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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论剑 ...

  •   3.论剑
      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梳妆台上,落在繁花锦被上,靳晏舒适地翻了个身,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她把手背放在眼睛上小憩了一会儿。随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屋外的打斗声还在持续,她不紧不慢地起床了。

      洗漱完毕,她坐在梳妆台前安静地梳着青丝,一下两下三下,第六下的时候,沉秀秀突然推门而入,急切地冲了进来,“宴宴,你快叫清何停手!他只听你的!”

      靳晏放下梳子,并没有挽发髻,而是随意地挑选着发簪,“急什么,不给他吃点苦头,以后吃苦头的就是你了。”

      沉秀秀面色一红,心虚地走到靳晏身边,摇了摇她的手讨好地说:“宴宴,我的好宴宴,那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靳晏选了一支朴素的玉簪,对着铜镜摆弄了几下,透过铜镜她看了一眼面色红润心思早就扑到了外面的沉秀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先出去,我换完衣服就来。”

      沉秀秀出去后,靳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没有料到那个越泽的速度竟然那么快,本以为最早也要今天中午,偏偏就挑了个大清早。没有睡够的靳晏正好一肚子火气,正好去会会那个扮猪吃老虎的臭小子。

      屋外清何和越泽已经从这个屋顶打到了另一个屋顶上,院子里林暄手搭凉棚状靠在石桌边远远眺望着那两人。

      “打了多久了?”

      林暄回头,看到穿了一身窄腰窄袖衣裙的靳晏,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红色发带的整齐地束在脑后,她的手里握着两把长剑,一脸的跃跃欲试。林暄回答她:“快半个时辰了。”

      “还挺能打的。”

      “你要自己上么?”

      “那还用说。”靳晏笑得一脸兴奋,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担忧地看着屋顶上激战的沉秀秀,“秀秀的师父不在身边,她被人欺负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说完她一个轻功跃上了屋顶,抬手就扔了一把剑给越泽,清何见她执剑冲来,便足尖轻点后退了几步,随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负手而立遥望上方,脸上丝毫没有担心之意。

      越泽的眸子很亮,肤白星眸薄唇,长得倒是很讨人喜欢的模样,也难怪沉秀秀对他一见倾心。靳晏勾了勾嘴角,举起剑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击,对于靳晏连续不断的攻击,越泽一开始只是防守,他在云峥阁见过这个女子,只知道她与秀秀的关系甚好,却从未料到她的武功竟然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

      数十招下来,越泽以为自己摸清了她的路数,开始反守为攻。剑光闪烁,兵器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

      清何沉默地望着上方,他的神色微变,望着靳晏脸上平静的表情……头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油然而生,头在隐隐作痛,他偏过头不去看靳晏,头疼这才稍稍转好,再一看,头又疼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清何的微变,所有人的注意力仍在靳晏和越泽的打斗中。

      叮——

      越泽吃力地挡住了靳晏的一剑,却也是险险的。她的招式变化远出乎他的预料,招招朝着他的死穴而刺,但她的表情却是轻松愉悦的。越泽心下也明白,靳晏是真生气了。

      “你就这点能耐么?”靳晏嘲讽道。

      “我会对秀秀负责的。”越泽认真地说道,“我对她——”

      “一张嘴巴说谁不会,你若是有真本事就都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护她一辈子。”

      沉秀秀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很是动容,一边是自己心仪的人,一边是自己十年的姐妹,她不想任何人受伤,这场由她引起的战斗也必须由她来结束。

      打得正酣的靳晏忽见三道银光径直而来,落在自己的剑身上,同样也有三道银光朝着越泽的剑身上而去。沉秀秀落在两人之间,终于停止了这场战斗。

      靳晏收敛了气势,随手把剑塞回了剑鞘里,把剑扔给了下方的清何,一大早就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她的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没等沉秀秀开口发言,她就跃下了屋顶,嚷嚷着:“饿死了,饿死了,清何我们去客栈吃早饭吧。”

      “恩,你先换身衣服吧,我等你。”清何握着她的剑说道。

      沉秀秀看了一眼越泽,她垂下眼,咬着唇默不作声。越泽想上前握住她的手,沉秀秀却兀自跃了下去,没有给越泽一个解释的机会。

      越泽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陷入了阴霾中。

      “石大哥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靳晏满足地喝了一口粥,香糯软滑,热气腾腾的,随即她环视了一圈同坐在一张桌子的其他人,托着腮说:“你们不吃么?别浪费了石大哥的一番心意啊。”

      一边是气鼓鼓的沉秀秀,一边是委屈地偷瞄她的越泽,这幅样子分明是小夫妻吵架的架势,靳晏摇了摇头,开门见上地说:“越泽,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下聘礼?”

      越泽喜出望外,听靳晏的意思就是她认可他了么!“待我回去告知家里人即可下聘。”

      沉秀秀大惊,羞红了一张脸,大声道:“谁说要嫁给他了!不要随便自说自话啊!”

