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谁惹桃花 ...
-
苏泠煊近几日来又开始忙得不可开交,她不间断地练功、修炼,还要翻看各种有关科举的书籍——每年的五月初三为科举日,每到这一日全夙夕的读书人都会来崇州参加科举考试。金榜题名的,就步步高升,金玉满堂;名落孙山的,就得再另谋生路,庸碌地过完一生。
在苏泠煊想来,总有一日她会回宫,身份会有诸多不便,想要牢牢地把持住朝纲,只能再用另一个身份渗透进去,倚靠她可以利用的几大家族来帮她走向权力的巅峰,以致于有能力根除胡家的势力。对于她的另一个身份,老头子知不知道没什么大碍。而且,她的回宫,总得有个人名正言顺又不突兀的在群臣前向老头子提出才是最好。
今天是五月初二,明天就是科举考试的日子了,本应该着急上火的苏泠煊此时正悠游自在地躺在床上边嗑瓜子边看戏话本子。呃,这段才子佳人的戏文,也忒老土了。
给康荣将军的“穿云弓”换个好弦这种费力又糟烂脑子的事儿就交给夜靖源了,他本来就是干这行的,应该不成问题。她想,虽说她是被他拐过来打下手的,但他应该实在不缺她这个帮忙的,她就不过去给夜靖源添麻烦了。前几天恶补夙夕历史以及各代君王的事迹已经差不多了,再让她看那些“之乎者也”的书,她就真得吐出来了。今日天气正好,过了今天就不见的再有什么像今天一样闲日子了,还是再让她偷个半日闲吧。
客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人影飘了进来,从身影来看有些疲惫的意味。这动静把正往下一段戏文瞄去的苏泠煊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什么歹徒闯进门来了。因气泽极为熟悉,苏泠煊才没有当即拔出刀来向那人影砍过去。她坐起来穿鞋,好在一大早就穿好了衣服,以至于现在不那么狼狈。
苏泠煊把戏话本子随便往床上一丢,闲闲地嗑着瓜子信步向外屋走去。她边走边懒懒道:“夜靖源你又发什么疯,进屋也不敲门,差点让我以为是有贼人闯进来了。”
其实,夜靖源敲不敲门也没什么区别,他半夜就经常悄悄地进屋给她提提被子、或是给她顺顺头发什么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在夜靖源进屋的时候她装睡罢了。起初她并不怎么对夜靖源放下戒备,生怕夜靖源会做出些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儿来。时间久了,夜靖源进她屋所做的事不过提提被子、在她床头添些安神的香而已,并没有对她不利或是逾矩的举动。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不要说她戒心重,换是谁在鬼门关溜达过几回,或是被伤得好几天昏迷不醒,还不能随便下床,怕是都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人吧。
夜靖源自己和苏泠煊各自倒了杯茶,他握着茶杯,“我惹上点麻烦。”
在夜靖源攥得茶杯差点变成齑粉的讲述过程中,苏泠煊知道了夜靖源惹上了什么麻烦,以及招来麻烦的过程。
原来麻烦是朵桃花。还是并蒂的两朵。
话说昨天,也就是到将军府的第二天,夜靖源想要找这位威武的将军谈一谈。原因是头天康荣将军走得急,没有把一些关于他自己臂力以及拉弓的习惯什么的说清楚,弄得夜靖源不知道该怎么做弓弦,以至于不得不没听老管家的嘱咐去了趟后院来找康荣将军问个清楚。
结果是,将军不但没找着,还撞上康荣将军的第二十三位夫人和第二十六位夫人双双结伴逛花园。然后,悲剧就开始了。
那两位夫人对虎背熊腰的康荣将军产生了审美厌倦,双双看上了风流倜傥、优雅神秘的夜靖源,自昨天夜靖源从后院回来以后,那两位夫人就各自打着各种名号派屋里的丫头给他送荷包什么的,害上了相思。更过分的是,今个儿一早,康荣将军的第二十六位夫人排除万难端着一碗汤并且屏退了一众客房的侍从进了他的房间。
毕竟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夜靖源实在不好把她轰出去,接过那碗汤来一闻,亏得夜靖源虽不对医术精通但还是懂些,闻出那是一碗下了情药的汤。再瞧瞧那位夫人,这是五月初的大春天,又不是盛夏,穿的却是那么的清凉,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说他平常有时不大正经,但对这种事来说,还是十分正直的。这位夫人实在太奔放,他实在是太无奈,后来逼得他不得不搁下碗,落荒而逃到苏泠煊这里。
好在将军府甚大,连两个客房都修得相隔那样远,以至于康荣将军的第二十六夫人没有找过来。
最后夜靖源总结一句,幸好她苏泠煊没有步入后院,否则也难独善其身。
他又道,夫人们实在奔放,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苏泠煊手中的茶水剧烈地晃动着,她哆嗦着把茶杯好生搁在桌上,生怕一不小心整杯的茶水就会被泼出来。放下杯后,终于一个没忍住,也无须忍住地,拍着夜靖源的大腿笑起来。
夜靖源啊夜靖源,难得见你这么狼狈,哈哈,你这张脸,这得惹多少桃花呀,那些奔放的狂蜂浪蝶们,我以后看你怎么挡,我就是猴子请来看你笑话的,哈哈。
好不容易等苏泠煊止了笑,夜靖源才对着她颇为无奈地道,“笑够了没,笑够了就把你的大白牙收回去,我来找你是让你帮我想想办法,不是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唔,想什么办法?”苏泠煊掐着自己的大腿,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你有什么麻烦?要我把那位夫人给‘勾引’过去?”
