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与歌·卷一》丶漓妄

31、叁拾、南诏疑云

　　叁拾、南诏疑云
　　二月三十，人界，南诏国都。
　　书上说：南边本是六诏，后来是最南边的蒙舍诏先后灭了其他五诏，这块儿地方才得以统一，因蒙舍诏在诸诏之南，故史书记载为南诏。
　　如家就在南诏边境的大理城里，可如灵犀却是第一次来到南诏国都，想来如家管教甚是严厉：“小时候曾听巫真大人说过，南诏连年征战，我如家避世才得以不受战火纷扰。可现在看着城里一派祥和，没有战争的硝烟啊。”
　　阮霆解释道：“这里是国都，当然看不出来征战的迹象。”
　　一行人本来是要去蛮州的，但临蛮州城下，发现城门闭锁，寻人问路才知道蛮州闭关已有好几天了。在蛮州城外等着城门打开？当然不可能，阮霆思虑之下决定转道国都。
　　“遥哥哥，我们要去哪里找爹爹啊？”荆忆雅轻轻拉了一下荆遥的衣袖，满脸天真。
　　荆遥想起义父留下的信：“义父说他是南诏的大将军，我想都城里应该会有义父的将军府，咱们找个人问问将军府在哪儿。”
　　“听你们说，荆伯父是收到了南诏来信？”阮霆向来稳重：“撇下女儿孤身回来，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再加上蛮州锁城、南诏变故……咱们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去找什么将军府了，以免打草惊蛇。”
　　阮霆说的有道理，席间一时沉默，正把旁桌两个女子的争执声听个一清二楚。
　　“辰星，我陪你出来散心，你就给我几分薄面好不好？别去想瑶姬的事情了嘛。”
　　“瑶姬与我同属水系，我将她视为朋友，她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荧惑你说，哪有这么做朋友的？”
　　“你该庆幸瑶姬没有告诉你！她犯下大罪难逃一死，若你事先知道就是包庇同罪。”
　　“可是……”
　　自茶楼外向荆遥、阮霆这一桌径直走过来一个贵族人家里丫环打扮的女子：“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家主人有请。”
　　阮霆戒备心起：“不知贵主人是什么人？”
　　“主人是南诏罗苴佐——荆远将军。”罗苴是白语中虎子的意思，南诏挑选精锐乡兵为前锋称为罗苴子，其统帅将军便称罗苴佐。
　　“爹爹！”听到荆远的名字，荆忆雅喜笑颜开，高兴的不得了，一行人遂跟着丫环去了。
　　众人走后没多久，店中又来了客人：“丫头你累不累？我们歇息一阵再走吧。”
　　“都听南宫哥哥的。”身后答话那姑娘一袭水蓝衣衫清丽出众。
　　“慕容碧落！”“六小姐？”旁桌那两名女子认出了蓝衣姑娘。
　　“辰星星君、荧惑星君。”慕容碧落应大哥武桀之邀做客神界那次，辰星、荧惑正好路过沉香殿，武桀介绍过所以认得：“两位星君是有公事在身所以过来人界么？”
　　荧惑星君和火神一样的暴脾气，嘴上不饶人：“神界之事不劳烦慕容小姐过问，神界之人也不劳烦慕容小姐惦念，好心奉劝小姐一句：别再多管我们神界的事情了！”
　　“荧惑！”但辰星对这位谦逊有礼的六小姐印象还不错：“荧惑是这样的性子，六小姐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还有事在身，告辞。”
　　本是陪同好友辰星来人界散心的荧惑因为碧落的突然出现无比心烦：“她慕容碧落区区一介凡人，凭什么能和二公子义结金兰？她就是飞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辰星拉着骂骂咧咧的荧惑快步走远，碧落拦下欲为她出头的南宫叶秋在茶楼寻了地方坐下：“南宫哥哥不必为我动怒，荧惑说的没错，我本就只是一介凡人，也不想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何必与她争一时口舌之快？”
　　“你这不知道为自己辩解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要是没个人护着，你得多受多少委屈？”偏偏南宫叶秋也拿她没什么办法：“这个荧惑不是神界五行星君之一么？等明儿你大哥恢复了记忆，得叫他好好训责惩治一番。”
　　想起神界那一摊子事：武桀、锦瑟、锦衣，碧落直叹气：“大哥……”
　　另一边，荆遥一行人跟着丫环走进宫门，阮霆不禁心中生疑：哪儿有将军府建在王宫里的？白嫣然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很是起劲，和荆家兄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如灵犀看了看身边眼神凌厉的阮霆，心知可能有事发生，凝霜一如既往地走在最后，一言不发。
