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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機關算盡太聰明 ...

  •   一路說說笑笑的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帳子前,金鎖在巴特爾的攙扶下下馬,只見諾敏自顧自的下馬,那下馬的動作順暢瀟灑,惹得金鎖一陣羨慕,暗下決心定要學好騎馬。回來途中,金鎖一直在擔心著,只為了如何可以在這福晉身邊婉轉求存,雖說有諾敏他們這些格格皇子的庇護,但終究不及福晉的輩分高,想必這位大清公主來這土謝圖和親這麼些年,定培養了不少勢力,而巴特爾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也是沒有足夠能力庇護自己的,而且先前聽巴特爾說了連他的父親都十分敬重這位延丕勒郡王,想必實在是不簡單。

      巴特爾見著金鎖竟在發呆,便走向金鎖,寬慰道,“皇嬸喜有禮數的女子,我看你禮節十分精通,不必過於擔憂。”

      金鎖聽著,心下也放心了些。

      在芸香的帶領下,金鎖和諾敏一行人走進了帳子,只見帳子里的陳設不見一絲蒙古的氣息,反倒與紫禁城里的陳設擺設近似,果然是大清的公主。金鎖見此,深呼了一口氣,趕忙走到了福晉面前行了一個蹲安禮,此時金鎖雙腿平行這站好后,隨即將兩手相握放於左腰,膝略屈成半蹲,嘴裡說道,“給福晉請安,愿福晉萬福金安。”,金鎖特意沒有行在入帳子前諾敏特意教授的蒙古行禮方式,只因見著這蒙古的郡王福晉帳子中仍然保留著紫禁城的擺設,又想起先前在養病時的吃食皆是清國的,便知這位郡王福晉仍然更願意承認自己是清朝的公主,骨子的傲氣仍在,因此金鎖行了萬福禮而非蒙古的禮儀。

      這位郡王福晉只是先靜靜地喝著茶,細細端詳著眼前的這位女子,只瞧見果真如芸香所說長得格外貌美,有著江南女子的柔和可眉眼處卻有著蒙古女子的英氣,可也是奇怪,這柔情與英氣搭配在她身上卻不奇怪,反倒覺著新奇。

      “這位便是金鎖姑娘吧,真是一個識禮數的姑娘,快些起來,只怕你身子還未好全呢。”,說著便吩咐芸香扶著金鎖起身。“諾敏,你說你,是有多長時日沒來瞧我了。”

      諾敏見此,便笑著攬上了福晉的手臂,“這幾日我都在練習騎射呢,可好玩了,達達好不容易願意也帶著我出去涉獵,我高興壞了,便勻了更多時間去騎射了,皇嬸可別怪我了。”,諾敏撒嬌的說道。

      “我哪裡會怪你,疼你還來不及呢,只是你知道你皇叔每日有許多事要忙著,我也怪悶的,只叫你多來陪陪我。”

      金鎖在一旁瞧著諾敏和這位福晉格外親近,不免狐疑。

      也是後來聽諾敏說起才知曉,原來這位福晉自從和親以來,也生下過皇子,只是不足三歲便早夭,生下的兩位格格成年后也嫁到了別的汗部,也再難相見,因此這位福晉也是煩悶無事做,便與諾敏親厚些,打發這長日寂寞,諾敏也是乖巧時常去探望。

      金鎖在一旁仍恭敬的站著,福晉與諾敏說笑了片刻后,邊對金鎖說道,“倒叫你站著了。”,說著便命人搬來了幾張凳子喚著金鎖等一行四人坐下,“金鎖,我看著你我格外喜歡,日後多過來坐坐,先前不讓你來只是因那時我染了熱病不宜相見,如今我也將好全了。”

      “嬸子你每次天氣熱就犯熱病,還好皇叔每到此時便命人將阿蒙山的梨花日日送來。”,諾敏說道。

      “正是呢,不過幸好現時已入秋,已好了不少。”,福晉掩帕笑道。

      “嬸子,諾敏想求您一件事。”,諾敏說此便又開始撒嬌。

      “你先說說,何事?”

