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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章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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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
祭在医院的床上醒过来,她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不记得曾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会晕倒在家门口的?”护士问,“你的短刀哪里去了?”
“……嗯?”祭有些茫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记得的最后的事情是什么?”
“唔……”
“你身上发现了这个,”护士拿起一个袋子,“好像是本旧书。”
祭禁不住瞪大双眼,是夜叉丸的笔记,从那个抽屉中偷出来的,她头皮发炸,幸亏护士似乎不认识这个东西,祭故作镇定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接过那个袋子,藏在枕下。
我爱罗与鸣人在雨之国的雨中分别,还没等他走到沙漠中,热风已经将他彻底吹干,世上的风有千百种,都没有家乡的熟悉。茫茫大漠让他很有安全感。
鸣人的金发在雨中好久才变得看不见,那抹亮黄在十字路口一直目送他走远。鸣人要向东方一直走,那里的雨要持续好久。
“风影大人。”
一队暗部落在他面前,向我爱罗行礼。
“请大人快些回村子。”
“出了什么事。”
“大人回去就知道了!”
暗部班很急似的,催着我爱罗回去,但村子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岬长老气的胡子抖起来。
“你这是学来的什么作风,一个随从都不带就离开村子,这让其他村子知道了成什么体统。”老头拄着拐杖走来走去,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还有身为风影的自觉么,简直太不像话!”
我爱罗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坐在专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听训,村子的其他顾问一脸苦大仇深的望着外套布满水渍的我爱罗。
“你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半夜突然离开?”
“雨之国,”我爱罗不耐烦,“紧急。”
“你们听听他说什么,紧急?”岬长老用拐棍指着我爱罗,面向其他顾问,“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少说两句,岬,”海老藏咳嗽,“年轻人,只要不是去……通敌卖国,勾结乱党之类的,其他事就算了。”他向我爱罗说:“我爱罗啊,去休息吧,下次要注意。”他对我爱罗像对待一个孩子。
海老藏已经九十八岁了,身体很差,自从与千代隐居便很少出现,千代死后,不知为何老头放弃了可以垂钓的清静生活。
“知道了,”我爱罗停止“眼睛看鼻子鼻子看嘴巴”大法,从椅子上站起身,他不知道为什么砂瀑的顾问席安排得就像对风影一个人的审判。
真是一个古怪的地方,一个结婚穿黑衣,风影像囚犯的地方。
我爱罗径直往家里走,走着走着他跳上砂蜉蝣,向家的方向飞奔。家门并没有上锁,鹰丸手里端着水杯,正在吃着手鞠留下的饼。我爱罗转过玄关,小孩对他露出一个只属于幼童的笑容。
“嘿嘿,我回来了,”小孩说,“我正要去找你呢。”他放下东西,在裤子两侧擦擦手上的油,跑过去抱住我爱罗的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你怎么不去接我,咦,你身上什么味道……”鹰丸埋头嗅嗅,“啊……”他假装恍然大悟,“原来你去见鸣人师傅啦,怪不得呢,鸣人师傅怎么样?你们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带我去?给我的礼物呢?”
“鸣人很好,我们去看云了,晚上去的,”我爱罗说,嘴角带上笑意,从口袋拿出一枝被湿透又干透的棉花小云彩,“这个给你。”
“哈哈,好玩好玩,”小孩抓着那朵胖乎乎的小云朵,一本正经的对我爱罗说:“这次就原谅你啦,但是下次我一定也要去。”
“可以,但是那里只允许情侣去,”我爱罗揉着他的头,心情好得不正常,“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了。”
“哼,我知道‘情侣’是什么,‘情侣’就是两个在一起不分开的人,我不管,长大了我要和你同去,不叫鸣人师傅,你听到没有,”小孩说,“长大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好。”我爱罗点头应允。
雨还没停,鹿丸家响起敲门声,手鞠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开了门。门外是像落汤鸡一样的鸣人。
“鹿丸呢?”鸣人说,滴着水,“我找鹿丸。”他急急忙忙往屋里钻,手鞠把他拦在台阶上。
“你怎么弄成这样。”
“能让我先进去吗,手鞠,我找鹿丸,”鸣人皱着眉,想要推开手鞠,他的手按在手鞠胳膊上一个湿淋淋的手印,手鞠横着身体挡住他,“要不你让鹿丸到这里来,他只要看见我就可以了。”鸣人说。
手鞠撇嘴,朝楼上喊:“奈良鹿丸!”
