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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最初2 ...

  •   二人急匆匆推开门。
      门还没开全,金赤就瞬间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扑倒在地,半天挣扎不起来。估摸着再不动手就快要丧命,忙倒吸一口气大声吼着:“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老腰!看我不灭了你个臭变态死妖怪!给老娘看招!”
      慌乱中一扭头,看着白焲在一旁抄着手看着她费尽全力挣扎,除了小小地叹一口气却无动于衷。金赤气急了,又一次嘴巴比脑袋快一步地大吼:“白焲你这白眼狼!亏得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看我被妖怪欺负也不帮忙!”一边又极力想看看是什么鬼东西把自己扑到,还几乎让她动弹不得,却看到白焲干脆丢下她转身进屋了。
      这活脱脱就是一叛逆期少年啊!……但是这叛逆期未免来得太晚了吧!
      金赤习惯性嘴巴一瘪,眼珠子一圆,正要哭诉,却嗅到那个把自己扑倒的毛茸茸的妖孽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肉香里带点骚气……嗯,很熟悉,是狗的骚味?
      身上那个扑到自己的妖孽见金赤迟迟不抬头,心想,不会给自己压死了吧,便微微从金赤身上爬起来,脆生生呼唤一声:“母师父!”
      这不是口误!再说一次,这不是口误!
      因了这唯一的徒弟哮天在认金赤做师父前,一直以狗狗的形态在杨三姑娘身边修行将近千年,杨三姑娘也不似金赤这般活泼捣蛋、见识广泛,就没教狗狗什么人文天文白话文地理物理生理知识……如此一来,无论金赤后来费尽全力教哮天叫她“师父”,哮天都对此很茫然,表示无法理解。
      她觉得,是女的就是母,怎么会叫“父”?!
      所以哮天咬着自己特地藏起来的一根肉骨头纠结了一整晚,决定尊敬地叫金赤----母师父!
      听到这惨不忍闻的称呼,金赤这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掀翻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单手将狗提起来还凌空甩了两圈,抡够了就往院子里使劲一丢:“去你的!吓死老娘了!”
      哮天眼看自己要摔在地面时,忙恢复人形轻巧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坐正了,看着被自家师父摔得散乱的新衣服,眼泪花花地对着金赤卖萌:“母师父,这是哮天的第一件衣服,您给我摔坏了可是要赔的!……”
      金赤最受不了这个不谙世事的徒儿了。自从惹上哮天这条黏吧的狗儿之后,巴不得再不用看见这个黏人的狗徒弟:“放屁!你的第一件衣服明明是为师我费尽心思去织女那儿连哄带骗偷来送你的!……”
      哮天听完她惊天动地的咆哮后,傻傻笑开了:“原来母师父你也记得啊。”
      金赤满心以为她是在夸奖自己,还记得自己对她的好,忙收敛了暴力因子,作出十足的长辈样,捏着嗓子摆着小手,柔声回答她:“为师向来对人、哦,对狗很好的。”
      哮天愣了半晌,不死心地纠正金赤,“母师父你,你怎么会这么胡说呢,”还停下整了整自己的衣裙,“我只不过是提醒母师父,你多次去织女那里偷衣裙的事情被牛郎哥哥知道了,牛郎哥哥说等他下次过河就去拆了你的凤尾斋……”
      金赤:“……”
      金赤一转身就进屋坐下了,哮天慢吞吞跟进来,屋里一时就闹开了。
      “你怎么下界来了!不怕受罚吗?还是五百多年不见我,想得慌?不过事先告诉你哦,我不玩儿断袖,不喜欢母狗的……”金赤揉揉太阳穴,转头对哮天逼供,把一道又一道求救的目光抛向一口一口悠闲喝茶的白焲,都被白焲用杯盖挡回来,直接无视了。
      “我是得到佛祖准许后才下来的。佛祖说我的本领还不够保护天庭,我申请下界学习做人,他们都同意了啊。就这样。”哮天好像还不怎么适应自己的人身,一股脑儿在旁边一下子扯着衣角,一下子扯着披散的头发。