      “我今日偶然見到了金鎖,我可歡喜她了,我想日日找金鎖來玩,可以嗎?”

      福晉沒有立即回答,笑著看著金鎖,“我這個姪女啊,性子最貪玩,你可是要被她叨擾了。”,又對著諾敏說道,“金鎖若同意,我哪有不同意的理呢。”

      諾敏聽著過來拉著金鎖的手,說道,“金鎖肯定是願意得,我們可是姐妹呢。”

      金鎖一聽,心裡也是無奈,這諾敏怎的轉眼間就將自己的囑咐丟到了爪哇國去了,“回福晉話,諾敏格格願意金鎖陪著玩,我自然願意。”

      諾敏聽著望著金鎖一笑,又對著福晉一笑。

      “好了想必你們都乏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是。”,金鎖又對著福晉行了一個萬福禮,“金鎖告退。”

      “好。”,福晉點點頭。

      走出帳外,金鎖與諾敏告別后,便在芸香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帳子。

      “貴人想必是餓了。”,說著便命人上膳。

      五個丫鬟們又端著食盤從帳外行雲流水般的進來,芸香從第一個食盒中拿出一個盅,舀出了幾勺到碗裡,端給了金鎖,“貴人,這是蜂蜜貢梨燉百合,最是滋陰養顏,常日吃了那皮膚可水嫩了。”,金鎖瞧著今日盛湯的碗有些許不同,便出聲問道,“這碗可格外精緻,先前沒見過。”

      “貴人有所不知,這碗是羊脂玉做成的碗,當初是福晉的陪嫁之物。”

      金鎖一聽,知此貴重,哪裡可從,“芸香,你快回去轉告夫人,此碗過於貴重,乃是福晉的陪嫁之物,我何德何能敢受此,折煞我了。”

      “貴人莫慌,這碗平日里也只是用來盛裝滋補的湯水才拿出來用的,用來穩定藥性,夫人那有自個專屬的一套是墨玉碗,至於其餘的玉碗也從未拿出來用過,貴人且放寬心。”

      金鎖一聽,才略略的放下心來。“貴人快進些,別涼了。”

      金鎖點點頭,這滋補的湯水倒是極好,清甜可口,润而不腻。“這湯水的梨味重,格外香甜。”

      “貴人好靈的舌頭,這梨不是平日入藥的雪梨,而是貢梨,這時節正是貢梨進貢的日子呢,清國送來了些,夫人便命人送來了,貴人日後可別忘了夫人的好呀。”

      金鎖一聽,這些天來的疑惑消了一些,金鎖已明了近日來的衣食住行為何如此優渥,感情是福晉有求于自己,先前雖也考慮過,但現下已是十分確定了。“這是自然,福晉待我如此之好,我定當投桃報李的,哪有不知恩的道理。”

      芸香一聽,勾唇一笑,“貴人能明白自然是最好的,貴人可得多進些,這貢梨皮薄多汁、味濃甘甜,生吃可清六腑之熱,熟吃可滋五臟之陰,貴人近日的臉色可比先前的好許多,想來近日的療養是見效了,貴人這傾城之貌可不能辜負了。”,說著便又打開第二個食盒,拿出了一盤生貢梨,擺在了桌上,“這是今日新進來的,貴人若是想吃便命我們一生,奴婢給貴人切好了送上。”

      “好,你有心了。”

      待金鎖喝完湯水,便又從第三個食盒中拿出了一個盅,打開盅蓋,只聞見荷葉清香飄來,’“這粥可是荷葉蓮子粥,這荷葉清香無比,到難為你們廚子了。”

      “正是呢,貴人,這荷葉也是夏日曬乾了留著冬日里用的,而且荷葉經曬過,性寒之用大大減少,就算是體弱的人也是食得的,而且粥里又加了一位枸杞,清肝明目最好不過了。”