夜靖源凉悠悠瞥了苏泠煊一眼,苏泠煊见此情况忙作封口状,“好,好,我不笑,我闭嘴。”她复颓然道,“我也没好办法呀。”
屋内一片寂静,唯独夜靖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折扇轻轻在装风流。
许久,苏泠煊道,“同志,我作了一个决定。”她一副壮士割腕的形容,“鉴于你之前的优良表现,外加我也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咳咳,既然你做不了那折花的辣手,我就勉为其难为你驱一驱这些个狂蜂浪蝶。只不过,下手会比较利落无情,以致于美人们会彻底对你死心,你要想好。”
夜靖源好看的眉微蹙,右手中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左手的掌心,静静地注视着正坐在他对面随意散着长发的苏泠煊,目光中有些意味不明。
苏泠煊的指尖轻叩桌面,又偏头对夜靖源道,“咱们的身份需要暂时互换一下,连带着屋子也要换,或许会有些麻烦。你说……如何?”
夜靖源收回目光,沉吟一会,手中的折扇一下在手中敲定,“如此甚好”
……
苏泠煊大喇喇躺在雕花木的大床上望着房顶,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挂着笑意。此时,已是戌时末。
床头前的火烛“啪”地爆出个火星,躺在床上的苏泠煊百般无聊地在床上运功,床头处的香炉燃着令人安神的香料。亥时,运完功的苏泠煊拍拍脸,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明个儿还要赶考呢。
客房的门喑哑的呻吟一声,还未落锁的门应声被推开,一个一身鹅黄的女人扭着腰肢小步踱了进屋。
那女人看起来是二十左右的年纪,一张小脸上满是风情。虽说不上容色倾城,倒也是别有一般滋味。
苏泠煊的太阳穴处跳了跳,好了,真他妈的没白换身份,这些女人对夜靖源的那张脸还真是不屈不挠。心中不免给夜靖源记了一帐,好办完这事儿以后敲他一笔。只是不知,这是康荣将军的第几位夫人。好在苏泠煊反应快,在那女人看到她之前就变成了夜靖源的模样。
苏泠煊起身行一礼,对那女子道,“夫人如此时间亲自来找区区,不知有何贵干?”
那女人给苏泠煊扮的夜靖源抛了个媚眼,又凑近了几步,左手搭上苏泠煊的肩膀,一身的脂粉气扑面而来,呛得苏泠煊差点咳嗽出声。暗地里为那女人抛的媚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夜公子自今早儿出去菊兰就一直没瞧见您回来,私下想着再来瞧一瞧,看来这次还是菊兰赶得巧。”自称为菊兰的女人又靠近了“夜靖源”一分,就势勾着“夜靖源”的脖子坐在了“夜靖源”的大腿上。
苏泠煊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那女人迎上来的红唇,既没把她推下腿,也没有什么动作,只道,“屋外的人呢?”
那女人见“夜靖源”再没有像白日里避她如洪水猛兽一般,还隐隐有默许的意味,她瞬间得到了鼓舞,“噗嗤”一声娇笑,道,“早就被我打发走了。”她边说边解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里面大红色的肚兜。
“夜靖源”抬手捏起那女人的下巴,甚是风流道,“夫人这是在诱惑区区吗?”
那女人褪下了除肚兜外所有的衣裳,光溜溜地坐在“夜靖源”的腿上。还不罢休地去解正襟危坐的“夜靖源”的外袍。
“夜靖源”被那女人推倒在了床上,正呈着男下女上的姿势。那女人解开“夜靖源”的外袍后又要他的解内衫。苏泠煊见火候到了,刚要进行下一个策略,只听外面一声尖细的吆喝:
“将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