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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梅花妆来弄梅香 ...

  •   走進帳內,諾敏便纏著金鎖講解那香料的做法,金鎖被纏的無法,只得說道,“那香料做起來哪有什麼特別的,都是大同小異罷了,這次我做的便是壽陽公主梅花香,只需等會將那些個香料搗碎了,再用這蜜糖和勻了,揉搓成丸藥大小就是了,接著就裝在乾淨的翁子里,埋在土裡幾日便可拿出來用了。”

      “聽起來好似也不那麼難似的。”

      “只要你肯用心學就是了,你若喜歡我再教你做其他的香料,香料做好后那味兒可香呢。”,金鎖說此喝了口茶說道,“這香料還不算什麼,有意思的可是這香料背後的典故,你可有興趣一聽?”

      “姐姐,你快與我說說,有何典故?”

      “從前南朝宋武帝的女兒壽陽公主有一日便臥在了含章殿下,哪知梅花落在了那公主的額上,也是適才公主與奴婢嬉戲累了,額上出了許多汗,哪知那梅花經汗水浸染后竟然在公主額前留了淡淡的花痕,拂也拂不去,反而更添嬌媚之態,於是呀那些個宮女們都爭相效仿畫著梅花妝呢。而且聽傳說那壽陽公主還是梅精變得,身上有著奇香呢。”

      “梅花?我可喜歡梅花了,紅色我可是最喜歡。”

      “你若喜歡,我也給你畫個梅花妝,也讓你當幾日梅精如何。”,說著便用袖子掩嘴一笑。哪知諾敏聽了竟然當真,竟纏著要金鎖為自己畫梅花妝,這梅花妝金鎖從未畫過,哪裡肯依,哪知諾敏忽的站起來竟開玩笑似的行了一個漢人的萬福禮,說著“求姐姐高抬貴筆。”,惹得金鎖一頓直笑,也經不住諾敏再三請求,只得勉強先答應了。想著那些個香料也還需些時辰,不如就研究著如何畫好這梅花妝,一則可以討諾敏歡心,二來也好打發這辰光,沒有思文的日子過得太慢了,總得讓自己做些什麼才好。

      金鎖拍拍諾敏的手說道,“我答應你就是了,只是你得先給我準備些紙筆來讓我研究研究,免得呀讓你的臉都讓我畫的和野貓似的。”

      諾敏聽見金鎖肯答應自己心下歡喜,趕快命人拿來些紙、筆還有些紅顏料來。

      金鎖提筆在紙上畫上了一朵又一朵的梅花,又比著諾敏額間的大小又畫了幾個,心下也有了信心,便喚了諾敏來了梳妝台,拿了一支毛筆點了胭脂便來畫著,金鎖提筆極為小心,深怕畫錯了一筆,畫好了花瓣兒,金鎖提筆頓住,歪著頭思索著什麼,諾敏瞧著金鎖的模樣,疑惑的問道,“姐姐,如何了?”

      “雖然形似了,總覺著還少了些什麼。”

      芸香在一旁侍候著,笑著說道,“貴人,奴婢覺著若是裡邊點些花蕊便好了,就活脫脫的是宮裡邊御花園里的玉蕊檀心梅。”

      金鎖一聽只覺驚喜,“你說得對極了,若是依你所言,在花間加上些花蕊可不是活靈活現了。”

      諾敏聽了芸香的話,問道,“你說你從前在宮里見過梅花,想必宮的花都是漂亮的,那我額間的花想必也是美的。”

      “格格,你有所不知,宮裡頭那御花園里花呀,冬日里就屬梅花最好看,其中呀那玉蕊檀心梅在冬日里雪花就著紅梅簇簇,好看得緊呢。”

      金鎖聽了,心下勾起了回憶,還記著思文還是宮女之時,曾與自己在御花園裡手機梅花上的雪水留著來年泡茶喝,而自己最愛紅梅,自認人生就應轟轟烈烈的才像話。而紫薇總是喜歡綠萼梅,見了綠萼梅總是會吟一首王冕的《白梅》,“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紫薇她總是不願意和別人爭高下,即使皇后總是刁難與她,她也不甚在意,她總是乾淨的不願與他人同流合污。

      想著想著,金鎖不由自主的說道,“要說宮里還是數綠萼梅最為好看,玉蕊檀心梅雖好...”,忽的金鎖意識到自己已然說錯了話,便立即轉口說道,“常聽旁人說宮里的花開的好,到了冬日里別處都是光禿禿的,要經過宮墻總是能聞到宮墻里的梅花香,可不是宮里的風水養人麼,就連花兒朵兒的也與別處不同的,有時路人經過,一陣風吹過將宮墻里的梅花吹到了外邊,路人還爭著搶呢。”