      這道菜品金鎖可是分外熟悉,想到當時紫薇剛剛入宮之初,紫薇為了能讓皇上能回憶起夫人的事跡,曾與自己一同研究了這道菜品,只因夫人的雨荷之名,紫薇便用這荷葉喚起了皇上些許的對夫人的懷念之情。在熬粥時又加入了蓮子,又曰“憐子”之意,希望藉此喚回皇上的憐子之情。吃著此粥,金鎖卻想著與紫薇朝夕相處之情,雖然現時自己能衣食周全,可不知紫薇她們如何。

      芸香冷眼瞧著金鎖古怪,平日里沒見過金鎖流露過如此擔憂之神情,便出口問道,“貴人可是怎了,可是粥涼了,想必那些奴才們做差事時沒盡心,溫著粥時只一味躲懶。”

      金鎖一聽,搖一搖頭,只是說道,“不是,只是這粥讓我想起了一些事。”

      芸香看著金鎖快進完粥時,便從第四個食盒中取出了一盤糕點,又喚起了金鎖的回憶,當初紫薇為了討皇上歡心,時常會命自己做些糕點,她出點子食譜,我再改進并動手做出來,想著那時候的時光是格外歡樂的,皇上最愛吃得不是那荷葉枸杞蓮子粥而是自己親手做的冰糖燕窩菊花涼糕,還誇讚說別的宮里也沒這手藝,因此這漱芳齋里總是備著這道點心,

      還未等芸香介紹,紫薇便開口說道,“這可是冰糖燕窩菊花涼糕?”

      “正是呢,貴人今日真是好眼力,貴人是如何得知的?”

      金鎖只是搖搖頭,不說話。只是拿起一塊嘗了一口,又放下了。

      “這糕點可是不好,貴人?”

      “哪裡是呢,這麼名貴的燕窩我哪有嫌棄的道理,只不過現時進了不少,食慾不大了,先放這吧,我等會便會進的了,定不會負了福晉的心思。”

      芸香聽此便將糕點盤擺在了桌上,收拾了殘羹后,便命奴婢們退下。拿著食盤的奴婢剛退下,拿著沐浴用具的又魚貫而入,不至一刻鐘便已準備齊全,這是這幾日來金鎖第一次沐浴,想來是今日芸香見自己騎馬來,定是全身汗了,才吩咐了沐浴。

      芸香等人本想幫著金鎖更衣,可是金鎖不慣被人服侍沐浴更衣,便吩咐她們下去,自己更衣。而芸香她們則推到了屏風后,金鎖邊脫衣邊想著,芸香可不簡單,今日里分明是早已看見自己與諾敏他們,卻一直躲在一旁不出來,怎的諾敏一說帶我去見汗王便慌急忙慌的趕出來,她跑出來時我便覺著奇怪,只是不說破罷了。不過說到底她也是福晉身邊的人,定是福晉吩咐的。只是這福晉到底有何目的,金鎖到現時還未參透,若是紫薇在說不定便能出出主意了。

      金鎖脫衣罷,便踩著階梯踏入了浴盆,溫暖的水襲涌而來,包圍著金鎖,水裡飄來淡淡的玫瑰汁子的味道,許是許久未有如此舒暢的感覺,這玫瑰汁子味道清香優雅,最能緩和情緒,紓解抑鬱,這消除疲勞的功效最是好的,若日時常用來沐浴還能美顏護膚。這從前在紫禁城里,每次皇上賞賜了玫瑰汁子,小燕子起初愛極了,每次沐浴時都要用,直到一次學著香妃想引蝴蝶環繞,一次沐浴就將一月的分量都用光了,還用了不少的御花園中的花兒朵兒的,雖然香噴噴的卻招來了密封叮咬,從那以後,每次送來,小燕子都賭氣不用了,全部給了自己,想來那時的時光可真是歡樂。許是這玫瑰汁子的凝神定氣的效果極好,加上想起了舊日的歡樂時光,金鎖在這幾日第一次放下了戒備之心,便不由說道,“這玫瑰汁子格外的好,快趕上宮里的了。”

