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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流言 ...


  •   “怎么样?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出什么意外状况了吗?”
      ……
      休庭后,最先被要求退出法庭的便是旁听人员,当然,除了那十名获得采访许可的记者,他们绝对不会浪费在法庭内采访的机会。
      消息是能传播的,口口相传,写成新闻,印在各家刊物的头版头条,而法庭内的现场照片可不是谁想拍都能拍得到的。这些记者们多数都是跑社会新闻出身的,对司法机关的谨慎态度了如指掌,他们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独家,只要完成多拍几张各方人物的特写这个最低目标就算首战告捷。至于其他的,场外自有安排。
      抱着看热闹心理的十名旁听市民是最先跑出来抢风头报信的。
      第一个人刚出法庭大门,庭外的记者们便一拥而上,边走边问。
      被围住的旁听市民们瞬间产生了被重视、被关注的虚荣心,一个个扬着下巴,眉飞色舞,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讲了起来。
      “今天开不成了!”
      “休庭了,被告人和律师申请检察官回避呢!”
      “原打算在这坐一天呢,水都带了一大壶,嘿,谁知道一会儿就结束了!”
      ……
      讲到兴起,这些人还不忘学着法官敲法槌的动作,右手一举一落,口中配上“咚咚咚”声效,极力夸张地“还原”着庭审的场景。
      在说到记者们最关心的回避事由的时候,市民们却分成了两派。
      一派站在检方战线上,面露鄙夷地说:“律师和被告没事找事,胡搅蛮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呗,那个程老板肯定是心虚,想换个不了解案情的,他还有点指望蒙混过去”。
      而另一派占了多数,唯恐事情不大,学着程达戚和庞季的口吻,添油加醋地说DBI探长带着探员刑讯逼供、为了立功破案草菅人命。
      “这个公孙探长,看上去挺正经的,没想到还会收黑钱、找姑娘,啧啧……”
      “听说那个包检察官平时也听不守规矩呢,两个人还真是……那话怎么说来着?鱼……”
      “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找小青蛙!”
      “诶?我怎么记得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呢?”
      “管他后面是什么呢?不都是一个意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坏了,另一个还好的了?听说这两人还带着家里的老妈、妹妹,四个人住在一起,要是公孙探长真的跟那个沈君宜有点暧昧关系,跟这案子有利害关系,那检察官也清白不了!”
      ……
      话筒在两派人之间来回移动,记者们一会儿朝这个点点头,一会儿对那个“嗯嗯嗯”,一会儿又跟着市民们发出“啧啧”“不会吧……”这样的感叹。
      但是大家似乎都很默契,就只是听着市民们在讲话、在争论,自己默默地记录、录音,没有人提问,就只是由着这些市民越说越多,等着他们曝出更多的细节和新闻点。
      “那么请问各位,庞律师和被告人说DBI刑讯了、受贿了什么的,有证据吗?你们也都是德城的市民,你们觉得DBI是怎样的?DBI的探长和探员会做出违法违规的事情吗?他们是为了做出成绩就冤枉别人的吗?无凭无据的,你们这么说合适吗?”
      从记者群众突然冒出来的女声用一连串质问打破了记者们刚刚的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被打断了的市民们和其他记者有些败兴,也有些惊讶地将目光转向这个虽然响亮,但并不稳定的声音来源。
      目光的焦点是一个扎着卷发马尾的小姑娘,看上去挺小巧可爱的,然而身上却透着一股子倔强。她的眼眶有些发红,握着笔的右手攥在胸前,拿着本子的左手垂在身侧。如果仔细看,能发现她的手有些颤抖,手背上的血管微微暴起,像是极力隐忍,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旁听市民和外地赶来的记者们不认识这个小姑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哟,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说案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市民中有人问了出来。
      “她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公孙探长的妹妹,是个记者,《德城日报》的。”离那个人比较近的一个德城本地记者一手挡着嘴,小声回答那个市民。
      这句话的声音说小也不小,一个人听见了,一转眼其他人也就都知道了。刚刚议论公孙泽和包正的人纷纷将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毕竟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发现了,心里多少有些心虚。
      《德城日报》是五家获准旁听的媒体之一,当时薇薇安向主编请命要进法庭采访,然而主编以这个新闻是德城少见的重大新闻,她的经验不足为由驳回了她的请求,由主编带着摄影部部长亲自上阵,安排薇薇安和另一名记者在庭外守着。
      薇薇安在法庭大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里面的情况。出庭前包正和公孙泽已经对庭上可能发生的状况做了预判,而中途休庭便是坏结果之一。
      她早已做好了流言传出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她真正面对人们无情地用言语中伤她所关心的人的时候,她才知道谣言的可怕,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恶语伤人六月寒”。那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在人心上一刀一刀地割着,伤人于无形,痛到深处,却不见一滴血。
      “你们说话啊!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啊?刚才不是兴致很高吗?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薇薇安对着沉默的人们再次发出了质问,眼泪已经不听话地挂在了脸上。她的同事轻拍着她的肩膀,拉着她,一面小声劝她不要太在意,一面想要拉她去别的地方采访。
      这时,记者中又传出了一个声音:“家属出来了!”
