两眼冒光，激动的接过剑，“娘亲，真的送我了？”他笑的合不拢嘴，以后，他会更努力地练习剑术，好好保护娘亲的！

　　越娘点头，伸手点着恨儿的头，“真，比珍珠都真！”她瞧着恨儿激动的模样怪好玩，忍不住哈哈大笑。
　　恨儿不知所以，张大嘴巴，也跟着越娘笑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清脆的笑声，在黑夜里远远传开。

　　颜徽瀚从桃树后面慢慢走了出来，一身月白长袍，显得人更加阴冷，难以亲近。
　　越娘登时吓了一跳，笑声嘎然而止，她白着脸退了几步，恨儿也紧紧依偎在越娘身边，戒备地看着颜徽瀚。
　　苏大夫不在，娘亲遇到危险，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恨儿心里急成一锅粥。
　　“槿欢。”颜徽瀚的声音稳稳的传过来，他的眼隐在夜色里，看不分明。
　　越娘一颤，慢慢闭上眼，努力不去看颜徽瀚和恨儿肖像的脸，她听着颜徽瀚冷静疏离的声音，身子在夜风微微打颤。
　　“我叫越娘。”
　　越娘明明知道颜徽瀚来者不善，但因为有恨儿这个亏欠，她不得不去面对他。
　　颜徽瀚点点头，面容隐在树影里，看不清情绪。“越娘。”他轻轻唤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抽打在越娘脸上。
　　越娘觉得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她的手紧紧抓着恨儿不放，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救命稻草。越娘有些害怕颜徽瀚接下来的话，她希望恨儿能够陪着她。
　　就这样，越娘睁大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一身白衣的颜徽瀚慢慢走近。
　　“听说上次你伤的重，连五年间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了？”颜徽瀚出乎意料平和的问着，听上去心情并不差。与上次的急怒判若两人。
　　越娘下意识的点了头，又怕黑夜里颜徽瀚看不真切，连忙澄清道，“苏寞说两次伤在同一处，所以只记得上一次伤前的事。这样的病，不常见，但也是有的。”

　　颜徽瀚“哦”了一声，慢慢走近越娘。“这么说，你现在只有十七岁以前的记忆了？”
　　越娘谨慎的退了一步，手搭在恨儿的肩上，她问颜徽瀚，“你真的相信？”
　　颜徽瀚轻轻一笑，如微风拂过柳枝，蜂蝶掠过花瓣，他温和的看着越娘，“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不信过？”担得起“君子如玉”四个字。
　　越娘心里一紧，心里痒痒痛痛的，她已经退到背靠着一株桃树上，再无退路。
　　颜徽瀚眯着眼，目光一下子落在女装的恨儿身上，他静静看着越娘，“你果然还是这样调皮！”
　　越娘僵着身子，不敢置信，他竟然没有生气。这样平静的语气师傅还带了几分宠溺的感伤和无奈，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