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Y4：芽生える ...
-
时间的流速对于尸魂界的居民而言，似乎有点失真。
这一点对于灵力较高的死神/准死神们尤为突出。
拿我身边的人来举例吧。维郁清识今年87岁，户川江93岁，朽木白哉115岁，原田信平太203岁，西园丰221岁。
维郁、户川和朽木看上去都是十三、四的少年模样，原田和西丰看上去是大学新生那个年龄段的。每每看到他们青春洋溢的面孔，对照起他们真实的年龄，都让我有一种不真实感。
更离奇的是，他们几个在真央的这四年间，外表竟然一点没变。只有我长高了不少，虽然看上去比他们还是小一些。
“你说我这样岂不是很危险？我是不是早衰啊？这个速度成长下去，我是不是再过几十年就寿终正寝了？”灵术院有一片空置的林子，我正坐在其中一棵树的低矮的树杈上。
苦恼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我用腿勾住树杈，倒挂着在朽木白哉面前晃悠。
“我说，你有在听吗？我老是被人说像这里像人类，那里像人类，结果只有寿命像人类了！这是不是大事不妙？”
朽木白哉合上厚厚的书本，叹气道：“不要倒着看书，也不要倒着跟我说话，真不庄重。”
“这不是很好吗，我的俏皮正好能中和你的死板。”
“不许说我死板。”
“那你也不许说我不庄重。”
“可你就是不庄重。”
“那你就是超级老头子。”
“……”
“……”
“灵体的成长通常和灵力的增长相关联，我们没有‘衰老’这个概念。你这些年变了不少，这说明你变强了，是好事。”
我领悟道：“那白哉你岂不是没什么长进？哇，我是不是马上要超过你了？”
“……我有长高。”少年不清不楚地嘟囔道，“只是在你看来没那么明显而已。”
“是吗？可能是因为我们经常见面吧。”我感觉大脑有点充血，腿上用力，又稳稳当当坐回树杈上，“你说山本总队长有多少岁啊？三千岁有没有？感觉老成那个样子，年龄就很难猜了。”
“……不许这么评价总队长，不庄重。”
“是是。”我看见不远处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往道场方向靠近，对朽木白哉道，“差不多到斩术课的时间了，走吧，白哉。”
——————
第四年：萌芽
——————
从四回开始，真央会给每个学生分配一把浅打。虽然给配备了真家伙，但在道场，还是用的练习木剑。
一进道场，就听见户川江的大嗓门：“烟代你又卡点来，害我还要给你占位置！”
户川江是三回的时候升入一班的，他对文课的不擅长程度，可以说是震惊了我们所有人。现在囫囵吞枣能考个良好，再加上斩术特优，总算是跟我们团聚了。
西园丰学的差不多以后，在去年直接去了七番队，给中央四十六室当保安去了。
原田信平太跟户川同时升上一班，之后发现自己志不在此，毅然退学去开小吃摊了。因为灵力高身手好，店铺开在三番队后院，就像他当时说的那样，离家近，赚的也不少。
维郁清识从入学开始就和我一个班，我们关系很铁。
在我落座后，她在一旁道：“你不要把朽木少爷带坏了，让他跟你一块迟到。”
“要是没有我，他还在林子里看他那破书呢。”
“……要是没有你，朽木少爷怎么会在树林里看书。”
我没接话。清识比较宅，大自然的美好跟她说不清楚。
我的对手还是朽木白哉，户川江的对手变成了玲奈，然后神不知鬼不觉，这两个人竟然开始交往了。户川这家伙现在见色忘道，已经不再是和我对战时锋芒毕露的莽夫，成了个点到为止的绅士。
这让我心情很是复杂的同时，也有点好奇：上次见到户川江使出真本事还是三年前，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水平。
当然，斩术课是指望不上看到他拿出真本事了。
“烟代，接着！”练习木剑在道场空中划出一道粗糙的抛物线，我伸手接住。
我无奈地看着毫无锻炼痕迹的户川，吐槽道：“辛苦了……虽然想这么说，你这家伙一滴汗都没出啊，江。”
户川江朝我不甚友好地呲牙咧嘴。
我挽起制服的长袖，将其固定在肩膀的长带上。朽木白哉早已站到位，正静等我的准备工作。
我冲他点头示意：“开始吧。”
朽木白哉的剑术十分简洁利落，这都是基于他过去成百上千次的基础练习所修炼出的成果。但与之相对的，就是他的意图比较好判断，最起码比户川江那种神经刀容易。
我再怎么说也做了三年半的陪练，在预判他的动作上还是有些心得的。
当然这一点对他而言也是一样。
