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吻》犁田的蜗牛

3、案发现场（1）

　　老相走进别墅时，一楼客厅没有看到龙翰诚，他对着二楼叫道：“龙小三，下来。”在家里，他一般叫龙翰诚的小名。

　　过了好一会，龙翰诚才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这事你以为就完了？下来！”

　　真是啰嗦！龙翰诚老大不高兴，慢吞吞走了下来。

　　“不高兴的应该是我，你……”老相心里很不舒服。可怕接下来的交谈不欢而散，只好忍住不说。

　　烧水、泡茶，忙了一气，老相心境平和下来，脸色恢复成常态。看了下客厅，他有些不踏实，就端着茶具往书房走去，并示意龙翰诚跟上。

　　书房比客厅小多了，窗户也不大，老相走过去把厚厚的窗帘给拉上。

　　小心谨慎成这样？龙翰诚轻哼了声。

　　“龙小三，以后碰到这事，都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知道吗？”落座后，老相语气严肃地说。

　　“知道啦。”

　　“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也不熟，今天才认识，以前见过两次。”

　　“什么？不熟的人你也托付？你这样办事太毛糙了！”

　　龙翰诚不高兴道：“不熟怎么啦？你没接到她的电话？”

　　“行行行。”老相问：“她是警察？”

　　“不是，她也是当事人。警犬就是咬她。”

　　老相闻言，立马问：“警犬为什么要咬她？”

　　龙翰诚嘴角一咧：“我哪知道？”

　　“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早上，她在人民公园练习太极剑，我骑着山地车经过那，见她的剑术还不错，就在边上看。以前打过照面就聊了会，互相自我介绍，就算认得了。”

　　老相没听出不对的地方，问：“那怎么会遇到警犬的？”

　　“从公园出来，经过一家商场，那发生了盗窃案，我们过去看了下，就遇到警犬了。”

　　老相放下手中的茶杯，很认真：“这事的经过，你好好讲给我听，越仔细越好，最好，每个人的神态都描叙出来。”

　　龙翰诚知道，老相又要“小心行得万年船”了——只要是和这事有关的人、有关的细节、甚至是细微的动作，他都会去了解，去分析，在确定万无一失后，他才会放心。

　　龙翰诚一直不屑老相这样的行事态度——谨慎得过了头。但现在惹下祸事，他不想被老相抓着把柄训斥。就呡了一口茶，闭眼极力回忆了会，尽量把经过细致地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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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群外看了会，我转身要走，突然觉得气氛不对——赵雨朦小嘴微张，神色凝滞，那双灵动的眼眸似乎被冻住了，隐隐透着一丝惊恐。

　　“怎么啦？”如此神情让我都一愣怔。

　　赵雨朦抬起手在空中挥舞了下，像是在感受风向，闻听我的询问，紧张的她顺手往前指了指。

　　我一转头，不远处一只张嘴吐舌的大狼狗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个方向。

　　快速扫过前面一大片区域，我确信没有危险，也确定她就是怕这只大狼狗，我不以为然道：“一条狗而已，怕什么？有人牵着。”

　　这话并没安抚住赵雨朦，她急急转身想绕回去。

　　女孩子怕狗，不稀奇。可怕成她这样，稀奇。想起她晨练时的英姿，我心里挺疑惑：身手那么好，没道理也这样胆小啊。

　　突然，“汪汪！”大狼狗咆哮一声，猛地冲出。

　　事后得知这是只正在出警的狗，它突然出击爆发力惊人，牵引绳一下子就从没点防备的训导员手里挣脱。拖着牵引绳，“汪！汪汪！”那狗狂吠着箭一般地射了出去，吠声撕心裂肺，让人胆寒。

　　啊！啊！……惊叫声四起，人群潮水般往两边退去。

　　反应过来的训导员大叫：“非！”

　　听到禁止口令，狗条件反射地停顿了下，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见赵雨朦小步快跑起来，狗狂吠着再次猛扑上去。