      “你的身份是否可以交代下了,看你的样子先前说的应该都是借口吧?”

      “不知道背景就要把我嫁给他么!万一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怎么办!”沉秀秀大声吐槽道。

      没有理会当事人的感受,靳晏和越泽相谈甚欢。

      ……

      “执夙山庄,原来你是执夙山庄的少庄主啊。”靳晏搅了搅白粥,她看了看沉秀秀,说:“豪门之地规矩一向很多,秀秀从小野惯了,我担心她以后会吃亏。”

      沉秀秀脑子一转,心想宴宴这到底是在真的担心她还是在损她。

      “没事,我不会给别人欺负她的机会。”越泽的眼睛闪亮亮的,娶秀秀之事仿佛已经敲定了一样。

      “那你定个日期吧。”

      “喂喂喂!你们别自说自话当我不存在啊!”沉秀秀倏地站了起来,“我还没答应呢!”

      “秀秀……”越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像是秀秀做错了一般,气得沉秀秀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你不要说话!”沉秀秀恶狠狠地对越泽说。

      越泽立马闭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眼下沉秀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要她那么轻易地就嫁给他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可是……她心乱如麻,除了恶狠狠地对他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最后还是靳晏出了主意,让越泽先在客栈住下来,沉秀秀住靳晏那里,这些天让这两人先好好冷静下。

      “怎么上个月的支出那么多!为什么买了那么多碗碟,还有桌子?”看着账本上的支出项靳晏睁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哗啦啦的钱从自己的荷包里飞了出去,怎么也抓不回来。

      从大堂里走来的项问雪嘴角抽搐,视线望向另一边的清何,自己选择保持了沉默。

      清何替靳晏倒了杯茶,面色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上个月有几个无赖来店里捣乱,就随手教训了下。”

      实际情况……项问雪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正好是靳晏失踪的时候,清何不小心杀气大了点,随手教训就随手得太随手了,那场面太过吓人,项问雪摇摇头使劲让自己不去想。不过好在那几个被清何打得骨折的家伙再也没来客栈捣乱过。

      每一次靳晏的消失总会让清何暴走好长一段时间。

      看账本看得头痛欲裂,靳晏最讨厌看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了,还不如她的话本子好看。闻着从厨房飘过来的香气,靳晏咽了咽口水,摇摇头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呢,再待下去她可要忍不住了。

      来到大堂,邱小星正忙着招呼客人,见自家掌柜来了赶紧凑过去,他苦着一张脸对靳晏说:“掌柜的,要不要再招点伙计啊,这忙起来我一个人真不行。”

      靳晏理了理发髻,看着他那张青涩的脸,笑眯眯地说:“多找个人来分你那份工钱那也行,你的床分出一半给别人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就要辛苦你娶媳妇的钱攒得慢一点了。”

      “哈哈哈,掌柜的真爱开玩笑,我这就去干活!”

      邱小星的轻功很好,一个人在热闹的大堂里来回行动,速度比普通店小二要快得多,这也是当年靳晏为什么一定要招聘他的原因之一。

      “掌柜的。”项问雪对靳晏招招手,靳晏靠过来之后她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你身后靠门第三排位置上的一个男人从你刚出来就一直盯着你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要不要叫清何去问问?”项问雪注意那个男人挺久了,他没有点菜只叫了一壶酒在那里独饮,模样倒是衣冠楚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个登徒子。

      靳晏闻言回头,正好与那个男人的目光相触,男人对她微微一笑,叶心的脸色突变。项问雪只看到靳晏的后脑勺,自然就没有看到她家向来处事不惊的掌柜表情僵硬,难得的慌了神。

      靳晏很快的收敛起了那份紧张,她转头对项问雪嘱咐道:“没事,不用告诉清何。”说完就朝着男人那里走了过去。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只是一看到这个男人,靳晏就忍不住想起两年前的种种,当她说要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给了她机会,却也给她留下了相伴一生的“纪念”。

      “你怎么有空来了?”靳晏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替他杯斟了杯酒。

      “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挺好的,除了不能平躺着睡觉,不过侧卧睡得也挺香的。”

      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在记恨我啊。”

      靳晏高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我像是那么记仇的人么,你让我打赢三十个杀手才让我离开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背后那些纵横交错的可怖疤痕仿佛仍在隐隐作痛,一到晚上平躺在床上就感觉身后如火烧似的疼得厉害。

      “你呢?”靳晏问。

      男子喝着酒,笑而不语,可沉在眼底的忧愁和无奈已经彻底暴露了他。靳晏抿了抿唇,虽然她已经脱离了“临安”,可是这个男人——裴其绍,曾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提供了帮助,也帮她报了师父的仇。从另一方面讲他也算是靳晏的恩师。

      “你有心事?”靳晏疑惑道,裴其绍算是“临安”的二把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愁城这幅样子。

      临安,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拿钱杀人是他们的准则。也有传言讲,“临安”的背后是一股更大的势力,也许和朝廷有关。

      裴其绍看着她,淡淡道:“临安大概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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