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楼春情（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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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说的什么时候？”明楼惊得打翻了手里的碗，明镜问的突然，饶是准备好被发现说辞的明楼也慌了。
“瞧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明镜见明楼这个样子先是说了句，后觉得不对，明楼平日里行事早就稳重起来了，这样毛躁……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嗯？”……
明希一直不知道自家大哥到底是什么时候成精的，但是见还没有日后稳重样的明楼就知道，至少不是现在。莫不是出了国之后？
还有几年。
为了汪曼春，明楼拒绝了出国留学。直到事发，才被明镜强行送到国外上学，工作。
“大哥哪儿能有事瞒着您啊，是吧阿诚哥。”明台听到明镜这么说连忙说着，还示意明诚接话。
“是啊，大哥那么孝顺，怎么可能有事瞒着您呢。”明诚连忙点着头。
“是啊，大姐，我……”明楼想着各种的借口，又想着要不然把事实说出来？
“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们两个也帮腔。这还能说没事瞒着我？”明镜见状就知道自己肯定被瞒了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要是小事明台早就跑过来告诉她了，不至于还帮着打掩护的。
“小希，你说。”明镜见明台给明希使眼色，就问了明希“你不会也和他们一起瞒着我吧？”
“大哥想给我找个礼仪老师。”明希随口说着，想着该怎么圆回来。
“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明镜皱眉“你倒是学会对大姐撒谎了？”
“哪儿能啊。这不是大哥见我对您总是没大没小的，偶尔还会用‘你’这个称呼来称呼大姐您吗。再加上最近我也开始练些功夫，又上学了，大哥觉得得找个礼仪老师管着我点儿。”明希倒是在特别尊敬，因为她一直尊敬明镜以及讨好甚至是心虚的时候对明镜用的是‘您’。当然了，对明楼也这样，平时都是不太在意的用着‘你’，为这事儿，确实挨过骂，还把明台也带着一起走了“再加上我先前学着乐器总是半途而废，画画也搁下了，只有练字还凑合坚持着。大哥可在背后说了我不少次。”……
“你大哥说你这件事，一会儿我会好好说他的。可我还是不明白，找老师这事儿有什么好瞒着我的？”明镜人精，虽然平时对自家孩子含糊过去，但是这次明楼反应太大了。
“因为——”大姐居然反应这么快，还以为这话题能揭过去了“大姐记得霍家那个小少爷吗，新学校里他也在，说我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孩子。”
“什么？”明镜拍桌站了起来“他怎么能这么说？”
“是啊，所以我就把他打了一顿。”明希也没说笑，一开学她就跟走廊上碰到了霍楠，霍家一直是明家第二个不对付的家族，两家也可以说是实力相当，老一辈商场针对性竞争，小一辈儿从来都是恶语相对。霍楠也是看到明台和明希那嘴从来不带留口德，立场也站了白色。
所以在以后很快的就倒下了。
以后……明希想到这儿的时候，却突然想不起来霍家是因为什么具体倒下得了。丝毫不记得。
“这事哪里是需要你请个礼仪老师？”明镜气愤不过“你也是，这种事情居然还说是小希的不是。你这个大哥……”
“大姐，大哥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是我看霍楠不顺眼把他牙打掉了。”明希抛开了记忆问题，赶紧明楼辩解着“本是我也不打算说。”
“你把他牙打掉了？”明镜这回诧异了，连忙抓过了明希的手“什么时候的事情？手疼不疼？你受伤了没？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呢。不过我们家明希啊就是聪明，学什么都快，这不去了道馆才多久啊，就……”明镜只是下意识的夸着，夸到一半又觉得明希身为一个女孩子，打架厉害也不是特别光彩“我就觉得吧，你大哥想的对，得给你找个礼仪老师。起码……”起码什么？明镜又一时语塞“算了。”摇了摇头，笑着摸了摸明希的头发“我们家小希啊，怎么都是好的。”……
“那是因为我有个好大姐。”明希知道这事儿只是一时被打岔打过去了，要是明镜仔细思考这事儿，漏洞百出。