二楼的小窗户打开了,鹿丸淋着雨往下对鸣人摆摆手,“干什么,”他没好气,“你快回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鹿丸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迟……”
“别说啦,我耳朵疼。”鹿丸的上半身从窗户里缩了回去。
鸣人还想再说,手鞠瞪着他。他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礼盒,礼盒被水打湿,成一个扁扁的彩色的饼。
“麋香生日快乐。”
“香的生日过了,”手鞠说,“那天鹿丸去请你,你为什么不来?”
“我……”他想了想,“我出任务去了。”
“去哪出任务。”手鞠眯缝着眼睛,“你休想骗我,去砂瀑了吧,去见我爱罗了,对吧?”金发女人的脸满是杀气的笑起来。鸣人一步步退到雨中。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何必管。”鹿丸在二楼的窗户后面说。
“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手鞠回头骂道,声音太大,怀里的孩子瑟缩着,手鞠走回屋里放下了小麋香,又走回来扶着门框,就差把句子变成苦无刺到鸣人身上,“我告诉你漩涡鸣人,我回去只要看到我弟弟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我扒了你的皮,你给我记住。”
鸣人站在雨中,金发被水浇得贴在脸上,楼上蹬蹬蹬跑下来一个比鹰丸稍大些的小男孩,是猿飞。“鹿丸说让你别再说了,”小孩对手鞠传话,“‘让鸣人赶快去接宇智波’。”
鸣人恍然想起什么,转身跑上大街,“谢谢你的礼物!”手鞠的声音紧跟其后,猿飞从院子里跑出来喊:“晚上来吃饭!”鸣人不知听没听见,直直的跑了。
手鞠摔上门,走上楼梯,鹿丸懒洋洋的躺在窗户边,“那个宇智波佐助,死了才好,”她恶狠狠的说,往窗台上一坐,鹿丸嘴角的烟蒂被吐在地上,那里的瓷砖已落了好几条这样直接被吐下来的烟蒂,手鞠拿着笤帚骂骂咧咧的开始扫地,猿飞也抱着麋香走上二楼,小男孩抱着小女孩往窗外的雨幕中看去。
“多管闲事,”鹿丸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说我管闲事的人不少了,不缺你一个,”手鞠一边扫地,一边一记眼刀甩向鹿丸,“这次的警戒任务你听说了吗,”她问,鹿丸点点头。
“听说了。”
“我长这么大,像这样的情况是头一次,”手鞠说,耸耸肩,“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
鹿丸望着窗外,说了一句:“哦。”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我爱罗没事不就好了,”鹿丸又点着一根烟,夹在手指中,显得漠不关心,“好不容易放周末,让我的耳朵休息……休息一下。”
“你耳朵休息,脑子也不能休息,你这么聪明,怎么不想想办法。”
“我,”鹿丸气结,“我想什么办法,”他转念一想,“办法也不是没有……”
手鞠挑起眼角,其实也不是非常期待,“什么办法。”她说,又叹了口气,“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你究竟听还是不听。”
“不听,”手鞠摇头,楼下又有人来了,春野樱撑着雨伞站在院子里,手鞠开了门,“等雨停了再来不好么,”她笑着接过樱的伞,摆在玄关,雨伞滴着水。
“难得有假期,加完班就过来了。”樱说,眼圈红红的,“我从鸣人那里来的——鹿丸在楼上?”