      金鎖對上芸香的目光又說道,“你瞧著,和你說著這會子話,諾敏可不在等著我們呢。”,說著趕緊就這香粉和白色顏料混合起來,用毛筆點了點便開始畫起了花蕊,“給你加些香粉,也好讓這梅花果真芬香撲鼻呢。”

      不一會兒便畫好了,金鎖調笑說道,“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這樣一看,佳人半露梅妆额,難怪花朵也要為你低頭了。”

      諾敏對着鏡子看着額間的梅花妝,"好看得很,果然姐姐畫的都是好的。",諾敏見金鎖笑著看著自己,說到"姐姐,你生的漂亮,也得畫個梅花妝才好。"

      "那可不行,你忘了等過會還的和你哥哥去騎馬呢,我是最易出汗的體質,等會妝花了怎的了,說來等會也得給你把這妝給洗洗,不然怎麼騎馬才好。"

      "我才不怕呢,我是最不易出汗的了,打了好幾個時辰的獵我都不出汗的,妝哪裡會花,況且現時都十月了,哪裡會熱的。"

      "果真便好,別到時便嚷著妝花了才好。"

      "好姐姐,你便也畫上這梅花妝,就當陪陪我吧。"

      "雖說梅花里我最喜紅梅,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梨花,因此這紅梅妝我也是不大喜歡的。不過說來,你怎麼如此想我也畫上梅花妝陪你,這可真是奇怪的很。"

      "我不過是想著阿木古郎會笑話我罷了,若是姐姐你也畫上了他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總會留幾分薄面。"

      金鎖聽此總算明白了眼前女子的心思,原來是擔心心上人不喜歡自己的妝容罷了,可不是少女情懷總是春,看來也得開解開解她才好,"傻丫頭,你可是個美人,他哪裡會笑話你,誇讃你還來不及呢。"

      諾敏紅著臉問到,"這可當真?"

      "那是自然。"

      "姐姐,剛才你說你喜歡梨花,那便作一個梨花妝什麼的不就好了?"

      “要說這梨花妝,我依稀記著在前朝雍正爺曾為現如今的太後娘娘畫過一個姣梨妝,聽人說當時風靡全京城呢,上至王妃,下至官家夫人,都爭相效仿,不僅好看也在於求一個意頭,以望夫妻和睦呢。況且,我這易於出汗的體制,可不想對鏡貼花黃。”

      “罷了,待到日後姐姐不必學騎馬了我便命人給你畫上,定當好看。”

      金鎖聽了,笑著點了點頭。“說來,也到時辰了,芸香姑娘,煩請你將那香料拿進來,還有便是把那搗藥器也拿兩個過來,我和格格得一人一個呢。”

      芸香聽了,福了一禮便下去準備著了。

      在等著芸香的時候,金鎖便與諾敏嘮起了嗑,“這些日子在養著病,總不知道外邊的消息。”,說著斟了一杯茶,又說道,“你瞧著,這茶都涼了,這秋日里喝涼茶可不好,可否請你的侍女去斟一壺茶了來。”

      諾敏點點頭便吩咐身後的侍女去斟茶,此時帳內只剩下了金鎖和諾敏兩人,“最近可有什麼新鮮事,你快與我說說,總給我解解悶才是。”

      諾敏一聽頓時來了勁,只一個勁的說最近這土謝圖汗部里哪位勇士做了何事令她敬佩不已,前兩天隨著她父親去狩獵又獵了什麼獵物,金鎖一聽也無可奈何也只得表示感興趣更適時露出驚歎之情附和諾敏,好不容易金鎖見諾敏停下只管拿起眼前的涼茶的空檔,趕忙說道,“那你可知京城的消息?”

      “京城?我不大清楚,不過前些日子倒聽過皇上的兩位格格要被砍頭的事兒,可嚇壞我了,還聽說那兩位格格在送去砍頭的路上被人救走了,只是後來如何我也不大清楚,也得問問我哥哥才是,他常去出遊,認識的人也多,相必他是清楚的。”

      金鎖一聽,已知諾敏所指的兩位格格便是紫薇和小燕子,此時聽說她們已被救走,心下便是放下了大半的心,這半月來的憂愁煩惱瞬間拋去,但又不知現下她們的行蹤,仍是擔心不已,“你哥哥?哪一位哥哥?可否請他打聽消息?”

      諾敏聽了覺著奇怪不已,“姐姐,你好端端的打聽她們的消息做什麼?”

