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楼春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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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希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当然，虽然明希一直觉得自己早就康复可以独自出门。却还是在每次出门的时候都配备了保镖，有时候甚至大姐亲自压阵。
至于学校，大姐已经干脆的给明希退了学并配备了内部家庭教师。
这回虽然是她一个人出来，却也跟了尾巴。只能找了家西餐店点了份牛排，上餐后盘子下有一张纸，明希看了一眼，只有【安排妥当】四字。
那边是妥了，她这边还拖着。她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自由。
这不是那个她能为所欲为的时候，不过好在现在国还是国。她还有一些东西是可以安排的。
大姐绝对不会允许她一个人出过留学，在这个年纪，在这个阶段。明希靠着椅背，只能先把上海这边全面接手。
这小身子骨，也得练练了。
就在明希的锻炼提上行程并且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明楼悄悄地找明台开了个小会。
正是假期，可明镜却还得去公司开会。前脚走，明诚后脚起身走到门口目送走远才转身回了餐桌，对着明楼点头。
“小希，你还记得汪曼春，曼春姐吗。”明台又见明楼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开口问着。
明希放下了碗筷“我吃好了，一会儿还要去道馆训练。”没有回答明台的问题，只是说着自己的行程。
“那就别……。”明台本来想说让明希别去了，一看明楼摇头就改了口“我和你一起去。”
“你？”明希打量着明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想着强身健体了？”
“我送你去不行吗？”……
“你是不知道，小少爷可是偷偷摸摸的也在锻炼。”明诚戳穿了明台平日的小动作“每天都会跑圈甚至是和我一起练一练。”
“阿诚哥！你出卖我！”
“这练得分明是逃跑的工夫。”明希视线转到了明楼身上“大哥，那我出门了。”
“去吧。”明楼点了点头“你和明台路上小心一些。”
“遵命。”明希应了下来。
“你等我，我去换衣服。”明台立刻起身跑上了楼。
“那我去门口等你。”明希说完，转身往门口走。
记得曾经明楼也试探过自己的态度，那时候自己确实不记得什么了，只不过大姐甚是憎恶汪家，自己也站了大姐的立场，记上了汪芙蕖。
至于年幼的汪曼春，她却没有接触过。只是汪曼春这个人，明希不会宽恕，十指连心，明台的指甲硬生生的被拔了下来。这还是之后她的小嫂子程锦云说的。
“记得？”明希出了明公馆大门，明希重复了两个字。
她哪里是记得，分明是永世不忘。
“大哥，要是明台一不小心说漏了，小希告诉了大姐……”明诚有些不安，万一大姐知道了，大哥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姐早晚要知道的。”明楼只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且“小希的态度也至关重要，明台不记得什么，分得清汪芙蕖和曼春的区别。可小希……”
“小希那态度分明就是不想多谈。”明诚见明希的态度就知道明希记得清楚，毕竟虽然大姐最近不说了，但是之前也没少叮嘱明希和明台。只不过明台听完就忘，明希记在了心里。
“唉……”明楼叹了口气。
明台和明希闲聊了一路，见快到道馆了，明台就直接开了口。
“大哥和曼春姐好上了，我来探探你的口风。”……
“你看见了？”
“大哥和我说的，他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芥蒂。其实我觉得曼春姐挺好的。”明台如实的说着“我见过曼春姐几次，她……”
“她好不好，和我有关系？”明希不想听明台这叛变的话语，好能好到哪儿去？“你这一口一个曼春姐叫的还挺顺溜儿，就差叫她嫂子了。要是这么喜欢人当你嫂子，你求大姐去啊。”
“你……可是大哥喜欢啊……这不是觉得如果你也能加入阵营胜算会多一些吗。”明台嘀咕着。
“这事儿说是大哥给大姐背后捅了一刀都不为过。”明希踩着道路上的落叶“不光捅了一刀，还转了一下刀把。”补了一句“大哥喜欢又怎么样，大姐喜欢才重要。”
“可那是要和大哥过一辈子的人。”明台挠了挠头“大哥喜欢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你若是给我找了个嫂嫂，可大姐不喜欢，你怎么办？”
“大姐不喜欢那一定有理由。”明台肯定地说着。
“那不得了。”明希也不打算和明台说还记得妈妈怎么死的吗，这事儿太戳心，明台嘻嘻哈哈却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明台尊重了大哥的选择。
“可大哥和我不一样……你不觉得大姐更疼咱俩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明希有些听不懂。
“你觉得如果是我喜欢上了曼春姐，大姐会同意吗。”明台举了个例子。
明希被这个例子问的哑口无言，她想斩钉截铁的说不会，因为如果大姐真同意了，那么她一定会觉得多年之后无颜面见已经逝去的妈妈。
可是……
面对明台，还有她明希，明镜是妥协的那个。
“你这个如果问的没有什么根据，如果是你，我想大姐会愧疚一生。”明希清楚大姐溺爱他们的程度“怎么这么问了。”
“我就是觉得，对大哥有些不公平。”明台就是觉得，如果大姐能够为他们妥协，却不能够为大哥妥协，对大哥不太公平。
“大姐就是太疼你了，如果是你喜欢上了汪家的姑娘。”明希抿嘴一笑“我便打折你的腿，让你日夜不离明公馆半步。”