可明镜不会去思考这件事情，因为她对着他们，是打心底的信任。
吃完饭，明希说了句先去写作业后给明楼打了个手势就上楼了。一会儿，明楼也说有一篇论文要赶跟着上了楼。
“小希……谢谢。”明楼诚恳的道谢，今天如果大姐继续问下去，他一定会把事实说出来。
明希关了门，问着明楼“你就那么喜欢她？”
在明希认知里，汪曼春是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惨无人道的人。
因为她和汪曼春没有打过交道，只见过几次面，那还是在明楼和汪曼春的感情被明镜发现的时候。
再回国，关于汪曼春这个人，都是听来的。
“小希，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如果你认识了她，你也一定会这么认为的。”明楼认真的说着，即便是他爱汪曼春，却也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
明希动了动唇，她心目中的嫂子应该是温婉识大体的。
汪曼春和这俩形容词压根搭不上边。
“我今天帮你打掩护，但是不代表大姐细琢磨不能回过神。到时候就看你怎么圆了。”
“那霍楠……”
“前几天我找了个没人跟着他的时候打了他。大哥，我不想让大姐伤心。”明希说着，然后又道“在我心里，大姐是排第一位的。让她伤心难过看不惯的事儿。我是……”我是不会做的。
‘大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在我心里，大姐是排第一位的。让她伤心难过看不惯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明希说的斩钉截铁，在劝说明楼出国的时候。
可如今，怕是以后叛逆的是她了。
“我是能不让大姐知道就不让她知道。”……
“我知道。”明楼点头“在我心里，也是这样的。”
其实如果明楼坚持，未必没有结果。可却会伤透大姐的心，甚至被逐出明家。
如果明楼不顾血脉亲情带着汪曼春离开。是不是就能避开……
避开什么？
明希顿时头疼的厉害“你知道就好，我要写作业了，要是一会儿大姐来看我我没动笔的话该起疑了。”……
“好，你要是有不会的就来问我。”……
明希应了声，等明楼出去了，她等了会儿反锁了门。
慢慢的放空大脑。
明希开始慢慢的想自己遗忘了什么，或者说不能想起来什么。
帮里的事情事无巨细清清楚楚。
那就是之前的事情。
明楼，明诚，明台。双面以及更多的身份。
还有……
“太糟糕了……”明希喃喃自语，虽然她国外养病，却也没忘了给自己造势建立人脉和组织，国内的事情她却也关注着，只是哪边都没人知道的不多。
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时间线和一些大事件，可是根本想不起来，除了知道战火绵延了许久，自家人在其中的身份甚至是下场以及——再后来被告诉的，和她查到的自家大哥在回国之后所做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关于死间计划的具体内容。
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不会忘记大姐是怎么去的，也不会忘记大哥之后的下场，更不会忘记——”
‘小希，大姐不在了，大哥自身难保，明台又远在北平。我必须得照顾好你。’
‘明希，你要是踏出这门一步，再转身，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而后一声枪响。
‘砰砰砰’
“小希，你怎么把门锁了？”……
明诚的声音把明希从回忆里带了出来，也打断了明希的喃喃自语。揉了揉脸，把作业摊开摆好然后去开门。
“阿诚哥。”明希侧身让明诚进房间，目光落到了明诚手里那碗面上“这是给我的？”
“难不成我端碗面跑你房里吃？”明诚把面放到了桌子上“你真的在写作业？”
“难不成我还是骗你的不成？”明希走过去，拉过了一直靠着墙闲置备用的椅子“大姐知道你给我开小灶吗。”
“大姐吩咐我给你做的。你啊，都被养刁了。不是大哥下厨，不是我下厨，不是明台做的东西你总是跟猫似的只吃一点东西。”……
明希没接话，自从知道桂姨的事情之后她总觉得明家工作的阿姨不是个好人。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明希吃着面，话语却也清楚。
“你对汪小姐，到底是个什么看法。”明诚没忍住，开始问了出来。
“你也喜欢她？”明希差点噎着，连忙喝口早上就倒好的水“敢和大哥抢人了啊。”
“不是！我就是觉得，按着你的性格今天不会给大哥圆场。”……
她的性格？
“我倒是忘了。”她性格本是说一不二，更被人称为是小明镜。哪怕是当时接着帮里管了一点，却也是面上直着来所以能帮上的不多。
