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牢狱之灾（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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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雷大人就是如此教导你们的吗？”张华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四个狱卒。
四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壁磕头一壁求饶：“司马大人饶命啊，小的们知错了！就请司马大人看在雷大人的面子上，饶小的们一命罢，小的们再也不敢了！饶命啊！”脑袋碰在青石地上，咚咚有声。
一炷香时分，张华轻咳一声，不耐道：“好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你们先下去罢。”
四人松了口气，谢过之后，忙不迭地去了。
张华一动不动地盯着程子书，眼神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程子书的脸上慢慢地镀了一层胭脂，眼泪虽已住了，但清亮的眸子里仍然闪着水光。
“知道我为何抓你来此吗？”张华慢悠悠地踱到张华跟前，看着碎了一地的布料轻轻皱了皱眉，“没想到，雷兄手底下的人竟会如此，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衣，便要往程子书身上披。
“哼，黄鼠狼给鸡百年！”程子书心下羞愤，当即转过目光。
“你这是闹什么脾气，”张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倘若不要，我便穿回去了。”
“你——”程子书气极，瞪眼望着张华，“这样绑着，我如何穿得上，你明知故问！”
“你不是能耐大得很吗，想来这一条小小的绳子根本拦不住你，”张华勾了勾唇。
“原是这样，”程子书心下更气，咬着牙道，“可惜被你这个伪君子暗算了。不知你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法子，弄得我半分力气也没有！倘若没遭暗算，我又岂能任由这四个王八蛋欺辱？归根究底，都是你这个混蛋害的，现在还有脸问！”
张华也不生气，眉梢眼角依旧挂着笑意：“程兄说哪里话？眼下将你带到此地，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罢了。待得真相大白，张某自会亲自给程兄赔罪。实不相瞒，张某将程兄请到此地，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程子书斜着眼睛，并不相信张华的话。
“相信程兄对当下浔阳城的局势也有所闻，”张华叹了口气，伸手解下程子书身上的束缚，顺势将人揽到怀里，随后将外衫披到怀中人的肩上。“眼下妖孽横行，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因此，当务之急便是要抓住狐妖，稳定人心。”
“嘿嘿，这倒是奇了，”程子书推开了张华，勉强站稳脚步，“官府软弱无能，抓不到真正的狐妖，便拿我做幌子，没想到，堂堂的司马爷也会做出这等欺瞒百姓之事。”
“我自然不愿如此，但一时间找不到那罪魁祸首，也只能出此下策。”张华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觉得，是全城百姓的安危重要，还是那可有可无的面子重要？”
“这……”程子书不言声了，过了片刻，冷哼道，“不管怎样，也不该让我当替罪羊。”
“张某以自己的性命担保，绝不会让程兄蒙受不白之冤。待我抓到真凶，一定会负荆请罪，全城告知。”张华深深地望着程子书，“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便连雷兄也不知道。是以，只有先委屈你了。相信我，很快我就会还你清白。”
“哼，清白不清白，我并不在乎，”程子书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只不过不想当冤大头。既然你允诺了，那我便信你一回。不过，我只给你十日。十日之后，你还是没有找到真凶，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哼，到时候，不论如何，我都是非走不可的了。”
张华微笑不语，暗道：“你若真有这本事，此时还会待在这里？呵呵，我张家特制的‘抽丝’岂是那么轻易为你破解的？”口中只道：“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对了，华千里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想到华千里，程子书的眉头皱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相反，我会好好地犒劳他。”张华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犒劳？”程子书眉头更皱，忽然间脑中一闪，“你是要利用我来威胁他？”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张华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成全他罢了。如果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抓到真凶，救你出来，华兄一定很开心。”
“你……”程子书气得脸色发白，抖唇骂了一句，“卑鄙！”
“气大伤身，程兄还是在这里好好地养伤罢，”张华摸了摸程子书鬓边的软发，“我先去了，日后再来看你。”
“混蛋！”程子书一巴掌拍飞张华的手，“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卑鄙！”
“骂了这么多，程兄口渴不渴？”张华不以为意，面带笑意道，“我叫人给你送些水来。对于浔阳百姓的救命恩人，总不能太过苛刻了，是不是？”
“哦，原来如此，”突然间，程子书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冷笑道，“张司马果然聪慧过人，多智似妖。拘我于此，一是为了稳定民心，二是为了要挟华千里，为你马首是瞻，三则还可放松凶手的警惕，趁机将其一举歼灭，真正的一箭三雕。张司马真正是好手段！”
“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如此想的。”张华并不觉得如何难堪，甚至微微笑了一下，道，“时候不早了，你歇着罢，我以后再来看你。”走到门槛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相信我，用不了多长的工夫，我一定会放你出来。”
从牢里出来，张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顺着平安大街一直往南走。这是浔阳城最繁华的街道，店铺林立，楼宇成排。纵使不是集会，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今日却一个人影也见不着，只偶尔从拐角处闪过一两只野猫。
张华微蹙着眉，低头寻思着解决之策。忽然间一阵微风拂来，隐约中挟裹着几丝危险的气息。他心下一惊，暗暗警惕起来，谁知，抬眸一瞧，眼前却是多了一双银边黑面的马靴。他眼前一亮，勾唇笑道：“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牢狱之灾（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