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涤尽铅华伴君老》锦御年华

17、笑问客从何处来

　　翌日一早，白玉堂带了林诗颜到前厅用早餐。将她以“林姑娘”的身份介绍给大哥大嫂，并未多加赘述。

　　礼貌的问候之后，林诗颜便在白金堂夫妇狐疑的目光中坐下低头吃饭，不再多言一句，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该死的妊娠反应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阵强过一阵地袭来，她努力的想抑制，却终是无济于事。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冲到屋外吐得肝肠寸断。

　　看到林诗颜捂着嘴跑出去，白玉堂担忧的起身刚要追出去，便被白金堂一声“你坐下”喝住。白金堂年长白玉堂许多，再加上父亲去世后诺大的家业由白金堂接管操持，他在家中说话很有分量，在白玉堂眼里对这个大哥也颇为敬重。

　　“二弟啊，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白金堂正色道。

　　“哥，我这不是去杭州打理生意么，昨晚刚回来。”白玉堂嘴上答着白金堂的话，眼睛还向外张望着林诗颜。

　　“我听说你最近在外面搞什么’五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收收玩心，知道上进？”白金堂摆出一副长兄的姿态。

　　“哥，我怎么不上进了？你要我考功名，我就去考了武生员，你要我学生意，我这不是一直学着呢么。”白玉堂虽有不满，仍还是压着语气恭顺地与白金堂说话。

　　“这林姑娘是你昨天带回来的吧，她到底什么来历？卖身葬父？还是青楼女子？”白金堂话锋一转，引向今天谈话的正题。

　　“我路上遇到她被人追杀，救了她，喜欢她，就带回来了。”白玉堂直言不讳。

　　“你喜欢她？难道你还打算娶她不成？”白金堂沉了脸。

　　“有何不可？”

　　“二弟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已有身孕？”白金堂的妻子刘湄开口道。

　　“嫂子，正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我才非娶她不可，孩子是我的。”见刘湄已看出端倪，白玉堂干脆也不隐瞒，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什么？”白金堂皱眉看了刘湄一眼，转头看向白玉堂，“你真是胡闹！”

　　“老爷，您先别生气。二弟年龄也不小了，您在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有了芸生么？爹不在，你这个长兄也该为玉堂的婚事费费心了。帮他找一门好亲事，等成了亲，他自然也就收心了。”刘湄劝白金堂。

　　“行了，若孩子真是你的，把她收在府里做丫鬟做妾随你喜欢。”白金堂无奈的挥挥手。

　　“哥，我要娶她为妻。”白玉堂话说得干脆。

　　“娶她为妻？我们白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怎么可能是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这个家还有我在，由不得你胡闹！”白金堂一拍桌子，起身离去。

　　“哎，老爷。二弟，你……”刘湄左右为难，追着白金堂出门。

　　一顿早饭不欢而散。

　　林诗颜整理好自己回到前厅，发现只有白玉堂一人呆坐在餐桌前。

　　“怎么了这是？你大哥大嫂呢？你们吵架了？”林诗颜敏锐的感觉气氛不对。

　　“噢，没事，他们吃完了。你还要吃么？”白玉堂回过神。

　　林诗颜摇摇头，她实在没有胃口。

　　“一定有什么事情对不对！”在回雪云轩的路上，林诗颜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白玉堂这么安静，那一定有问题。

　　“是因为我么？”林诗颜上前两步拦在白玉堂身前，“你是因为我跟你大哥大嫂闹别扭了么？其实我可以理解，你莫名其妙带回来个姑娘，而且还是个这么多麻烦的人，任谁也不能接受。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比较好。”林诗颜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丫头，你能不能别瞎猜了，跟你没关系，是生意上的事。你就在这里好好住下，把身体养好，知道么？”白玉堂对上林诗颜的眼神里透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怜爱。

　　“切，什么啊？干嘛叫我丫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诗颜不满的瞪了白玉堂一眼。

　　“那你也不要叫我白五爷了，听着生份，再说我哥本就不喜欢我搞这些兄弟结拜，听见你这么叫，又要不高兴了。”白玉堂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白金堂的好。

　　“你就叫我林诗颜吧。”林诗颜觉得自己还是习惯称呼名字，古人那些繁文缛节她真的觉得很累，还好白玉堂也是个自由惯了的人，应该也不会计较这些。

　　“好，随你啦。到了，进去吧，好好休息。”看着林诗颜的背影被掩在门内，白玉堂内心一阵酸楚，臭丫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不要那么善解人意，不要猜透那么多事情？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快乐一点。