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口拔牙》第33只猫

12、12牢狱之灾（1）

　　“情况怎么样？”张华眉头微蹙，冷静地问道。
　　“回公子，今次不但死了数十只羊，还……还死了一个人。”墨玉面现惊恐，迟疑着说出了实情。“现下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出门，街上连个人影子都找不着。”
　　“什么？还死了人！”张华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皱眉道，“这狐妖是越发地胆大了，前几日还只是害些牲畜，没想到，今次竟敢伤人！看来，绝对不能再姑息了。墨玉，传下令去，全城戒严，定要把这作恶多端的妖孽捉拿归案！”
　　墨玉道了声是，匆匆传令去了。
　　张华眉头紧皱，暗暗寻思，“到底是什么妖孽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想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影子，“难道是程子书？自他来了，便有这许多怪事，即便不是他，也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想到此处，唤来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低声吩咐了几句。
　　子文得令，带了十几个好手，将清风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客栈老板慌了神，赶忙上前询问。“不知各位官爷大驾光临，却是有何贵干？”
　　子文也不明说，只沉着脸道：“贵店可住着两个相貌俊秀的年轻人？”
　　老板愣了一下，不知这些人来的目的，一时不好回答，只道：“眼下怪事连连，城门也早已封锁，不少人滞留弊店，其中不乏容貌清奇的年轻人，不知官爷为何有此一问？”
　　“不该问的别问，免得到时候丢了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子文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两张滑翔，扔到老板眼前，“仔细瞧瞧，有没有这两个人。”
　　老板凝神望去，忽然间眼前一亮，拍腿道：“哎哟，真是糊涂，这两个人小人见过。”那画上画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程子书与华千里。因为二人容貌英俊，气质出众，这老板印象很深，是以只瞧了一眼便记了起来。
　　“哪里，快带我去！”子文面上一喜，跟着老板上了二楼。
　　听到啪啪的敲门声，程子书心中不悦，瞪了门口一眼，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懒散道：“谁啊？”
　　“客官，是我，找您有点儿急事。”门外传来老板客气的抱歉声。
　　吱呀一声，门打了开来。看着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程子书有些吃惊，皱眉道：“这是？”
　　子文没有说话，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人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来至程子书面前。程子书眯了眯眼，刚欲开口质问，便觉一阵香气迎面而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昏暗发潮的审讯室里。满屋子的刑具，剥皮刀，倒刺鞭，老虎凳，辣椒水，甚至一些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程子书打量着四周，心里暗暗叫骂，突然间想到了华千里，吼道：“华千里，你在吗？”
　　一连喊了三遍，也没有得到华千里的回答。
　　程子书松了口气，心道：“看来华千里那混蛋没被逮到，不过……那人到底用了些什么，竟然可以把我迷晕？”想着，揉了揉肿痛麻木的屁股站了起来。“昏过去之前，只闻到一股清香，那味道有些熟悉，到底在哪里闻过呢？”
　　忽然间，闹钟一闪，程子书拍拍自己的额头，惊道：“是了，一定是张华那个死乌龟！怪不得如此熟悉，那味道跟那死乌龟身上的一模一样！”转念一想，又觉奇怪，“平日里闻到那味道也没觉如何，今日怎地一闻便晕？”
　　正自喃喃自语，忽听脚步声响起，程子书心下一惊，暗叫一声：“不好，有人来了！”思索间，心中默默念咒，想着化成狐形趁机逃跑，谁知，刚有此念，便觉四肢疼痛，不能再继续了。“糟糕，定是那迷香里有甚古怪！”
　　“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清朗温润的笑声响起，却是让程子书暗暗吃了一惊。
　　“雷大人？”
　　话音落时，门前多了一道人影，雷焕穿着身仙鹤补服，比之前的模样多了几分威严。