      芸香歲站在屏風外,可是卻時刻注意著屏風里金鎖的動向,這一回芸香可聽著真真的,聽見了金鎖說玫瑰汁子快趕上宮里的了,這句話芸香暗自記下,可面上只做不知,裝著適才沒聽見。

      金鎖話一說出口便已後悔,可看著屏風后的芸香不為所動,只當芸香因水聲沒聽清,只是這沐浴帶來的閒適之情順掃而光,只是再略略泡會便已起身更衣,接下來便再不敢輕易說話,只怕再說錯半句,行錯半步,只是等芸香等人將沐浴工具撤走后,便熄燈睡下,許是今日玩得太瘋了些,金鎖累的很,剛搭枕頭便睡下了,難得這一晚並沒有夢魘,一夜無話。

      而另一處芸香剛離開金鎖的帳子,便來到了福晉的帳子。一進去只見福晉正在用玫瑰汁子潤手,芸香走進去,福了一禮說道,“回福晉,今日有發現。”

      本一直在側身潤手的福晉聽此話轉過身來,“說吧。”

      “今日金鎖與巴特爾臺吉和阿木古郎臺吉一起乘馬,甚至與阿木古郎同乘一馬。”

      “這些我都知道,還有呢。”,說著便又側身轉回去。

      “除此之外,諾敏格格格外喜歡金鎖,還互相稱為姐妹。”

      福晉點點頭,“這倒是不假,我瞧今日諾敏與她格外親熱,這幾日怕是諾敏趁著新鮮勁會時常纏著金鎖,你就跟著她,仔細留意著就是了,莫學著塔拉瑪似的不中用。”

      芸香一聽,趕緊低頭跪下,“是。”,而後又略略抬著頭說道,“還有一事,便是奴婢今日瞧著金鎖姑娘是瞧過世面的,對著些冰糖燕窩菊花涼糕,玫瑰汁子等物似是見怪不怪了,倒像是常常見著似的,最古怪的是金鎖沐浴時提到過這玫瑰汁子快趕上宮里了,雖然她說著小聲了些,可奴婢一直留意著,斷然不會聽錯。”

      福晉聽著,斜斜的的抬了一眼,說道,“知道了,下去吧。”,芸香剛起來行了禮要離開,又補充著一句,“記著,別到處亂說話。”

      “奴婢知曉。”

      在一旁服侍福晉的姑姑走上前,拿著絹布替福晉擦拭著手。“福晉,看來我們得到的消息果然不錯,這位金鎖的來歷果然與我們的消息吻合,只怕與之前的消息對上,九成九就是她了。”

      福晉點點頭說道,“只是茲事體大,不能不再確認,今日又得了一消息,當年那孩子的背上離脖頸兒一吋半出有一梅花似的胎記,明日你去吩咐芸香下次沐浴時注意著金鎖身後可有如此的胎記,如有,便是確定了,也不枉這半月來我的殫精竭慮了。”

      “是,奴婢自然是清楚的,明日便去吩咐了她去做就是。”

      福晉點點頭,“福晉,奴婢看天色也不早了,奴婢伺候你歇息了吧。”,說著便扶著福晉走到了床邊躺下,“靜媛,點上安息香,我頭疼得緊。”

      “是。”

      姑姑點好香后,將幾盞燭火亮的蠟燭熄滅,放下帷帳,只將幾盞個頭較小的蠟燭撤在了離床鋪較遠的地方。

      相比之福晉帳中的輾轉難眠,金鎖這倒是睡得香甜。只是機關算計正在逼近,金鎖卻絲毫不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機關算盡太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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