      尴尬被打破,记者们扔下还有些发愣的市民代表,又是一窝蜂地将被告人的亲友围了起来。
      被害人家属自然是希望法庭越快审完越好,他们心中早就认定程达戚就是杀害沈君宜的真凶,巴不得法庭今天审完判他死刑,拉出去直接枪毙。意料之外的休庭让他们的情绪比较低落,再加上法庭上受了律师言论的影响,有人心中有些动摇。他们并不想受到媒体的打扰,趁着记者采访市民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法院。
      程达戚的亲友自立案后就没机会见到他,这次开庭算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他们在法官宣布休庭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旁听席上给程达戚加油打气,一直看着他被法警带出法庭,之后又七嘴八舌地跟庞季律师聊了一会,说了一番夸赞和感谢的话,这才一起走出法庭。
      按照庞季的安排,这些人也有他们要演的戏,就是在记者中散布消息,将辩护人和程达戚在法庭上的话再说得夸张一点,并且要给记者们一个坚定的态度:“程达戚没有杀人,他是屈打成招的,他是无罪的!”同时,他们还要暗示记者,他们手中有侦查人员徇私枉法的证据,有独家照片,只要记者跟着他们走,绝对少不了独家新闻。

      比起市民的看法和议论,被告人亲友这边放出的“独家照片”的消息绝对是更有吸引力的饵。记者们纷纷上钩,争先恐后地向被告人亲友要联系方式、地址,都想取得独家照片。
      比起文字,照片的视觉冲击力显然要强得多,一两张照片就能讲述一个故事,不用长篇的文字,短短几个表意不明的暧昧词句便能在不同读者心中讲出无数个截然不同或者大同小异的故事。而且与文字相比,照片是实打实的,媒体更不容易惹上麻烦。
      看图说话是读者的作业,不是刊登照片的媒体要做的功课。他们只需要引用律师和被告人的只言片语,配上这些照片,读者自然就会填满这些留白。
      怀着怎样的心,就能看出怎样的故事。心无杂念的人,看到的只是几张普通的合影,而怀着恶意想法的人,看到的就是他们想到的那些肮脏、阴暗的故事。

      庞季在程达戚的亲友走出法庭后,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材料,估摸着记者们采访得差不多了,才悠悠走了出去。
      “程律师,您今天在法庭上所说的回避事由都是真的吗?”
      “程律师,我是《今日看法》的记者,听说您在法庭上拿出了DBI探长出入风月场所和受贿的照片,能提供给我们报社吗?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证据材料吗?您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被告人真的是无罪的吗?”
      “如果程达戚董事长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
      “程律师,我是《每日娱乐》的记者,听说被害人沈君宜女士与被告人在案发前正准备离婚,这也是检察院指控的杀人动机,请问他们离婚的理由您清楚吗?是一方出轨还是双方出轨?检察院所指控的为财杀人时真的吗?沈君宜和她的老搭档郝辰之间的绯闻是真的吗?或者与沈君宜有私情的其实是负责侦查的公孙探长?”
      “庞律师,听说程董事长并没有被逮捕,而是住在酒店里。这么大的案子,一般来说被告人不都应该是被关押在拘留所,不得保释吗?为什么程董事长可以不被羁押?”
      ……
      记者们都知道,这个案子的当事人中,被害人已经死了,直接行凶的孙佳也被警方击毙了,被告人结案前不能接受采访,警方、检方和法院三家绝对不会讲案情,更不会回答这些娱乐圈的八卦问题。他们想要挖新闻,最大的目标自然是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庞季。于是,庞季一出门便受到了最强大的火力围攻。
      庞季最擅长利用一切对自己胜诉有利的资源,包括媒体。他了解他们的心理,也知道如何与他们打好关系,话说到什么程度才是最好的。
      庞季始终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心平气和地回答:“各位记者朋友们辛苦了,这么多问题,我一时也记不清楚,不能一个个回答。法院这里也有其他的工作,为了不影响司法机关正常办公,我就简单回应与案件相关的几个问题吧,至于沈小姐的感情问题,大家也不要问太多了,人已经不在了,我们也应当给她最起码的尊重,各位说对不对?”
