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犯追踪同人The World is Cruel Enough》install

10、Part 9

　　The World is Cruel Enough Part 9

　　Janet与她父亲相遇这事并没有成为餐厅内诸位客人的谈资。毕竟这是阿尔卑斯，世界著名的度假胜地，全家出游本来就是常见的事情。亲友单独旅行期间互相偶遇的情况虽然发生几率小了些，可也属正常。况且之前在登记入住时，MI6黄金组合及纽约保护神二人组就从Janet与前台接待的对话中获知她是来找自己父亲的，现在总算心愿得偿，四人自然为她高兴。柔弱的美女总是比较容易获取男性的关注和照顾，这四位本领高超阅历丰富的专业人士也不例外。
　　不过007还是忍不住瞪了一眼他的军需官，Q方才的住客背景调查列表里可没有Janet父亲这个人物，情报搜集工作居然出现这么大的漏洞，军需官的失职显而易见。Q也觉察到自己的问题，有点沮丧地垂下脑袋，连那头乱糟糟的卷发都和主人一样无精打采。Q不住在心底暗暗咒骂自己竟然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明明知道Tomas Hawke的存在，却由于他当时还没办理入住手续，自己从旅馆登记系统下载住客信息时就因疏忽大意没记得查对已预定未入住的客人名单。
　　都怪James下午丢下自己乱跑，自己心情糟糕才会出此纰漏！Q马上就意识这个不过是借口，作为一名称职的军需官，不应该因为小小的心情变化而影响自己的工作。他不由得庆幸这并不是在分秒必争的实战中，些微的信息偏差就会导致无可挽回的严重后果。如果是James在执行任务中需要自己的帮助，而自己却因为忧心忡忡而不能全面冷静地分析状况给出解决方案……Q不敢再想下去。
　　也许是Q的表情太过沉重，007开始检讨自己方才对爱人的态度是不是过于严厉。Tomas Hawke预订入住的事他也是在旅馆前台亲耳听过的，没能第一时间发现Q的情报搜集有遗漏，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不该把过错全推给Q。估计金发特工怎么也想不到Q的自责和沮丧更多是卷发宅男在犯错后脑洞太大的后果。
　　而同为特工的Reese这时候同样忙于琢磨如何开导自己的另一半。眼镜先生的情绪低落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某件工作失误。在眼见Janet与父亲欣喜相遇后，Finch不免回忆起自己的生平至交Nathan Ingram和他的儿子William。想起Nathan对Will的钟爱和期望，想起Will对Nathan的崇敬和孺慕，想起Nathan离婚后由于Will的不理解而深感痛苦，想起Nathan离世后Will的追悔和自我放逐，Finch沉浸于对往事的追忆。他不自觉抿紧嘴唇，紧盯着桌面的目光中流露出忧伤的意味，连摆放在桌面的双手都紧握成拳，帮助主人抵御着源于记忆的伤感。
　　共同出生入死又相依相伴多年，Reese怎么会不明白Finch此刻的所思所想。他心疼地伸长手臂，用自己的手掌覆盖住Finch的手，慢慢收拢手指轻轻握紧，用自己手心的温暖去化解Finch内心的哀伤。
　　感应到Reese的动作，Finch抬眼望向对方，只见绿色的眼眸中满满的担忧。眼镜老板努力挤出一个微笑，“Mr.R……ooney，我没事。”总算意识清明理智尚在，Finch及时改口才没喊错名字。
　　“Harold，Mr.Ingram如果看到现在的Will，必定会感到欣喜和骄傲的。”Reese这话并非砌词安慰。Willliam现在已经成为纽约市立医院的新晋医生，和Megan Tillman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婚期就安排在今年年底。Nathan Ingram若是还活着，看到爱子事业与个人生活双得意，想来也会非常高兴。
　　Finch默然不语，良久才轻轻吁了口气，反手回握住Reese的手掌。悲伤已成为过往，无论是Will还是自己都确确实实地抓住了幸福，而自己的幸福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牵动嘴角，这次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快乐。
