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为江湖魔女的我emo了》嘉七儿

21、21、是你让颜徽瀚亲手毁了自己

　　21、是你让颜徽瀚亲手毁了自己

　　见越娘竟然走神，沈若望目光愈发凌厉，毫不和善地接着汤子央的话说道，“是或不是，你总该说出真相，给大家一个交待！一向敢作敢当的小十，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躲上五年的能耐，就为了这不男不女的孩子？还让他喊你娘亲！你羞是不羞？”

　　羞什么羞！
　　在越娘告诫的眼神下，恨儿硬生生地把“我是男孩”的反驳咽在肚子里，反而担忧的看着面色难看的越娘。

　　越娘怕恨儿多嘴，惹了两位师兄注意。
　　不过她自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的她根本听不懂二师兄在说什么，当年的真相又是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该死的苏寞是不是对她隐瞒了什么！

　　沈若望以为她犯倔不开口，心中更气，如今师门中还有几人看的起这个小师妹，明明都废她出师门，偏偏她还这么不知好歹。
　　“当初人人跟你说，小十儿，离颜徽瀚远一点，离名剑阁远一点。可你呢，你偏偏不肯听。到如今成了众矢之的，什么滋味没尝够？竟犹然执迷不悟！你没听过这孩子的生母唐若娇是谁吗？”

　　越娘脸色一变，她其实不想知道唐若娇的事情，好或坏，都与她无关。和唐若娇有关的人，是颜徽瀚和恨儿，不是她！
　　“霄明山灵女，名剑阁日后的女主人，她有多少手段对付你，你会猜不出来？还是你以为霄明教真能养出良善之辈？那女人，我是亲眼看见她把亲弟弟推下万丈悬崖的！就你，对上她，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带吐的！”沈若望的话越说越重，恨儿担忧地拉着越娘的衣袖，汤子央却是警戒地看了一眼楼下。
　　“小十，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扪心自问，你对的起师父吗？你亲手把自己毁了，送到颜徽瀚把自己毁了！”沈若望心里终究还是顾念往日情分，看着越娘可怜模样，着实是恨铁不成钢。

　　师兄终究还是认她的，哪怕她不再良善，哪怕她手染鲜血。越娘泪流满面，心中思绪万千。

　　只是，在旁人眼中，她原是这么卑微的仰视着颜徽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么。
　　是她让颜徽瀚毁了自己么？
　　颜徽瀚毁了自己么？
　　她怎么会让颜徽瀚毁了自己？
　　颜徽瀚怎么会毁了自己？
　　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自己一直害怕的那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她明明知道师兄说的不对，她想反驳，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颜徽瀚，是溶进了血脉刻进了骨髓的人啊！剜的去心剜的去他么？
　　这一刻，越娘竟强烈意识到了，她终究是要失去颜徽瀚的，失去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人。

　　汤子央扬了扬扇子，沈若望目光一转，也看到楼下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毫不怜惜责骂越娘，“你不是自诩伶牙俐齿吗？好！你的苦衷你的情由，今日统统说出来，我们洗耳恭听！你说！我听听你是如何狡辩的！”
　　越娘趴在桌子上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她不记得，不知道，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她想回家，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家。
　　父母没了，颜徽瀚没了，师姐师兄没了，苏寞没了，恨儿也要没了，她什么都没有。
　　正应了那句话，空空而来空空而往。
　　恨儿忍无可忍，爬到桌子上，指着越娘对汤子央和沈若望说，“我娘亲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去问幽若谷的苏寞大夫！她连我都忘了，你们还想让她记得什么？忘了有什么不好的，娘亲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多了！你们这些坏人！”恨儿紧紧抓着手里的剑护在越娘身前。

　　汤子央立刻变了脸色，他拉着急躁的沈若望，冷声问恨儿，“苏寞现在在哪儿？”

　　恨儿抿紧嘴，一声不响。

　　越娘慢慢收了眼泪，红肿着眼睛说，“在驿站。”

　　汤子央和沈若望急匆匆去了驿站，临走前丢下一句，“回家吧，五年了，大家也都快消气了！天大的事，回家再说！”
　　家！天城山还是她的家吗？

　　越娘眼泪又哗哗的下来了，她抽噎的对恨儿说，“我以前没有这么爱哭的，现在把以前攒的都流了……”

　　恨儿又心疼又好笑，他紧紧抱着越娘，“娘亲，我一定要保护你！以后都不让你哭！”

　　越娘哭的更加汹涌……

　　一个时辰后。

　　在夜色的掩饰下，越娘带着恨儿偷偷从后山摸上了她以前住的悠然居。
　　悠然居是天城山最高的几处之一，当初也是沾了颜徽瀚的光，才能住在这里。
　　七岁前，越娘跟着颜徽瀚住在悠然居，七岁后一个人住在悠然居。
　　这里很美，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风雨雷电，四时之景无不醉人。
　　这里，曾是越娘的家。

　　越娘擤了擤鼻子，低声对恨儿说，“我带你来取个东西，找到了我们就回去找苏寞。我想明白了，如今回天城派，只会让师门蒙羞，等我把病治好了，再在江南办几件大事，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回来！也对得起师兄这番收留的话，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要回来当他们的小十儿，不当什么魔女玄衣女罗的！”

　　恨儿闪了闪，只当自己听不懂。娘亲要去娘亲，怕是又会想方设法丢下他，倒不如留在天城山上。
　　一来，从刚才几个大人的对话里，恨儿发现了颜徽瀚在天城山是不受欢迎的。
　　二来，天城山是娘亲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恨儿想多知道一些娘亲的事情，好和娘亲培养感情。
　　三来，无论这些人想做什么，天城山看起来比江南之行安全了不止一点点，而且距离幽若谷不是太远，这样一来，苏大夫就能更好的给娘亲看病了。
　　恨儿想明白以后就安心了，娘亲既然来了，他就能想办法让娘亲走不成留下来。
　　他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抬头问越娘，“娘亲是不是忘了给恨儿换衣服？”

　　越娘忙往自己头上一拍，“等进去，我给你找一套换上。”她大口亲在恨儿额头上，深情地“今天，谢谢恨儿！”

　　恨儿竟觉得不好意思，微微侧开脸。
　　如果娘亲知道自己的打算，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