      呵呵,有能力保护天庭才有个鬼呐!金赤压根就没教过她什么大法术。所以哮天到现在,都仅仅只会那么一丢丢法力,足以自保。恐怕是因为,她不觉得自己还可以拥有一个自己全心全意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会自保就够了。
      金赤就开口:“学做人?人那个凶恶的东西怎么值得你学啊,别学了。告诉你哦,做什么都比做人舒服惬意呢。”
      哮天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她家母师父,决定不理她。
      白焲看看咬着自己头发嚼得欢乐的哮天,又看看一脸无可奈何形似便秘多年的金赤,假了巴叽地咳了咳,说:“哮天,很欢迎你下来学习做人。可是你住在哪里呢?咱这里没有铺狗窝……”
      然后,好不容易被金赤弄热闹的房间,再次回到阴冷阴冷的温度。
      ……
      金赤看见白焲垂着脸全自动地退回他自己的书房里,才抬手揉揉额角:“小天,我其实很想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玩儿几天的啊,无奈的是我们这里只有两间房……哎,我好为难啊!好为难!”说完还眯起眼,用余光偷窥哮天的面部表情。不料正好对上哮天看过来的目光,金赤赶忙自以为很忧伤地再次揉额角。
      哮天知道金赤自小不会跟旁人共睡,她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也不敢主动说跟她一起睡。倒是真为难了她,好不容易下凡来,想与亲亲的母师父一起睡吧,碍于母师父的习惯和教导又扯不下脸面。
      母师父说过,哮天长成大姑娘了,不可以像以前那样怕黑怕妖怪,还非得找人陪着一起睡了。
      难道,真的要搬出去住。不会吧,母师父说了,人是世界上最凶恶的生物了,她害怕。
      看着哮天在一旁纠结的表情,金赤莫名地心情大好。那么,决定了!今晚吃肉!
      “我可以……可以睡在院子里啊!”哮天一只手指着开了桃花的庭院。哮天目光赤裸裸看着金赤,这眼里满满的桃花,全噼里啪啦抛向某一个人的身上。
      当然,那个人嚼着酸梅子吐着梅子核,无动于衷,完全不领情:“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怎么舍得你睡院子啊!”意思是,你自己滚回天庭去!
      哮天眼珠一转狗嘴一咧:“这样啊……那,母师父你睡院子吧。”
      金赤正一心一意朝嘴里塞着酸梅,未反应过来,就看见哮天大步跑进了她的房间,还不忘回头再看她一眼。
      ----看你老母啊看!占了我的窝还卖萌!真可耻!
      金赤仰天长啸,不会吧。在自家院子她居然沦落到睡树上的命运!可恶啊!
      只有金赤自己知晓,并非自小就习惯不与人同睡。而是,自打东海二太子龙双在她枕边出事之后,便再不敢与人同睡。至少,是再也无法睡熟。
      不过,此事非彼事。现下,莫不是真让自己去院子睡觉啊。金赤担心地胡思乱想,不会的吧,嗯,小焲绝对会帮她的。于是就直接推门去书房找小焲。
      才进门就听见书柜被翻得窸窸窣窣的声音,寻了半天才在一堆古书中寻到白焲一方黑色衣角。
      伸手把那衣角狠命往外一扯,正正将白焲的外袍从他身上扒了下来。金赤定定神----小焲莫不会投诉我饿狼扑食吧……又想想自己把他从小带大,也不管什么礼教了,硬着手臂将他从书堆里扒拉出来。
      却见他满脸灰扑扑,眼睛倒是亮堂堂的将她看着。
      金赤想说句“小焲你长得真像我家大哥的孙女家门外灰扑扑的大兔子”,还没说出口来,就见他嘴角含笑地朝她举起一本黄-书……
      哦哈哈,错了错了,不是黄-书,是泛黄的书……纯属口误,若有雷同……纯属鬼扯!
      金赤以为他找着了《手把手教你如何打理宠物狗》《打狗棒法》等一系列对哮天“有用”的书来着,心里大喜----还是小焲疼她啊!就赶紧把脸向小焲手中的书凑过去。
      “狗窝制作大全……”她郁闷地看了看书上的字,再抬头看看那笑得像是等待主人夸奖的兔子一样的白焲,一爪子夺了他手中的书册。
      没良心!白眼狼!