手鞠“嗯”了一声,猿飞抱着麋香跑下来,樱笑着接过小娃娃抱在怀里。
“鹿丸呢,我有事对他说,”樱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鹿丸像一大滩抹茶布丁一样从楼上滑下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像扎在布丁上的两根小叉子,樱忍不住笑起来。
“你能不能打起精神啊,鹿丸,哈哈哈,看看你。”
连手鞠也笑了,她拿起一块抹布,擦着陈列台上的一组刀具摆设,她将刀子抽出来慢慢抹着。鹿丸走到樱对面,仰面躺下。
“又怎么了。”他懒洋洋的问。
樱还在笑,“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说嘛,”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收住表情,轻咳一声,“我从鸣人那里来,佐助他……”她停止了笑容,变得不怎么高兴,摇着头,又瞥了一眼手鞠。
手鞠把手里的短刀插回刀鞘,在鹿丸身边坐下了,“没关系,你尽管说。”
可是樱还是看着鹿丸,鹿丸点点头,樱才说道:“佐助被根的人打伤了。”
鹿丸厌烦的叹息,“佐井呢,”他问。
“听大和队长说,佐井也受伤了,但我并没看见。”樱回答,“根内部的问题,我不好擅自揣测。”
鹿丸皱眉,吐着烟圈:“佐助怎么样?”
“无碍,他说不清是被谁打了,但他说他没有动手。”
“他没还手?那佐井怎么受伤的。”
“佐井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
鹿丸又摇摇头,“我明白了,还是老毛病。”他说,“团藏死了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他,时至今日,根依然是几个佐井口中的‘哥哥’来领导,这几个人可真够麻烦的。”
樱诧异:“那几个人连你都……”
鹿丸点头,“就连与我这个火影会面,都是带着面具,从不肯露出真面目示人。”
“佐井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佐井知道,但佐井不能说,也说不出。”
“是因为舌头上的禁制吗。”
“就算没有那个禁制,也没办法说。”鹿丸又吐出一个烟圈,“佐井就算描述了,也只是我们都没见过的一个陌生人而已,没有名字,也没有过去,与我们没什么情谊可言。另外,”他把烟灰弹到地上,“佐井作为根与叶之间的联系已经非常辛苦,我不能要求他再做些什么,否则失去佐井,更加得不偿失。”
樱陷入思索,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看着窗外的雨幕,又看着猿飞在旁边比划着体术,她从手边的医用随手箱里拿出一张单子,用手攥紧,“你还要看吗,”她递给手鞠,“倒是好消息。”
手鞠接过来,其实她看不懂,只看到上面上上下下的许多箭头,“与上次的差不许多,”她向樱投过去疑惑的目光,“这是好事?”
“算是吧,”樱点头,有点不敢看向手鞠,她觉得这间屋子有点暗,有点冷,她在墙壁上搜索着灯的开关,在傍晚的青色中手鞠和鹿丸的身影有些看不清。
手鞠问道:“还有多久。”
樱的脸却克制不住的笑起来,“他死不了!看你说到哪去了,”樱哈哈大笑,打开了顶灯,与窗外千家万户的灯火一道,屋中的阴与暗霎那间被驱散,“只要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再加上鸣人的一点点……关怀,你懂的,他也许会彻底恢复也说不定呢。”
鹿丸也哼哼的笑了,“我说什么来着,”他与樱对视。
手鞠却不开心,“你们知道什么,尽说些风凉话,”她站起身,“我要做饭了,樱留下吧——我也邀了鸣人。”
“那么烦的话就不要请咯。”鹿丸笑道。
“我并不讨厌他的为人,只是要他别再去招惹我爱罗。”
樱和鹿丸奚落着手鞠,而手鞠又气又笑,猿飞不明所以然的跟着笑着,麋香也咯咯笑起来,屋子里温暖又快活,鸣人推门进来,身上滴着水。
“我还没转弯就听见你们在说话,”鸣人的脸上显得很兴奋,怀里搬着整箱酒,“什么事值得高兴。”
“没什么,只是刚才在评论你的故事罢了!”樱笑着,“你拿这么多酒是要怎么样。”
“这些还不够我一个人喝,”鸣人把箱子搁下,“你们三个一瓶,我自己喝五瓶。”
“你喝多了别找我送你回去,”鹿丸坐直身体,碾熄了手指间烟,莫名的觉得心情很好,“为了成全你的‘散心’,我多做了一倍的工作,还被老婆劈头痛骂,你可要赔偿我。”
“你们去哪了,看你还挺开心的,”樱揽着小麋香,陪她玩着一个只有苹果核大小的毛线小云彩,小孩张嘴便咬,小云朵委屈的瘪下去,小孩松开嘴,它又弹了回来,麋香饶有兴趣的再咬,“你去流云节玩了?好私心啊,都不叫我们,我听说那里很美。”樱假装嗔怪。
“你怎么知道……”鸣人不好意思的挠头,看到了麋香的小云彩,“……是去了没错……”
“我可是听说那里只有情侣才能去哟,没有伴侣的人去了会被嘲笑。”
“啊,是啊,”鸣人摸着玻璃瓶的外沿,傻笑起来,“我们两人都被嘲笑了……”
“不是一起去的?”