　　“呵呵，把程兄请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听得程子书冷哼一声，雷焕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道，“想必程兄也听说了，近日浔阳城出了些怪事，弄得人心惶惶的。此次特意请程兄过来，也是想请程兄帮帮忙。”
　　程子书冷笑一声，“嘿嘿，我倒不知，雷大人请客的手段竟然这般高明。”
　　“程兄稍安勿躁，”雷焕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狱卒把门打开。狱卒点了点头，掏出钥匙，把门开了。雷焕信步入内，狱卒担心会有意外，迟疑道：“大人小心一些的好……”雷焕摆手笑道：“不必担心，程兄与我亲如兄弟，不会伤害我的。”
　　“雷大人真是会说漂亮话，”程子书冷哼一声，“嘿，想必你早就知道我伤不了你罢。”
　　“程兄又说玩笑话了，”雷焕哈哈一笑，“我只问程兄一句话，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程子书半眯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雷焕。
　　“不是自然会放了程兄，是的话，”雷焕故意顿了一顿，“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嘿嘿，既然把我弄到了这里，一切不都摆明了吗？”程子书咧嘴一笑，冷冷道：“还是说，我说不关我的事，你就会把我放了？”
　　“不忙，”雷焕摇了摇头，勾唇道，“待到事情真相大白，我自会还程兄一个清白的。”
　　“是吗，那还真是要多谢雷大人了。”程子书语带讥讽，“张司马呢，怎么没见着他？”
　　“张兄有要事忙，特意嘱托我好好关照程兄。只要程兄好好儿配合……”说到这里，忽觉一道银光闪过，当即身子向右一闪，堪堪避了开去，紧接着便听丁一声响，回头一瞧，却是一把银刀砍在了铁质的牢门上。
　　程子书心下一惊，没想到雷焕行动间如此迅捷，比起自己竟然丝毫不差。
　　“呵呵，程兄此举何意，暗杀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罪过。”雷焕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但眸中却闪着冷冷的光，“来人，好好儿招呼一下程兄。”
　　“是。”四个狱卒齐齐答道，上前抓住程子书的胳膊和腿，向最里首的角落走去。
　　程子书心下大怒，用力去甩四个人，无奈浑身乏力，一时竟也甩不脱，只得破口大骂：“他娘的，赶紧放开老子！”四个人冷哼一声，对视一眼，同时照着程子书的小腹打了一拳。程子书倒抽一口冷气，一张俊脸几乎皱成了一团。
　　“哼，到了爷爷的地盘儿，还想耍横，真正找死！”四个人小声嘀咕着，将程子书牢牢地捆在了木桩上。“老实点儿，不然，爷爷们要你好看！”
　　“好了，你们好好儿伺候程兄罢，”说完，雷焕对着程子书拱了拱手，“程兄，多多保重。”
　　程子书又恨又气，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重重地呸了一声。
　　“听说，你就是那只闹事的狐妖？”一狱卒上下打量着程子书，目中闪过一丝惊羡。
　　程子书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狱卒脸上一红，怒吼道：“他奶奶的，爷爷跟你说话呢！”
　　程子书继续冷笑，眼中掠过不屑。
　　狱卒见程子书并不理睬自己，觉得受了冷落，“哼，看你娘们唧唧的样子，一准儿是个狐狸精，兄弟们，咱们今日就为民除害，好好儿地收拾收拾这个狐狸精！”说着，对余下三人使了个眼色，“先让爷爷们好好儿看看这狐狸精究竟长什么狐媚样子！”
　　余下三人贼笑几声，附和道：“不错，不错，让爷爷们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模样儿！”
　　程子书冷冷地笑着，轻声道：“不想死的，尽管过来。”
　　四人对视一眼，一齐围了上去，用力去抓程子书的衣服。
　　只听嗤一声响，衣服立时变成碎片，露出光滑细腻的皮肤。
　　四人同时吞了口口水，目中露出精光，喜道：“今次可捡了个美差！”说着，争先恐后地伸出手去。
　　粗糙的五指在细嫩的皮肤上肆意划过，程子书只觉得腹中一阵痉挛。“混蛋，王八蛋！你们这些狗杂种，滚开，别碰我！”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攫住了程子书的心，他开始破口大骂。谁知，这更加取悦了四人，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
　　“哈哈，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男的，瞧这眉眼，真正比娘们还风骚！”
　　“嘿嘿，你忘啦，人家可是狐妖，哪能跟普通人相提并论呢？”
　　“不错，不错！今日，咱们可是有福啦！哈哈哈，哈哈哈！”
　　正待这时，忽听一声清喝：“住手，你们在干么——”
　　程子书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不知为何，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