通常一开始局面十分胶着，难以分出高下。
直到其中一个人露出破绽，另一个人抓住时机，胜负基本就是一瞬间的事。
当然，今天的我藏了大招，不可能是输掉的那方。
朽木白哉退开一步，规避掉了我的攻击。他对自己的身法很有自信，也很喜欢卖弄这一点。所以他规避攻击的幅度都尽量保持在最小，要的就是那种差之毫厘的距离感。
我扭转手腕，往反方向劈斩回去。
朽木白哉盯着我的剑尖，看着它堪堪擦过自己胸前的绳结，端正的脸上浮现出了那种又含蓄又得意的神情。
呵呵，天真！
你这思想僵化的大少爷，让我五十岚大人今天教你做人！
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黄色的雷电像是一条窜出来的毒舌，它舔过木剑，直接劈在了朽木白哉的左臂上，炸出一道刺眼的闪光。
我冲上前，对着朽木白哉的腿就是一个滑铲。
大少爷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闪光消失，他的长袖上的小火苗被他自己压灭了。
我将木剑抵在朽木白哉的额头上，制住他的动作，乐道：“你输了。”
秋山教官捉起脚边的练习用剑，往我脑袋上扔，怒道：“五十岚！这是斩术课，谁让你使鬼道的！啊——朽木少爷——啊——完了完了！”
我歪头躲过飞过来的凶器，耸耸肩道：“只是闪光弹而已！我有算过威力，白哉也没受伤……”
我话音未落，只感觉手下一空。
我暗道不妙，地上的朽木白哉已不见了踪影。
“别动。”少年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他右手按住我的手腕，木剑正抵在我的「魄睡」上，“你输了，五十岚。”
要命的穴道被摁住，我只觉得左半身发麻，嘴硬道：“我刚刚已经赢了，你不要耍赖，大少爷！”
“我没认输，也没有丧失战斗能力，你没赢。”
“真敢说，你从来都不认输！”
朽木白哉攥住我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他重复道：“认输，不然你就等着被抬出去吧。”
我暗暗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朽木白哉完全没留给我挣脱的机会，「魄睡」被不轻不重地摁住，我又使不出力气。
万策尽。
我无奈举起空出来的右手，宣布道：“……我输了。”
都怪秋山教官没事拿剑扔我，害我分神。
朽木白哉松开攥住我的右手，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木剑，微笑道：“将鬼道融合进斩术当中，确实出其不意，精彩。”
这人举止投足都很有少爷的那个劲儿。他输了是不会笑的，赢了反而会这样惺惺作态夸赞我两句。
我回道：“你不也是吗，瞬步又把我吓了一跳。到底是怎么练才能那么快？不仅快，一点气息都没留，你师傅是谁啊？”
不像我，输赢都很有胸襟，都会夸人。
朽木白哉脸色沉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令人不爽的女人，你不需要见，她也不是我师傅。”
我刚想追问，秋山教官靠过来，指着朽木白哉还在冒烟的制服道：“我说朽木少爷，你的手没事吗？袖子都焦了，要不要去四番队……”
朽木白哉侧身将自己的左胳膊隐藏起来，皱眉道：“不要碰我，秋山三席。今天的练习已经结束了吧，失礼了，我回宅邸换一套衣服。”
我接过他的练习木剑，目送朽木白哉离开道场。对秋山教官说道：“他就是特别注意形象，其实没事，我算好威力了的！”
秋山教官微妙地看了我一眼，挥挥手把我打发下去了。
“牛啊烟代，你居然敢把朽木少爷劈焦了。”户川江事不关己地起哄道，“下一步是什么，拔山本总队长的胡子吗？”
“所以要我说几次，我只是用了缀雷电的闪光而已！衣服着火是因为——衣服易燃！我有什么办法！啊，抱歉清识，没有说你们家衣服不好的意思。”
维郁清识摇摇头：“没事。”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道，“朽木少爷被雷劈焦了……那不变成‘焦木少爷’了吗？”
整个道场被这个冷笑话冻得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Y4：芽生え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