      庞季的一番话说得谦和有礼,又让人无法反驳,但也留有一丝余地。娱乐八卦虽说不能直接问了,但是如果沈君宜本身没什么问题,庞律师应该直接回应,而不是让大家不要再问,这就说明里面有戏。
      既然庞律师发话了,记者们也只能顺着庞季,他说什么,他们听什么。唯独薇薇安,在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斯文败类,明明就是个满口谎言的讼棍,还装出一副律政精英的模样。”
      其他记者们听到了都心里一惊,生怕庞季听到不高兴,会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他们纷纷向薇薇安抛出白眼。
      庞季知道这个女孩是公孙泽的妹妹,轻笑一声:“小妹妹,当记者的可不能感情用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身边什么人的影响,对我产生了不太好的主观印象,但是没有凭据可不能随意评价别人哦。”
      经过薇薇安刚才的一闹,所有记者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庞季这番话明显是有所暗指,记者们暗自佩服这律师果然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而这小姑娘也是太实诚,沉不住气。人们有的捂嘴偷笑,有的干脆笑出声,气得薇薇安脸都涨红了。
      “您也知道不能随意评价别人,那庞大律师凭什么说我哥哥品行不好!有什么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不过这里不是法庭,我要证明的也不是法律问题,我为什么要向你提供证据呢?给你拿去做你们报社的独家?那在场的其他记者们恐怕就不会同意了吧。小妹妹,你要不哭完了再过来?带着情绪工作可不好。”
      薇薇安紧咬着嘴唇,用袖子抹干眼泪,站在那里不肯走:“你别小瞧人。没有的事情,我看你怎么证明!造假证据可是要负责任的!你有本事亮出来,我就能证实你所谓的‘证据’是造假的!”
      庞季无心跟薇薇安纠缠下去,他已经占了上风了,再多说就会被人说他欺负小姑娘了。
      庞季笑着招呼记者:“好了,不耽误大家时间,我先来回答众位的问题。”
      “首先,我相信我的当事人是无罪的。我的当事人没有杀人,行凶之人已经找到,但是警方已将其当场击毙。检方指控我的当事人‘买凶杀人’,然而凶手已死,没有留下供述,到底是有人花钱雇他杀人还是他凭着自己的意愿杀人,这个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当事人程达戚,他的双手是干净的。其次,关于我当事人的强制措施问题,他现在是限制住居,并不是逮捕。我当事人并非德城人士,在此地没有固定住所,因此才住在酒店。的确,一般来说,杀人案件的被告人,如果证据确实、充分,都应该是被逮捕的。根据法律规定,限制住居的理由有证据不足,也有被告人患有严重疾病等。如果我说他是因为患有严重疾病才被限制住居的,你们相信吗?”
      庞季说到这里又是一笑。
      程达戚人高马大,身材只是微胖,开庭前有记者拍到程达戚从酒店出来坐车准备参加庭审时的样子,他精神很好,步履轻盈,并不像是患有重大疾病之人,他们自然会往证据不足的方向猜想。
      只有庞季知道,程达戚最初收到的是“逮捕令”,他在被带走之前服用了提升血压和心率的药物,在羁押前的体检时,程达戚血压和心率大大超过正常值,庞季也拿出此前收买医生开具的高血压、心脏病的病例证明,为程达戚申请了限制住居,并获得通过。
      想起当时包正和公孙泽那两张写满了不甘心的脸,庞季心中一阵自得。
      “最后,为了照顾这个小姑娘的情绪,关于回避的事由我就不多说了,敬请关注下次开庭,我相信法院会依法给出公正的裁判。谢谢大家,辛苦各位了。”庞季说罢,向旁边一招手,叫来了他的两名助理。助理为他开道,护送他上了轿车,回到律所,留下一堆埋怨薇薇安的记者们。

      再说证人室那边,包正将庭审情况告诉了公孙泽、展超和胡雪莉。
      展超果然捏起拳头,恶狠狠地说“真想揍他一顿,打到他说实话”。而公孙泽就比较平静,毕竟这个结果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
      “临来之前局长跟我说了,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应,不接受采访,等上面的决定。让他们说吧,我倒想看看他们手里到底有什么。”
      “公孙,你真的没事吗?”公孙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是目光盯在一处,像是有什么心事。以胡雪莉对公孙泽的了解,他其实很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他的心情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听胡雪莉这么一问,展超看着如此淡定的探长,也有些不放心,跟着问道:“探长,真……没事儿?”