　　“王后娘娘。”这事情果然蹊跷！丫环没有带领他们前去将军府，而是带去了南诏王后宫中，看样子阮霆所料不错：这位王后娘娘才是丫环真正的主人。
　　“敏敏回来了，可顺利接到忆雅过来？”王后打扮华贵，端坐上首还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威仪：“早就听说荆将军同一个中原女子结了亲，还有一个甚是可爱的女儿，备下贺礼却一直没能送出去，直到今日才有机会。”
　　唤作敏敏的丫环会意，从内殿里捧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王后，王后向着荆忆雅的方向招了招手：“来。”
　　盒子里是一把玉制长命锁，王后亲手为荆忆雅带上：“忆雅喜不喜欢？”
　　“喜欢。”荆忆雅握着长命锁细细摩挲，话语和神情里不见半分欢喜，却答了这句喜欢。
　　荆遥看这王后为人不错，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后娘娘，我们此行是来寻我义父的，还请娘娘告知义父在哪儿？我们好去找他。”
　　“你说荆将军？”王后回忆了半晌：“朝堂之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听国君说过边境又有战事，荆将军回来之后即刻恢复了官职和兵权，如今所在么……大概是在南诏边境吧。”
　　敏敏建议道：“听说前方连战连捷，荆将军不日就可班师回朝，客人不妨先在宫中安心住下，等荆将军回来再做打算。”
　　“就让忆雅留在宫里等爹爹回来吧。”荆忆雅抢在几人之前开口道：“几位哥哥姐姐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可别因为忆雅耽误了。”
　　“不行！义父将你托付给我，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荆遥担心忆雅出事。
　　“南诏是荆将军的故国，王上和我们王妃娘娘都是荆将军的主子，这位少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生伶俐的丫环。
　　“忆雅会乖乖等爹爹打了胜仗回来的，遥哥哥就放心吧。”忆雅这么一说，荆遥看看王妃对忆雅着实不错，也就放下心来拜别了王妃。
　　敏敏送一行人行到宫门前，待她走后，白嫣然忽的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幸好如灵犀就在她身边一下扶住了她，关心问道：“嫣然？”
　　白嫣然晃了晃脑袋，适才在大殿上她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不说话，这会儿出宫整个人都精神了些：“我也不知怎么……只觉得王妃娘娘宫中沉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王妃宫中古怪，像是异界气息。”剑灵凝霜本就不属于人界，于异界气息的感知当然比常人厉害。
　　“古怪？那我更不能把忆雅留在这里了！”荆遥闻言跳了起来，后悔将荆忆雅留下。
　　“其实……我觉得那位王妃娘娘的长相与书中的前任妖界之主很相似。”白嫣然在蜀门休整那段日子看了不少典籍，正有一卷记载着历代妖界之主的画像。
　　“前任妖界之主？那可是女娲后人啊。”阮霆道：“女娲一族的后人向来心系天下，博爱苍生，如姑娘能确定么？”
　　如灵犀摇摇头：“我……我也只是看着面熟，不敢确定。”
　　“我有个主意。”往常都是阮霆拿主意，今日破天荒的变成了荆遥：“我们这就回去王妃宫里，请凝霜师姐帮忙，再尽力感知看看王妃到底出身哪个异界！她要真是女娲后人，我也能放心一些。”
　　凝霜首肯，一行人遂跟着荆遥杀了个回马枪，王妃正幽幽地喝着茶：“忆雅？她在偏殿休息，敏敏照顾着呢。”
　　又遣人带着他们去了偏殿，荆忆雅确实沉沉睡着，王妃并没有骗他们，凝霜小声告诉他们王妃娘娘的异界气息确实来自妖界，众人总算放下心来。
　　待荆遥一行人走后，王妃往内殿走去，不一会儿殿中便传来说话声……
　　“按照主人吩咐，用锁心玉留下了荆忆雅。”这是王妃娘娘的声音。
　　“两件神器……”这个被王妃唤作主人的女子倒不知是什么人：“风灵，你的神器感知如何？”
　　“确是两件。”王妃的名字原来叫风灵：“但其灵力微弱，像是神器封印没有完全解除。”
　　“难不成他们之中有人是从逍遥派偷了神农鼎逃出来的？”这位主人说着又自己否定了自己适才的想法：“不对，逍遥派的两件神器都是那人亲自收着，哪儿能这么容易就被盗了出来？”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风灵问道。
　　“得荆忆雅在手，就不怕荆远违抗我的命令了，但锁心玉的效用太差，荆忆雅年幼所以受控，你需得时时注意着，万不能叫她坏了我的大事。”主人吩咐道。
