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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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川身形缓缓显出，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不说也罢，本将军还从未用修仙者炼过蛊人，你便做那第一个吧！”说罢闪电般冲向彦川，伸手成爪直抓过来。
彦川全身绷紧，全力躲过这一击，避开很远。从察觉这男人出现的瞬间，彦川便知不妙，明显超越练气期的实力让她心中警铃大作，来不及多想，她上来便用上了保命手段。
“以我之血，燃取其力！”硬顶着将军的攻击，彦川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血液在空中凝而不散，她双手齐动，极快地在血中画了个奇怪的符文，在成形的瞬间红光大炽，迅速印上彦川的额头。
彦川痛苦地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赤色。将军又攻到近前，彦川一抬手，手中顿时聚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随即狠狠一掌就拍在了将军右臂上。
将军顿时惨嚎，倒退好几步，火焰烧得他右臂只剩半截方才熄灭。
彦川勾起嘴角，简单的火球术经过燃血咒的加成就变得这么恐怖，要是更厉害的法术呢？此时掌控力量的感觉如此酣畅淋漓，她仰天长啸，随即朝将军攻了过去。
面对她霸道的火焰，将军显得畏首畏尾，拖着半截手臂很是狼狈。
观战的三人看得心惊肉跳，谁也不敢上前。
“够了！”将军大吼。
“你说够了便够了？”彦川冷笑。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来这里不是有目的的么？你杀了我没有好处的！”他喊得声嘶力竭。
彦川身形一顿，缓缓停下，负手而立，淡淡道：“好，我给你个机会，也不要你什么，只问你几个问题。”
将军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多处烧伤，疼得他五官扭曲。
“好，好。”
“第一个，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炼制蛊人地方，我们叫它仓库。”
“蛊人是什么？”
“蛊人是九灵流传下来的强大战力，以蛊虫混合药汁浸泡熬炼人体，活下来的便是蛊人，不知疼痛疲倦，力大无穷。”
“第二个，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她指着周围牢房里的蛊人。
将军沉默了片刻，道：“征兵来的。”
彦川倒吸口气，心中怒火沸腾，一脚踹在他半截右臂上，“畜牲！他们带着为国效力的抱负而来，你却这般对他们！还有没有人性！”
将军沉默不语。
彦川努力控制住情绪，冷声问：“第三个，这次征兵的目的是不是也为了炼制蛊人？”
“是。”
“那些人现在在何处？”
“城外驻扎的军营里，那些人明天就会被送回各自住所。”
“你们抓他们做了什么？”
“只是检查下身体素质，记录在案，以便……”
“以便你们好挑选出来炼制蛊人是吧？”彦川咬牙道，心中后怕不已，若是她没查到这，蒋毅怕是要和那些怪物一样。
“这次为何征兵范围扩至全境？”
“因为……”将军迟疑了一下，“这是最后一批蛊人了，圣上说不再需要了。”
彦川觉得不对，问：“为何不再需要了？”
将军摇头道：“我也不知。”
“真的不知？你要是敢瞒我……”彦川眯起眼睛，手中升腾起幽蓝色的火焰。
将军吓得一激灵，慌忙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虽然我是将军，也不过是听令于圣上的一条狗而已，怎会知晓圣上的目的！”
“好狠的皇帝。”彦川心底发寒，看向地上的人，眼中渐渐起了杀意。
将军暗道不妙，大叫道：“不要杀我！我把我的魂牌交给你！”
魂牌？彦川思索，想起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这是将人的一丝神魂拘禁在玉符内，是一种控制人的手段。
接过魂牌，彦川查看一番，确认无误。“也好，那就饶你一命，若是我来这的消息走露半丝……”
“请放心，绝对不会！”将军连连保证，随即转头狠狠看向其余三人，“你们也交出来！”
三人无奈，满脸痛苦地抽出一丝神魂封在玉符内交给了彦川。
彦川点头，出手打晕了几人。本想将那黑鼎毁了，却动不了它分毫，而那火却是从地底引上来的地火，根本弄不灭。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彦川隐匿身形，朝出口而去。沿路有不少守卫正在仔细检查每间牢房，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她身上。
来到约定的地方，她顺着感应到江绪气息的位置找过去，发现他正站在一个角落里
江绪察觉她的气息，快步走到她身边，两人迅速出了监牢。
见周围没人，江绪像是憋坏了一样长出一口气，抱怨道：“那地方不是人呆的，你说的那什么生化武器，还真是厉害！”
“那里面有间很大的密室，里面在炼蛊人。”彦川神情有些凝重。
“什么？！”江绪瞬间变了脸色，在月光的映衬下竟有些狰狞的味道。
“怎么了？”彦川觉得他反应有些过激了。
江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沉声道：“你不觉得什么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的恐怖。”
“你知道当年九灵是凭着什么打下这大泽的么？就是百万的蛊人大军！你无法想象铺天盖地的蛊人向你涌来是什么感觉，他们没有痛苦不会害怕和疲倦，十人一阵，在战场上就是收割生命的怪兽！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即使是修仙者，练气期修士会被活活耗死！”
