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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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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如旧第七章
再次睁开双眼的已经时候的笑,入目的是白茫茫一片,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扑面而来,药水瓶到挂在床边,长长的输液管延伸到白色的棉被里,窗口放着一盆茂盛吊兰,翠绿翠绿的,给人一种鲜活和生机。
门轻轻地被推开又
那个烦人的讨厌鬼,他推了推那副厚重的要死的镜框,穿着一身百年不换的格子衫配牛仔裤,手里提着个袋子,明明和往常一样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动作,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饿了吧,我带了些鱼汤,你尝尝。”黄天歌自然而然地坐在他床边,用搪瓷碗勺了一碗鱼汤,吹了吹,带有青花瓷的勺子递送到他的嘴边。
“怎么回事?”我盯着他来回看,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你情绪太激动昏倒了,淋了雨,烧到39.7度。”他把勺子当回碗里又重新舀了一勺。
“我要回家。”我不管他的推阻,拔了针管就想起身,却又被一阵眩晕带回床上。
“你身体状况很虚弱,需要住院调养。”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扶着我的手,“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先来喝点汤暖暖胃,不然你胃又该难受了,”黄天歌的表情一瞬寒如冰,似忍耐着什么。
“我说了我不喝,你听不见啊!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我打掉眼前的勺子,偏过头。
对于黄天歌温儒的性子,我对他一直都是温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遇上他,我的脾气变得暴躁,看他做什么都觉得碍眼,只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你喝不喝?”他冷着声音,连镜片也闪着锐利的寒光,给人一种喘不过气
压迫感。
“不喝。”我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不似以前藏在厚重镜片下那般无神,竟比鹰隼还要尖锐,让人心生畏惧,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唔……”冰冷的唇狠狠地附上来,疯狂地掠夺着我的温度,温热的鱼汤尽数由他传递进我的喉咙里,溢出来地顺着嘴角滑落到脖颈,分外迷离。
“喝还是不喝?”他低着头俯视着,用不可反驳的命令威胁。
“放开我,我自己喝。”我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被人非礼了。
“嗯,快些喝。”
黄天歌望着我小女口小口捧着碗喝鲫鱼汤,脸上露出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笑,融化了冰冷的假面。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除非世界上真的有阿飘或者是长的极为相似的人,不然一个人性情不会在短短一天之内幻化得这么快,我也不会对他有这么反感,假如是真正的黄天歌,一个呆的不能再呆的纯情小青年,根本就做不出对我调戏的事。
视线偶尔扫过柜台上的手机,直接打电话求证不就好了。
“阿黄,我想吃猪蹄了,万家灯火小吃街陈记的。”我放下汤碗,微微嗔道,对于自己的容貌我还是很有信息的,不管男女老少秒杀一切。
“不行,猪蹄太腻,烤得上火,容易伤胃。”他看也不看我忍着想吐的感觉一口就回绝,这货一定不是他,黄天歌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包括无理取闹。
我刚想翻脸骂人,他起身帮我掖好被子,说道,“我去帮你买些你喜欢的水果。
天助我也,门一拉上,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黄天歌的手机号码。
手机里很快传来黄天歌微带着急的声音,“阿夜,你去哪了,你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我帮你请了假,我去你家,你家里都没有人。”
“…………”我沉默地垂下了手机,背后一片阴冷,一种恐感满上心头。
“喂,喂?阿夜?”
