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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自产自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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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古雷特先生原来也在啊~” 格雷尔依旧是一身红衣,他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笑的一脸荡漾。
“赛巴斯酱~人家好想你哟~来~给人家一个爱的拥抱吧!”男人说着大张手臂,嘟着嘴扑了过去。
塞巴斯蒂安眉头抖了抖,寡淡色彩的嘴唇轻抿,“这么久未见,格雷尔你还是老样子。”
“人家当然是最年轻最漂亮的样子啦,死神是不会老的嘛~赛巴斯酱也依旧是那么帅气呢~和人家刚好相配!”格雷尔笑着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夸张的扭着身子,一副爱心满满的样子。
夏尔皱了皱眉头,“赛巴斯酱,把他丢出去!”
“yes,my lord。”
“喂喂,伯爵太过分了吧——啊——”红发死神叫嚷着扒着门框死活不松手,却在恶魔微微一笑的勾人模样中花痴的冒泡泡,结果被去中国学过变脸的赛巴斯一瞬间丢了出去。
“mo,真是的,伯爵果然是嫉妒了呀。”抱着一块门板,格雷尔灰溜溜的跑了回来,晃晃脑袋将头上的碎屑晃掉,其实早已名草有主,就是一再作死调戏塞巴斯蒂安的男人终于收敛了神色。
“关于这件事,威廉已经全权交付给古雷特先生安排,但死神界中立态度始终不变,古雷特前辈想站在哪一边,就不是我们这些死神后辈可以插手的事情了。”格雷尔优雅的梳理自己一头火红色的明艳长发。
“小生无所谓啦~小生只是一个葬仪人,可没有权利参与这种事嘛~”葬仪屋避而不谈这件事,但也透露出自己不予理会的处理态度,他笑了笑,从长袖中掏出针线,“客人们如果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会来埋怨小生的哟~”
他自顾自的转过身,灰白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晃来晃去,一边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哎了一声,“格雷尔…”
“人家在喔~”格雷尔在面对这名前辈时,早已褪去了初见的放肆与狂傲,尤其在威廉专门为他上了一课普及这位前辈的丰功伟绩后,他每次回想自己居然把古雷特埋在了盐缸里,就一阵发晕。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是有道理。
“上回那个盐浴,有时间的话请务必再给小生来一次~啊啊~濒死的感觉真是让小生回味无穷啊~”说着这些话,葬仪屋手下却并未停,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擦了擦幻想时嘴角留下的不明液体,诡异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
“前、前辈…”格雷尔战战兢兢,这多多久的事情了,葬仪屋为什么还记得啊啊啊啊,他被男人这么一提都快怕死了好嘛,尤其是最后某条黑龙的报复,可让他一头漂亮的红发糟了殃,不知道在家里待了多久才敢出门。
为此,也被当初还不是他伴侣的威廉盘剥了一层又一层的劳动力。
想想都是辛酸泪。
“怎么,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让小生实现吗?”葬仪屋的视线轻轻撇了过去,那双有如碧玉般瑰丽的眸子爆射出威胁的光。
“没…”这哪里还能有什么别的意见啊,格雷尔简直快要崩溃了,碰上这样一个不按套路出牌,还有点小变/态打又打不过的死神前辈,他还能怎么着?
