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相望相思不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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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随白玉堂来到林诗颜昨晚住的客房，见房内陈设整齐，并无打斗挣扎的痕迹，朝向后院的窗户大开。展昭疾步走到窗前仔细查看，发现窗缝有不甚明显的利器挑拨痕迹，窗纸上有一个细小的小洞。低头间，展昭发现窗下的墙边有少许灰色的颗粒，他蹲下身，捡起用拇指和示指轻捻，颗粒碎成粉末状，像是燃烧过的香灰。展昭将粉末凑近鼻端轻嗅，疑惑地微微摇了摇头。
“你来看这个。”白玉堂低呼。
听到白玉堂的声音，展昭站起身走到塌边，只见他手里一只轻纱制成的蝴蝶，紫色的翅膀略呈透明，其上点缀着金丝银缕，形态逼真得仿佛振翅欲飞。
“我在枕头下找到的。”白玉堂补充道。
“这不是尊夫人之物？”展昭接过蝴蝶看了看，开口问道。
“不是，绝对不是。”白玉堂答得颇为笃定。
“那就是入室之人留下的，且此物还置于枕下，应该不是无意中遗落，反而更像是刻意留下的。”展昭推断道。
“白兄，你看这个。”展昭摊开手给白玉堂看他手中的香灰，“这是我在窗下发现的。昨晚你在隔壁并未听到任何响动。我想，入室之人轻功不错，定是从后墙攀上窗户，先用这迷香将尊夫人迷晕，使其丧失反抗能力再用利器挑开窗户进入室内将人掳走。只是为何要特意留下这只蝴蝶呢？是一种标志么？江湖上何人有如此功夫又以蝴蝶为标志呢？”
展昭看着手中的蝴蝶陷入了沉思。少顷，他抬头言道：“我一时也想不出凶手可能为何人。不如我先到县衙去了解一下，近来是否有类似案件发生，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你们先在此等候。”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叹了口气，未再作声，算是默认了展昭的提议。
展昭至县衙向刘县令言明身份，刘县令自是不敢怠慢，待展昭问及最近清河县是否有女子失踪的案件时，刘县令则显得有些吞吞吐吐，神情不安。
展昭不知这须臾间刘县令却是心思千回百转，清河县近来确实发生了十余起女子失踪案件，然而却侦破不利，刘县令也正为此事为难。照理说，展昭是御前侍卫，这清河县又隶属松江府管辖，辖区内的大小刑案他是无权过问的。但展昭受封后一直借调开封府包大人处听用，跟随包大人办理了大大小小各种案件，这些刘县令都是知晓的，他对昔日江湖上“南侠”的威名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展昭，虽受皇上赏识却毫无以官压人的傲慢，虽是武官却不乏温文儒雅的气质，虽温和从容却一身凌然正气深植于骨，刘县令对他亦是信服，心想此事若能得到展昭的相助，自己也好破案交差，免得被上司罪责。
想到此，刘县令便向展昭道出事情原委，近来清河县已发生十余起女子失踪案件，既有待字闺中的少女，亦有嫁做人妇的少妇，共同之处在于失踪者皆为年轻女子，面容姣好。展昭追问之下得知，所有女子失踪案件的现场，皆留有一只轻纱所制蝴蝶。待刘县令命人取来证物一看，与林诗颜失踪现场所留的蝴蝶别无二致，展昭又向刘县令细细询问了案件情形，翻阅了所有相关卷宗，并找来当事人家属询问情况，一直忙到近天黑才回到归客居和白玉堂会和。
白玉堂早就在客栈等得心急如焚，但又不能丢下云璟一个人去寻找林诗颜，且现在毫无头绪到何处去寻找。正在白玉堂坐立不安的时候，见展昭回来，白玉堂急忙问道：“可找到什么线索了。”
“近来清河县发生数起年轻女子失踪案件，案发现场皆留有一只蝴蝶，与今日我们在房中所见的蝴蝶别无二致，显见这些案件应是同一人所为。”展昭颦眉轻摇了摇头，“除此以外，案发当时失踪女子的家眷均未有任何觉察，且过去有些时日，现场已然破坏，并未有其他可疑线索。”
“哎，这该如何是好？”白玉堂气恼地甩甩头，“不如我把四哥找来问问，他消息灵通，看看可知道江湖上是否有这号人物。”
找蒋平来？难道白玉堂现在要再赶回陷空岛？展昭还未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惑，白玉堂已来到窗边推开窗子，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支手掌长短的竹管，扭开顶端机关送出窗外朝上一抛。伴着“咻’的一声响，一簇火花升空，在天幕中勾勒出一只银鼠的形状。展昭此时了然，这是五鼠的联络信号，心中暗叹，陷空岛五鼠果真是不乏能人异士，名不虚传啊。