“什么忘了？”明诚有些不明白“你有东西没带回来？”
“你脑子是怎么好使起来的。”明希顿了顿，说着“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事。”
“因为是大哥的事啊。”……
明希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也喜欢上她了，还觉得你终于开窍了呢。”
“我只是觉得明希你今天有点反常，想来问问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不好说。”明诚没好气的说着“一碗好面都给狗吃了。”
“……乐意。”明希又夹了一筷子“我只是在说笑。”
“这个玩笑不好笑。”要是让大哥听见了误会了他不得被扒一层皮。
“阿诚哥，你这人真无趣，若不是我知道你，我还以为你和大哥怎了。”
“我和大哥能怎……你这丫头都是和谁学的这乌七八糟的话的。”反应慢了一拍，明诚皱眉“看来真得和大姐好好说说给你找个老师了。”
“别，别。”明希眼珠子一转“要不你说说你知道的他俩的事儿，我吃着先听着。可好？”
明诚只是瞪了眼明希，然后说着自己知道的。
其实也没什么，明楼一开始把汪芙蕖当老师，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后来明父明母加上明台明希父母一事，也是存了抓把柄的心思去的。
再后来——
两小无猜，日久生情。
“汪小姐确实是个不一样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大哥……”
“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无辜，所以天真，所以烂漫。
所以大哥才动了情。
“小希，你对大哥的心思……”明诚迟疑了一下。
“我对大哥没心思。”明希吃东西向来快，一碗面不到五分钟就能吃完。而明诚为了表示大哥和汪曼春之间的情谊，硬生生的讲了十多分钟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那……”
“阿诚哥，你怎么想的。”明希倒是不理解了“为什么你也赞同大哥和她。”
“因为汪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哥也不说？”
“为什么要说？”
“我终于知道我这性子真的是被你们惯出来的。”一无所知的性子“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大哥把大姐放第一位，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着。”
“……别多想了。”明诚像是安慰般的说了一句。
明希觉得不太对劲儿，问了句可能“……阿诚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大哥？”
“哈哈哈……”干笑。
“我还觉得你喜欢大哥呢。”
“你……”明诚哑然，是他开始想岔了。
本来关于汪曼春的事情，她可以装作一无所知一直到这件事情被发现。
可是汪曼春，却找上了门。
“汪小姐，我同你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一起愉快聊下去的话题——哪怕是我大哥明楼是话题中心。”明希在被汪曼春拦在校门口的时候，微笑着这么说着。
“明小姐，我想请你挪出一天的时间来了解我。”汪曼春九十度鞠躬，视线盯着地面，她知道，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围观了，可是她不在乎。
“汪小姐这么个做法倒是让我折寿了。”步子一挪“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好像显得我不近人情一样。”似笑非笑，明希在看到汪曼春的第一时间便是下意识摸向了腰间。幸好摸空了，不然她可真担心自己在这校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汪曼春一枪毙了。
汪曼春直起身“那你想怎么样。”觉得这句话稍微有些冲，补了句“只要你能挪出来一天的时间了解我。”
“如果不是汪小姐是女儿身，恰好我又知道你同我大哥得关系。我还真以为汪小姐你在追求我。”
汪曼春没听懂明希着兜圈子的话，却也知道明希的不表态是拒绝“我是你未来大嫂。”
明希听完这话抬腿就想走。
“我不希望我师哥夹在两家之间难做。”汪曼春再度开口“所以我希望得到明家人的肯定。”
“你怎么不去找我大姐。”
