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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苦恨年年压金线 ...


  •   离开了林诗颜的房间,白玉堂转身回到隔壁,看云璟睡得安稳,在桌旁坐下。他也不点灯,就在暗夜中沉思半晌,提了画影折回驿馆去找展昭。

      白玉堂跃上展昭房间对面的屋顶上,见展昭房间还亮着灯,不客气地掷出一颗飞蝗石击破窗纸。

      展昭一看落地的飞蝗石,便知是白玉堂来了。他打开窗户,不出所料看见白玉堂坐在对面的屋顶上。展昭朝他拱手一礼道:“白兄,既然来了,何不屋里一叙?”

      “你这臭猫,无趣的很。”白玉堂也不还礼,一副失望的表情,“屋里闷得很,到屋顶来喝酒,五爷有话问你。”说罢指指身边的两个酒坛。

      展昭微微点头算是应了白玉堂的邀请,转身拿了湛卢,足尖轻点也跃上对面的屋顶,在白玉堂身边不远处坐下。

      “白兄想问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展昭坦然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答话,拎起一个酒坛扔给展昭,径自拿起另一个酒坛,拍开泥封,“喝酒!”说罢先自饮了一口。扭头看展昭不动,他不满地说:“你这臭猫,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请五爷喝酒爷还不赏脸呢。五爷请你喝酒你竟然还敢嫌弃酒不好?”说完略一顿,马上像受了极大侮辱似的对展昭怒目而视,“难道你怀疑我在酒里下毒不成?”

      展昭被白玉堂这一会儿功夫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变化搞得哭笑不得,只好也拍开泥封饮了一口酒,“都说白兄是爱酒懂酒之人,看来所言不虚,果然是好酒。”

      “那是自然”,白玉堂得意地眼角向上轻扬,“在这小县城,要找到二十几年的女儿红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事,要不是占五爷的光,你这臭猫怕是没这口福。”

      白玉堂一句话勾起了展昭的心痛,二十余年的女儿红,上一次和瑾瑜在屋顶喝的也是二十余年的女儿红。执手相爱的时光还历历在目,长相守的誓言还回响耳畔,怎奈何似水流年已是记忆里的味道,如花美眷却永成心底的痛,一别竟成永别,再见终是再不能相见。展昭只觉得胸口被心底泛起的酸涩滋味涨满,拿起身旁的湛卢,轻抚剑柄上挂着的剑穗,这是瑾瑜留给自己的唯一寄托,虽经年累月早已破旧,却是一直不曾离身地陪伴自己。

      白玉堂瞥见展昭拿起宝剑,想到适才林诗颜所说的换剑订亲一事,心中替她不平,愤愤然看着湛卢开口道:“臭猫,这看来也是旧物了吧,可是佳人所赠定情之物?”

      展昭却道白玉堂所指是他手中的剑穗,凄然一笑道:“是啊,白兄所言不差,只可惜已是往事不堪回首。”

      白玉堂冷笑道:“哼!展大人仕途通达,又觅得佳人良配,还有何不堪回首的?”

      展昭自是不知白玉堂所指何意,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又觉得思及瑾瑜,自己内心凄凉苦楚,疲惫不堪,不愿多做解释。摆摆手苦笑着说:“展某自是比不得白兄娇妻爱子,共享天伦。不提也罢,喝酒喝酒。”说完也不理白玉堂,自己捧着酒坛一通猛灌。

      白玉堂在一旁心中暗道,你竟然说什么我娇妻爱子共享天伦?我说到底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倒是你展昭,放着娇妻爱子不要,还要去和别人换剑订亲。诗颜为你苦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结局,我真的替她不值。

      白玉堂站起身,拎着酒坛饮了一口,愈发觉得胸中气结,一把将酒坛砸碎在展昭面前,伸手便去拔剑,只想一剑劈了展昭方觉解恨。

      “展昭,你个混蛋!”

      展昭心中苦闷,一口气将一坛酒饮下,已有些神情恍惚,突然被白玉堂一个酒坛摔在眼前,酒坛的碎片伴着琼浆玉液飞溅了一身。展昭一抬头见白玉堂正拔剑,不知他意欲何为,心里一惊,“白玉堂,你发什么疯?”

      画影拔出一半,白玉堂脑海中却突然闪出林诗颜苦苦哀求要他不要去的神情,真的不想她再伤心,白五爷第一次将出鞘的剑又收了回去。咬着牙叹了口气,白玉堂一个跃身跳出几丈远,腾转挪移间,白色身影隐匿在无边的暗夜中。

      白玉堂离去后,展昭一人在屋顶坐了许久,思念再一次像汹涌的潮水将他吞没。曾经独来独往时从不曾觉得孤单,只有当爱过再失去,才惊觉一个人是那样孤寂。

      展昭记不得自己是何时回的房间,待醒来时天已亮了,微痛的头提醒他想起不常饮酒的自己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是因为思念吧。微微闭目轻揉太阳穴坐在榻边失神片刻,展昭突然想起今日还要去找白玉堂一同上路,忙起身打点行装,向驿馆的仆役打听到清河县最大的客栈。

      展昭驱马朝归客居而来,还未到客栈门口,便看见白玉堂一手持剑,一手搂着一脸泪痕的云璟站在客栈门口,脸上写满了焦急惶恐的神情。展昭见了心头一紧,白玉堂虽然年轻,但白家也是高门大户,该是见足了世面的,加之闯荡江湖多年,想来他也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如今却如此惊慌,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展昭急忙催马几步来到客栈门口,勒住缰绳,跳下马便问道:“白兄何以如此惊慌,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道:“诗颜不见了。”

      “昨晚上都还在,我今早晨发现人不知去向,衣物行李都在,窗户大开,像是被人掳走了。”白玉堂一脸窘迫地解释道。

      “是什么人有如此能耐,能从你白兄枕边将人劫走却让你毫无觉察?”白玉堂的回答让展昭大为意外,这白玉堂的功夫自己也是领教过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的,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会是谁呢?

      “我,我又没……”白玉堂话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打住,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白兄说什么?”展昭更加疑惑,白玉堂向来是直言不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他在顾忌什么?

      “不关爹的事,娘和爹没睡在一起。”云璟善解人意地替白玉堂开脱。

      “要你多嘴!”白玉堂恼羞成怒地怒斥云璟。

      “娘,娘,我要娘……”本来还在抽泣的云璟被白玉堂一句呵斥,马上转为大哭。

      看着哭闹不止的云璟,再想到寻找林诗颜毫无头绪,白玉堂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看到云璟哭得伤心,展昭只觉得心像被揪起一般难受,心疼地抱起云璟安慰他,“云璟莫哭,你娘不会有事,我与你爹会尽快找到你娘。”

      “说得轻巧,丢的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着急!”白玉堂转头冲着展昭大吼。

      展昭觉得很无语,这白玉堂吃火药了,怎么逮着谁都乱发脾气?想到他是关心则乱,展昭也不予计较,“白兄,我们还是先去房间仔细查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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