　　“是。”风灵确是妖界女娲族出身不错，但一千年前九幽战后，妖界由妖姬掌权，女娲一族被迫逃离妖界，身为女娲族后人的她怎会沦为别人的属下？她家主子又是何方神圣？
　　“那一行人中的异界气息是妖界么……妖界现今的主人叫北冥煌，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泛泛之辈，什么人这么厉害能从他手上逃脱？”主人低声喃喃，没有叫旁人听见。

　　三月初三，人界，逍遥谷。
　　“慕容家传来消息，她得手了。”听这声音是逍遥副掌门左羡：“南宫叶秋知情不报，是不是应该依照教中规矩……”
　　“惩治了南宫叶秋，不就代表我们已经知道这事情了么？”这是神秘黑袍人！但今日掌门似乎不在，只得黑袍人与左羡两个。
　　左羡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左使慕容碧落与如家有牵连，南宫叶秋因此隐瞒如家出现神器之灵的事情，异界、逍遥、慕容家，看来这枚棋子能牵动不少人呢。”左羡一时弄不明白神秘人这句话是称赞还是怎么，又听神秘人喃喃道：“既如此，我们更得好好谋划一番，该怎么利用这枚棋了。”
　　逍遥镇茶楼厢房。
　　“什么？”正好在谷中休整的雾西城得知南宫叶秋回来复命，邀他外出喝茶：“南宫啊南宫，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你敢违抗掌门的命令？！”
　　“小点儿声！非得嚷嚷的全镇子都知道了你才肯罢休么？”南宫叶秋揉了揉耳朵，雾西城这一惊一乍的，得亏这里二楼就他们两个。
　　雾西城觉得这事情很不对劲，超出了他过往的认知：“碧落丫头怎么会同意你知情不报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么？”
　　南宫叶秋悠闲喝着茶：“丫头要是知道，今天回来的不就是她了么？”
　　雾西城闻言差点跳起来：“呵！我就说你这么积极回来复命肯定有鬼！原来是因为不能让碧落丫头回禀了真实的消息啊。”
　　“再说，我本来也不想遂了那位先生的意，害掌门一步踏错再难回头。”南宫叶秋入教早些，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事迹，只是不愿在人前说起这些，包括碧落：“楼先生若还在教中，想来会是另一番光景。”
　　“但我觉得……你这事情瞒不长久。”雾西城与南宫叶秋交好，自然不会出卖他：“那位先生权势通天，非我们可以左右的。”
　　“瞒得一时是一时，反正责罚都由我担着就是了。”南宫叶秋倒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若日后东窗事发，丫头跳出来为我开脱，你可一定帮我拦着她。”
　　“她是一定会跳出来为你开脱的吧？你说话别跟交代后事一样，我自有分寸。”与南宫叶秋同往南疆的碧落呢？雾西城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她与你一起过来？”
　　“她五哥来信，两个人一起去广陵城了。”龙川这封信来得及时，若非如此，南宫叶秋还得另想法子支开她。

　　神界，清心殿。
　　天庭威严，南天门是出入神界的必经之路，自然重兵把守。但今日天后娘娘主持宴请四方神女，锦瑟便趁此机会请碧落前来，正在赶往广陵城路上的碧落、龙川二人只能应邀转道神界，所幸二人执有锦瑟天妃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清心殿。
　　“也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锦瑟赴宴未归，碧落、龙川等在清心殿中。
　　龙川反正闲来无事，不辞辛苦陪她辗转，权当是游山玩水乐在其中，只是看着妹妹愁容不展十分担忧：“大哥身份贵重，在神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定会没事的，妹妹保重自己身子要紧。”
　　“天妃娘娘回宫。”锦瑟天妃步履匆匆，是在宴席上寻了间隙偷跑回来的，焚花还留在席上以备锦书天后问起，她能帮忙搪塞过去。
　　“见过天妃娘娘。”碧落和龙川待主人落座后这才入席坐下。
　　“自正月一别快有两个月了吧？”锦瑟明明心中着急想知道妹妹锦衣的消息，却还强装镇定：“两位可有小妹的消息？”
　　碧落、龙川早就猜到锦瑟唤二人前来的用意，龙川回答道：“实不相瞒，我查过锦三小姐的来历，但凡是有锦三小姐相关记载的典籍都显示：锦三小姐早在数百年前就被天帝下令开除神籍，受诛天之刑，永世不得入轮回。”
　　碧落依照龙川所言，暂时隐瞒了先花神所说凝魄香的事情：“所以鬼界的生死簿上也没有锦衣这个人。”
　　锦瑟天妃的身子微微一颤：“你去过鬼界了？”
