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为江湖魔女的我emo了》嘉七儿

15、15.可惜没有如果

　　接下来的几天，恨儿疯狂地热爱上了当街卖艺，一把小剑耍的更是像模像样颇有架势。越娘也不阻止，偶尔还站到人群里一起喝好。偶尔还有武馆的人想来收徒弟，还把恨儿吓了一跳，次数多了才慢慢习惯。
　　每当恨儿满头大汗拿着卖艺得来的钱，给越娘买各种各样的小点心小玩意儿，毫不意外都能哄得越娘每天都喜笑颜开。
　　这样的娘亲让恨儿很是欢喜，他喜欢这样好性情的娘亲，嬉笑怒骂都是活生生的情绪，在眼前看得到听得见。恨儿喜欢这样的亲近。
　　每天晚上到了驿站，越娘就教恨儿习剑，为他扎实根基。
　　越娘想着自己被逐出天城派，不好教恨儿天城剑法。素心剑只适合女孩练，虽说她最熟悉的是颜徽瀚的屠苏剑法，但屠苏剑法同颜徽瀚一般看似简单却变化无穷，她总共也不曾悟透几招。
　　其他人的剑法，嗯，也就五师兄的百花剑法可以拿来交恨儿了。这剑法名字虽然女气，但是招式却十分凌厉，很堪配五师兄的表里不一。而且她从七岁之后切磋最多的也就是纤纤师姐的散花剑法和五师兄的百花剑法，基本的招式也都算是熟悉的。
　　这晚，恨儿聚精会神地看越娘演练了百花剑法的第一套。果然越娘的剑一出，恨儿立刻被吸引了，安安静静地学着剑招，不喊苦也不喊累，眼睛亮的不得了。

　　“虽然我不能教你天城剑法，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偷学，就与我无关了。”越娘一般使着天城剑法一边调皮的说，“不过，你得自己想法子要使的让人看不出来是天城剑法才行！”天城剑法是根基，不然只学百花剑法，也难有灵活的变化。越娘把自己当初偷师学艺的技巧告诉恨儿，天下剑法纷杂，招式相像是难免的，偷学的时候改改方向、力度、顺序，自然成了新的剑法。
　　当然，她引以为傲一战成名的素心剑法自然是这么东拼西凑地“偷”来的。
　　这时候恨儿倒是没有假装什么正人君子，点了点头，如痴如醉地练习着新“偷”的剑招。
　　越娘倒是随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吃着宵夜，自在的坐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一下姿势。等到一个时辰到了，立刻捞着恨儿丢到浴桶里，洗掉一身臭汗，抱着上床睡觉。
　　初秋时分，白日还是炙热的，等到夜里已经月光凉如水了，抱着娃娃好入眠。越娘满意的嗅着干干净净的恨儿，熊孩子还隐约有股奶香味，白嫩的脸真想让人咬上一口。
　　越娘咯咯诡异笑着，恨儿却累的早早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依恋地缩在越娘的怀里。
　　瞧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越娘的心刹那柔软了。
　　颜徽瀚，如果，且说如果，这小萝卜头真是我的孩儿，那该多好！我会宠他、爱他、护他，让他无畏风雨，傲立苍穹。
　　当然，世间没有如果。

　　一路走走停停，本来三天应该到了洛城，如今却用了五天。
　　苏寞虽担心越娘，但越娘总是一副说说笑笑像没事人的模样，他自是不好说什么。
　　一如此时，越娘正兴致勃勃跟恨儿说她以前偷溜下山的趣事，比手画脚，样子滑稽。一大一小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可以从天亮一直说到天黑的架势。一天说的话，竟然比以往一年说的都要多，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越娘吧！
　　苏寞逐渐放了心，闭着眼躺在马车里养神。
　　“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一个月都不能下山一次，你爹爹每次都凶巴巴地把我丢到后山去练功，错一招就没有晚饭吃。”越娘抱着恨儿大到苦水，控诉颜徽瀚。“练剑也就忍了，他还非要把我养成一个什么劳什子的淑女，要什么文武兼修。我去爬树淘鸟窝，他就让我顶着盘子走山路，结果我从山坡上摔下去，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养病的时候还要天天背心法口诀。那个凄惨，真是人生噩梦，不堪回首！”越娘想起自己灰暗的童年就痛心疾首，可怜她连反抗的功夫都没有。

　　每次提到颜徽瀚，恨儿眼里总是闪过一道光，却不再说什么引起两人争执的话来。
　　越娘果然满意地看着恨儿配合听着的姿态，见他水汪汪地看着越娘，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心疼。
　　越娘瞬时心里舒坦多了，那么惨的时候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她的，又不是只有一个颜徽瀚！
　　“恨儿啊，你和我比，还是很幸福的。我以前虽然对你不好，但是现在我已经洗心革面了，知道吗？”越娘放柔声音，越是亲近，越娘越是觉得自己失忆期间所作所为对不起这小小的孩子。大人的仇结的再深，也不当迁怒怨恨孩子去。孩子们都应该像她小时候期待的那样，平安、幸福、快乐地长大。
　　恨儿不解地摇摇头，反驳越娘，“娘亲以前也对我很好，只是不爱看到我。”
　　越娘心里一颤，想连面都不想见，还说什么好，这孩子被以前的自己洗脑的彻底了。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越娘突然很想就这样带着恨儿去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隐居，再不问江湖纷扰，单单看着小萝卜头一日一日的长大，也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啊！
　　但是她不能，失忆抹不去这真实的五年。越娘虽然不想找回丢失的记忆，但她一直知道自己要承担其中后果。江湖能容的下她的只有五师兄，但五师兄却明显对颜徽瀚恨之入骨，以名剑阁和霄明教你死我活的关系，根本收留不得恨儿。这不过是个奢念罢了！
　　最近夜里总是想起恨儿狰狞地对颜徽瀚吼着“我要杀了你！”的情形，每次都是惊恐地醒来，究竟是她害得他们父子离心，莫名的恐惧紧紧揪着她的心……
　　越娘自幼与生身父母分离，心里其实更珍待亲恩。恨儿，总归是旁人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才是正道。她什么都给不了这个孩子，甚至仇家上门，说不定脸恨儿的性命都连累上。想到这，越娘对自己的决定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