      白焲早料到金赤态度转变的周期规律,不慌不忙对她解释:“实在不行,书后面还有《鸟窝制作方法大合集》,你可以……”触到她似要溅出红光的眸子,他倒是心安理得地一笑,“……小红,你大可换了原形睡在窝里……”
      金赤第一次见到白焲,就叫他为“小焲”,毕竟当年白焲还小,只得应了。只是白焲长大长得比金赤她爹还高了,金赤还是这样叫他,就让他很郁闷了。白焲索性就仿照金赤的叫法,开始叫她“小红”了。金赤几次反对无效也就忍了,虽听得多也习惯了,可还是不由自主落下了一地鸟皮疙瘩。
      金赤为了显示凤族的威严不可侵犯,索性不再理会白焲,出门一跳跳到庭中桃树上,卧在桃枝上闭目养神,顺手摘一朵桃花枝叼在嘴里。本只是休息一下,奈何无聊之极,干脆静静地睡了。呼吸微微拂在花上,吹得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落了站在树下的白焲满头满身。
      桃花林对面,金赤念念不忘的那个房间里,哮天看着桃枝上睡得开怀和桃花树下静静站着的人,怀着莫名其妙的,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一丝羡慕,趴在地上睡了。
      哮天知道白焲上仙出了名的洁癖,她害怕,师父与白焲上仙一起住了五百年会被传染上洁癖,不敢弄脏弄乱师父的屋子。其实霸占这间屋,只是不想被赶出去住的最佳策略。等她办完事情,她自己会自觉离开。
      白焲背靠桃树,捏着袖中的那枚铜钱,末了,环着手抬头看睡相毫无平日戾气与乖张的金赤,抬手将金赤从树上垂下来的一缕黑发握在手中玩弄。金赤的头发和它的原形一样,是金色的,泛着暖意。
      可是金赤自己常常用黑色将原本金灿灿的长发遮住,白焲看了看自己的黑发,将自己的黑发与金赤的黑发捏做一股,在指尖绕了绕。又觉得幼稚,又不舍得分开。
      白焲拈着那缕头发想,这样的头发,得过多少年才能白头呢?得知自己心里的想法,白焲笑了笑。不管多久,至少……
      开放得尚好的桃花,睡在桃枝上微微打着呼的人,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盯着树上的人。一时天地无声。

      大清早。
      金赤醒来,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发现自己居然还睡在桃树上!真真是亏得她睡相文静,不然这把老骨头可就掉下去摔断了。
      一边大声抱怨白焲这个死小子不怜香惜玉,一边思考自己这把岁数还算不算得上是“香”、“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变回原形了。
      白焲推开房门,目不斜视地走出房门,穿过桃花林向书房走去。哮天从金赤的屋里揉着眼出门,她将自己的一头金发束得老高,顶在头顶,遮住了大半个脸。
      哮天揉着睡迷离了的眼睛,睁眼第一眼就看见树上用爪子倒吊在桃枝上依旧睡得半死的显出原形的金赤。一尾于是咧开嘴直奔而来,站在树底下,直直望着树上倒挂金钟的凤凰。
      啊,不愧是母师父大人,睡觉都那么好看。
      金赤直觉中模模糊糊知道身边有人,忙换回了人身,一睁眼就一手向树下的方向劈去。哮天惊叫一声,急急忙忙拼力挡住。金赤急忙睁眼,方看清自己差点儿将自己唯一的正宗传人劈成两半,也吓了个半死,瞬间收力,双手环住被吓愣了的哮天的肩,晃着哮天直吼:“啊呀你是有病来着?搞什么啊待会儿我劈死你了我可怎么办!……你学费都还没给我啊……”说着又自己忍不住笑开了:“哮天……你的毛好有性格啊!”
      哮天愣住:“毛?”