      “没事的。”公孙泽温柔地看着胡雪莉,让她安心,接着指着展超道:“你啊,给我收敛点,这一阵子忍住了,别添乱,我就没事了。”
      “放心!我保证服从命令!”展超一个立正敬礼,露出一脸笑容。胡雪莉也跟着笑了出来。
      “走吧,我开车带你们回DBI。”公孙泽搭着包正的肩膀,对包正他们三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我的领导可没说不让我接受采访。我以前和庞季交过手,他的风格我太了解了,他的战场不止是法庭,他最擅长的是煽动舆论和群众,给我们这边泼脏水。今天是第一次开庭,也是人们关注度最高的时候,不能由着他一家胡说。他没放出具体的证据我不好反驳,但是我必需亮出我们的立场。”
      “那好,交给你了。”公孙泽搭在包正肩上的手在他肩上顺势轻轻拍了两下之后收了回来,回头叫上胡雪莉和展超:“Sherry,小玩命,走啦!”
      说罢,公孙泽和展超、胡雪莉一起从法官通道走到停车场,开车离开。
      包正从证人室走到法院大门,一直等候的记者们看到他出来便挤了过来,问的问题和问庞季的差不多,但又多了几条:“你和DBI的探长之间是什么关系?是否存在检察院和警局互相包庇的情况?警方为什么要击毙孙佳,而不是打伤他再抓起来审问,难道真正的幕后主使并不是程达戚?”
      面对这些问题,包正的回答很简洁:“检察院和警局是相互独立、互相制约和监督的,不存在包庇的可能。DBI的侦查活动完全合法,程达戚买凶杀人的事实均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实,被告人和律师的回避事由完全不属实,纯属无稽之谈,一派胡言。至于击毙孙佳,确实是情形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孙佳死了,不代表他没有留下可以指控程达戚的证据,一切在法庭上自会见分晓。这是刑事审判,不是娱乐酒会,请大家多关注案情本身,不要被案情之外的不实传言影响。”
      包正的这些话很是官方,然而他只能说到这种程度。他是检察官,是公职人员,是司法者,这不是平时开玩笑,他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检察院,是司法机关,是法律和司法者的权威。
      记者们对这些官方的话没什么兴趣,在案情上撬不开检察官的嘴,那就说说个人生活呗!记者们不约而同地揪住包正与公孙泽的关系这个问题问个没完。
      包正终于忍不住,脸一沉,正色道:“我住在哪里,我和谁成为朋友,这都是我个人的事情,是我个人的隐私,这与案件审理无关,我没有理由为了证实流言的虚假而将我的隐私暴露在世人面前。不过现在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已经知道了,我和我的母亲住在公孙探长的家中,与他和他的妹妹一起生活,这是事实。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你们是想说我要成为他妹夫,还是他会成为我继父?再或者说我和公孙泽才是一对?嗯?如果仅仅因为我和我母亲借住在他们家就让公孙泽兄妹还有我母亲受到各种恶意的猜测,那我可就要无家可归了。请各位口下留情,笔下也留情,不要凭着主观臆断随意编写了,好吗?”
      “你现在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咯,反正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一个记者翻眼酸道。
      “好,既然你这样说,假如你有个妹妹,和父母一家四口住在一起,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和你妹□□,你父亲和你妹□□,或者你和你父亲□□呢?反正如你所说,关起门来会发生什么事,外人怎么能知道呢?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嘛,只要开动脑筋就行了,对吧?”
      包正一番话说得那个记者一阵脸红,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突然想到了被告人亲友说的“独家照片”,虽然这与上个问题无关,但他还是生硬地接道:“等照片出来,看你们还能怎么解释!”
      独家照片?包正大概知道庞季的下一步行动了。在这三天中,庞季会陆续放出他所谓的“独家照片”给媒体,保持话题热度,一步步摧毁群众对他和公孙泽、对DBI和检察院的信任。
      见不到庞季手里的照片,只能见招拆招了。
      “好了,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针对我个人生活提出的问题,我的回答也仅代表我个人,与我的工作以及其他人无关。我也希望各位能够理解,我不希望我和我家人的生活受到不必要的关注和打扰。今天辛苦了,各位都早点回去吧,谢谢。”
      说到这里,有些记者想到了薇薇安那张哭泣的脸,心中有所触动。包正说的没错,谁希望自己的生活被人挖出来当做谈资,受到无谓的猜测呢?
      记者们见过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也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既然包正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今天就撤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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