彦川也白了脸，才意识到这东西的恐怖，涩声问：“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江绪摇头，叹息着道：“若他们只是想保留一支王牌用以震慑的话还好说，若是想和九灵一样征战他国，恐怕这大泽要生灵涂炭了！毕竟那种怪物不会手下留情，战场上根本没有俘虏，失控的时候更是会屠城。当年九灵统一大泽，很多城池都成了鬼城，之后用了五十多年的时间才恢复了些人气。”
“他们目前有多少蛊人？”
“我在那密室路看到的就有近千。”
“但愿……唉……”江绪深深叹了口气。
二人间顿时沉默下来，相顾无言。
“没办法阻止他们么？”半晌后彦川不死心地问。
“凡人的力量硬抗根本无法阻止，除非有人能找到主谋杀了他或者劝动他，否则无可挽回。”
“修仙者呢？大泽即使筑基期修仙者少那起码有很多练气期的吧？一起消灭他们啊！”
“修仙者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参与大泽的王朝更替。”
“都什么时候了还谈狗屁的规定？！”彦川控制不住愤怒起来，“真让他们得逞的话那就不是普通一场战争的伤亡能比得了的，那都是人命啊！”
江绪苦笑，“虽然是不成文的规定，却是有约束力的。若有人违反，其人本身和所属势力都会受到惩罚。”
“受到谁的惩罚？”
“九大派。”江绪一字字吐出，仿佛重逾千斤。
彦川沉默。突然不想去追究什么是九大派，他们究竟有多大势力，只是觉得心寒。可能牵涉到无数人性命的时刻，却还被所谓的规定约束着而不作为，这就是修仙者么？
江绪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情绪，迟疑着开口：“这条规定本来目的是为了保护大泽。因为寿命和实力，修仙者一旦插手王朝更替，那大泽必将沦为几个修仙者的附庸，而且修仙者之间的相互倾轧，不是凡人能够参与和承受的，所以山海中的九大派联合规定，凡在山海筑基者不得返回大泽，大泽中的修仙者不得参与王朝更替。这也是大泽除了天地法则限制之外，另一个没有练气期以上修仙者的原因。”
彦川长长出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管一管。反正我还算不得修仙界之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江绪无奈道：“可你以后入了山海，若让人知道也是会被追究的。”
彦川突然狡黠一笑，直勾勾盯着他，“江兄，此事你知我知，我隐瞒身份去办，事成立马抽身，只要你不声张，就没人会知道了。”
江绪被她看得发毛，不由苦笑。
听彦川细细把密室中的场景说了，江绪皱眉思索，“按你这描述，目前他们炼制的那批蛊人应该是还没成型，咱们还是有时间的。”顿了顿，他抬头，拿出手中的地图道：“既然蒋毅暂时无忧，还是先去找找关于九灵的信息，皇室连蛊人的炼制之法都得到了，恐怕这次行动所得将比我们想象得大很多。然后等咱们出了皇宫，再从长计议阻止皇帝的事。”
彦川点头同意，二人便顺着图上指引赶往皇室藏书阁。
藏书阁倒是好找，古朴大气的建筑透出一股历史沉淀的书香气，夜半时分依然有守卫在尽职看守。
二人悄悄进去，转过一个拐角，看到眼前景象，顿时感叹这不愧是皇室几百年的积累。
高约三米的书架分列几十列，一直延伸到这间大厅的尽头，约有百米的样子。粗略扫一圈，竹简、羊皮卷、纸装等各式各样的书籍应有尽有。
江绪傻了眼，吃吃道：“这……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彦川头疼道：“要是咱们毫无头绪的找，别说什么阻止皇帝的计划，连雾山试炼也去不了了，得找到看管这些书的管事。”习惯性摸了摸脖子上的墨玉，续道：“你先看看这书架上有没有什么分类的文字或标志，我去找找管事。”
“你能行么？”江绪怀疑地看她。
“哼哼，把这个往那人脖子上一架，看看他敢不敢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书丢了命。”彦川说着拿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恶狠狠比划了下。
江绪缩了缩脖子，默不作声地朝书架间走去。
彦川向回走，心里想着该怎么去劝那个心狠的皇帝，也不能直接杀了，拿什么威胁他呢？思索间几步便走到了刚才的拐角处。
“哎呦！你是什么……唔唔……”
彦川眼疾手快地捂住面前这人的嘴，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狠狠道：“你要是敢喊人我就杀了你！”
那人眼珠转了转，连连点头。
盯着那人的神情好一会，眼见着她被憋得快喘不上气了，彦川才松开手，却依然紧贴着她，防着有什么异动立刻出手。
锦衣华服的年轻女人捂着嘴，弯腰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眼泪汪汪地看向彦川，压低声音道：“你是谁家的小鬼，这么狠做什么？真要杀了我你没好下场的！”
彦川现在真是恨死了小鬼这个称呼，没好气道：“阿姨！我是偷偷摸进来的当然怕被人发现，你那么大声叫唤我没一下把你打晕就不错了！”
女人脸色阵青阵白，要不是经过刚才的突发事件察觉自己不是这个小鬼的对手，她非要吊着打他一顿！咬牙问：“小鬼你来这干什么？几本破书没什么好偷的吧？”
“哼，我先问你，你是谁？来这做什么？”彦川瞪着她道。
“不告诉你！”女人回瞪她。
“不说是吧……”彦川笑起来，露出白闪闪的牙齿，“你说要是这么漂亮的脸蛋上划了几刀多可惜啊……”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女人倒吸口冷气，哆嗦着手指指向她：“你个狠毒的小鬼！”
“嗯？说不说？！”彦川逼近了一步。
女人银牙紧咬，想她身份尊贵，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一个小她不知多少的小鬼这样逼迫，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不过好女不吃眼前亏，她恨恨道：“我是本国的长公主，来自家的藏书阁逛一逛不行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巧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