“因为她是最难攻克的那个，而且……师哥说大姐很在意你。我就想着，如果你能同意了的话，没准大姐也能松口。”汪曼春一想到自己可以被明楼明媒正娶，便不自觉地一笑。
明媚如春。
明希看着汪曼春的笑容意识到，现在的汪曼春不过是个陷入了爱河中普通的少女。
还不是那个奈何做贼的女子。
明希想到了那个至少在她死，都未娶也未曾在汪曼春之后动过心的大哥。
‘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出国之前，真的没有再见曼春一面。就算书信往来，也有很多说不清的事情了。’……
“我今天要是跟你换个地方聊聊，我大姐就会好好找我聊聊。这周六上午九点，司各特路街上的转角茶馆，你打电话订个包间。”
“没问题！”汪曼春连忙点着头“我不耽误你上学了。”
明希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校门，一路上和同学打着招呼到了教室。
“那位小姐怎来找你了。”靠窗而立的宋阳看着坐在椅子上已经把书本拿出来的明希。
“你家小表弟怎么样了。”明希没回答，问着霍楠的情况。
“看意思是不打算找你了。”宋阳见明希无意聊这个，然后说着“你家新来个下人？”
“宋大小姐怎么关心起这个了？”宋家开着的是米铺子，主要在华东地区。明希同宋阳是打小起来的交情，只是后来断了联系。
“那孩子的父亲曾是铺子里的伙计，可惜了。”宋阳见老师也进了教室，坐在椅子上，低声道“那孩子怪可怜的，你可别觉着可疑把人撵出去。”
“嗯。”明希应了一声，好似没放在心上。
难不成阿香还有身份？
这几天明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明台都看出来明楼想和明希聊聊。
看来汪曼春找过自己的事情大哥知道了。
是大哥授意？还是汪曼春主动？
“我吃好了，准备出门了。”明希放下了碗。
“怎么吃这么少，你可是要练习一天的。”明镜见明希就喝了碗粥“再吃个包子？阿香一早包好蒸的。”
“大姐，我今天约了同学一起买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约的几点？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大姐，小希都是大孩子了。”明楼开口“自己出门肯定没问题。”
“再大也是个孩子。”明镜看了眼明楼“你怎么也吃这么少。”这才看见明楼也只是喝了碗粥。
“我出门了。”明希弯腰在明镜脸颊上亲了一口“大姐开开心心的说大哥。”
先去了道馆说了一声，然后就去了茶馆。
“你竟然到的这么早？”……
汪曼春一夜未睡，八点半就到了茶馆，却没想到明希到的更早。
“出来的早。”明希站起身“汪小姐请坐。”
“明小姐坐吧。”
一壶茶，半晌无言。
“那天我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找你。”汪曼春开口“我很高兴你能出来见我。”
“汪小姐，我也很意外你来找我。毕竟我在家里最小。”
“师哥说了，明台和你在明镜心目中非常重要。所以我觉得如果你和明台都能认同我，或许明镜也可以认同我。”汪曼春直起身子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可以了解我，并且认同我做你的大嫂。”
“或许汪小姐还不清楚。”明希一笑“我心目中的大嫂，至少是不能姓汪的。”
汪曼春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没想到明希这么直白。
明希这次来就没打算给汪曼春留面子，如果说汪曼春恨明镜是因为明镜不许汪曼春进明家，那么让汪曼春把恨意分散或者是直接把仇恨对象转移是最好的。
“我知道。”汪曼春知道明家的大门，姓汪的人是不容易进的“可我还是一定要嫁给师哥，除了我，师哥不会娶别人。”
明希曾听明镜说过如果汪曼春不姓汪，单凭她对明楼的爱就足以进明家。
可惜了。
“我知道。”明希知道，除了汪曼春，明楼确实不会娶她人“大哥和你的感情是从小的。”
没法谈。汪曼春意识到明希似乎是知道自己和师哥感情有多深厚，却还是不能够接受汪家人做她大嫂。
“如果我嫁给了师哥，我就可以改姓。我叔父说了，我嫁给师哥的话他就把明家当年失去的当做嫁妆带回给明家。而且百年之后，我汪家的财产都是明家的。”……
“这话你不该和我说，该和我大姐说。”
“明镜重视的不过是她父亲的死和你母亲的死，可是那件事情我问过叔父了，不是他做的。”就为了这个，汪曼春特地向汪芙蕖求证过。换来的是汪芙蕖的愤怒叹息和眼泪的辩解。
“汪小姐如何确定汪家的财产都是明家的？”明希回想了一句汪曼春的话问着。