“不是……”
“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鹿丸挖着耳朵,好像耳朵很痒,啧了一声,“砂瀑发了三封急件——找他们的风影。”
手鞠抄着饭勺从厨房出来,揪住鸣人的耳朵,鸣人吱哇乱叫。“你对我弟弟又怎么了,又让他偷跑了?”家庭主妇一手拧紧,饭勺乒乒乓乓在那颗金毛头上炒出一串栗子。
“我没有啊我冤枉啊我原本没有打算他会来的我只是打算自己去的呀好疼好疼快点放手……”
“他回去又要挨岬长老的数落!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勾引我们家的我爱罗。”
“哇哇哇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快放手快放手……”鸣人握住手鞠揪住他耳朵的手不断求饶,鹿丸和樱又发出一阵笑声。
“你占了便宜,当然要打。”樱说。
“下次你再去砂瀑试试看,”手鞠丢开鸣人,鸣人流着宽粉条回到鹿丸旁边。
“并没有怎么样嘛……”金毛狐狸不满的嘟囔,“非但没有怎么样,还被痛骂一顿……”
樱笑得捂住肚子,“什么,”她说,“你说我爱罗把你‘痛骂一顿’,哈哈哈?”
“不要再笑了,樱,感觉好丢脸啊!”
樱对着手鞠说:“是不是有点解恨的感觉?”
“是,骂得好!多骂点。”手鞠笑着系紧围裙,走回厨房去,拉上厨房的门,灶火和锅子的声音和热气充满整个厨房,她不停的忙碌着,回头望向客厅的三个人。
仿佛方才的欢声笑语都是假象,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烟雾缭绕的客厅,鹿丸正面色凝重的向樱与鸣人交代着什么,樱只是点头,鸣人则拼命打着手势,不时的抓头发,要么是用手指点着客桌的桌面。就算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内容,也能够想象到是些不会令人愉快的东西。
手鞠推开厨房门,三个人的谈话马上停止,手鞠只听到一些未来得及收住的尾音,三双眼睛看着手鞠,手鞠走出来拿了只杯子,重新回到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三个人又继续方才的对话。
鹿丸叼着烟,眉头皱在一起,樱点头肯定,鸣人用拳头砸向自己的膝盖。
“冷静点。”
“鹿丸说的没错……”
“……我觉得自己像拴狗的链子!”
只言片语。失去控制而扬起的尾音。手鞠又试探性的想要出去,谈话又停了,猿飞对那些事置若罔闻,只是抱着麋香在玩。他们并不避讳不懂事的猿飞,却在躲避着我,手鞠想,瞅准时机猛地走出厨房。
“……你不能总是依赖我爱罗去消化这些情绪……”
鹿丸的一句话流进手鞠的耳朵,但他马上闭住了嘴。
手鞠说:“有什么话在饭桌上再继续吧。”她已收拾好了饭菜。但是如她所想的,方才的内容并没有被提起。就算手鞠表示出想要参与他们对话的意愿,也都被刻意的忽略。鸣人的五瓶酒喝了下去,只醉了一半,手鞠收拾着碗筷,樱抱着麋香,鸣人跟着手鞠来到厨房,手鞠打开水龙头洗碗,鸣人摇摇摆摆坐在厨房用来取东西的矮梯子上。
门关上了,形成了与方才类似的封闭空间。
鸣人脸上的笑意褪去,手鞠只是沉默的洗碗,水珠飞溅,打湿鸣人的肩。
“手鞠,”鸣人说,用手揉着眼睛,“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手鞠回答。
“我去见我爱罗,你是不是很生气?”