红发男人默默怀念起了威廉的好,他家男人虽然总是一如既往表现出对自己的嫌弃,但好歹内心还是宠着他的,搁在这位前辈身上可就不一定了。
“前辈您随意。”
很好,葬仪屋总算又转过头去了,格雷尔舒了一口气,他望着面前陷入沉寂的主仆二人,一向锐利的眸子稍稍雾化,“呐~为了赛巴斯酱,有什么事可以来找人家哟~人家的怀抱始终向赛巴斯酱敞开~”
“…哼。”小伯爵盯着格雷尔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用冷哼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我似乎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呢,格雷尔。”门外又出现了死神的气息,他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用死神镰刀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
“威廉~”听到男人冷凝的声音,格雷尔笑的越发开心,“你怎么也过来啦~”
“害怕某个人把这么一个简单的小事都给搞砸。”
“威廉太不信任我了啊,只不过是传一个话而已~”听到爱人的话,格雷尔不爽的皱眉,身子却在连闪间挂在了男人身上,像一只红色的小浣熊。
“…你们两个…”
红发死神不加掩饰的亲昵让夏尔不自觉眨了眨眼睛,他看着威廉,又看了看把威廉当沙发蹭的格雷尔。
“没错,自产自销罢了。”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要这个笨蛋。
威廉嫌弃的撇着头,却对男人挂上来的动作全盘接收,隐藏在冷静眸子后的,是对格雷尔的信任与爱意。
“古雷特前辈。”威廉冲着哼着小曲穿针引线的葬仪屋微微鞠躬,随即直起身子,“您大可不必担忧,死神界几位管理官前辈们也都各有应对。”
听到威廉的话,葬仪屋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懒洋洋的开口,“小生才没有那个精力去担忧死神界呢~”
毕竟,不管如何,死神界都已经是该你们撑起来的时候了,退休的死神们终究不是主力军,黑暗地带纷扰众多,威廉以及格雷尔你们,终究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啊啊~果然是位英俊的先生呢~”没登威廉继续说什么,葬仪屋便打断了他,退后两步,将一具已经缝合好的尸/体呈现在夏尔等人面前。
“嗤,你要是喜欢,就带走好了。”夏尔嗤笑一声,不去看那具缺了灵魂的残次品,成为恶魔后,他的口味也更挑了,从人间的珍馐变成了美味的灵魂。
“如果是一位可爱的小姐,小生带回去倒是没什么~是先生的话就还是算了吧~”毕竟,某人虽然不说,但也是会吃醋的。
葬仪屋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微微荡起。
而且,零更是不愿意他把这些东西搬回家里,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抱怨过,但葬仪屋就是知道。
“对了,这几次怎么没有见到zero?”夏尔摸着戒指沉吟,他望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朋友,发出询问。
“零酱啊~这两年在英国开了个甜品店,现在正在那边呢,伯爵要不要去看看呢~”葬仪屋下意识舔了下黑色指甲,他有点想斐然了呢。
啊~啊,斐酱什么时候才能从四川回来呢~
“不去了,”夏尔摇了摇头,那个冷漠而温柔的青年他在那时接触的其实很多,比起一直别有居心的赛巴斯,以及性格古怪难测的葬仪屋,还是这名青年更贴近于他对兄长的构想。
但现在,在这样一个多事的时候,还是不去打扰他了比较好,虽然知道zero的实力并不弱,本身也和吸血鬼方面有一定的纠缠,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把他扯入其中。
他可以毫不犹豫拉死神界下水,可却始终对待zero多了一份犹豫,这份犹豫也许源自那时,那人毫无知觉所流露出的温柔。
长时间深处地狱的人,一旦感受到光的存在,便会拼死抓住那条垂下来的蜘蛛丝。
太耀眼了啊,那个家伙。
夏尔曾在心中那样的谓叹,他远远的看着那个冷漠别扭的青年。
而夏尔却不知道,在赛巴斯的眼里,他才是那个最为耀眼的存在。
不得不说,一开始当得知夏尔成为恶魔,而自己永远成为他的执事后,塞巴斯是绝对恼怒过的。
他所期待的,是那个身为人类,即使满身污/秽,却挣扎着如同一只濒死依旧美的惊人的白天鹅的夏尔的灵魂,而不是这个变成恶魔的夏尔的灵魂。
可所有的怨念都被两人相处的细水长流卷走,时间永远是最可怕的存在,即使是寿命悠长的恶魔,也能够渐渐忘却当初的不甘与执念,回首,只剩下也许还能称得上是“情趣”的调侃。
“走了,赛巴斯。”夏尔再次回眸看了一眼葬仪屋,如果没有意外,他接下来就没有时间来找这个家伙了,也希望死神界真的如威廉所说一直保持中立吧。
“对了~伯爵,小生还有一事相求~”男人的嗓音在夏尔快要走远时传来,他慢悠悠的接着说,“一直在小生店铺外转悠的小虫子希望伯爵能够处理一下,捏死或者烤着吃了都无妨~”
死神会在意人类的性命?那可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知道了。”他走远的脚步顿了顿,随意说到,光芒把两人渐渐吞没,不知何时,威廉和格雷尔也消失在这间存放碎/肢的恐怖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