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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临安的杀手 ...

  •   5.临安的杀手
      “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他的声音如同魔障一般萦绕在靳晏的耳畔,清何已经抱着她转身,靳晏连忙叫住他:“等一下!”

      靳晏急切地从清何怀里跳了下来,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好在清何及时扶住了她。

      “你认识他?你认识他对不对!”

      站在对面的男人眉宇清秀嘴角含笑,他看了清何许久,又看了看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的靳晏,他又笑了。两种笑却是截然不同,对比下来才发现他看着清何的笑是冷笑,对靳晏的笑才是发自肺腑。

      “喂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靳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急得想要追上去,走了两步扭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清何紧紧抓在手里,“他认识你,他知道你的身世!”

      “那又如何?”

      靳晏怔住了,她再回头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她气恼地甩开清何的手,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手撑在一座假山上。

      两年来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眉目,就这样被他放跑了。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你真是气死我了。”

      清何轻笑,“为什么要生气?”

      “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么?”

      “我是清何啊。”

      他温柔的声音让靳晏产生了一丝晃神,待她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清何打横抱了起来,脸上霎时又如同火烧一般。

      “回家吧。”

      回去之后靳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冲冲地把自己锁进了房里,沉秀秀敲她门也不开,之前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山就成这样子了。

      沉秀秀摸不着头脑,她和越泽散步回来就看见清何抱着靳晏上了马车,靳晏又羞又恼,沉秀秀一路旁敲侧击也询问不出半点信息。靳晏下马车的时候步子有点虚,一路也是由清何搀扶着送进了房里,一进房门靳晏就把清何关在了门外。

      “宴宴这是怎么了?”

      越泽拍拍沉秀秀的肩,看着沉秀秀仰视他的眼神轻笑道:“这还看不出来么,吵架了呗。”

      沉秀秀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清何和宴宴竟然会吵架?从来都是所有的事情宴宴说好,清何绝对不会说不好,到底在那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越泽笑她。

      “可是他们从来都不吵架呀。”

      越泽无奈地摇摇头,用手指戳了戳沉秀秀的额头,“那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好现象,小吵怡情,算了讲了你也不懂。”

      “死越泽臭越泽,你这话什么意思!”

      越泽拉着叽叽喳喳的沉秀秀一路含笑地离开了靳晏的门前。

      ……

      咚咚咚——

      靳晏揉揉眼睛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衣就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沉秀秀惊慌失措的模样,靳晏的睡意也散了一半。

      “宴宴不好了!你快出来看!”

      沉秀秀拉着靳晏的手把她拉出了房里,靳晏也任凭她拉着自己一阵小跑到了院子里。

      然而眼前看见的画面驱散了靳晏另一半的睡意。她彻底的清醒了。

      “什么情况?”

      “林暄已经去追了,宴宴,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置?”

      清何站在一边默不作声,靳晏偷瞄了他一眼,又转眼看看地上的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她搔了搔头,淡淡说道:“这两个人就是白天跟踪的我的人。”

      清何的目光立刻粘到了靳晏身上,靳晏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介于自己还在生气,靳晏决定憋着就是不告诉他。

      “宴宴这里还有一封信。”

      信是用一枚飞镖一起钉在树上的,干净的信封上有个明显的痕迹,靳晏接过沉秀秀递来的信封拆开了信。

      信上的字迹笔走游龙行如流水,笔锋苍劲有力,单看倒不失为一副赏心悦目的作品。

      ‘白天之事是在下唐突了姑娘,现送上此二人作为赔罪。解药在他们身上,望姑娘见谅。另,期待与姑娘的下次相遇。’

      “信上写了什么?”见靳晏的脸色不太好,清何走上前问道。

      “没事。”靳晏赶紧把信收了起来,走到那两人身边蹲下身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果不其然她找到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看着手里的瓷瓶靳晏若有所思地盯着它看了许久,突然伸手去扒那两人的衣服。

      “你在做什么?”清何皱眉,握住了靳晏的手腕。

      靳晏没好气地回答他:“扒衣服啊,难不成我还要非礼他们么?”

      清何没有松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来吧。”

      靳晏倒也不介意,拍拍手站在一边指挥他:“把上衣脱了就行,我要看背面。再转过来点。”

      借着朦胧的月光,两个男人赤裸的背面赫然印在靳晏眼中,琵琶骨上的奇怪图案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墨绿色。三角的图案,诡异又普通。

      “这是什么?”沉秀秀捂着脸透过指缝好奇地盯着那个图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临安的杀手。等林暄回来了让他把这两个人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靳晏说得随意,就好像是随手扔两个垃圾一样,她转身,没有去看清何的眼睛,只是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就要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

      临安?!沉秀秀大惊失色,她冲上前拉住靳晏,“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么,为什么?”她的语气很认真,却在颤抖,脑中出现的画面全都是两年多前靳晏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云峥阁的那天。

      “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靳晏反手握住她,轻轻一笑。

      “可是宴宴……”

      “我知道,相信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靳晏反复的强调,沉秀秀也无话可说只能让自己相信宴宴和临安早已没有瓜葛。林暄失踪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靳晏的消息,直到两年多前的一天夜晚靳晏回来的时候几乎没了半条命,身上的伤口无数,那个夜晚几乎成了沉秀秀的恶梦。好不容易才把靳晏从鬼门关拉回来,才得知这些年她在临安做杀手。

