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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康荣将军 ...

  •   苏泠煊一路飞檐走壁,同夜靖源逃出了王宫。苏泠煊停下来看看变成一个小亮点儿的王宫,再看看被他们甩开一段距离的追兵,顿时额上的青筋暴起。
      这群草包在正儿八经的谋反中没有出什么力,倒打着抓住他们这所谓的“刺客”领功劳的想法而穷追不舍,这还真是让苏泠煊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了。总之,她还是要给他们这些人些苦头尝尝的。唔,对了,这两天她刚发明的几味药还没人试,看样子,这些人就挺合适。
      还有那个老头子,明明帮了他一把,不拦着周围的那些侍卫抓他们也就罢了,竟还把作壁上观发挥到极至,而且还把她挥给他的痒痒粉挥回来。从更深的一层来看,苏连英在整个过程中镇定从容,从面上看不出一丝惧意,看他的眼睛倒很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苏泠煊觉得,苏连英委实深不可测。实际上,这些她都不会计较太多。尽管知道他此举是做戏给几大家族安插在宫中的密探看的,但她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审视的态度,而这,才是她恼火的缘由。
      她苏泠煊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她想要的,就一定会争取的到,她不屑于讨好任何人,更不稀罕别人对她的赞誉!
      一群宫中侍卫追击两个衣袂飘飘的俊俏人儿实是壮观,引得不少人民群众侧目。苏泠煊淡定地停下脚,摸摸袖子,掏出了几个小包,轻轻巧巧一掷,小包就在侍卫群里炸开,粉末纷纷扬扬地散了一片。侍卫们具是一惊,以为这是些毒物,便纷纷捂住口鼻,继续向前追去。还没等他们追几步,他们才总算真正明白过来那些粉末是个什。
      这个浑身的痒啊,谁知道该咋办?这感觉,就跟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痒,却无从下手。
      一众侍卫没有目的地到处乱挠,百姓们见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宫中侍卫出此洋相,更是把路给围得水泄不通。就这样,苏泠煊和夜靖源一口气把一众侍卫甩出了七八条街,而那群可怜的被试了药的侍卫们,在人群中上演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搔痒艺术表演,引得阵阵笑声相传甚远。
      隔着老远还听见笑声的苏泠煊正立在一个房顶上作眺望状,她对此效果十分满意,不免有些得意洋洋,“我还真是个好人,白送了广大人民群众一场热闹不说,还让他们笑一笑十年少,年轻几岁。”
      半晌没说话的夜靖源方道:“你刚才扔的是个改造过的什么东西?”
      “啊,这个嘛,”苏泠煊秀眉微微上挑,又从袖中摸出几个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小包,递给夜靖源,“居家旅游之必备痒痒粉,便携、轻巧。烟雾弹改造是也!”
      夜靖源左右翻翻手中的小包:“有解药吗?”
      “呃……”苏泠煊眼睛心虚地闪砾,“我刚研制出来,还没有试药,所以就……”
      “没有解药是吗?”夜靖源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就刚才来看,药效不错,他们至少三天止不了痒吧?”
      苏泠煊顿觉不妙,之前苏连英把药挥回来的时候夜靖源就站在她旁边,夜靖源该不会怪她不仅差点儿带累他,还没有事先准备好解药吧?
      因心里犯着合计,嘴上就没了什么管束,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哪里哪里,我用的是痒五天的量。”
      话毕,苏泠煊才惊觉说漏了嘴,忙补救道,“嘿嘿,我怎么可能那么……那么……那么狠呢!”苏泠煊想了半天才想出个词来形容自己,“他们会痒一天,不,只是痒一个时辰而已小惩大戒罢了。”
      夜靖源微微侧起头来打量她:“哦?那你真纯善。”
      苏泠煊哪里不晓得夜靖源是在说反话,当下便把头扭到一边作望天状不再理他。
      在瞎看天的苏泠煊感觉到有人正用手在顺她因一路奔跑而稍显凌乱的发,手势轻盈而温柔,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此时身后响起了夜靖源略带无奈的好听嗓音:“泠煊,你做事太不计后果,今日我若不在,你能否避开那挥回来的药粉?你要真是像那些侍卫一般,我又该怎么把你治好?”
      苏泠煊十分认真地想了一想,她倒真不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早就不知道死过几百回了。不过君华安是说过她不计后果的,大抵是一年前她为了置对方于死地,把左胸对上了对手的剑,等把对方解决掉以后温琴湘为她治伤时,才发现剑刃就距她心脏一公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也就是那次,君华安说她不计后果的,仅那一次而已,她也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是她不计后果的例子了。
      苏泠煊奇怪他怎么没有出言责备她差点带累他,竟还说出了这样一番为她着想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她才道,“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痒痒粉到我身上会怎样,正是因为我没有解药我才格外小心。我以为老头子即便不受了药粉,也会拦下来,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会挥回来,是我考虑不周,还差点儿带累了你。”
      夜靖源还要说什么,一个白色的信件“啪”地贴到了苏泠煊的脸上,苏泠煊一手揭下来,“什么玩意儿?”又仔细瞧了一瞧信封,道,“这是个什么鬼?”