      金鎖心知自己失態了,趕忙換上雲淡風輕的表情說道,“格格砍頭逃走可是大事,可不得好奇幾分么,想必是這些日子悶得慌,遇上這些個驚心動魄的事情,也就不由自主的關心了,諾敏你可愿去打聽打聽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諾敏一聽也沒有細想,只當著金鎖好奇,“姐姐想知道消息是易事,叫我哥哥打聽便是了,我的哥哥想必你還未見過,昨日你見的是我的堂哥。只是姐姐,我若幫你打聽了,你該如何謝我?”

      金鎖一聽著見諾敏願意為自己打聽紫薇的消息心下歡喜,也知諾敏作為格格養尊處優應是也不過於看重金銀之物,便說道,“我做油炸貓耳朵給你如何?”

      “正合我意,姐姐真了解我的心思。”

      金鎖與諾敏又說了一會子話,諾敏的侍女便斟了茶進來,不過多時,芸香也端著香料和搗藥器便進來了。

      “現下我們可有的忙活的了,來,諾敏,我們開始制香。”,諾敏聽了格外開心。

      “我看芸香也一起来帮手才是,这搗藥這不是這般容易的,我曾經試過為了這制香足足花費了我半日的時辰,可不得辛苦,現下叫上芸香和你的侍女幫下手,想必不出兩個時辰也就做好了。”

      “貴人吩咐的,奴婢自當遵從。”,說著便行了萬福禮,“還請貴人吩咐該從何做起。”

      “這些活計不費腦,就是費時,需要些耐心便是了,你我四人一人拿著一個搗藥器,得把這些香料剁成粉末狀,若是我們快些,明日便能送些給大福晉和二福晉呢,也好緩解些你額吉的病症,讓福晉舒坦些。”

      諾敏一聽趕忙下手,還邊問道,“這香料怎的皇嬸也用得?”

      “這香料本就是舒緩些痛症,前幾日聽聞大福晉頭疼,便想著送些過去。”,說著又對著身旁的芸香說道,“煩你明日給福晉送去。”

      芸香福了一禮,回了聲是。

      接著便是四人在默默的搗著藥,不出半個時辰,諾敏便嚷著累,便直賴著要歇息。許是見著金鎖總是默默的搗著藥,從不出聲,金鎖歇息了幾刻鐘,又喝了幾杯茶,吃了些許點心,便又開始搗藥。不出一個時辰這些個香料都搗成了粉末狀,“我說什麼來著,果然四個人做著就是快些,接下來只需用蜜糖和勻了就是了。”

      諾敏瞧著新奇便又爭著要做,金鎖想著這步驟並不繁瑣,便由著她去了。金鎖先是叫芸香打了盆溫水進來,讓諾敏洗淨了手,“等會你得用手將香料攪勻了,這香料精貴的很,見不得半分油脂,否則便是容易壞了。”,然後用乾淨的布匹將諾敏的手擦開了。

      接著將這些個香料都裝在一個盆里,金鎖在一旁先是倒了一些蜜下去,諾敏攪著,金鎖瞧著不夠又倒了些下去,足足倒了三次蜜才足夠,諾敏平日里有狩獵的習慣,臂力也強,雖說只是一炷香的時辰,但從未停下過,倒覺著好似不會累似的。

      “諾敏,可以了。”,聽著,諾敏便停下,金鎖倒了一杯茶送到了諾敏的嘴邊,諾敏咕嚕的便喝下了。“想必諾敏是累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都為停下來歇一會,瞧著這茶水都見底了。”,接著又對著諾敏說道,“還想喝一杯嗎?”

      諾敏笑著說,“不必了姐姐,諾敏不累。”

      金鎖只得對著諾敏一笑,“好了,接下來我們都得洗淨了手才是了,我們得把這香料和成黃豆大小就大功告成了。”

      “黃豆?這麼小?那得多費工夫呀。”,諾敏在一旁不由得又驚歎的出聲。

      “所以才說是費事的,要不得我怎麼說我先前一人做時足足費了半日的時辰,你方才和這些個香料,想必是累了,歇息便是了,我們三人動作也是快的。”

      正當諾敏躊躇之際,阿木古郎和巴特爾走進帳內,阿木古郎出聲道,“諾敏你這帳內可真熱鬧,你們這是在做些什麼?”,說著便走進瞧著。

      “姐姐在叫我制香呢,這些等會是給額吉送去的。”,諾敏轉過身說與阿木古郎。

      “額吉?為何?”,話語落下,阿木古郎卻看見了諾敏額上的沒化妝,說道,“諾敏...你額上...”