“自然是因为汪家这一辈只有我一人。”汪曼春疑惑“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叔父有个儿子还在襁褓中，现在被养在市郊区。明希这话没说出来，只说“既然你求证过了，我也可以告诉你，明家父亲和我母亲的死，我也是求证过的。”大家不过各执一词而已。
“那……”汪曼春其实不敢为汪芙蕖辩解太多，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叔父对于权势有多么着迷。可是横在明家和汪家的，是人命，只要说清楚了，或许……
“明家父亲临终前曾立下遗言三代之内不与汪家结亲。汪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明家大姐明镜向来孝顺。”
汪曼春沉默半晌，她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明楼从未提起过。
“我以为只是……”低语，然后未曾思考道“既然这样的话，父命不可违。我可以不嫁，只要让我和师哥在一起。我这辈子没名没分都可以。”
不嫁？明希一愣，这年头虽然情人一词不少见，但是……汪曼春这性子，竟然能不要名分？
“我爱师哥，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你们可以不承认我，不祝福我，甚至是轻蔑鄙视我。但是我希望师哥在你们那里，至少得到的不是反对和指责。”
明希哑然，她就是反对的人之一。
“即便如此，若是有朝一日汪家传给了我，我依旧会把汪家的所有双手奉上。这是明家应有的。我只希望，你们可以不去指责师哥。”汪曼春眼中起了雾“师哥和我一起的时候一直害怕被你们发现，然后去指责他。明台和你都有资格说他的不是。”深呼吸，憋回了眼泪“明镜更有理由……”笑容苦涩“但是我希望师哥可以少一些压力。”
“你年华正好，为何不放了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因。”
“我不相信注定。”汪曼春盯着明希，神色认真“我相信师哥和我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明希觉得可笑，汪家的人谈了真心。
而且这真心还是真的。
“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么个姑娘。”明希低笑。
对明楼执着的到了可怕的程度的汪曼春。
“我本来想着你能认同我，可是你开口我就知道不可能了。”汪曼春看得出来明希态度的明确“但是我希望你能够……”
“汪小姐。”明希打断了汪曼春的话“你今天无非就是想要表明你对大哥的感情忠贞不二，然后希望我可以秉持着沉默的态度，哪怕我并不看好你们的感情。”
“……是。”汪曼春迟疑了一下点头应着。
“我不会答应。”明希莞尔“因为我大姐并不会高兴。”
汪曼春沉默不语。
“但我也不会和大姐说，因为说了以后她会生气和难过。而且这话也不该我说，如果你和我大哥感情真的到了一定的地步，你们会自己去坦白。”明希有些复杂，她不知道是该惋惜这段感情，还是叹息这么个姑娘以后走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们可以瞒一辈子。”汪曼春从来没有打算让明镜知道这段感情。
因为汪曼春知道在明楼心里，总归是明镜更重要一些。
“我大哥身为明家长子，一辈子不结婚？”……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总会有办法面对的。”汪曼春坚信只要明楼和她一起，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
“呵。”明希轻笑，带着几分嘲讽。嘲讽自己当年竟对这么个痴情少女指责，嘲讽自己当年用着不理解面对着明楼，嘲讽后来的物是人非。
汪曼春现在，不过是个喜欢穿着旗袍，希望可以挽着心爱男人走一辈子的姑娘。
“汪小姐，我之后还有些事。”明希站起身“便先走了，今日的谈话若是大哥有意知道，你可以告诉他。沉默的不赞同。”她明希沉默，是不赞同。
“……好的。”汪曼春点头。
待明希离开后，汪曼春忽的落泪。
明面上的指责和沉默的不赞同，师哥更能接受哪个？
“啧……”明希手背了过去在大衣内抵上了后腰的位置，冰凉的触感“没用上啊。”
若是先于那帮人早一步把汪曼春变成自己人呢？明希拦了辆黄包车准备去道馆，如果这样的话……
【当年我回国，也有打算争取曼春的意思。可是晚了，晚了太久。我自以为来得及，却赶不上变化。是我负了她。】
各为其主，何来相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楼春情（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