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Twenty-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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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地打着吉普车略大的方向盘，玉泽演一边往回赶一边回想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事。
对于未来的继承人，他还有很多想要了解的，尽管他的部门一向独立行动，不与其他分部往来，但在会议上显露出强大气场与野心的太子，还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记忆里久远的，那个冲进爆炸火场的少年的身影，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对他来说，和太子交好交恶都无所谓，立场是否一致才是唯一的问题。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总部对于March下达的变动决策，才是最让他烦心的事情。
过去作为下属战斗部门，March直属于January总部，除了JYP和玉泽演，不听从任何人的调令。然而这继承人交接的当下，却推行了新的命令，今后如有必要，需听从各分部长协同调遣。
和林在范是否继任无关，直觉告诉玉泽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调令的限度放低了，一下子很多人就成为了危险的存在，甚至连玉泽演自己，都没有保自己万全的把握。
这个老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郁结不过，玉泽演抬手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车子刚驶进三橡庭，眼神锐利的玉泽演就看到了远处操练场上乱作一团的景象。他停好车便抽身向混乱跑去。
“发生什么了！”人未到声先至，听见首领的声音，原本还在挣扎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引起事发的人还在动作。
“放开我！你们放手！”稚嫩的嗓音和肃杀萧条的演练场气氛俨然格格不入。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玉泽演提高了嗓门，吓得周围的人群一个哆嗦。
走近到足以看清的距离，这一场混乱的始作俑者终于露出脸来。
正是还未成年的bambam。
他此刻正被几个特训兵架着手脚，腾空挥舞着想要挣脱。
玉泽演走上前，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把他从那几个人手里拽了出来。
“站好了！”脚一落地就差点软到，索性被提着，也没倒下去，见来人是长官，bambam也不再挣扎，只是退缩着低下了头。
“你们不训练在这做什么呢？”玉泽演没用训话的语气，他确实是在发问。
“报告长官！这新来的小子不服从命令跟进训练内容，哭着闹着非要跳级接受后面的训练，小组长不同意就要自己跳下去。”一旁的队长如实汇报着。
有些意外的看向手里还提着的瘦小人影，玉泽演多打量了他两眼。
这孩子是被黄灿盛直接推荐进来的，按理来说，March接管的未成年不在少数，但都是有来由的编入，不会轻易接受普通人，更何况bambam的综合素质并没达到玉泽演要求的标准。
但他是黄灿盛推荐的，这就是足够的理由，他们这些人，从不做无谓的事，所以玉泽演最终接收了，却没过问更多，只是将他和其他人一样放置在了新训练营。
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那么简单，玉泽演又看了眼尽管低着头，却仍然将固执写在脸上的人，转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去训练吧，这小子交给我。”
“是，长官！”
待所有人都散去，玉泽演扔下一句“跟我来”便大步流星的向基地另一头走去。剩下犹自惊醒的bambam提起步子艰难的跟在后面。
“坐。”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玉泽演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有些退缩的bambam轻微地摇摇头，小声道：“不用了长官，我站着就好。”也许是被March如同军队一般管理的环境所影响，bambam尽管还没学会不违反上级的命令，也明白要尽量不冒犯对方。除了绝对不能妥协的事情。
忽然笑了笑，原本气场有些摄人的March首领露出了亲切分明的笑容，指着椅子道：“坐下，不然我没法好好说话。”
“是。”闻言bambam赶紧坐了下来。
“之前我忙着参加总部会议相关，没空多过问你的事情，现在终于有时间了，你介意说说看吗？”玉泽演这样说着，流露出的明显是不同于平日里给人的印象。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bambam渐渐抓紧了自己大腿上坚硬的布料。
“不知道怎么说吗，让我猜猜看，是为了某个同样属于十二月的人吗？还是其他道上组织的人？”玉泽演径自猜测着，他这里也有为了复仇和带着其他一些特殊原因进来的人员，所以这也不算难猜。
“灿盛哥没有跟你说吗？”bambam犹豫着，他实在是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不知道能够信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些举动，让那个人的一切心意全都白费。
灿盛哥……能够对一个分部长叫到如此亲密程度的人，绝对不会和十二月毫无牵涉，虽然从未听人提起过，但玉泽演还是直起了身子，更认真了一些。
“与你有关的，是组织核心成员？”
被问到那个人相关的问题，bambam越发神情恍惚了起来：“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一直都不知道……不然我就不会让他走了，我……”
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玉泽演叹了口气，从座位上走过来，扶住bambam的肩膀：“冷静点，我不是在盘问你，而是希望能帮你，如果你认识的人我也认识，说不定我会更清楚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对你更好。”
“有谦……他叫金有谦……”几不可闻的声音传来。
玉泽演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蹲在bambam的身边看着他，等待他冷静下来，也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该怎样说出口。
“bambam，你叫bambam对吧，听我说。如果是和有谦相关，那么这个事情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我不敢说他未来会如何，也不能告诉你任何相关的情况，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的是，如果你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你打算和他一起战斗下去，未来的日子会很苦，你能接受吗？”
纤长的睫毛几经抖动，最后抬起露出清秀明亮的眼眸。
“我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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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味同嚼蜡，但和赵权的约定在先，朴珍荣还是毫无知觉的往嘴里填着食物，嚼烂了，咽下去，完完全全的为了活而活着。