　　“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诸位来到Kulmhotel 3100！”一个西装笔挺的小个子男人突然出现在餐厅内，神采奕奕地对着食客们招呼着，“我是本所旅馆的总经理Luca，在此代表旅馆全体职员向各位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众宾客闻言大多面面相觑，这是玩什么花样？
　　留着板寸头的经理继续着他的讲演，“今天是中国农历的除夕，我们特意准备了一些有中国节日特色的活动。大家可能已经注意到我们旅馆内部有众多中国风的装饰，还有餐厅菜单里的中国菜肴，但是中国人过年的热闹远不止这些。我们尽力复原一个真正的中国新年，希望诸位感受到来自遥远国度的异域风情。”他边说边手舞足蹈，比在座的客人们兴奋得多。
　　007突然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想起前台小姐提过的“表演”，嘴角略略抽搐，前任这几年在这边玩嗨了吧…
　　果然轰天的锣鼓声响起，一头彩狮踏着锣鼓的节奏摇头摆尾而来，舞狮人或跑跳蹲跃或摆弄狮头，令彩狮做出各种造型姿态。不过幸好这些表演并非位于室内，而是在餐厅窗外的雪地上进行，不致于太过喧闹引发头疼。
　　“各位如果已经进餐完毕，不妨移步到二楼的酒廊，那里可以更好地观赏演出。”经理Luca指引着众人前往隔壁大厅，“待会还有烟火表演，阿尔卑斯山顶的烟火可是相当难得的哦～”
　　舞狮和烟花都算是唐人街每年春节常见的玩意，可Reese在纽约下城华埠住了几年，却因忙于工作每次都是匆匆一瞥。老韩头也曾相邀Reese参加游行庆典，可惜纽约膝盖侠一直抽不出空闲。能在阿尔卑斯看到这类表演，对Reese来说是意外之喜，在听到Luca的介绍后，他的视线几乎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窗外，之所以没有立即起身去隔壁酒廊，则是顾虑到Finch一贯不喜欢太过吵闹。
　　“John，”先站起身的是Finch，“既然今天是中国人的除夕，我们不妨享受一下中国人迎接新年的方式。”眼镜先生含笑看着自己的员工，睿智如他当然一眼就看透了Reese的小心思。他的确不喜欢过于喧闹的场合，可只要他的大个子员工喜欢，他也是愿意迁就一下的。看着Reese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欣喜，又忙不迭地起身跟随自己的脚步，老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三分。
　　Q在锣鼓声响起时就打算过去一探究竟，不过再看他的金发特工依旧懒散地坐在位置上，军需官不免有点泄气，“James，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007看似无聊放松，实际上却一直借手中的手机摄像头暗暗观察着Tomas Hawke。这是唯一Q没有调查过的人，Abdullah会不会是来和他会面的？看他与Janet的交谈，声音虽低但看表情并不算愉快。Janet来这里应该出乎他的意料，是不是因此打乱了他的计划才会让他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好脸色？金发特工暗自琢磨，顺带惋惜自己的唇语技术不过关，未能分辨出Hawke父女对话的内容。
　　也正因为007专注观察，直到Q问了第三遍他才反应过来，“去哪里？”金发特工反应迅速，没等Q积攒的怒气爆发，赶快弥补自己的失误，“你要去酒廊看烟火？好啊，我陪你过去！”Tomas Hawke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光这么偷窥也发现不了多少线索，007决定先拍好Q的马屁，军需官心情大好，晚上工作起来应该也能提高效率。

