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烦 ...
-
倪霓一连几天都没有理睬唐渊。而唐渊也仿佛苦大仇深似的没有打电话过来。两个人陷入冷战。倪霓不问也知道唐渊过的不好，但她的心被各种课程和新朋友新同学添的满满的的，顾不上唐渊。同时也是刻意的，她不愿意去想唐渊，在此时，唐渊已经变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一念及此便是锥心的痛，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她和唐渊并不是能永远这样下去，但是究竟将来两个人应该怎么样，她不知道也没法掌控。
冷战中，十一假期不可避免地将要来到。课间同学们的话题也多了许多回家，过节之类的话。
尚丹早早就问了倪霓要怎么过十一，倪霓茫然不知所措，期期艾艾地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尚丹于是笑倒，说倪霓一定是撞到门撞傻了。
下课时班上的同学陆涛正路过时，听见尚丹又在和倪霓商量十一安排，便停下来接了一句：“没计划就一起去出去玩吧，我前些天联系好了旅行社，打算去XXX玩上一周，一起去吧。”
尚丹欣喜地说：“真的？我早就想去XXX了，据说那里的还是纯自然风光呢。现在这个年代恐怕那里称得上是原始部落啦。”
倪霓听得怦然心动，她实在想放下一切彻底放松一下，这倒真的是一个机会。虽然平时和陆涛并不熟悉。因为陆涛是班上的帅哥，又恰好和《奋斗》里的佟大为一个名字，暗恋他的女生不少。（其实研究生其实并不比本科生老成多少。）但是倪霓天生对帅哥免疫，可能是因为觉得男人太帅了缺乏安全感，而且缺乏男性的阳刚之气。所以倪霓交往过的男生虽然都五官端正，斯斯文文，但绝不是谢霆锋，陆毅版的。
但是现在尚丹和陆涛都是满眼期盼地看着她，虽然有些迟疑，倪霓终于忍不住点头，说：“也好，我其实也是想去的”。
尚丹很高兴，陆涛拍板叫道：“好，这么说定啦。具体事宜我去联系，你们准备好旅行的东西就行了。”
但是就这时，倪霓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听着“恋着多喜欢”的铃声，倪霓的脸煞地白了，她拿出手机看时真的是唐渊，她故作镇定地站起身，快步走出教室，一边接上电话，一边向教室外的树荫下走去。
电话那头依然是唐渊低沉的声音，“这几天过的好吗？”
倪霓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还好，我忙的不想想任何事情。”
唐渊叹了口气：“倪霓，我过得很不好，我那天态度很不好，你不要生气。”
倪霓怔了怔，仿佛不相信这是唐渊说话。认识以来，唐渊从来没有说过软话，倪霓并不是非要男人去哄的女人，但是并不是说她可以接受唐渊的大男子主义，死要面子。但是今天唐渊的话，让她有点吃惊了。
没有等她回答，唐渊又说了话：“十一回来吧，你知道我的工作我实在走不开……”他话音低了下去，竟然仿佛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倪霓只觉得心中一点点融开了，她仿佛是有些开心，但是同时又有些沉沉的东西压上来，心中挣扎着，仿佛被几个人牵扯了，牵牵绊绊，纠纠缠缠。
但是倪霓终究还是不忍说什么，末了终于还是回答：“好，我回去，你等着我！”
话这样说了，倪霓下午的时候也就只好坦白同尚丹和陆涛爽约了。陆涛当然不说什么，因为和倪霓还不是很熟。但尚丹少不了埋怨倪霓，不过她是知道唐渊其人的，也就体谅倪霓。
倪霓当晚就打了电话给妈妈，妈妈听了倪霓的决定沉默了许久才颇为担心地说让倪霓在认真考虑回来的事宜。理由很简单，她觉得唐渊并不合适倪霓。刚开始的时候倪霓妈妈还是喜欢唐渊的，时间久了倪霓和唐渊的分分合合让妈妈开始担心不已。妈妈认真地对倪霓说:“男怕择错行，女怕择错郎。女人一辈子最大的选择就是择偶，你们现在已经这个样子，真不能想象日后你们怎么过下去。”
倪霓听见了妈妈的话，却知道这对她的决定不会有什么改变，她实在懒得再想以后，也许是惯性，也许是她也余情未了，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她也不愿深究，回去就变成了不容更改的决定。但是回去会怎么样？是不是就意味着两个人恩爱到老，幸福永远？
倪霓拒绝继续想下去，就带着这样的想法她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一路无话，飞机很快降落A城。下了飞机，倪霓不禁恍如隔世。几个月前唐渊和她在机场分道扬镳。那是真的以为是最后的一面。谁知道两人的缘分知道今天还是牵牵绊绊没有断。
出来机场，倪霓老远便看见了正向她招手的唐渊，心中不禁欢喜。径直向唐渊走去。
一到近前，倪霓吃来一惊，她想不到短短几月，唐渊竟然消瘦若此，满面倦色。她冲口而出：“你怎么瘦这么多？”
