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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曾经沧海难为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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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颜梳妆完毕,想起她和展昭、白玉堂之间的纠葛只觉得毫无头绪。她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躲是躲不过的,总还是要面对,不如面对面讲明白的好。
敲门声响起。
“进来,门没栓。”白玉堂知道是林诗颜来了,冷着脸。
看到林诗颜进门,白玉堂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微颦着眉看着林诗颜,目光中交杂着失望、痛心,“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还是我对你不够好?”
“白五爷,你冷静一点。”林诗颜劝道。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竟还抵不过一块冷冰冰的玉佩?”白玉堂愈加激动。
“我比你年长,况且我和他有孩子,我真的不适合你。你不值得为我这样。”林诗颜别过脸去。
“你说的这些我不在乎!”白玉堂手果断一挥,打断了林诗颜的话。
“白玉堂,对不起。我记得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会忘记他,更不会爱上别人。爱情没有比较级,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心里已经先有了他。你很优秀,但是对我而言,如果不是他,其他人都没有差别。我心里先有了他,别人是没有办法再走进我心里的,你明白么?”林诗颜一直不愿意如此直接地伤害白玉堂,可事到如今,她觉得别无他法,也许只有伤心才能让白玉堂彻底死心。
“难道这么多年我们朝夕相处,我做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白玉堂仍是不甘心。
“我承认,你所做的一切,我感动,不仅仅是感动,我还心怀感激。但是感动和感激不等于爱。平心而论,你认为你对我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最初,你是因为侠义之心救了我、保护我。后来迫于形势谎称我们的关系,以你的个性,你哥嫂的反对怕是促使你更加要这么说。到了陷空岛,我知道你继续这么说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能够立足,为了保护我和云璟。再后来这么几年下来,你不过是习惯了我们的相处。如今,展昭的出现,御猫的名号让你心有不服,而我恰好又和他有过那样的过往。你现在的所做并不是因为爱,而是意气之争你明白么?”林诗颜苦笑着,“白玉堂,不要被同情和怒火蒙蔽了双眼,看清你真实的内心吧,同情不是爱情。你对我,可曾真的有过相见时怦然心动,不见时渴望相见的感触?难道你真正想要的就是我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
白玉堂内心猛的一震,林诗颜所说的这一切他从未想过,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么?林诗颜的话仿佛活生生的剥去了他的皮肉,把内心血淋淋的的真相展现给他看,他一时间觉得难以接受。
看着白玉堂一步一步走近,林诗颜似乎从他冷傲的眼眸中读出一丝邪魅的笑,一闪而过。她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步步后退,然而她已退到墙边,无路可退。身前近在咫尺的白玉堂周身环绕的强大气场让她感觉到压迫,天哪,她突然后悔自己说了那句“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
突然白玉堂手臂一抬,左手重重拍在墙上,林诗颜甚至感觉到白玉堂的气息从头顶落在脸上。她惊恐的闭上眼睛,双臂交错紧抱与胸前,“白玉堂,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白玉堂拍起墙上挂着的画影,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话:“拿剑,去汴梁找展昭。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白玉堂就这样龌龊!?”言罢,白玉堂旋身出门。
“卢信,所有船只离开渡口,没有我的话五夫人不许离开陷空岛半步!”远处飘来白玉堂的声音。
林诗颜无力地靠着墙,现在麻烦大了,看来鼠猫之争是无可避免了。自己本想能劝解白玉堂,现在看来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剧了白玉堂心头的愤怒。该死,刚才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那么想白玉堂呢?现在白玉堂是真的恼了。
渡口所有的船只果然都按白玉堂的吩咐离岸,林诗颜恳求管事给她安排船只到对岸,被告知没有五爷的命令谁也不能送五夫人离岛。五爷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的,谁敢违抗。无奈之下,林诗颜只有向卢方求助。
“这个老五,哎!”卢方听林诗颜说白玉堂去开封找展昭,无奈的垂首扶额直叹气。
“四弟,都是你多事,你要不拿话激他,他能这么冲动么?”韩彰看大哥烦闷,不禁又数落起蒋平来。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把老五找回来总行了吧?”蒋平自认是自己言语不慎惹出的麻烦,看哥哥们面色不虞,想要赶紧弥补。
“且慢。”卢方叫住了正欲出门的蒋平,“之前是你笑他斗不过展昭,以老五心高气傲的性子,你去他能听么?说不定为了挣回面子,还更要去寻事。”
“大哥,我也一起去,到时候绑也给他绑回来!”徐庆一听卢方的话,马上站出来拍胸脯。
卢方见状头更大了,这三弟就是个二愣子,他去了,恐怕更坏事。
一旁的韩彰猜出了卢方的心事,上前一步道:“大哥,不如这样,我随三弟、四弟一道前往,好言劝说五弟。”
“好,如此甚好。”卢方心里甚是欣慰,这韩彰说话办事还算稳重,而且素来与五弟关系亲厚,他去是最好不过的了。
韩彰三人辞别了卢方,快马加鞭追赶而去,一路上却并未寻获白玉堂的踪迹,一直追至京城。
韩彰兄弟三人找了靠近开封府的一家客栈“归客居”住下,向店小二打听过,近日开封府并没有什么异动。看来五弟还未有所行动,三人暗暗松了口气。
几钱碎银打发了店小二,韩彰开始向两个兄弟安排:“四弟,你到’烟波楼’去暗访五弟的行迹,三弟和我去查访其他的客栈。我们天黑前在这里碰头。”
这“烟波楼”是京城数一数二奢华精致的酒楼客栈,隶属金华白家的生意,韩彰揣度以白玉堂的做派和讲究,多半是会住在那里。
一日奔忙,待到日薄西山,三人齐聚“归客居”。
“我跟三弟查遍了京城大小客栈,并未发现五弟的踪迹,你呢四弟?”韩彰一进屋看见蒋平正悠然地喝茶,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嘿嘿,二哥,还真被你猜对了,五弟就住在’烟波楼’。老白家果然是财大气粗,你们真该去看看烟波楼,还有五弟那排场,不愧是金华白家二少啊。”蒋平摇着扇子,啧啧地摇头感叹。
“老四,别净整些没用的,谁让你去看烟波楼的排场了?你既发现了老五,怎么不带他回来?”徐庆听闻蒋平找到了白玉堂,按捺不住站起身。
“三哥,你别着急啊。”蒋平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我要是就这么叫五弟回来,他能听我的?这要是惹急了他动起手来,水里功夫我在行,可这陆上,我不是他的对手啊。”
“四弟说的在理。”韩彰点头道,“我们几个再好好商议一下,怎么把五弟带回去。只是事不宜迟,只怕夜长梦多啊。”
“二哥,我虽没把五弟带回来,可我也没空手而归,看我带回了什么?”说话间,蒋平从身后摸出一把剑。
“这不是老五的画影么?”徐庆一眼就认出了白玉堂的剑。
“不错,正是五弟的剑。”蒋平颇为得意地嘿嘿一笑,“这下老五一时半刻是没法轻举妄动了,今晚我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明日我们再想办法把他带回陷空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