“很生气,”手鞠说,“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见他,让他少受一点苦。”
“是吗,”鸣人喝醉的脸望着手鞠因为洗碗而摆动的手肘,“是不是我不见他,他就真能开心些。”
“或许吧。”
“哦,”鸣人陷入思索,“那么,手鞠,我问你一件事,你告诉我。”
“说。”手鞠冷哼。
鸣人问:“我爱罗头上的那个字是怎么来的。”
鹿丸正在客厅的窗台边抽烟,手里拿着个白瓷烟灰缸,忽然听到厨房传来女人愤怒的喊叫。
“你这么问他了?你!”手鞠脸色铁青,“他怎么回答你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很不高兴。”鸣人抱住头。
樱想要走过去看看,鹿丸拦住她。
“跟我说说他们的事,你以前见过的。”鹿丸问樱。
樱有一丝诧异,然而并没什么抵触,她想了一会儿,“你是问田之国的事情?”
鹿丸点头,扬着夹着烟的手指,往厨房的方向指,在那个方向手鞠抄着锅盖与鸣人发生着争吵,鸣人站起来个子比手鞠高很多,但在手鞠面前有些底气不足,被奈良家的女人训两句,又乖乖坐下。“你看他们,”鹿丸说,“该把锅盖换成那个刀子。”鹿丸又指指古董架,“只是这个刀子未开刃。”他笑笑,吸烟,“手鞠大约是太忙了。”他一开口,烟散了飘在空中。
樱不置可否,“你现在想知道田之国发生的事了?”她问,想要继续回答鹿丸的话。
“无所谓,只想听你谈谈。”
“我能谈出什么,”樱搂紧臂弯中的小娃娃,“我不过是旁观者罢了。”
“哼,”鹿丸与樱站着看手鞠与鸣人用尽全力的争吵,像在看一出木偶剧,两堆被命运的线操纵的木头在台上声嘶力竭的表演,鹿丸的脸变得很冷淡。
“田之国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樱说,“他们二人都到了崩溃的边沿,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他们,最终的结局也许比现在更糟。”
“还会更糟?”鹿丸嗤笑。
“对,”樱望向鹿丸,樱怀里的小娃娃也望向鹿丸,“更糟,糟糕透顶,”樱将头转开。
鹿丸的眼珠缓缓向樱倾斜,那凉凉的神情樱从没见过。
“怎么了,鹿丸?”
“……樱,”鹿丸咳嗽,许多烟从他的嘴角溢出,鹿丸整个人都浸满了白色烟雾,“樱,跟你开个玩笑,你说我和我爱罗掉进水里手鞠会救谁……算了,不好笑。”
可是樱已经准备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而言之,瞧,”鹿丸用拿烟的手比划着厨房里的争执,“手鞠知道如何击溃我爱罗——但她不愿给我们这个伤害他的机会。手鞠也知道如何轻松击溃我,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我爱罗。”
“不可能的,鹿丸,”樱猛摇头,不知鹿丸为何得出这样的结论,“手鞠不会的,而且我爱罗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没错,他不会,我很清楚,”鹿丸说,“可是我会。”鹿丸叼着烟蒂,“那时候他死了,现在我们都能好好坐下来吃饭,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胡说,他没有死,也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这是我答应鸣人的事。”就像鸣人答应我的事,樱咽下最后一句,放下了小麋香,她撸起袖子跑进厨房。
“哼。”
鹿丸看着这一场发生在他们家的闹剧,说不上厌恶,竟有些熟悉。他歪着头看着男人女人们恶语相向,互相撕扯着对方的头发衣服,瓷与铁的东西摔落在地,很难想象他们在战场上剧烈燃烧的样子,朋友,羁绊,甚至血缘,有时总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也许他们现在就需要一场再次让所有人振作起来的战争。
就像暴风席卷整个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