　　训导员一愣，赶紧冲了出来，一弯腰抓住地上的牵引绳，可还没等他抓牢，狗一个纵身向赵雨朦扑了上去，绳子再次从训导员手里脱手而出，被绷紧的绳子向前弹射出去。

　　那只恶狗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赵雨朦的后颈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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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翰诚语速比平时慢以便尽量说得细致些，老相听到很专注，似乎要把每句话都解剖一道。听到这，他总觉得不舒服，打断道：“什么狗、什么恶狗？那是警犬！”

　　“好好好，警犬。”龙翰诚不想和他就这鸡毛蒜皮的事争持，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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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导员大惊！吼叫道：“非！”

　　这次，狗……这次，警犬对“非”口令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愧是个练家子，赵雨朦反应奇快，顺势往前面一扑，躲过警犬这凶悍无比的扑咬。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赵雨朦倒地后，我才反应过来，立马把山地车一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警犬扑空后，身子刚落地就急速地摆过身来，“汪汪……”两声狂吠，返身又扑了过来。

　　倒在地上刚刚翻身的赵雨朦，怎么也想不到这只警犬会如此凶猛、如此敏捷，顿时花容失色。

　　那只警……那只恶警犬猛扑上去，森森白牙闪着寒光，咬向她的咽喉。

　　训导员见状吓得脸色大变，后颈脖、咽喉部位，那都是致命部位，可能他从来没遇到过自己养的警犬会如此兽性大发，一时呆住了。

　　“救命！”赵雨朦尖叫了声，来不及用背上的剑囊去挡扑上来的警犬，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横在前面，避免自己的喉管被咬。

　　危急时刻，我一脚闪电般地扫了过来。

　　因为身子腾空，警犬被我这一脚踢得生生地在空中改变了方向。

　　踢出这关键的一脚，我看了下倒在地上的赵雨朦，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扶她一把？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了晨练时的风采，眼眸里充满了惊恐。

　　挨了重重一脚的警犬刚一着地就摆正了身子，呲牙咧嘴向我猛扑上来。紧急之中，我身子往后猛地一仰，一个铁板桥动作躲过，警犬的狗腿在我的胸前蹬了一下。

　　落地后，见赵雨朦要爬起来，警犬别开我又扑向了她。

　　“大黑！非！”清醒过来的训导员，情急之中叫着警犬的名字下达禁止命令。

　　听到自己的名字，大黑仅仅摆了下头，又继续咆哮着扑向她。

　　赵雨朦赶紧一个翻滚，以躲避恶狠狠的大黑。

　　我眼明脚快，大跨步上前一脚就踩住了牵引绳。往前猛扑的大黑，突然被牵引绳拽住，整个身子猛然往下一沉。

　　“我来！”训导员抢上一步，一拉我，快速弯腰去抓地上的牵引绳，想控制住警犬。

　　你来？狗都不听你的，你凭什么来？我心里哼了声。

　　大黑返身一声咆哮，再次扑向我。

　　“混蛋！别乱咬！”急了的训导员吼骂道，也顾不得用口令了。

　　大黑呲牙咧嘴的样子太恐怖，扑咬太凶狠。当时，我感觉它就是只十足的恶犬、兽性不改的畜生，无名怒火顿时在心里冒起。

　　“我叫你咬！”我没有半点顾虑，挥起铁拳卯足了劲迎着扑过来的大黑，狠狠地打了过去！

　　爆发力十足的铁拳与硕大的狗头迎面撞到。

　　“嗷呜……”一声哀嚎，狗头被强力阻止而狗身却因为惯性往前冲，这使得狗头和狗身都折成了九十度。

　　我没有就此作罢，几乎是同时，一个摆腿踢向大黑，大黑还悬在空中就被我准确踢中，飞了出去。

　　训导员刚抓住到手的牵引绳，又被踢飞的大黑带着飞走了。

　　“噗！”的一声，飞了好几米距离，大黑轰然地摔在地面上。

　　这次，大黑爬起来的动作一点也不利索，勉强爬起，它像喝醉酒样地踉跄了一两步，脚下一软就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