      大仇得报之后她欲脱离临安,却不想从来都没有从临安全身而退的人。那日裴其绍告诉她,若是她能在三十个杀手中逃出生天,便放了她。靳晏不记得自己挥着剑战了多久,也不知道落在自己身上的伤口有多少,至少她成功了。

      回房服下解药后靳晏坐在床上运了一会儿功,使不出内力和浑身无力的症状都已经消失,她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

      关于突然出现的临安的杀手和的问题,靳晏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同样琵琶骨的位置上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她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憎恨过。只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已经过惯了平静的日子,突然横生枝节。

      她更不想让清何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十恶不赦的杀手。

      越想思绪越乱,于是她失眠了。

      “掌柜的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笨,她这是根本没睡。”

      邱小星歪着脑袋问:“你怎么知道?”

      项问雪用下巴指了指靳晏的两个大大的熊猫眼,笑着说:“掌柜的有心事,不如讲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靳晏叹了口气,“我想了一晚上该怎么把你那张嘴给封上,然后把你从这儿扔出去。”

      “嘿嘿,今早客人挺多,我先忙去了。”项问雪讪讪一笑,忙着给刚进客栈的两个客人登记入住。

      靳晏扭了扭脖子,视线不经意地在客栈里转了一圈,靠窗位置坐了两个灰衣服的男人,靠楼梯位置坐了一男一女,靠门的位置坐了一个绿衫女子……环顾一周下来,今天的生意还真是意外的好。

      “姐,早上好。”

      林暄打着哈欠正好经过,靳晏眼前一亮像抓壮丁一样连拖带拽地拉扯着林暄去了后院。

      “怎么了?”

      靳晏靠近他小声说:“你去把那四桌客人点的菜都打乱了送去,不要送对了。”

      林暄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用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脸上像是写着“你没病吧”这几个字。靳晏瞪了他一眼,推着他去做事。忙完这些靳晏手叉着腰在后院里站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她贼笑着跑去了厨房。

      “石大哥!”

      一进厨房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靳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厨房里忙着切菜的男人回头,一头灰黑色的头发用一条发带高高束在脑后,额头上绑了条蓝灰色粗锻,左边脸上有两道深深长长的疤痕,右边眼睛下方也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细小伤痕,看上去都有些岁月了。

      “馒头在那边的蒸笼里。”他淡淡说完便回头继续切菜了。

      打开蒸笼一股雪白的烟雾冒了出来,烫的靳晏一下子缩回了手,第二回她找了一块帕子掀开了蒸笼拿出了一个馒头。咬着馒头靳晏走到石北身边,看着他切完了一盘土豆,又看着他打了两个鸡蛋。

      被她盯得怪不自在的石北,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忍不住问:“掌柜的还有事么?”

      见他终于忙完了,靳晏赶紧咽下嘴里的一口馒头,对石北说道:“石大哥,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

      项问雪一见石北,两只眼睛就像是狼看见了猎物一般放出了光芒,不过这时候他不在厨房忙怎么跟掌柜的到大堂来了呢?

      “石大哥,怎么样?”

      石北的一双眼睛如鹰眼一般锐利,他草草地扫了一眼整个大堂,收回视线回答靳晏:“都是高手。”

      靳晏的心一沉,果不其然。

      “出什么事了么?”察觉到靳晏突然的低气压,石北又扫了一眼坐在大堂里的那几桌客人。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剩下的我来解决吧,石大哥你去忙吧。”

      “恩。”

      “谢谢。”

      石北走后,林暄也已经送完了菜。明明每桌上的菜都不是他们自己点的那几盘,可他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明显的醉温之意不在酒。

      联系起来昨天和昨天夜里的事情,靳晏不难猜出这件事一定跟裴元脱不了关系。想想靳晏就觉得心里怎么那么恨呢,那只狡猾的狐狸,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临安的杀手一个个都往她这里跑?不是说临安要完了么,解散就解散,为什么还要拖上她啊!

      或许……

      灵光一现,靳晏忽然有了主意,闻人子夜消息灵通,说不定他知道临安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没错!去找子夜!

      这件事靳晏谁也没说,连清何也没说。傍晚她托林暄给她准备了一匹快马,等到了夜深人静,自己骑着快马出了无亘城。

      跑了几里路靳晏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她拉着缰绳在原地打着转,自己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来者何人!鬼鬼祟祟算什么君子!”靳晏扯着嗓子对着林子里大喊。

      风吹动树叶树影婆娑,细细碎碎的声音出现在四周,靳晏皱紧了眉头。许久都没有佩剑出门的习惯了,自己还真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都不知道居安思危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随机应变了。

      马儿在身下急躁地踢着马蹄,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嘶鸣。

      一枚飞镖划破空气径直从靳晏的斜后方射了过来,靳晏耳朵微动身子灵敏地往旁边一斜,堪堪躲过。

      几个黑影在树影间来回跳跃,靳晏足尖轻点从马上跳了起来,一支羽箭狠狠射进了马背,马儿凄厉地嘶鸣了一身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有几滴殷红的鲜血飞溅出来沾染到了靳晏的鞋背上,她碾了碾地上的泥土,神经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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