“嘟、嘟嘟……”我按下挂断键,努力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得出的了结论是,这两天我都撞鬼了。
“吱呀~” 门自动被打开,我很没骨气的吓得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因为从小天不拍地不怕的我最害怕的只有鬼。
“啊……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我拼命抓着被子,带着了哭泣的声音恳求,而我
我越是挣扎的厉害,哭泣的不成样子。
母亲的死是我不能触碰的伤口,还是很小,他们忙起来的时候就会把我锁在房间,空荡荡的整个房间什么也没有,狂风卷集着暴雨拍打着窗户,带着恶魔降临般的咆哮,窗外一道道闪电,空寂黑暗地让人难以呼吸。
“我不是鬼,你看。”他执起我的手,手心里一片温热。
我吸了吸鼻子,掀开被子,一拳揍过去,要马上就要给他眼睛添个国宝印章却被他半路抓住。
“你是谁?干嘛装神弄鬼?”如果视线可以杀人,那么这个人已经来来回回死了成千上万遍了
“你看看我是谁?”视线出现一阵模糊,再看他的脸已经不是黄天歌的那张脸了。
“你这个死妖怪,干嘛变成我的样子?”我气的两眼冒火。
“你记住,第一,我不是妖怪,第二,这本来就是我本来的面目。”
他揽着我的腰双手撑在墙上,压迫着,一身白色的影视剧里演员穿的戏服,袖口和尾摆绣着精致的紫金莲,长长的青丝垂在身后,用一根紫色的发带轻轻拢着。
“你变来变去不是妖怪是什么?我除了头发没你长,哪个地方和你不是一样的啊?”我仰着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想到了那几天的怪事,也许他真的就张这番模样。
“镜子里的那次是你搞的鬼,还有郊外那次也是你做的。”
“是我。”他点点头,退回到椅子上。
虽然他的出现颠覆了我这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爱生活爱科学的社会好青年,但我隐约知道他的出现必然和我有关。啊
“你是什么?”我想在最想弄清楚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才有办法送他走。
“我也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他微微一笑,似有千言万语,却化为一声叹息。
“好吧,不管你是什么,不是鬼就好,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向他问道。
“轮回往生镜。”他的视线透过我飘向很远的地方。
“难怪你从镜子中出来。”我调侃着。
“你来这里做什么?”
谈到这个话题,他露出的眼神似要把我吃生吞生吞活剥,“找你。”
“找我?”'我反问他,“我们无缘无故,你找我玩啊?”论谁被他三饭两次地惊吓都不会甩给他好脸色。
“……”他的眸子很好看,亮晶晶的像矿洞里未开采的黑濯石,深如寒潭。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样子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挑起他的一缕青丝,摸上去又又柔又滑,难道用的清扬?
“白夜。”白夜的眸子如变幻莫测的天气,刚刚还是人家欠他几百块钱,现在又宠溺的宛如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我是白夜长,我今天打算出院。”
“我为了来这个地方耗损了大部分法力,没有回去的能力了。”白夜压着声音,听得出他这句话包含了许多失望和无奈。
“也许是因为你长的和我一样,我对你非常反感,甚至是厌恶,但我也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你带我来医院没让我露宿在荒郊野外,我可以让你先住在我家,你既然能来就一定可以回去,到时你必须离开。”我看着这样的他,按理来说,我早就应该让他滚了,可为什么看着这样失落的他,我的心会纠酸得厉害。
在医院躺了三天后,我被父亲的电话催着回了趟家,他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帅气英俊,从头到脚散发着我是高富帅的气息。
“夜夜,我去英国要结婚了,这是我爱人,你的继父。”父亲靠着他的手,幸福地笑着。
我大声了抗议地吼道,“我不同意,爸,你太过分了,妈才过世,你就和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在一起,他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还能年轻多久,你的这张脸又能保持多久,等他玩腻了,你到时候怎么办,人心是怎样的,你要比我更清楚的多,尤其是他们这种纨绔子弟。”
“啪……。”客厅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恩听得见,空留下巴掌声的回音,。
“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你怎么能和你继父这样说话。”他铁青着脸,第一次他骂了我,也是第一次他打了我。
我捂着脸,嘴角传来浓郁的铁锈味,我失望地大声笑,笑得撕心裂肺,“以后这个家有他没我,要儿子还是他你自己选择。”
他痴痴地看着那只扇了我耳光的手,凄凄地笑着,“夜夜,对不起,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当他站在我的位置,你将来会明白的。”
“你不要后悔。”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拉着他的手快速离开,就像母亲那样,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哐”门用力的被关上,靠着门后我咬着牙无声地哭泣。
“爸爸……”那种困乏的感觉又袭来,我的身体不住地往下滑,最后快失去意识的我,似乎摸到了一片绸缎的般的柔滑,“可不可以留下来,不要离开夜儿”。
白夜弯腰的动作僵硬了片刻,抱起他往白夜长的房间走去,在眉间落下一吻,“夜儿,我不会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