　　“天妃娘娘既然选我帮忙，应该知道我家二哥乃是鬼界现任鬼王。”碧落如实答道：“上次与天妃一别之后，我得二哥允许查阅过生死簿。”
　　“生死簿上没有锦衣的名字？意思就是……”锦瑟天妃看着点了点头的碧落：“父亲说得果然没错，锦衣还活着……”
　　碧落、龙川对望一眼，龙川微微摇头示意碧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由他来应付：“还请天妃娘娘坦言相告，当年神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在典籍中查到的东西，总比不上天妃正是当年人来的仔细清楚。”
　　锦瑟按捺住心中激动：“好。”
　　一千三百年前，时年六界正是太平盛世，神界当时的天帝名叫武社，是现任天帝武稷的哥哥。江山社稷，老天帝一生苦心只为神界安稳。
　　那时，锦家长女锦书承老天帝指婚给了神界二公子武稷。在喜宴上，武稷初次见到自己的长嫂，当时正怀有身孕的天后娘娘——夙莞。
　　新人行礼，老天帝赏赐白玉如意一对、送子观音一尊、丝罗绸缎金银首饰若干。客套话说罢，锦书笑意盈盈地行礼拜谢父母兄嫂，新郎官武稷却是目不转睛只顾盯着自己的嫂嫂夙莞在看，轻薄玩味。天帝武社不禁皱眉，侧过身子挡住弟弟贪婪的目光，将妻子护在自己怀中。另一边的锦书向来眼中容不得沙，见新婚的夫君这般模样心中噌的升起无名怒火，碍着他二公子的身份颜面，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谢过父帝厚赏。”
　　本以为武稷的鲁莽无礼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不曾想他只是几句甜言蜜语便哄得娇妻喜笑颜开，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新娘子归宁，锦家三姊妹自然是要聚上一聚的，武稷又见着两位美人——锦家二小姐锦瑟和三小姐锦衣。
　　兄嫂家中恩爱和睦，但武稷和锦书可就没那么省事了。成亲百年无孕，武稷对锦书愈发没有好脸色看了，没过多久便向已经成为天帝的兄长武社提出要另娶妾室，大道理说得一套一套，天帝不得不应允他，可没想到他要娶的竟是锦家二小姐锦瑟！
　　最后，锦家三女共侍一夫的事情成了神界众人茶余饭后闲谈时最热门的话题。
　　神界，清心殿。
　　“他要娶的明明是天妃娘娘，怎么会变成三女共侍一夫？”龙川打断了锦瑟的回忆。
　　“有些人和事，根本没有办法去评说。”锦瑟答非所问，自顾自说着高深莫测的话：“后来，魔尊夜倚弦血炼九幽阵，祸及六界，兄长武社为封印九幽血阵牺牲，膝下独自武霄因为年幼尚未飞升历劫而无法继承天帝之位，夫君力压众神异议，登上天帝宝座……”
　　自己的原配夫人锦书封了天后，锦瑟、锦衣为天妃，这些都没有问题。问题是武稷迎娶嫂嫂夙莞封作天妃，留下了武霄的太子之位，自己与锦书之子武桀只能屈居二公子。
　　又一百年，天帝闭关修炼、锦瑟卧病在床、夙莞闭门不问他事，锦衣天妃与人偷情被当时独揽神界大权的锦书天后逮了个正着！锦衣得天帝专宠百年，早就成了锦书的眼中钉肉中刺，锦书借此东风当即一纸令下：严惩锦衣绝不姑息！遣众神观其诛天台上处以极刑，不得再入轮回转世，还永除锦衣神籍以示神界天威不可亵渎。
　　锦瑟病情好转之后，侍女断玉才将此事禀告于她，锦瑟心中清明：“变天了。”
　　后来，锦瑟遵照父亲先风神遗命，暗中寻找妹妹的下落，但她不能像十二花神那样觉察微弱的凝魄香气，也无权差遣十二花神为她效力，只能以自己微薄之力一处一处搜寻着。
　　清心殿中花香馥郁，加上锦家往事沉重，直让人觉得空气都凝固了，锦瑟放下茶杯：“我久居深宫，能做的实在不多，所以还请两位看在我帮忙保全二公子的份上，尽力找找锦衣的踪迹。”
　　碧落心中实在放不下大哥和火狐狸：“自当尽力，但我们想见见大哥……”
　　“二公子这出戏可是我家长姐一手策划的，不管是我这清心殿还是二公子的沉香殿、玉隐阁，一定都有长姐的人负责监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若姑娘执意要逞一时意气，打草惊蛇最后不利的可是我们。”锦瑟站起身向碧落走来：“另有一事想问问姑娘，二公子与姑娘在人界偶遇相识至二公子回到神界不过短短数月，姑娘如何这般在意他？”
　　碧落反问道：“义结金兰的兄妹哪管相识多久？从前大哥待我如亲妹妹，我自然也当他是亲哥哥一般。”
　　别过锦瑟天妃，出了清心殿走得远些，龙川忽的拉住碧落悄声说道：“你不是想去见见大哥么？”
　　碧落欣喜问道：“五哥想到办法了？”
　　龙川笑着抬手轻轻点过她的额头：“一点微末的易容障眼之法，但要糊弄那些守卫应该不成问题。”
　　（第三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