　　跟随Luca来到酒廊的客人并不多，看来这中国风情也不是人人都有兴趣。Q环视四周，旅馆的住客们他都在电脑屏幕上认识过，能分辨出来到酒廊的只有零星几位，其中和他有交情的仅有那对从纽约来的同性伴侣。对那位和自己聊得很是投机的Harold Wren先生，Q有着特别的亲切感。军需官顺手从桌边取了一杯香槟，便走向他们俩。“Mr.Wren，你也对中国文化有兴趣吗？”
　　Reese正牵着Finch的手凭窗而立，一起看着楼外的舞狮表演，对了，现在还增加了一组舞龙。Reese并不懂得这些中国民俗的诀窍及看点，只是图个热闹而已，更关键的是在难得的平静假期里与爱人并肩欣赏着窗外的演出，即使只是视线偶尔的交流与肩膀间轻微的触碰也是温馨的二人世界。
　　Q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打搅好事的讨厌鬼，更不会发觉此刻Reese对他的怒气，他兴致高昂地凑到Finch旁边，想继续下午两人意犹未尽的闲聊。
　　Finch很少能遇见能够与自己畅快聊天的人，不涉及个人隐私，并非无聊刻板的应酬，与阴谋和罪行无关，只是在无尽的知识海洋中随性随行。因此老板没多顾及自家员工的心情，转身便与这位年轻的Daniel Quinn先生畅谈起来。
　　Reese在旁边站了一会，Finch和Q谈兴正浓，也无暇理会他，大个子员工再看窗外的中国杂耍便有点索然无味，于是退后几步留下老板和那个讨厌的英国卷毛小子继续闲聊，自己另外找点乐子。他转身走到吧台，正好遇见被Q抛下后正无聊与经理Luca闲扯的007，或许是感觉同命相怜，两位对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Reese索性接过服务生端上的酒杯，侧身在007身旁坐下，一边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Finch的动向。即使在明知安全无虞的场合，Reese依旧保留着过去的习惯，毕竟老板才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经理Luca开始向007推荐着山下的雪场，“Mr.Oberhauser，既然冬季来阿尔卑斯，不去滑雪就太可惜了。即使你没带滑雪器械也没关系，山下Zermatt镇上有租赁店，鞋子、雪板、雪杖、头盔统统可以借到，换下来的衣物则可以寄放在火车站的寄存处。然后直接从Zermatt转道去各个滑雪场，非常方便。”一通话下来，不光007，在旁的Reese都不禁有些意动。
　　可一想到Finch的身体状况，Reese忙不迭打消了念头，让老板独自在雪场发呆而自己享受滑雪乐趣，这可不是自己千方百计策划这个假期的目的。
　　007倒是很喜欢这个主意，食指反复摩擦着下巴思索了几秒，朝Q的方向瞟了眼，“也好，反正Henry没那么快回来……”如果今晚Q对Tomas Hawke的调查再查不出什么端倪的话，说明Abdullah一行大多不过是普通的度假，自己就不必总是绷紧着神经，放轻松享受假期才是正理。
　　Luca抬腕看了看手表，“诸位客人请注意窗外，烟火表演马上就开始了。”
　　Reese和007刚扭头，窗外便传来连声的脆响，一朵朵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衬着背后的山峦起伏，格外璀璨夺目。
　　当众人都被烟火吸引住视线，Finch和Q反而离开了窗边，走到吧台旁。卷毛宅男紧皱起眉头，一脸纠结的表情。三件套老板紧跟其后，也是面无笑容。
　　“怎么了？”Reese和007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出这句。方才还好好的，两位总不至于聊着聊着聊出矛盾了吧
　　Finch拍了拍Reese伸过来的手，示意自己无事。Q则完全不理会007疑惑的目光，紧走两步靠在吧台上，质问Luca，“烟火会产生硫化物、氮化物和大量粉尘，在阿尔卑斯山顶这么大规模地燃放烟花，不是会造成严重空气污染吗？”
　　本来支着下巴的007忍不住以手扶额，“Danny，偶而放次烟花而已……”
　　Finch朝Reese挑挑眉梢，自家员工居然这么不信任自己，他三教九流都应付过，哪可能和一个年轻人起冲突。
　　经理Luca连忙笑着解释，“Mr.
