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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The Art of Swor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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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术课后，轮到我负责打扫道场。
我把道场的木地板当成户川和朽木的脸，一阵狂刷。
秋山关衣事不关己地倚在窗沿下，有点好笑地看着赌气一样清扫的我。半晌，她开口道：“之前上完课就苦着脸，是因为被户川痛揍了一顿。现在毫发无伤，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就像我之前说的，是精神伤害。”
“还精神伤害……五十岚，你个流民哪里来的这些贵族毛病？”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我讨厌一直输。即使是在一班，我也有自信打倒大部分同学，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给我安排的对手都是那种的。我老是被打，老是认输，我都斩术课上出心理阴影了教官。”
秋山关衣拿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半晌道：“朽木少爷在过去的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练剑的。这其实很不健康，剑术这种东西，还是跟水平和经历相似的对手磨练，才能真正精进。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方面掌握不好分寸，一方面受限于身份，也不敢真的把大少爷怎么样……”她伸了个懒腰，继续道，“五十岚你现在还感觉不到，但再独自练下去，朽木少爷就要到瓶颈了。”
“……秋山教官，你可能也感受不到，我的尊严要被倒空了。”
秋山教官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继续道：“副队和家主修习的年代，贵族间人才辈出，根本没出过这种问题，谁能想到几百年后……哎呀，不说这些事了。总之你在这个时间点入学，真是帮了大忙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想说的是，不要这么消沉嘛。你是阿渺的宝贝学生，应该知道灵体间的差距是超——级——大的，对吧？”
“……是。但我不是伊势教官的什么宝贝。”
“拿出点自信来，教官我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才这么安排的。你和小户川，朽木少爷之间的差距，比你想的要小很多，是一个跑几步就能迈过的坎。”
“……”
“怎么了，五十岚，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如果朽木白哉知道你把户川和他放在同一水平线上，会是什么反应。”
“啊哈哈，没办法嘛，户川斩术就是有天赋，是我的宝贝学生嘛。”
“……能别用‘宝贝学生’这个词组了吗，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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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入门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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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秋山教官的心理辅导后，我以较为平和的心态，于两周后再次站在了斩术道场中。
我对面发质好到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的少年，正好整以暇地站在我对面。
也不知道是骑士精神还是女士优先，他和户川都习惯等我先动手。这个举动中隐含的傲慢让我每次都很不爽。
——既然要扮绅士，干脆彻底点给我原地认输吧，可恶。
如他所愿，我几步冲上去，打算侧砍他的右手手臂。看似简单，但无论他做出后退还是格挡的反应，我都能在下一次的攻击中抢占先机。
我扭转腰身，以极快的速度斩向他。
就在我的木剑沾上他长袖的之前，朽木白哉突然在我面前消失了。
下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贴紧我的左侧，木剑已经在我的空档处蓄势待发。
这家伙，瞬步了不得！
我的右臂还在往前挥击，木剑来不及收回。大脑发出了往后规避的指令，身体来不及执行，左脚绊右脚，直接失了平衡，又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为什么要用“又”。
朽木白哉看上去有些无语，他后退几步，对我道：“怕什么？”
我还没想认输，站起身来，抚平裤子上的褶皱，回道：“你突然打过来，我肯定躲啊。”
