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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被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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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朦看书很专注，不时地合起书本，抬起头来想象着、体会着……
不知是第几次抬头，她突然发觉不远处有一个人在注意自己，立马警惕起来。
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人。从宋词的意境里猛然回到现实中，她的情绪大受影响，心烦意乱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赌气地合上书本，走了过去。
一个男子背对着她低头看书，很专注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一个人。
站了有一会，她讥讽道：“这么认真，该不是想把这本书都背下来吧？”
那人闻言回过头来，一副很意外的样子：“诶，这么巧，美女，你也在这？”
“巧吗？李警官，你不会又跑到新华书店抓个小偷回去吧？”
小李警官扬了扬手里的书，用这个动作敷衍。
她才不信他这一套，直接质问：“你为什么跟踪我？！”
前两天在街上碰到小李警官，当时，她还有些相信，他是想从惯偷的嘴里获取更多的线索。可此时，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去认为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小李警官抬起头来左右望了望，没回答。
被跟踪引发了她的激动情绪：“你们应该去把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跟着我算什么回事？！”
被点穿，小李就没必要再装作是巧遇，苦笑了下：“美女，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那天该问的你都问了，你还要怎么样？”
“美女，我们的工作有自己的程序。”
“我是赵雨朦。不是美女！”被这事折腾得有点心神不宁，她对警察都有了种排斥心理，小李不停地叫美女，让她听着很刺耳。
小李笑了笑：“你别这样，我真的只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
“暗中跟踪我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她很恼火：“我老老实实上班，能干那种坏事吗？！”
“我没说你干坏事。”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们办案经常这样，一个一个地排查。你以为我们容易？不光是你，还有很多人我们都要这样。”
赵雨朦瞪了他一眼：“好啊，那你准备和我捉迷藏吧。”说完，就愤愤地走了。她打算不看书了，到街上闲逛去，让这个小李像个跟屁虫一样地跟着自己，然后在街上甩开他，让他白忙活一场。
“别别。赵雨朦，你今天就在这安安静静地看书吧。”
“什么意思啊？你。”走了几步的她转过身来，不解地问。
“唉……”小李长出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们被这个案子折腾得有多惨。”
她一愣，自己被这事折腾得心神不宁，没想到小李也会说这样的话。
“省公安厅一位副厅长督办，限期破案。这样的案子，现场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我们只得用最笨的办法一点一点地去排查。”
对一个有嫌疑的对象，就不应该说这么多。这一点，小李警官不是不清楚，虽然他刚到刑侦队没多久。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漂亮女孩绝对和这事没关系，他们的初步排查工作也证明了这点——她根本就没作案时间，现场也没有一点能和她能联系起来的痕迹、线索。只是，上面没有明确表示要撤除对她的监视前，他还必须得把这当成一项任务。
出于这样的原因，加之对大美女有种天然的好感，小李警官也就不忌讳说这些了。
赵雨朦没心听，说道：“你排查你的，我做我的。李警官，我这点自由还是有的吧？”
“那是当然。”
“那我乱逛去了。”她头一扬准备往外走。
“站住！”
她一惊，没敢动脚。
“对不起。”小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马上放低了声音：“赵雨朦，你别乱逛了，好不好？”
她又是一愣，没想到小李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全没了做笔录时的严厉。
小李感到自己想打哈欠了，极力地忍着，说：“你在这看书不好吗？你好我也好。”
“你好我也好？什么意思？”
“为了这个案子我们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你在这看书，我……”
小李警官虽然在心里没把她当成嫌疑对象看待，可有些话还是不能明说的，怕落下不好的把柄。
“这么说，你没把我当成贼、当成坏人看？”
“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
她懂了，看着他疲惫的脸色，她改变了开始的主意，走向那排“唐诗宋词”。走到半路她又折了回来：“警官，我想问一下，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你不老实？”小李被问得莫名其妙：“谁他妈瞎说呢！”
她又好气又好笑：“那天笔录时是你自己说的，还凶巴巴的！”
小李反应过来，摸了下后脑勺：“呵呵……职业病吧，说习惯了，没别的意思。”
她心里不是个味：你说习惯了，我可听不习惯。
……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赵雨朦合上书本准备走了，当经过小李看书的那排书架时，她望里瞟了一眼。
小李坐在书架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样子是在看书，可那不停往下点着的头，明白无误地说明，他正在瓜娃国里梦游呢。
她心里哼笑了下：还监视我呢，和瞌睡虫这么热乎。
走了没多远，她又停了下来。电视剧里警察连轴转地办案、几天几夜不能好好休息的镜头浮现在她脑海里。突然，她有点理解小李了。
她掏出笔来在一张纸上写道：“李警官，我走了。如果你发觉监视目标不见了，请不要自责，我没去哪，你到校外楼的宿舍能再次找到我。希望你们能早点破案。赵雨朦。”
把纸张折成纸飞机，她一挥手，纸飞机轻轻地落在了小李的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