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季》冥王星的爱

11、第十一章

　　一周后

　　办公室里，李小飞认真地干着活。这个月他的工作态度简直像个满血战士，三周里他已经成功发现了17个影响网络安全的恶意软件，整个办公室都在猜测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但李小飞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的目标是得到月底的成绩奖金，那样他就可以买一套正在打折的巴比伦公司的机器人维护设备。毕竟他也是个专业人士，很清楚高端机器人有多需要保养维护。

　　这时电脑上忽然传来了联络，有个不认识的人向他询问D-165的价格。李小飞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曾在灰色-网站上挂出卖D-165的帖子，一直没有撤下来。李小飞不屑地撇撇嘴没有理会。谁知对方似乎买意十足，不弃不舍地发了好几个联络。李小飞最终被他弄得不耐烦，打开通讯器随手回了句话，“不好意思，已经卖出去了。”

　　这下子对方安静了，再也没有来联络。

　　中午吃完饭，李小飞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浏览网-上-信息，特别是巴比伦公司商品的打折信息。虽然知道名牌商品的高价格里品牌成本的成分不少，但他还是不想买便宜牌子给诺亚用。

　　“这家伙，真不知道他和我到底谁的生活费更贵！”李小飞一边心里抱怨一边翻商品目录，思考着拿到奖金后究竟买哪款养护设备更好。

　　滴的一声长音，通讯器里来了诺亚的联络，上面只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主人，记住呼唤我的名字。”

　　李小飞看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时不觉笑出了声，“这又是搞什么？呼唤你的名字，你以为是阿拉丁与神灯吗？”

　　他摇摇头，放下通讯器看了一会儿电脑屏幕，目光又不自觉地转回到通讯器。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他的心头。他拿起通讯器，拨通了诺亚的IP地址，但传出来的只有通讯忙音。李小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下意识地感到出了什么事。

　　这是办公室外一阵骚动，接着几个身着制服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径直来到李小飞的办公桌前。李小飞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那制服上的‘警’字尤为扎眼。这是他在这片区域里第一次看到真人警察。

　　“李小飞吗？”一个男人看着他，亮出自己的证件，“你以走私物品罪被逮捕了，跟我们走!”

　　“走私？！”李小飞想起刚刚通讯器上诺亚的信息，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托词，但警察看来早想在他前面了。

　　“别想抵赖了。你刚才从这个IP地址发出D-165已经售出的信息，我们已经收到了。”警察说着指指他的电脑屏幕。李小飞这才恍然大悟，刚刚那个买家是准备‘收网’的警察。

　　“你们把诺亚怎么了？”他不禁担心地急忙问。

　　“走私物品已经没收了，跟我们走！”在所有同事的注视下，警察推着他出了办公室。离开办公楼之前，李小飞在楼道里看到了他的上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这份工作就这么结束了。

　　李小飞被警察带到海关调查署。他的态度还算好，把在丝绸之路购物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在调查署关了一天后，警察得出了调查结论。本来他可能面临走私物品的重罪，但巴比伦公司表示编号D-16509UD4A号机器人的记录已于最近被删除，他已经不再是该公司的编号机器人。最终警察认定他的走私罪不成立，只对他违反网络安全的行为加以惩戒，没收机器人并处罚2万大元罚款。李小飞曾不止一次恳求把诺亚还给他，他可以接受更多的罚款，但这个要求没有被接受。两天后李小飞的监护人亲戚替他付了罚款，他才被允许离开了调查署。

　　当李小飞一个人回到家时，家里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留着他的痕迹，整理干净的房间，分类整齐的冰箱，满是花盆的阳台。阳台地上还留着一包种子和几个空花盆，那是他被带走前没做完的事。

　　李小飞一个人坐在阳台门口，看着夕阳西下照在阳台上，一股不可名状的空荡荡的寂寞感袭上他的心。他已经习惯了回家后有个人打招呼，有个人在身边好奇地盯着他，有个人不时地开口问这问那，要不就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一句对他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他不过是个机器人，等攒了钱可以再买一个，诺亚自己也曾这么说过，可是为什么他却感觉像是失去了一个至亲的人。年少时经历过的离别之伤再一次上演，这一回已经懂事成人的他更感觉痛到心底。眼泪一滴滴无声地落下。他想用袖子抹干眼泪，却越抹越多最终泪滴成线，他把脸藏进双臂间压抑着声音哭着。他知道被警察没收的机器人会被送进回收站，他恨自己平庸无能救不了他。如果他曾经努力工作拓展人脉，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个结局。

　　人脉？李小飞忽然抬起头，他想到了一个人。不管希望是否微乎其微都该去试一试，这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想到这儿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干，站起身向着门的方向跑去。

　　半个小时后

　　机器人专家下班出了公司，刚来到拐角处就碰到躲在角落里的李小飞。他惊讶地看着李小飞冲到他面前，一个劲地说着恳求的话央求他帮忙。他好容易才甩开他紧抓着他的手，退后两步皱着眉和他保持距离，“别缠着我，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这是上头的决定，就算求你也得去求头儿才对。”

　　“不是，不是这个事！”李小飞忙拿出警察给他的通知，举到他的眼前，“我求你救救他！他被警察没收了，会被送到回收站去！如果你能救他，他可以帮你买股票，你想赚多少钱都可以！”

　　机器人专家皱紧眉拿过这张纸。那是警察出具的没收证明，没收物品栏里明确写着‘巴比伦公司D系列编号D-16509UD4A号机器人，过期失窃品’的字样。如果不是证明上盖有警署的加密编码，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竟然真有一台D-165？你是怎么说服他为你服务的？！”

　　“这个说来话长。我求你先救救他，一旦进了回收站就什么都没了！”李小飞急得顾不上面子，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恳求道。

　　机器人专家琢磨了一分钟，权衡过利弊后立刻招了一辆出租车，“就这么说定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