      諾敏低著頭仿佛羞紅了臉,說道,“如何?”

      “挺...挺好看的。”

      聽著這話,兩人都羞紅了臉,金鎖瞧著不禁一笑。

      諾敏只得說著話讓自己好受些,“方才聽姐姐說這香料能止些痛症,額吉這些日子因口里的病症整日里頭疼牙疼的,總睡不得安穩覺,這些香料燒著便會好些。”

      “如此神奇?金鎖姑娘還會治病了不成?我對這香料很感興趣,可否將方子給我看看?”,巴特爾進了帳內終於出了聲。

      金鎖見巴特爾懷疑自己,只得解釋一番,“這裡邊的龍腦香和零陵香有著消炎止痛的功效,最適合福晉的痛症了,但又怕手藝不如先前,我就想著今夜里我先點上試試這香味是否還如從前,若手藝還在,才給福晉送去。等會做好了這香料我便給臺吉寫上這香料的藥方,好令臺吉放心。”,說著便自顧自的低頭搓香丸。

      諾敏一聽,“我也要試試,我還未燒過自己親自做的香呢!”

      “你親自做的?”,阿木古郎驚歎道。

      “可不是呢,今日這些個的香料諾敏都親力親為,今日功勞最大的便是她了。”,金鎖對著諾敏笑道,“看你今日勤敏,明日就做那貓耳朵給你試試。”

      諾敏一聽又喜笑顏開。

      “金鎖,能不能也給我一些試試,諾敏難得親手做些東西,我得拿來試試才行,不然等下次不知該等到猴年馬月了。”

      “那當然是可以的,阿木古郎你若不擔心我哪有不給的道理。”

      “擔心?擔心什麼?”,阿木古郎疑惑的問道。

      金鎖只是看著巴特爾一笑,說道,“只怕阿木古郎也是不會介意我手藝粗鄙的,也是,並無什麼擔心的。”

      諾敏和阿木古郎對看著只覺得奇怪,但過後便一直說著笑,金鎖靜靜的搓著香丸,過了兩刻鐘都揉搓好了,待金鎖三人洗淨手后,便命芸香拿些香料盒子來,“記著拿四個小些的盒子,如拳頭大小就是,接著拿兩個大些的,記著這兩個大的是給福晉送去的,你清楚應該拿哪些的,去吧。”

      趁著芸香去準備盒子的空檔,金鎖自個兒研了墨,提筆寫下了香料方子,遞給了巴特爾,“臺吉,這便是藥方子。”

      金鎖看著兩人不如昨日親近,有疏遠之感,趕忙問道,“怎麼回事,我方才便覺著奇怪,昨日里你們二人雖說並不親近,但也無今日這般疏離,還有便是姐姐今日怎的對著大哥臺吉臺吉的叫,倒顯得疏遠了。”

      “這是禮數,禮應如此。”

      “才不是呢姐姐,你現在不也是直呼我名字么?”

      “因為你是諾敏。”

      諾敏一聽覺著奇怪。

      金鎖繼續說道,“諾敏你生性不喜禮數束縛,從不在意虛禮,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你待我如何,我自當也待妳如何。”

      諾敏仍是說道,“那阿木古郎呢,你也是直接喚他名字的。”

      “他和你是一樣的人。”,這時,芸香端著盒子走了進來,金鎖趕忙上去拿著盒子裝起了香料,裝好后,便拿起一盒走向巴特爾,先是雙腿屈了一屈,說道,“還望臺吉不要嫌棄。”,巴特爾定睛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神如此堅定,從未有一個女子的眼神即柔和好似溫柔鄉又含著不肯屈服的堅定,想著她可能因著自己方才話語中懷疑了她,令她心中不快,心下也是無奈,只是面上仍是冷漠著收下后。

      接著金鎖又拿起剩下的兩盒香盒遞給了諾敏和阿木古郎,皆歡喜收下。

      “現下已是申時,我們快起騎馬吧,坐了一整日了,我早就想騎馬了。”

      “你真的不降這額見妝洗了去?當心等會出了汗妝花了。”

      “不怕,姐姐。”,說著便牽著金鎖的手出去了。

      諾敏三人輪流教著金鎖如何上馬,下馬,如何控制著馬慢慢騎,兩個時辰下來,金鎖已經可以上馬和控制著馬慢慢走了,眾人分散回到帳內,金鎖也只是喝了幾口粥,等不及梳洗便退睡下了,眾人見此也不好貿然叫醒金鎖,只得退下。一夜無夢,不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梅花妆来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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