“我这不是开玩笑嘛！”明台一惊，看不出来明希有玩笑之意“我就是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大姐可能……”
“是可能，因为你我和大姐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可是明台，你舍得大姐伤心？我到了，你怎么？”明希站在道馆门口问着明台。
“我回去了。”明台可不想在道馆一待待几个小时。
“你回去和大哥说，既然他喜欢，只要大姐不知道，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明台不太明白，大姐知道不知道和明希知道不知道有什么联系？
“大姐不会允许她活着的时候，有姓汪的进了明家的门。”明希顿了顿“明台，你有空别看话剧电影什么的，看看书。”
“我才不看书。”明台立刻拒绝“我先回去了。”……
明希看着明台往回走，走到了不远处回过头还对着自己做鬼脸，又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赶紧进去，然后才离开。
明希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大姐明镜的态度之坚定。
她绝对不会允许她活着的时候，有姓汪的进了明家的门。
可如果是明台喜欢上汪曼春，大姐真的会……
这么绝对吗？
明希只是想了片刻便转身进了道馆，不可能的事情想多了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的身体素质全面提高。
明希对着道馆里的师父点了个头“有劳您了，全叔。”
“哪里的话，今儿您是？”
“正常练习后我会去二楼书房，还得请您继续说说这情况。”……
明希当年刚到明家的时候身子不好，明镜苦心找了各种法子，最后还是让明希练起了太极。教明希太极的师父虽然看起来平常，却管着上海这边各种见不得面儿的漕运陆运。
那个时候明希还小，只知道自家师父詹越是个神秘组织的头头，虽然詹越有意让明希帮着点儿，可能帮的始终不多，后来渐渐地她身体差了起来，明希就听了明镜的话去了国外养着。
直到战后方归。
战后，一切都晚了。这次的明希自觉的说了出师，詹越便让明希接了个地儿先练着。虽然这次明希没有刻意路面儿，还是少不了个中间人。这道馆的全叔，就是。
一个区，说大不大，却也不小，明希上手快，詹越便放了些权，明希才知道原来一条街上总有几个是帮里人。
两边都有合作。明希看着今日的课程，沉默了。
也曾听明台提过当年双面的理由，国难财。
早在国未难的时候，这财就发上了。
“我上次同师父提的，师父可有回信儿了。”明希翻着手中的书，想了想问着“可行？”
“她需要证明她的独特。这是詹爷的原话。”……
“我知道了。”明希应了下来，她也是有师哥师姐的，要是她一人接了这一片儿，必须得拿出能力。
这年头最好的能力，就是社交。
明希想着，接下来的选择尤其重要，她得选个好学校继续上学。
当晚，明希回家的时候，明楼没多说什么，和往常一样。
明希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增强管理能力，一周去两次道馆，剩下时间看看书在家锻炼锻炼。因为天转冷，有时候还会换身衣服带个帽子，围巾捂着大半张脸的跟着全叔出门去码头看看货。有一次街上差点遇上明镜。
明希向明镜提出来要上学的时候，明镜想了想本想给明希报女校。明希却求了很久说想上个普通点的学校。
正巧同明镜关系好的陈家有个少爷，平日里和明台玩儿的不错，性子也好。两家一合计，报了一个学校。
明希知道的时候哭笑不得，她这么小，大姐就开始关心她人生大事了。
开学没多久的晚上，明希因为有事儿回的晚，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个在厨房忙碌的姑娘。问了明台才知道是来做饭的。
明希蹙眉，阿香……
不是这个时候来的啊。
“你不爱吃的，阿诚都嘱咐过了。”饭桌上，明楼见明希只是扒拉了两口“怎么还不合胃口？”
“要不，你尝尝这汤？”明镜盛了一勺汤递了过去。
明希接过抿了两口，然后放下碗“我吃好了。”
“胡闹！”
“说什么呢！”明镜看了眼明楼“小希不一直是这样。”
“大姐，小希的适应期太长，她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不以后饭还是我做吧。”明诚倒是知道因为他的缘故，明希对家里的下人——说是下人，其实就是在明家干活的有些抵触。
“我没那么娇气。”明希抬眼，搭了句话“就是有个事儿，没想明白，没胃口。”
“学校里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一说，明镜倒是更关心了“和同学吵架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我就是在想以后学什么。”明希确实思考了一下该学什么才能让明镜允许她出国学习。
“想学什么学什么。”明镜不以为然“你喜欢什么，和大姐说。”
“我当然是最喜欢大姐了。”明希表明自己忠心“我就是确实不知道学些什么……”
“你这性子，和明台一样，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是该找个东西认真学。钢琴都多久没碰了，放在那儿要不是阿诚天天打扫着……”
“你就不知道找块布给那琴一遮，还省得打扫了。”明镜一句话说了回去。
“我的错？”明楼不可置信的看着明镜。
“不然呢？还是我的错了？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前两天我在街上看见了你，你身边还跟着个女孩子，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楼春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