　　Quinn，这批烟花是我们老板从中国特别订制的，少烟无硫，北京奥运会用的就是同款，不会对空气造成严重污染。请各位不必担心。”他伸臂指向窗外，“不信你们看…”
　　烟火已经暂停，窗外依旧是苍穹下澄净恢弘的阿尔卑斯诸峰，没有平素在唐人街常见的烟雾缭绕。
　　卷毛宅男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脸颊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赶快咳嗽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三件套先生一贯擅长转移话题，也不知道这次是为了新结识的小友还是为了自己。
　　“我正向两位先生介绍这个季节正适合滑雪。”身为一家高级旅馆的经理，Luca还是有点知情识趣的本事，为避免场面尴尬，他又重新介绍了一遍山下各个雪场。
　　“Danny，你没有别的计划的话，我们明天就去滑雪吧。”007与其说是在征询Q的意见，不如说是通知一个决定。
　　军需官对运动实在没太大兴致，但他早看出他的金发特工对此兴致盎然，于是也就不忍拂了对方心意，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另一边，Finch侧头看向Reese，“John，你不想去滑雪吗？”
　　Reese有些惊讶地抬头，老板难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去吗？
　　“虽然我的身体状况恐怕不容许我进行激烈的雪上运动，但换上滑雪装备给你做个伴还是可以的。”Finch当然知道Reese的体贴心意，可来阿尔卑斯度假是那个大家伙多年的心愿，正像那个旅馆经理所说的，来这里不滑雪太可惜了。
　　还没等笑容爬上Reese的嘴角，Q已经凑过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太好了！反正我对滑雪也不在行，我们索性就组成一队，明天一起去雪场。James和Mr.Ronney能滑个痛快，我和Harold你边看边聊也不会觉得枯燥乏味。”
　　这个建议Finch当然不会拒绝，倒是007和Reese被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和欣喜，心里不爽自是难免。
　　Reese的声音有些闷闷，“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滑过雪，技艺有些生疏，Mr.Oberhauser不嫌弃我这个同伴拖后腿就好。”
　　“Mr.Rooney，你过谦了，我其实也不擅长滑雪。”James Bond最擅长的的确是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那我们选个雪道短些并且不怎么陡峭的滑雪场吧，这样John你即使滚下来，距离也不会太远。”老板表情一本正经，话语里却全是调侃，躲在镜片后面的蓝色眼眸里满是笑意。
　　连自家老板都来拆自己的台，Reese顿感心塞。
　　“那就这么说定了！”看来对明天的计划，最满意的就是这位卷发技术宅了。他喜滋滋地跑回007身边，全然不顾金发特工对他的白眼。
　　烟火放完，旅馆今晚特意举行的新年庆祝活动应该算是结束了，Reese开始琢磨着不能辜负良辰美景，打算劝说Finch早点回房间。而英雄所见略同，007也正抱着相同的念头，他仰首喝完手里的马提尼，“Danny，既然明天要去滑雪，我们回去休息吧。”
　　两对人正互相告别，这时值班的大堂经理David急匆匆地奔了进来，直冲到Luca身旁。“老大，你闯祸了！你让李寿山搬出来的那堆烟火是老板娘留到元宵节时放的！”
　　“什么？！”Luca大惊失色，小眼睛瞪得滚圆，“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让他搬的是箱子上有贴纸条的那些啊！”
　　Reese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这个Luca觉得眼熟了……过多的肢体语言，夸张的表情，以及这动不动就闯祸的体质，也对，那个纽约的惹事精Leon Tao不也是剃了个板寸头么？只不过Leon的麻烦大多得烦劳自己解决，TM报出他的号码已经有三次还是四次了？现在这位的麻烦总算和自己无关～Reese的心情突然莫名好了起来，明天二人世界被打扰还要和那位金发特工周旋的事似乎也没那么心烦了。

　　“Harold，当年Root化名Caroline Turing绑架你那次，你好像也这么嘲笑过我。”回房间的路上前特工翻起了旧账。
　　老板坚持装傻，“Mr.Rooney，我记得当时你被FBI和HR共同追捕，情况非常紧急，我不记得我在那种情况下还有闲暇和你调笑。”
　　Reese低下头凑到Finch耳侧，手臂揽住爱人的腰际，“Harold，你心虚了～我可没说是在酒店大楼里逃命那会。当时是谁让我去开顶楼的直升机，又是谁说的'乐观点看，如果你忘记怎么开，掉下来的距离也不长'？”
　　“那以后我可是在牡蛎湾准备了好几架常见款的直升机让你练练手的，你明天去滑雪场也不妨多练习一下，说不定也能有效提升你的滑雪技术。”装傻明显无效，老板决定采用其他的策略，例如反击。
　　“比起我的滑雪技术，我觉得我更需要多加锻炼的是另一种技能。”Reese用气声在老板耳边轻语，微微伸出的舌尖擦过老板的耳廓，不出意料地老板的耳朵迅速涨红，引起员工的几声轻笑。“那天晚上我还说过另一句话，Harold，'虽然我们共事有一段时间了，但你仍能时时给我惊喜'，今晚换我给你另一种惊喜……”前特工站定身躯，将老板揽进自己怀中，深深吻住他的嘴唇，然后反手打开了马特洪峰套间的房门。

　　TBC
　　（大家好，我是关灯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