给陷空岛传回了消息，天色已晚，为了方便共同商讨案情，展昭便留在客栈一起等候蒋平。白玉堂和云璟就住在前日林诗颜的房间，展昭则住在隔壁。
因担心着林诗颜，白玉堂一夜未眠。天还未亮，门外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白玉堂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他那急性子三哥，急忙起身开门，“三哥、四哥，你们这么快就来了，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们这不是看到你放的消息，就急赶急地连夜赶来了嘛，路上碰到正回陷空岛的二哥，听说你这里出事了，就一起过来了。老五，到底出了什么事？”徐庆来不及进屋就急着问道。
“我们进屋说吧。”白玉堂将三位哥哥让进屋，隔壁房间的展昭也闻声赶来。众人在桌旁围坐，白玉堂和展昭将林诗颜失踪以及在县衙查到的相关线索一一道来。
听完整个经过，众人一时沉默，屋里气氛压抑的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须臾，蒋平端详着手里的蝴蝶，缓缓开口道；“蝴蝶？倒是真让我想起一个人，你们可曾听说过‘花蝴蝶’其人？”
“花蝴蝶？”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蒋平。
“对，花蝴蝶名叫花冲，此人据传武功不错，尤以轻功见长，但却不走正道，专爱干些采花盗柳的龌龊勾当。我在想会不会就是他？”蒋平捻着胡子解释道。
“听蒋兄这么一说似是有些道理。我想他既已在清河县连续作案，可见目前暂居此处，我们一方面可以通过江湖朋友查找花蝴蝶的下落，另一面可以从迷香入手查找线索。”展昭看似心中已有了计较，“我早晨闻过那香灰，不同于一般的迷香味道，反倒是有些像寺庙礼佛用的香，隐隐有某种花香。”
众人听了展昭的话，觉得有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咱们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行动吧！”徐庆早已经按捺不住。
他们通过江湖途径传出消息，要寻找花冲的下落，由于此人行事不善，有损江湖道义，江湖各路对他亦是唾弃，纷纷表示愿协助捉拿。
接下来，几人又装作要定制香料的客商，分别到清河县及周边的香铺暗访，寻找是否有人定制类似之香。
当晚，一众人等围坐在客栈的房间内，交换这一日查访所获，商量着对策。
“我今日在城南的李记香铺发现有一种香，气味和此案中的迷香极其相似。蒋平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小截香递给大家，但此香只是普通的佛像，并非迷香。”蒋平显得略有遗憾。
“这香和本案有无关系？定制香料的人是不是花蝴蝶或者与花蝴蝶有何关联？香铺的老板有无涉案其中？”白玉堂闻了闻手中的半截香言道，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其他人发问。这一个个问题呈现在大家眼前，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扑朔迷离。
“要我说啊，咱们把李记香铺的掌柜的抓来问问，还怕问不出凶手？”徐庆急不可耐地说道。
“徐三侠请稍安勿躁。”展昭抬手虚按示意徐庆先坐下，“展某认为，此时抓捕李记香铺老板不妥。一则我们并无确凿证据证明他涉案其中；再则若是香铺老板并不知情或是我们不问出实情，反而打草惊蛇惊动了凶手，那对我们下一步行对极为不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徐庆气结地反问道。
“依我之见，我们可以暗中监视李记香铺，看是何人定制了这批香料，再寻这条线索查找，或许可以找到凶手。“
“展兄弟言之有理，我看大家就按他说的办吧。“二哥韩彰开了口，三个弟弟亦点头赞同。
“今天晚上就由我来……。“展昭站起身。
“今晚我去……”白玉堂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都停住话头顿了一下。
“大家都辛苦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今晚还是我去。”展昭再次开口道。
白玉堂心有不服地打量展昭一眼，见几个哥哥都未有异议，也只好默许了展昭的提议。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相望相思不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