唐渊疲倦地笑着：“昨夜一直没有睡，今天也不值班，一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倪霓心里苦苦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了头。
唐渊满眼柔情地望着倪霓，终于伸手将倪霓抱在怀里，倪霓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好久之后两个人才放开，手拉手出了机场打了的，一个小时以后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唐渊的家中。
一进门，唐渊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倪霓，略带粗鲁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倪霓略吃惊，同时微微有些反感，唐渊一向都是温柔似水，不知道今天会这样反常，于是略略抗拒道：“我还没有洗脸，坐了半天飞机了。”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唐渊彻底封上了嘴唇。唐渊在倪霓的红唇间流连忘情，口齿模糊不清地说着：“洗脸就那么重要吗？霓霓，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去读书了，回来吧。”
倪霓吃了一惊，推开唐渊，问道：“你说什么？不去读书？”
唐渊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是的，我想过，这样长期分开对我们的关系是很不利的，只有你回来，我们结婚吧。”
倪霓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让我放弃学业？现在就结婚？”
唐渊说：“对，你反正也是有工作的，回来你们医院一样的接收，就算不接收，我的工资也足够养活你了，我们都不小了，没有时间玩感情的游戏，如果等你读完书，这三年时间我怕你和我都等不了，而且光我妈那关也过不了。”
倪霓仍然震惊，她呆望着唐渊，半天没说话，唐渊急了，本来说出这话也是信心不足的，倪霓的反应加重了他的焦虑，他禁不住上前摇着倪霓说道：“你说话啊。”
倪霓被他摇的心慌，推开唐渊，微微沉吟：“不行，我不能放弃学业，虽然之前我不是非读不可，但是既然我已经读了，不能半路放弃。况且我也很喜欢校园的生活。不说别的，单这几万元的学费难道白交吗？”
唐渊心中怒气渐渐升起来，声音也就禁不住大了：“你就不能为我牺牲一下吗？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一点地位？你就不能为了我放弃学业吗？”
倪霓有些害怕，她熟悉唐渊脾气秉性，熟悉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就如同之前的千百次一样，这是吵架前的征兆。
但是倪霓没办法让步，而且也不再想让步了，于是仍然说道：“我不能放弃学业，你这样只是考虑你自己，根本没考虑我的感受。”
唐渊被激怒了，红着眼睛问：“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能，原来之前的和好的话都是假的，骗我高兴吧！”
倪霓生气了，反驳：“我没骗你！”
唐渊毫不留情，说道：“那就听我的，不去读书！”
倪霓怒道：“这没有必然联系，选择读书和选择你有什么矛盾？你不要这么无赖！”
唐渊气极反笑：“好啊，好啊！倪霓，一月不见，我就成了无赖了，说什么喜欢校园的生活，你就说你喜欢上别人就得了。想甩了我就直说，别你自己移情别恋，还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栽！”
倪霓怒极，叫起来：“你混蛋！我、我不和你说，我走，我走！”
唐渊吼道：“好啊，你赶快滚，滚啊，我他妈的要是再对你说软话，我就不是男人！”
倪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把抓起手袋，径直朝门走去，身后唐渊的声音忽然传来，平静的叫人奇怪：“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果舍不得我，就留下；如果你走出这门，以后都不必再联系了。”
唐渊眼中，倪霓的身影在一瞬间顿住，几乎给他错觉要返身回到他的怀抱，但是倪霓只停留了几秒钟，便不再犹豫，重重的一声关门声，一切归于寂静。
唐渊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忽然爆发了出来，大叫着：“滚吧，滚吧，都他妈的滚吧……”一脚将地上的盆栽踢倒，拼命地摔打起东西来。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