“不要怕，我是来跟你切磋的，不是来伤害你的。”朽木白哉道，“不要一味地规避，下次试试拆解掉我的进攻，就像我刚刚做的那样。”
“我使不出来那种瞬步，朽木。”
“不用特殊的步伐也能做到，关键是掌握对方攻击的节奏，然后打乱它。还有，对我要用尊称。”
“……我就不。”
第二回合。
这次轮到朽木白哉发起进攻。
也是大开大合，向我右臂侧斩的攻击。力道和角度跟我之前的几乎一模一样。
又是这种不爽的感觉……他是想说“如果是我的话，这一击就能成功吗”？
——看我也让你摔个四仰八叉！
我凭着隐约的印象，在他的手腕转向的那一刻，闪身到了他的左侧。
此时的朽木白哉，身体和右手都往前伸展，左边开出一个明显的空档，为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提剑往他脑门上毫不留情地戳去。
谁知见鬼了，朽木白哉不知道怎么搞的，又消失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消失。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使瞬步，没有第一次那么懵，眼睛也稍微习惯了。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重新掌握平衡，施展瞬步的本事。
眼角捕捉到他的动向，我收回攻势，调转方向。
只见他也提起木剑，用跟我刚刚一模一样的姿势刺过来。
我只觉得血气上涌，来了脾气，也不躲了，直接挥剑打算格挡住朽木白哉的剑势。
但很可惜，我没有他那种短时间内恢复架势的本事，脑子反应过来了，手上的力气慢了一步，没挡住。
朽木白哉的木剑剑头结结实实地刺中了我的小腹。
我只觉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缩成虾米状，瘫倒在地上。
激烈的疼痛追赶上了我的神经，我叫都叫不出声，只能在地上干呕。
说好的“不是来伤害你的”呢！
好歹户川江打人都是往骨头上打，最多伤口青紫几天。你这个贵族少爷，满嘴这个那个的，结果下手这么黑！我肠子差点给打出来！
面对我谴责而痛苦的视线，朽木白哉勾起嘴角，带着点内敛的得意道：“虚虚实实，也是剑道的一部分。你太天真所以输了，五十岚。”
“……”如果不是说不出话，我一定要骂你，朽木白哉。
秋山关衣弯下腰观察我半天，对台下的维郁清识道：“维郁，五十岚看样子起不来了，把她扶下去——好，下一组！”
“啊，是的，”维郁清识小跑着来到我身边，对我悄声道，“没事吧，站得起来吗？”
我听到她温柔的声音，泪水哗啦啦直往下淌，能站起来也站不起来了，一个劲的摇头。
维郁清识招呼西园丰，两个人一左一右把我抬走了。
课后，西园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维郁被拜托帮户川补课，徒留身心受伤的我呆坐在道场上。负责打扫的玲奈安慰了我几句，随后不耐烦地用扫把把我逐出了道场。
我叹了口气，擦擦脸上残留的泪痕，准备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激烈的战斗加上情绪波动，让我有点饿了。
“五十岚烟代。”
晦气，竟然出道场没两步就撞上了朽木白哉。
我扭过头，眼不见为净：“什么事？”
少年斟酌了一下，对我道：“你刚刚是不是哭过头了？我没用全力。”
“……所以你有事吗，没事我先失陪了。”我只觉得腹部还在抽疼，三两步加速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忍不住，回过头来对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哭过头吗？因为我在哭两份，一份是因为你‘没用全力’的伤，另一份是不得不跟你一组的苦！”
“……”他深紫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和茫然。
“你学我招式，学我突刺，做的都比我好。我学你防守反击，听你的话不躲不闪，却东施效颦，像个笑话！反正我就是比不过你，你最了不起，行了吧！”
朽木白哉皱眉，不解道：“我并不觉得好笑，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
他似乎思考了一会我说的话，继续道：“我用跟你一样的方式发起进攻是下意识的举动，没什么别的意思。反击时的突刺是因为……我没想到能那么做，修习的时候也没见过别的教官用过。觉得很新奇，想试一下。效果……那个时机用突刺确实很刁钻，我没想到五十岚没防下来。”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没想伤害你，说的是真的。但新的招式成功了，我开心也是真的。我觉得这并不冲突。”
他这一段自白下来，搞得我像在无理取闹。
我也没脾气了，对他道，“很刁钻吧，我也是从一个叫户川江的家伙身上学的。他老是不按套路出牌，特别难对付！”
朽木白哉也来了兴趣，问道：“这个户川江……他现在在哪里？”
我想到户川因为学业而抓耳挠腮的蠢样，乐出了声：“他在补习呢，我们都来一班了，他肯定耐不住寂寞——啊，朽木，你不要再做出什么四班不如人的发言，很让人火大。”
“我何时做出过那种发言？还有，称呼我要用尊称，朽木少爷或者朽木大人，你可以选一个。不久的将来，也可以叫我朽木队长。”
“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就是真正的真央篇了，百年篇就此结束了，撒花～
啊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