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隗墨

13、天地不仁（十三）

　　天地不仁，百合强强

　　ps：功力尚浅，今天两个小时

　　了悟禅师手中念珠停住，对秦擎微颔首，“即如此，便请施主们移步东厢房，老衲尚有晚课不便作陪，大弟子尚清会留守厢房外间，施主们有事尽可嘱咐。”

　　“深夜入寺本是我等烦扰，大师请便。”

　　诸人行礼目送了悟禅师走出大殿，秦擎双手抄了口袋看凌初，“你竟然信佛。”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很奇怪吗？”凌初眨眨眼笑得模棱两可，她迈出大殿望正殿两侧的观音殿与地藏殿，凌风紧跟了两步站在了她身后。

　　“我一直认为帮派供奉的是关二爷。”秦擎与她并肩，对着门外的尚清行礼，“有劳尚清师傅前面带路。”

　　尚清回了佛礼前行，凌初对着身后的凌风低声吩咐，“代我到观音殿与地藏殿也上炷香，之后再过来吧。”

　　前面走的尚清听到凌初的嘱咐驻步回头，“我去唤二师弟陪这位施主过去。”

　　凌初对着尚清婉拒，“他熟悉寺院布局，不用劳烦师傅们了。”

　　“让秦毅陪着吧。”秦擎接道。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想让秦毅跟吗，我的秦大小姐？”凌初抬手刮了秦擎鼻尖，衣服单薄，寒夜中久站手指冰凉。

　　“你早说我也不至于操这份心，手这么冷？”秦擎瞪了凌初一眼，握了她的手捂在手心，也不等尚清拖了人往后院厢房走。

　　东厢房的素室内外两间，尚清与秦毅留在外间有他们的一份素斋，内间早早生了火炭温暖宜人，火炕的小桌摆了四菜一汤，蔬菜清脆，汤色清亮，香味弥漫在空中勾人食欲。

　　秦擎脱了外套拉了凌初脱鞋上炕，两人面对面坐了，她先伸手盛了一碗汤推到凌初面前，“凌风说你在一直在吃中药，了悟大师担心药性相冲，这汤只以百年老参做底，放了五色青蔬，搭配榛子与菇耳，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凌初捧起汤碗暖了暖手，然后才分出一只手舀起一勺喝进口中，汤口清爽不见油腻，落在胃中浑身泛起舒服的暖意，她对着秦擎赞叹点头，“果然好味道，有名字吗？”

　　“半江沉月，倒是符合这道菜的意境。再来尝尝这道雪魔芋。”秦擎见她吃的高兴，挑了手边盘子里的豆腐状物体用筷子捡起直接递到了凌初的嘴边。

　　凌初对着人笑得一脸纵容，低下头将那块酱色的小块含进口中仔细咀嚼吃下，“酱香浓郁，酥滑爽口，这道菜是佛家的名菜我有所耳闻，只是这个颜色，可不像是雪。”

　　秦擎自己也捡起一块咬开，将那灰白的截面对着凌初，“之所以称为雪魔芋，是因为它起源峨眉金顶，本身颜色灰白，又在雪中几经冷冻晾干，食用的时候以水发开，油锅佐以笋干烧熟，看着油腻实则酥脆爽口。”

　　凌初的筷子在她面前的盘中挑了雪白笋片也放在秦擎小盘中，“难得这个季节能在佛斋里见到鲜笋，你也该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秦擎看着小盘中的笋片一瞬间变了脸色，指尖筷子颤抖戳上两片笋片却不见她吃进口中。

　　“不喜欢吗？”凌初放了筷子，望向面前神情不对的人。

　　秦擎笑了一声摇头，“很喜欢，只是这是我与另一人的两个人的秘密，即便凌门情报再精准，也不会去注意这样的小事情吧？”她的筷子捡起笋片吃进口中，双颊鼓动咀嚼，抬眼双目直视凌初，咄咄逼人，不错过她每一个表情变化。

　　“我以为五湖盟的情报会让你对凌门了解更详尽一些，看起来他们得到的情报似乎并不细致。”凌初重新拾起筷子也捡了一片笋片入口。

　　凌初的表情转换非常自然，秦擎确认她对她的问题没有表现出刻意回避或试图转移，于是错了目光笑得有些自嘲，“我那天只是确认了你凌门之主的身份，还有凌门的一些势力范围而已。”

　　“想知道的更多吗？”凌初又为秦擎夹了两片笋片，语气随意。

　　“你肯说的话再好不过，只是你一个人单方面掌握主权会让我倍感压力，知己知彼总是好的。”秦擎大方承认她的好奇。

　　“那就先给你普及一下凌门的历史好了……”

　　这顿饭两人吃的宾主尽欢，只是撤了主宴喝茶的时候秦擎有些心不在焉，看了几次手表，凌初也不戳破，两人相对而坐聊些各自的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不多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常声响，有破空的声音响了一阵又重归寂静，窗户是传统的白色窗纸糊就阻隔了视线，秦擎看不到外面情形起身要出门去看被凌初阻止，她悠悠重新斟了热茶啜饮，“不想把今晚吃进肚的美食全部吐出来，就乖乖呆在我身边。”

　　秦擎愣了愣终究没起身，只是更加坐卧不宁，半个小时后凌风敲门进屋对着凌初点头，“小姐，都解决了，没有活口，院子已经重新收拾妥当。”他顿了顿接着说，“了悟禅师差了尚清师傅见您，正在外间侯着。”

　　凌初这才下了炕穿好鞋，对着一脸错愕震惊交加表情的秦擎招手，“夜深了，我们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