      信件自苏泠煊转到了夜靖源的手上,夜靖源拆开信封草草看了几眼,对苏泠煊笑道,“正愁没好地方落脚,这不,咱们又有活可干、有钱可坑了。”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苏泠煊一下子兴致勃勃:“哦?谁的订单?”
      “挺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夜靖源道,“人们称他为康荣将军”
      “康荣将军?他的府邸在哪?”
      夜靖源面无表情地指指苏泠煊脚下的墙:“咱们现在就立在人家的外墙上。”
      “啊?不会吧。”苏泠煊翻身跃下墙道,“这砖头看起来挺值钱,要不咱撬回去几块?”
      夜靖源:“……”
      老管家面对站在将军府门口的两人,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刚替将军把信送了出去,他们这就拎着信来到了将军府,这得有多么着急赚钱,才这么快上门啊?既然来者就是客,还是将军点名请来的客,虽说来得忒快了点儿,但还是得招待的。
      跟在老管家身后的苏泠煊瞅瞅身上的这套青衣男装,颇有些无奈,进府之前从夜靖源收到的小道消息来看,这个康荣将军有寡人之疾,为了防备她会被看上,被那康荣将军一条被子裹了,就又不由分说地让她以男装示人。听夜靖源说,她刚才站的那堵墙里面,正是那康荣将军的后院。苏泠煊咂咂嘴,这后院大的,啧啧,这位仁兄到底得有多活力四射啊!
      一旁的夜靖源默默地听着老管家的嘱咐,什么不要踏入后院啊,什么不要冲撞到夫人们啊,乱七八糟的一大串,冗杂得很,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听。
      他同夙夕国主苏连英统共见过一次,也就是两年前他作为交流使者来参加过一次国宴而已,照常理来说,苏连英应该认不出他来,可在他离去时身后犀利的目光不是假的,他感受得到,大抵苏连英那时就认出了他。他现在才觉得,以前是他低估了苏连英,从现在这个形容来看苏连英不是能用心机深沉来形容的了的。
      老管家把苏泠煊和夜靖源引到了堂屋,俯身一揖,道,“将军在二位来府之前就因宫中变乱去领军护主了,不知几时才能回。”老管家不由得感叹,“这朝廷的风,刮过一阵是一阵,真是不可捉摸啊,不可捉摸。”
      苏泠煊也在心中赞同老管家所说的不可捉摸,又听老管家道,“二位先在这里歇息片刻,二位或许会在这府上小住几日,老奴现在就为二位收拾客房。待将军回来,二位再与将军商讨有关将军专用法器的修理。”话毕,就躬身退了出去,独留苏泠煊和夜靖源在空空旷旷的堂屋里呆着。
      送茶的侍女退出去以后,一时间堂屋里静悄悄的,除了苏泠煊和夜靖源,屋里再没有什么活物。
      苏泠煊用茶杯盖儿撇了撇茶沫子,望着热气腾腾的茶,对坐在她身边用手肘撑在桌上的夜靖源道,“你怎么了,自从宫中出来你就没说几句话。”她站起身,伸手探探夜靖源的额,“没发烧啊,你咋不说话啊?”
      手还没等着收回,就被夜靖源一把抓住,苏泠煊抽了抽,没抽出来,便大大方方地让他握着。夜靖源握着苏泠煊的手紧了紧,随即放开了她,道,“没怎么,就是觉得我从前的一些看法要改变一下。”他顿了顿,“你父王有些深不可测。”
      “老头子?他,我也看不透。总之我会把他摸清楚的,这个你别担心。”苏泠煊道,“你觉得要改变一些看法是对的,因为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嘛。就比如说,你不能总是把我看得那么喜欢惹是生非一样。”
      “是吗?”夜靖源的眼中含笑,“你不惹是生非?那你当时打劫我的马车是为了什么?那象姑馆是怎么回事?那……”
      苏泠煊满脸黑线,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还念念不忘。刚要张口反驳,只听一声“将军到”,让她硬生生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只见来人身材魁梧,把她和夜靖源加起来才勉强和他那雄壮体型相对等,他皮肤黝黑,俨然一头大黑熊向他们行进。
      那位将军坐到他们对面,灌了口茶,甚是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你们长得甚好。”
      苏泠煊与夜靖源对望一眼,站起身行礼道,“拜见将军。”
      那康荣将军挥挥手道:“免礼。我请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劳烦你们把‘穿云弓’的弓弦换个好些的,之前的那些人换得不合我意,所以他们死了。我不多说什么,你们看着换吧。”说完就离开了堂屋——向后院行进。
      夜靖源对着苏泠煊一摊手:“我也没办法,总是碰上这么一些不正常的主顾。”
      回应他的是苏泠煊的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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