身边人的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仿佛都不会打动他一般。只有赵权偶尔走近，或者和他说话，他才会露出一些常人的反映。
JYP宅邸的佣人们都训练有素，对此见怪不怪，JYP本人又从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便真的没有人再去打扰他。
吃过饭，佣人收拾了餐桌，铺好床，给朴珍荣午睡做好了准备。
从来到这里开始，他就像丢掉了魂魄一般，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着，好像在梦里能够找到一些失去的东西。
陷进柔软的羽绒中，朴珍荣沉默着睡去。
一旁侍候的佣人这才打开门走出去，再轻轻合上。
随着锁舌啪嗒的一声轻响。
朴珍荣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首先环视着四周，确认没人在附近之后，才轻声跳下床开始在周围找起了什么。
没有，这个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哪怕是一根针都被他翻了过来，真的没有。
这不可能，这不符合JYP的作风。
除非是……朴珍荣脸上一阵扭曲的神色。除非是他自认为已经足够掌控住自己，所以才没装那种多余的东西。当初被困在隔离房里的时候，那里面也没有装监视器不是吗？
可恶！泄气的捶了床垫一拳，朴珍荣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他翻出趁佣人不备时偷出来的备份资料，打开阅读起来。
这并不是一份什么机密文件，但却是组织最近的动向相关，朴珍荣也没奢望能从宅邸里找到更有价值的资料，这已经足够了。他甚至想得到是JYP为了让自己知道才特意放在家中的，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文件里着重讲的事，就是朴珍荣最关心的事。
十二月继承交接事项。
上面罗列着一系列和交接有关的活动，最接近的日期，是一场组织间的联谊宴会。之前已经有些风声，该邀请的人大概也都发了请帖，只等日期临近了。
只是朴珍荣没想到的是，这个事项的备注栏里赫然写着：
——十二月方面代表出席者：朴珍荣。
一瞬间的慌张让他抓紧了手里的文件，平添了几道折痕。
这是什么意思？！作为交接仪式铺垫的前瞻宴会，为何要由他来出席？后面拟列的名单里，甚至没有林在范的名字出现！
手都有些颤抖，朴珍荣压着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快速的在脑海里思索着，离开四季庄园之前看过的那些文件。
有了！同一天，和宴会的同一天，林在范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海外行程必须亲自前往。
难道JYP是一早就算计好的吗？朴珍荣不相信他是因为林在范抽不开身才贴心的让自己代为出席代表。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可是是什么？自己能够拒绝反抗吗？林在范会有危险吗？如果在海外出了什么意外——
越想越慌乱，朴珍荣抓着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我到底该怎么办？在范……
颓然倒回床上，朴珍荣盈着雾气的眼睛看向天花板，嘴里无声地呢喃。
在范——
‘他让我带话给你，等他来接你，他一定会来，要相信他。’
赵权那时带回来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朴珍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身来。
林在范一定早就知道了！没道理他会不知道海外行程日期和宴会是在同一天，那么说一定会来接他就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离开的时候会有风险，但是既然有了防备他就一定能回来。让朴珍荣等他也就是说自己应该去！他应该去这场宴会，无论林在范是怎么筹划的，自己都必须将计就计按照JYP的项目实行才能不打乱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又有一股热流几乎要涌出眼眶，朴珍荣抽噎了一下，带着鼻音轻声道：
“可是我好想你……”
这该死的一切，快点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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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荣宰经过层层验证关卡，最终进入密道尽头的门内。他将手里一路护着的黑色厚封胶袋递到早已等在房间的人手中。
接过袋子放下，继续起手里之前的动作，林在范一边绑着身上的特制防弹衣，一边问道：“其他都准备好了？”
崔荣宰点点头。
这里是April最高级别的密室，只有正副当家才知道出入的方法，无论密保还是抗击，都有绝对顶级的效果，关键时刻可以用来逃生和避难，现下却作为他们交接工作的地点。
没有办法，因为面临的是谁也无法信任的局面，所以他们必须步步小心谨慎，不能有一丝松懈。
“庄园里的情况都交待好了吗？”
“全部布置完毕，后续小组会在我们到达后即刻出发，协助小组后天会由黄灿盛带领去往宴会那边增派监视人手，驻守庄园的人员随时待命。”
“好，差不多时间出发了，我们得赶在计划前面。”林在范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奇诡小物件一一装配在身上的各个密袋之中，别的精巧又惊奇，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这些东西隐藏的位置。
看着他的动作，崔荣宰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压抑地说道：“真的要执行这个计划吗？这一次……”
没有即刻回答，直到专注地做完手里的最后一件事，林在范才抬起头来，看向他沉重的表情：“比起被毒蛇咬，我选择先砍掉他的头。”
崔荣宰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张了张嘴。
“或许他想看的就是这个。”
林在范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比他做得更好，或者死。”
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林在范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密封胶袋。
“无论怎么做，他都会是得利的一方，那么我就更不能死。”一边的眼角眯起，像是看透了对面的铁壁一般，“这一战过去，他的狐狸尾巴才刚要显露出来，我又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错过好戏。”
看着林在范那似笑非笑勾起的嘴角，崔荣宰有些感同身受的抖了抖，然后才继续发问道：“珍荣那边……”
眼中似乎有零星的碎光闪过，林在范此刻才浮现出真正的笑容：“他没问题的，不必担心。”——人身安全并不是问题，此次真正的劫难，大概在于心——有人想要敲碎那颗已经百般破碎的心，从而达到完全操控的目的。殊不知那里如今已经有人在守护着，建立起阻挡一切的围墙，而后便是——要由珍荣亲自发起的绝地反击！
整理好最后一丝气息，林在范的眼中只剩下任谁也无法打破的决绝。
让我们把命运交给彼此吧，历经劫难，重生，陨没，唯有我们的信念坚固。
星辉披洒送别着义无反顾出征的队伍。
挂在西方的天边，昏星*闪耀夺目。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Twenty-tw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