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与茶》子陌纤尘

2、狂放的青春

　　叶展翘和顾飞扬都在全国改革开放的大潮中迅速成长着。当叶展翘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升入S中时顾飞扬也升入了J中的直属高中。顾飞扬对叶展翘没有考入他的学校非常生气，说：“你到我们学校我还可以罩着你，你跑到S中干嘛去啊？”叶展翘笑得眼睛都抽筋了，指着顾飞扬说：“还罩着我呢，你当□□啊，蛊惑仔看多了吧你。”顾飞扬鄙视加气愤的看着叶展翘：“小丫头笑去吧你，到时候有你后悔的。”顾飞扬以不好不坏的成绩升到了本校的直属高中，对于刚入初中的小孩他是很鄙视的，他送叶展翘去S中时看见一个小男孩走过来对着叶展翘两眼放光，情意绵绵的说：“叶展翘你记不记得我啊？咱俩三年级时一班的。”叶展翘吓了一跳，但立刻礼貌的说：“你是不是那个——就是那个——”对面的人立刻笑成一朵花说：“李悦啊。”叶展翘立刻说：“是啊是啊。”顾飞扬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直到把人家笑得满脸通红抱头鼠窜为止，叶展翘红着脸踢他一脚说：“顾飞扬你脸抽筋啊，笑什么笑。”顾飞扬说：“你根本就不记得人家嘛，装什么熟人啊。”叶展翘说：“那让我怎么说啊，难道说我不认识你啊，你谁啊你？人家得多尴尬啊。”叶展翘在顾飞扬面前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是很淑女的，而且很有礼貌，简直堪称文明教育的楷模。顾飞扬常嘲笑她虚伪，她就反驳说我本来就是这样温柔善良的，只不过近墨者黑和你这样的野蛮人在一起就会变得野蛮罢了。叶展翘的语文很好，作文是经常被贴朵红花挂橱窗里的那种，所以吵架也比较占便宜，整个修辞造句成语比喻什么的，顾飞扬基本上是吵不过她的。
　　顾飞扬把叶展翘安顿好后还是不放心，回家又打了一圈电话问谁有兄弟在S中，结果还真找到一个，就是四眼的一个远房表哥，顾飞扬立刻和人家搭上线，拜托他照顾叶展翘。纪飞云在旁边听得直乐，说：“人家翘翘学习好人缘好，谁欺负她啊？”顾飞扬说：“妈你不知道，就这种半大小子最坏了。”纪飞云说：“呵，你有多大啊，还不是半大小子。”顾飞扬说：“妈你说翘翘干嘛非去S中啊，去我们学校多好，离家还近。”纪飞云说：“翘翘妈身体不好，你叶叔叔让翘翘上寄宿学校这样好照顾，人家翘翘就是懂事，你看你——”顾飞扬一听“你看你”这个句型就头大，赶快溜到楼上去了，他和他老妈长期的斗智斗勇中已经彻底明白，虽然每次造句内容都不一样，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顿痛斥，忍字头上一把刀，大丈夫能屈能伸，沉默是金呗。
　　叶展翘上初中后就很少和顾飞扬见面了，因为叶展翘都是周末才回家，顾飞扬周末则要补课。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各自的学校里风光无限的。叶展翘是因为成绩好，顾飞扬则是因为长得帅。顾飞扬到高二的时候已经长到178了，篮球打得好，加上特别喜欢耍帅，被人称作“小飞人”，一到情人节收巧克力收到手软。其中一个叫刘姿的追他追得特别凶，天天放学腻着他，也不避讳，只要是有他的篮球比赛必然和她的几个姐妹在场外嚷作一团：“飞人，你好帅啊！”坦率的说刘姿长得挺不错，家境也好，所以也有资本打扮。但顾飞扬就是横竖看她不顺眼，经常不耐烦的轰她：“去去去，找别人玩去。”刘姿就挺委屈的撅着嘴：“顾飞扬我哪点不配你，你就这么不待见我。”顾飞扬头也不抬就甩了句狠话：“让我待见的人海了去了，那我要都接着，还不得累死。”江涛海经常被顾飞扬委托送刘姿回家，回来就跟顾飞扬夸刘姿怎么怎么好，一来二去顾飞扬开始觉得不对了，皱着眉头说：“江涛海你不会喜欢上刘姿了吧？你要喜欢你追去，兄弟我绝对没意见。”江涛海急忙辩解说：“什么什么呀，说着你俩呢，怎么就转到我头上来了。”顾飞扬注意到江涛海的脸竟然红了。
　　第二天篮球队正在训练，刘姿气势汹汹的闯进来跑到江涛海面前，大声说：“我就是喜欢顾飞扬，不喜欢你，你凭什么跟顾飞扬说喜欢我。”馆里立刻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都盯在江涛海身上。江涛海看看刘姿又看看顾飞扬，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把球狠狠摔在地上，走了出去。顾飞扬在后面大喊：“海子——”江涛海头也不回。顾飞扬回头对刘姿大吼：“你疯了吧你！”刘姿哭了起来：“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
　　顾飞扬晚上找到江涛海解释说：“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江涛海看也不看他，挥手就是一拳，说：“滚。”顾飞扬不可置信的说：“十几年兄弟，还比不上一个女人？江涛海，你有种。”那时候周围的人都忙着升学的升学，出国的出国，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问题，叶展翘是第一个慢慢感觉到不对的。她疑惑的问：“你和涛海哥怎么回事啊，见面都跟仇人似的。两个大男人，闹矛盾也闹太久了吧。”顾飞扬淡淡的说：“我们的事你别管。”叶展翘这下发现问题大了，又跑去找四眼，四眼叹口气说：“哎，英雄难过美人关。”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叶展翘听完反而更疑惑：“不就是一个女生吗？”四眼睥睨了她一下说：“你还是小孩呢，懂什么？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叶展翘说：“我就不信了，面子就比十几年朋友都值钱。”说完撇下四眼就走了。叶展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个人叫出来，说：“涛海哥，飞扬哥说错话，我帮他跟你道歉。”也不顾顾飞扬瞪眼睛又跟顾飞扬说：“飞扬哥，涛海哥不管多生气都不该打你，我替他跟你道歉。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是十几年兄弟，谁也不能重新活一回再找一个这样的兄弟了，你们可不能就这么完了。”两个人都低头睥睨着矮自己一头的叶展翘，异口同声的说：“切，什么呀。”说完各自转身扬长而去，只余下叶展翘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叶展翘回来就垂头丧气的，心想自己说的多情真意切的啊，自己都被感动了，这两个人怎么毫无感觉呢。一个星期后叶展翘在四中的校门外看见顾飞扬和江涛海，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指着他们说：“你们——”顾飞扬拽拽的挥挥手：“叶展翘我们两个大哥不远千里来接你放学，你是不是该做出点儿感激得表情啊。”叶展翘左手挽住顾飞扬，右手挽住江涛海，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感激，我太感激你们俩了。”叶展翘想她还真是不太能理解男人的友情，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和好，这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