      还不等哮天反应过来,金赤就伸手一把扯开了哮天束发的红绳,轻轻地向哮天的头拍了一下:“人间是个规矩很多的地方。着装要规矩,发式要规矩,说话吃饭睡觉都要规矩的。记得,将头发化作黑色哦,而且你这样梳着这么……这么个性的发式,乍一看跟一个剥了皮的芒果似的,是很要不得的……”
      一边唠叨一边细细地为哮天梳理头发。哮天出奇地没有乱动。
      ------以前,哮天刚进凤凰山时,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自己胡乱在府里瞎逛时,看到金赤为小白焲束发。纯白的发带,手指划着圆圆圈圈,将发带绕在黑色柔顺的头发上……一圈圈,像极了云海涟漪。
      其他的都快记不得了,只记得金赤手指翻飞,像府里的偏偏飞舞的桃花。
      那个时候,哮天很羡慕白焲,有一个人双手捧着他的发丝,用心地绕圈打结。
      现在,很庆幸,她,也拥有了这样一个人……
      一小会,金赤把爪子从哮天头上拿开,看着自己伟大的杰作------两个可爱的花苞头。金赤拍了拍哮天的头,哮天咧着嘴笑。一抬头看见白焲站在门外,兴许是发现金赤在看他,却也不与她打个招呼就进房关了门。
      真是!不孝子啊。
      感叹着,也低头看自己徒弟的新发型,却见哮天满脸笑容,堆在脸上的笑意荡啊荡的。
      真是可爱!
      “母师父,您近百年没有给哮天梳头了呢……”百年,不久。在金赤看来,短如弹指。
      金赤无语望天,可不可以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有关年龄的任何东西?特别是老女人!
      这厢白焲一个人回到自己屋内,刚才撞见金赤收敛了戾气温温和和地给哮天梳头,不由得顺手抓起自己黑色的头发,想着,是啊,她也很多年没有给自己束发了,多少年呢?居然他自己都记不起了,好像那些事情是上辈子似的。
      金赤趁哮天一个不注意,一把推开哮天,飞也似的奔入自己的房间。慌慌忙忙躺倒自己床上,哎呀还是自己的窝舒服。嗯?怎么自己的床铺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床上也没有哮天的狗毛味。这只狗在哪里睡的?
      心里疑惑,便起身想要问问哮天。刚走到门口处,就见哮天摸了摸被她打理得还不错的头发,渐渐收起了刚才那一副傻了吧唧的笑脸,微微皱着眉嘟着嘴出了大门。
      金赤回头又看看紧闭着的白焲的房门,迟疑了一下下,就悄悄跟着出去了。
      哮天一个人步履匆匆,越走越偏僻。金赤蹙着眉小心跟紧,嘴里还是叼着那枝桃花。哮天也不回头,走到一条河的水源处就停下了,向四周看了看,坐在了河边巨石上等着什么。金赤就施法隐去自己所有痕迹,看着哮天在那里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金赤就一个人乐开了,想不到这个多动症儿童还有这么文静的模样啊哈哈。
      一会儿,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哮天起身相迎。金赤一看见来者,瞳孔不自觉瞬间放大一倍。怎么会是这个人?

      “你回来了啊。”金赤看着刚踏进门的哮天,含着满嘴白饭含糊地招呼着。哮天没精打采地回应了一个单音节的“嗯”就向着以前是金赤的而现在是哮天的房间走去。
      金赤满嘴包着白饭,瞪大眼睛盯着哮天失魂落魄的背影吼得声嘶力竭:“你不吃午饭吗?不吃午饭吗?吃午饭吗?午饭吗?饭……吗……”
      白焲垂眸低头,看着同样失魂落魄的金赤,无语吃菜。
      没有得到哮天回应,金赤显得满腹憋屈,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地刨着白饭。白焲再次抬头,不知道这师徒是怎么了。
      看金赤一大早出门后,回来却也不像平日里那么吵闹了。而现在,话比狗毛多的哮天居然也不开口了。真是只有用两个字来形容他今天的心情,那就是------呵呵。
      白焲见金赤目光呆滞吃着白饭,完全没有夹菜。实在是被二人郁闷到了,就伸手往金赤碗里夹菜,“这个好吃,我夹给你。”
      “这个不怎么好吃,不过我还是要夹给你。”
      ……
      金赤一个人想着偷听到的哮天和妖精的对话,面对着白焲辛辛苦苦给自己夹的一大碗菜,摸着肚子幽怨地看着白焲一脸正义地准备把桌上所有剩下的菜全夹到她的碗里,忙起身逃回了自己以前的屋子。
      金赤站在自己门前顿了顿,还是决定推门进去。看到哮天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下面的地上,深褐色的眼瞳里有说不出的东西。在她进屋前,哮天就知道了她的到来,也不掩饰自己的忧伤,起身像五百年前一样,为她到了一杯梅子茶。
      金赤眯着眼睛抿一口,嗯,好久没有喝梅子茶了,还是那个味道!你值得拥有!
