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隗墨

12、天地不仁（十二）

　　天地不仁，百合强强
　　PS：三个小时，1500+，我已经尽力了，食用愉快

　　凌初从秦擎的怀中直起身体，侧耳去倾听感受周围一切，四面喧嚣中的宁静之地，空中飘着经年累月的檀香味道，还有烧纸的别致甜香，于是嘴角微微翘起，“天一街的龙岩寺，今晚是了悟禅师的素斋？”

　　站在一边的秦擎一脸不可思议，视线瞄向走向两人的秦毅，秦毅忙摇着头否认，“小姐，我可没敢透漏。”

　　“你不要难为他了，是我猜出来的，”凌初偏头拉了拉秦擎的衣袖，“如此厚重的香火味道，唯有古寺宝刹才会有，这市内唯一不在景点内的也就只有地处天一街深处的龙岩寺了，别的我不知道，龙岩寺了悟禅师的素食药膳是临市一绝。”

　　秦擎一脸挫败，“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没想到被你一语道破。”

　　凌初面向秦擎，交握的手微微用力，笑意染上唇畔，全然的愉悦神情，“我很喜欢，最近凌风管的严，饮食一直没什么味道，难得你如此费心。”不是安抚是充满期待的跃跃欲试。

　　秦擎与秦毅的视线一起落在凌风身上，疑惑与探究。“咳！”凌风抬手扫扫鼻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他也不想的，可大哥的命令也是天，他不敢不从。

　　玩性起，凌初小小戏弄了凌风一把，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引回到自己身上，“现在可以把这遮目红绸拿下了吗？”

　　秦擎站到凌初身后抬手将红绸解下，凌初眨眨眼适应光线才抬头去看这座百年寺庙，黄墙黑瓦，斗拱飞檐的山门巍峨肃穆，朱漆大门紧闭，门缝透出几丝暖黄光线，秦毅上前扣动门环，发出沉闷的“扣扣”声。

　　凌初回身望了凌风一眼，凌风微微躬身点头，转身走向已经熄火的车打开后备箱的行李箱，翻出一件黑色的修身风衣搭在手臂走回，在秦擎疑惑的目光中看凌初脱下身上的毛皮大衣递上单薄的风衣。

　　“你真想我穿着那身狐裘大衣进这佛门圣地？”似是看出秦擎的不解，凌初边扣风衣纽扣边出声解释。
　　秦擎瞬间领悟，她抬手帮凌初整理衣领，“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倒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这时有小沙弥打开山门，吱嘎声在昏暗空间打开一道缝隙，一身白衣的老僧立在门后，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沧桑声音庄严肃穆，他身后烛火摇曳，浸染长袍白衣平和容颜，仿若这光能破开黑暗，照亮整个世间。

　　秦擎手牵了凌初上前对着老僧行礼，起身对凌初恭敬介绍，“这位是龙岩寺的了悟禅师，大师，这位是我跟您提到的朋友凌初。”

　　那老僧慈眉善目，双目睿智炯炯有神，周身溢满檀香与药香，眼光在二人身上掠过然后垂目，侧身单手做邀请，“阿弥陀佛，老僧已恭候几位多时，请入内。”

　　“深夜叨扰，大师请！”凌初斜看身边秦擎一眼，见她眨眨左眼做俏皮状，也回了一眼，当先迈步随了悟大师踏进寺内。

　　龙岩寺是郞门出资建造，矗立临市几百年，前后四进院落，现有僧人二十，一直由郞门暗中出钱打理，是临市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之一，主持了悟禅师德高望重，每年善众捐助的香火钱，除用于寺庙日常运作外，大部分都捐助贫困山区建立希望小学。另外，龙岩寺还有一个极少人知晓的另一个秘密，所有郞凌后人，出生百日后由长辈带进龙岩寺祈福，以净水沐浴求佛光普照，愿他一生安乐无忧，纵然知晓终将有人血孽缠身，却是父母唯一能为子女做的。

　　几人步出三门殿穿过天王殿进入大雄宝殿，佛像前整排新烛燃烧，灯火辉煌照亮居中释迦牟尼法相慈悲，文殊普贤十八罗汉，俯瞰时间悲苦。凌初行至殿前于贡案拿起檀香三支点燃，三拜插于香炉，席地而跪行大叩拜之礼，只为她凌门血债，全部她一人背负。了悟禅师静静站立一旁，转动禅珠默念佛经，只在凌初起身时身体微动，对她伸臂探手，是为我佛慈悲，度一切苦厄。

　　凌初抬眼望进了悟禅师一潭深泉慧目，然后手伸出搭上老僧薄茧之手起身，双手合十对他深鞠一躬，双目沉凝如磬石坚定。她侧身对凌风伸手，凌风自口袋掏出钱夹抽出厚厚一沓全部现金，双手恭敬递于凌初手中，在众人注视下，凌初将那笔钱悉数投进功德箱，表情虔诚。

　　秦擎想拜被凌初一把拉住，有另一年轻弟子站于门外，温言斋菜已备妥，请施主们东厢房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