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为江湖魔女的我emo了》嘉七儿

18、18.娘亲，别再丢下我

　　待到了驿站，越娘已经恢复平日嬉笑的模样，和苏寞打了招呼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苏寞看了眼身后的老车夫，老车夫警醒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越娘跟侍人要了两桶热水，给恨儿和自己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整个人顿时觉得精神气爽。
　　恨儿方才醒来，仍是有些后怕，十二分紧张地关注着越娘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越娘心里一暖，啪叽一口亲在恨儿脸上。“放心放心！姑娘我命大着呢！”
　　恨儿脸上登时笑开了花，感动地扑到越娘怀里，“娘亲……”
　　越娘被顶的一口气喘不过来，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臭小子，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各种吃豆腐了！

　　第二天。
　　越娘倒腾着把蜂蜜和蛋清往脸上糊，对恨儿格外耐心和温柔。“这是舞儿教我的，上次的梨花妆也是她教我的。舞儿是天城派仅次于纤纤师姐的大美人，和我不相上下，在这辈弟子里排行第九，但是我从来不喊她师姐，因为她看起来比我小呀！。”
　　恨儿想起上次的梨花妆，心里发毛，一阵恶寒。看着越娘脸上黏糊糊的一团一团不明物，他更是努力想冲上去擦掉的冲动，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在恨儿心里，娘亲是天下最美的人，不需要这些……”
　　越娘白了恨儿一眼，“小孩子懂什么。女人到了我这样的年龄，不保养怎么嫁的出去！”这也是舞儿苦口婆心见缝插针教育的成果！
　　恨儿心中不断哀嚎，为什么娘亲这么爱把嫁人挂在嘴边！难道娘亲是为了嫁人，才要把他当成拖油瓶甩给颜徽瀚？他才不要！娘亲是他的，谁也不能来抢！
　　越娘心满意足地躺在软榻上，不计较恨儿露骨的打量，“恨儿，来，躺我身边，我们好好说说话。”
　　又来了，又来了，恨儿就知道会是这样。最近娘亲有事没事就喊他聊天，打探他四年的成长经历，然后声讨自己是恶毒的虐待狂，下一句肯定是说如果回去名剑阁，姓颜的和姓唐的那两个人对他会有多好多好，跟着娘亲以后会吃多少苦受多少罪。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啊！娘亲要不要这么折磨他呀！
　　不过恨儿身子比脑子动的快，速度的甩掉鞋，爬到越娘身边躺好。和以前比，这样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娘亲已经抱着恨儿睡了半个月，恨儿已经习惯也喜欢娘亲香香软软的身子，并且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如果娘亲还用这种怀柔政策，那肯定是没有办法推开他的，他要抓住机会，让娘亲回心转意，明白名剑阁那个地方就是龙潭虎穴去不得去不得去不得……
　　果然……
　　“恨儿啊……”越娘格外温柔地开口。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恨儿还是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飞快地竖起耳朵。
　　“为什么你这么恨你的爹爹呢？”越娘柔声问，“看你那天一点都不惊讶见到他，你是知道的，对不对。是我以前告诉你的吗？”
　　恨儿小脸冷若冰霜，默不作声。
　　不合作，不抵抗，这是原则啊！
　　越娘料想也是这样，也不吃惊，慢条斯理地说，“我是不记得了，以前怎么教你对待你爹爹呢，那也不重要了。从雍城出来一路上，我也差不多把自己和你爹爹的关系说明白了。你看，我虽然恨他，但也抹不去他对我的恩德。做人嘛，恩怨分明很重要。”她顿了顿，在等恨儿的反应。不晓得小萝卜头听不听的懂这些大道理。
　　恨儿还是无动于衷，越娘只好捉了恨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恨一个人，挺累。恨儿，说实话，我不想恨他了。等他知道我失忆的事情，兴许看在之前的情分上，会放过我也不一定。只不过这前提是我要把你送回名剑阁，看他看清相信我改变的决心。你不知道，以前他一向把我的成就当成骄傲的，多少还是挺看重我的，等我想法子好好跟他认个错，日后我想见到你也不难。”她把脸贴向恨儿，“我也舍不得里啊，会去见你的，不会食言的。”
　　恨儿立刻把手抽了回来，爬到越娘的身上，眼睛瞪着越娘，“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要我了，要把我送人！”声音带着明显的难过，恨儿放柔声音，“娘亲，你多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越娘眼睛一亮，这么说就是有转机了，她笑着安抚恨儿，“恨儿，我不是不要你。只是没有了五年的记忆，我根本不知道要把你放在什么位置合适。突然长大五岁，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你别看我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每次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你从襁褓之中偷过来，我就觉得羞耻。看到你，我就觉得内疚，连你爹爹都恨不起来。其实你爹爹当初也是年纪小，比我现在更不会照顾孩子，偏偏还不让别人插手，所以让我小时候吃够了苦头。有了你，我就觉得自己特别能体谅他。人人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被人偷了四年，滋味肯定不好受。”越娘叹气，揉着恨儿的头发，“给你时间，我不会逼你的。”

　　越娘摸着恨儿的头发，故作沧桑的说，“人心呐，不能长偏了。恨儿对我好，我也想对恨儿好。你现在还小，觉得哪怕你是我偷来的，只要我养了你四年给了你饭吃，就应该是你娘亲。其实不是这样的，每个人的娘亲都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等你见过你真正的娘亲，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是呢，你也不要记恨我。以前我年纪轻，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是有的，但是现在我翻然悔悟了，要放下屠刀，你要给我一个立地成佛的机会。知道吗？”

　　恨儿没有反驳，还是沉默着。越娘在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她还提前背了一大段话准备应付这小子的反驳呢。

　　越娘咳嗽一声，决定一鼓作气地说下去，“之前，我也许诋毁了你爹爹，这是不公允的。你要自己学会用眼睛看人，用心辨人。等你发现他的好，自然就明白了。你以后不能骂他，打他，老天都在上面看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