      见金赤不说话,哮天果然自己先忍不住地开口了:“母师父,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是都知道了的,您……帮哮天想想法子可好?”
      果然今天早上还是被哮天发现了。哎,不知道该为自己的低级法术担忧呢,还是该为自己的徒弟进步神速而高兴。
      一口气喝完那杯茶,金赤端着空杯在手心把玩:“那,毕竟是杨家的家事,况且如今也没有公之于众,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得去搅和。”只是,有些棘手。莫说哮天了,她自己都不一定可以保证自己做得到。
      哮天舔了舔嘴唇,欲语又止。
      金赤看了看她皱着眉看着白焲的房间,便将杯子搁在桌上:“我没有告诉白焲,对杨家来讲,毕竟是家丑,不去外扬我还是明白的。”
      哮天这才吐了一口气:“若,若是哮天想要母师父帮帮忙,您会答应吗?……”她看着金赤抬头,忙又补充道,“我不会向别人提起就是。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啊。”
      “不是我不帮,只是,这事儿不止是人界和仙界的事情,还关系到了妖界。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漏出了风声,那她二哥还不下界将她打个半死……何况他二哥对我本就心存芥蒂。嗯,我想,让白焲加入会比较有利,至少他可以负责伙食,给我们做饭……”
      “嗯,是。我有请几个妖界的好朋友帮忙……但是他们关系不大!其实加上白焲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只是怕知道的人多了,会走漏消息。不过我觉得白焲不会,他倒是一个大好人!”
      “哦?为何!这才一天呢,你咋就确定他是一好人了?”金赤酸酸地回忆着,“想当初,我最初收你为徒时,你还怕我怪罪你在凤凰山上捉鸟烤着吃,怕我打你,不让我靠近呢……”
      哮天见金赤嘴翘得老高,赶紧打哈哈:“因为他对母师父大人您很好啊……嗯,就是昨夜,您一个人在树上睡着了,白焲上仙怕您从树下摔下来,就帮您恢复了原形,把您抱到他的屋里去歇息的。第二天天亮才又把您放回树梢上的……”
      啊?是这样?这小子,也懂得尊老爱幼了啊……金赤瞬间甚感欣慰……孩子长大了啊……
      夜里,白焲放下那本看了两天都未曾翻过一页的书本,开门来到了桃花树下。他纠结了一下午,还是觉得不可以不顾金赤的死活。纠结归纠结,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桃花树面前。
      “小红。”
      金赤突然觉得,现在听到白焲不温不火的声音,居然有点安心的感觉啊。作用不小于太白星君的安眠草。
      无比艰难地在树上翻了个身,金赤大松一口气,俯下头去:“怎么了?小焲。莫非……你嫌你的床太大了,空荡荡的,来邀请我去你屋里歇息?啊呀,我就知道我家小焲对我最好了。”语音未落,就一个翻身飞进了白焲的屋子。
      白焲突然觉得,他怎么会为这个鸟类担心呢。这是自作孽啊……作孽……
      不顾身上还粘着树叶什么的,直接滚上白焲的大床,紧紧抱住被角,金赤打定主意就算打死白焲,自己也要睡在他屋里!不过白焲貌似没有赶她出门的意思,也没有怪金赤弄脏他的床铺,还为过来为她捏了捏被角,盖好了被子。
      金赤极力把眼睛瞪大,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我不想占你的床啊,我只是太累了,恰巧你的床铺又大又舒服……真的好巧哦。
      就二愣二愣地看着白焲细手细脚地为她盖好被子后,坐回桌前看起了书。
      白焲轻咳一声:“你能不这样……看着我吗?”其实白焲是想说,你能不要直勾勾看着我不?给人感觉像是,她现在看的是一大盆新鲜的还滴着水的酸梅子。
      “嗯?嘿嘿。我家小焲也长大了,也是越来越好看了啊哈哈。”收回目光,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觉。
      白焲听得左眼角直抖:“什么是‘也’?”
      没得到回应,他扭过头看去,见金赤已经睡了,轻轻打着呼噜,像是心满意足。白焲轻笑。拿出那枚铜钱,想着让铜钱再次活动的方法。索性放下书,靠在藤椅上,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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